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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七章 聽風閣 文 / 阿里芝麻

    「家主,這裡便是家主的起居之所了,至於這幾位少爺,小人稍後便帶他們到客房去。」

    將小宇等人帶入內院之後,這位管家弓身道。

    「無妨,他們便與我暫時居於內院吧,反正我也沒有家眷,他們住這裡熱鬧一些。」

    管家聞言急忙點頭應是。

    「宇兒,你先隨我去一趟聽風閣,管家,你帶他們自行尋個房間住下。」

    進入內院的大廳之後,齊德突然說道。

    「聽風閣?三爺爺,剛才怎麼不先去了再入來?這都才剛進來又要出去,不如等明日再去?」

    三爺爺怎麼這般糊塗了?

    「家主,聽風閣便是後面那棟房子。」

    不待齊德回答,管家便急忙替齊德解釋道。

    「走吧。」

    齊德此時的神情甚是嚴肅,對小宇也沒有平時那種溺愛的表情,只是輕輕說了兩個字便帶頭越過了大廳後面的屏風朝後門走了去。

    雖然疑惑齊德的表現,但是小宇還是朝太子和樂啟等人點了一下頭,然後默默地跟在了齊德的身後朝那聽風閣行去。

    不一會,二人便行到了最後一進庭院之內,小宇抬頭望去,那棟兩層的小樓前面掛著一塊牌子,牌子上面有三個很古老的大字,小宇隱約猜測這三個大字應該就是「聽風閣」三個字。

    這棟建築與前面幾棟房子不一樣,前面三進連接後面庭院的是一道正式的拱門大道,但是這進院落連著的卻是前面那進庭院的後門。

    放眼望去,這個院子明顯很久沒有打掃和整理過,因為地上鋪滿了殘葉甚至長滿了野草,院子中間有一株最少也得兩個人合抱的大樹,只是這株大樹現在也不知道還應該不應該被稱之為樹,因為這株「樹」此時已是光禿禿,沒有一根枝丫和一片葉子,僅剩一根主幹。

    那塊牌匾下面,是一扇大門,那扇大門看上去很厚重結實,給人一種很沉重的感覺,彷彿這不是一扇門,而是是一種山,大門外面結著數張大小不一的蜘蛛網,幾張網上甚至還趴著一隻大蜘蛛。

    小宇出神地望著那塊牌子,想要猜測這棟建築的實際年齡,不過上面那三個大字他根本就不認識,卻是又如何猜測?

    「宇兒~」

    過了好一陣,小宇的耳邊突然傳來齊德的叫喚聲,小宇才回過神來。

    「三爺爺,這家主府不是修整過了嗎?怎麼這裡還是這般破敗?」

    「這裡除了家主之外,其他人根本就進不來,就算是我,若是沒有你在身邊,我也無法進入,所以這裡自大哥離去之後,已經超過二十年無人接近了,這般境況實屬正常。」

    「嗯?」

    「走,我們進去吧。」

    齊德並沒有回應小宇的疑問,而是神情莊嚴地朝那扇大門行去,眼神中滿是深深的敬畏之意。

    待二人來到門口,齊德伸手將門上的蛛網撥開,自己卻並不去開門,而是示意小宇去開,小宇也感覺到了齊德的異常,所以便順從地伸出雙手準備去開門。

    誰知小宇的雙手剛剛觸及大門,那兩扇門竟然「咯吱」一聲自動打了開來,小宇被這情境嚇了一跳,定下神之後便疑惑地望向齊德,齊德並沒有回應他,而是讓他先行進去。

    小宇知道這個時候無論問什麼,都難得齊德開口了,到了該說的時候他自然會說了吧,於是便不再作任何遲疑,照著齊德的示意走了進去。

    當小宇踏入那間屋子之後,發現這裡竟然極之空蕩,除了一張蒲團之外,只有一張不知道什麼質材的石頭雕成的長條形桌子,桌子上面孤零零地擺著一盞已經熄滅的油燈,正後方的牆壁之上掛著一幅畫像,畫中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正站在一面峭壁之巔,迎著微風閉目養神。

    讓小宇感到意外的是,這名老者竟然與齊德有幾分神似,這一發現,令得小宇大為驚訝,這裡怎麼會供有三爺爺的畫像?於是他側過頭望向那畢恭畢敬地望著那幅畫像的齊德。

    「這是齊家的先祖,不知何種原因,齊家每一代的家主年老之後,外表都會逐漸變得與這先祖神似,我猜有可能是因為血脈的關係吧,而我卻因為大哥的關係,獲知了血脈傳承的秘密,所以我的外貌也就有了一些改變。」

    齊德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便是這個,所以他才大膽地做了這個推測。

    「三爺爺,您帶我過來,是為了拜見先祖的吧?」

    「拜見先祖那是必須的,但尚有更重要的事情,你必須現在就做的,否則你也會像齊孟一般住不了多久便要搬離家主府了。」

    「嗯?」

    「先別談論這個,你先去拜見先祖吧,拜完之後,滴一滴精血到那盞油燈之上,稍後我再詳細給你解釋。」

    於是小宇不再多問,恭恭敬敬地跪在那塊蒲團之上朝那畫像叩了三個響頭,然後運功逼出一滴精血,滴入了那石桌之上,整間屋子之內,僅有的一盞油燈之上。

    在小宇行叩拜之禮時,齊德也虔誠地隨之跪了下去,待小宇行完禮起身之後,齊德卻並沒有起來,而是繼續跪伏在地上,嘴裡喃喃吟誦著什麼,小宇雖然好奇,卻並不敢出言打擾,自從進入這進院落之後,齊德一直保持著莊嚴的神色,加上他自己進入這裡之後,也莫明地感覺到一絲壓抑感,所以便安靜地站在原處等待齊德。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齊德終於直起了身子,不過卻並沒有站起來,而是雙手在空中結了一個很古怪的手印,然後並指朝那盞油燈指去。

    隨後,那盞明顯沒有燈油的油燈竟然奇跡般亮了起來,隨著油燈亮起,這間原本有些灰暗的屋子瞬間亮如白晝,屋內的蛛網及灰塵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僅數個呼吸的時間,整間屋子竟然透亮如新,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灰敗的景象,而小宇剛才感受到的壓抑感也隨之一掃而空。

    「恭喜宇兒,從今之後,你就是正式的齊家家主了。」

    完成這一切之後,齊德終於重重地舒了一口氣,拍著小宇的肩膀說道。

    「我不是一早便是齊家家主了嗎?怎麼三爺爺卻說我現在才正式成為家主?」

    見齊德臉上終於有了笑意,小宇這才開口問道。

    「得到族人的承認,你雖然也算是家主,但是若是不能燃起這盞油燈,你便不被祖先所承認,若不能被祖先所承認,你便算不得真正的家主,你僅擁有家主的權利,卻無法獲得祖先的庇佑,遲早會落得齊孟的下場。」

    齊德此時臉上的神色雖然仍很嚴肅,但是嘴角卻帶著淡淡的笑意。

    「為什麼這麼說?」

    「具體我也不清楚,只是聽說數百年前,齊家也曾出過一位yu奪家主之位的二少爺,當時那位家主也因意外身故,這個二少爺便設計將大少爺逐出了齊家,這盞油燈熄滅之時,他身為二夫人的母親便按照從原家主口中得知的辦法,帶領二少爺來這裡叩拜先祖並滴血燃燈,不過最終卻是失敗了,最後油燈沒有燃起,二夫人以及住在這裡的家眷卻接二連三地病倒,最後被逼全部遷出了家主府。」

    「那後來怎麼樣?」

    「後來?後來大少爺在老管家的幫助下,悄悄潛回了家主府,在老管家的幫助之下重新點燃了油燈,最終奪回了家主之位。」

    「難道這燃燈之法在齊家莊人盡皆知?」

    「自然不是,二夫人用什麼手段我們不好猜測,不過這管家與老家主的故事在齊家卻是有所流傳,傳說老家主年輕時外出歷練,曾無意中救下一名青年,這青年天賦極高,修為甚至在老家主之上,若非青年的對手與青年鬥了個兩敗俱傷,老家主卻是無法救下那名青年,青年出於對老家主的感激,養好傷之後便隨老家主回到了齊家,並自願做了家主府的一名管家,所以老家主與管家名為主僕卻實為兄弟,二人感情甚深,所以齊家的很多秘密都不曾對管家隱瞞,他知道這個方法自是不足為奇了。」

    「原來齊家歷代也出現過家主之爭?」

    「傻孩子,那些根基淺薄的家族都常常爭得死去活來的,齊家是一個有著千年歷史的家族,又怎麼可能從未有過紛爭?只是因為齊家有這麼一個秘密傳承,方使得齊家平安延續千年。」

    「三爺爺,我說萬一,若是萬一這一次我隨著爹爹一起被齊孟殺死,或許你不知道這個傳承之法,那齊家將會怎樣?」

    「這我就不知道了,按東城的說法,這十年來,齊家的產業在不斷縮減,若按此計算,或許不過幾十年,齊家便要衰敗了吧。」

    「為什麼?」

    「我也不清楚,或許以後你會慢慢瞭解吧,畢竟齊家的許多秘密並不是我所能知道的,我所知道的東西也就是關於傳承之法,若非大哥有先見之明,臨走之前將這個秘密告知,我根本就沒有資格知道這些東西。」

    「若你不能告訴我,我如何去瞭解?」

    「這聽風閣分為兩層,這一層是拜祭祖先之地,在你的帶領之下,許多人都可以進入,但是二層卻僅有家主一人進入,所以我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大哥以及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的曾祖爺爺經常在上面閉關,到時你也上去看看,或許會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哦~」

    「好了,我們先出去吧,既然已經燃起了血脈神燈,其它事情你日後再自己慢慢去瞭解,今日你剛剛搬入來,還是先出去熟悉一下環境吧,況且太子殿下他們尚在外面,我們不宜久留。」

    再次朝先祖畫像行了九叩之禮,小宇與齊德二人便跨出了聽風閣的大門。

    「咦?」

    出了聽風閣之後,小宇驚咦了一聲。

    原來這院子與屋內的情況一樣,原先滿地的殘葉和野草早已一掃而空,地面上奇跡地露出了整齊的地板磚,庭院中間那棵原本枯乾甚至可以當柴燒的古樹也變得生機盎然枝繁葉茂起來。

    齊德抬起頭望著那棵古樹,欣慰地撫了一下及胸的白鬍子,隨後便領先朝內院的後門行了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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