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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57、周醉兒流浪到周家(上) 文 / 海川北侖

    在這桃花渡村,每家每戶都有這樣的漁民朋友。這中間,也有一些玄機,哪家的姑娘多哪家的漁民朋友就多,哪家的姑娘漂亮哪家的魚鮮就吃不完。多少年來,這樣的交往一直沒有斷過,也有一些傳說出來了,哪家的姑娘與哪個年輕漁民在找對象了,哪家的姑娘與哪個漁民兄弟曖昧了,等等,但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家姑娘與漁民兄弟結婚的。

    現在,荷魚人收入高了,關鍵是荷魚的漁船大了,荷魚危險性降低了,漁民兄弟一個個揚眉吐氣了。有沿山的姑娘去海島上一看,家家都是石砌的二層樓房,回來一說,沿山的人才知道下山的漁民真的富了。房子好錢又多,也開始讓一些姑娘心動。於是,漁民兄弟有了底氣,趁著來桃花渡水產公司卸魚貨,大張旗鼓地追起了沿山的姑娘兒。

    每年颱風要來,氣象預報發出颱風緊急警報,這漁場裡的漁船必須回港避風。一般漁船都有魚貨,避風時必須先卸了魚,所以不是隨便什麼地方都能避風的,得找既有水產公司,又有避風地方的,才行。桃花渡既是漁港,又是遠近聞名的避風良港。颱風緊急警報一發佈,這碼頭上、灘涂上都整齊地停滿了舟山漁場過來的漁船。

    船停在港裡避風,颱風卻還沒來。而且,有時候颱風來前,天氣還異常的好。那些年輕的漁民兄弟,在船上呆不住,就趁這閒暇的功夫,走街串巷,在桃花渡村追著姑娘兒。

    周小通的父母是在水產公司裡工作的。因為漁船到得多,水產公司得滿負荷工作,全部人馬都日夜突擊加班,周小通的父母也得去加班。

    這天晚上,這家裡又只剩下周小通一個人了。他也樂得清靜,找出了一盤磁帶放入了周桃花從香港寄來的一台錄音機上,一邊聽著音樂,一邊在做作業。

    「軍港之夜,靜悄悄。海浪把戰艦輕輕地搖。年輕的水兵頭枕著波濤,睡夢中露出甜美的微笑。海風你輕輕地吹,海浪你輕輕地搖。年輕的水兵多麼辛勞,回到了祖國母親的懷抱,讓我們的水兵好好睡覺。……」

    周小通的「睡夢中」還沒有露出甜美的微笑,門就被「彭彭彭」地敲響了。

    那張周小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恐怖得不能再恐怖的臉出現在了他的房門口。黑沉沉的夜色中,那雙猶如「鬼燈籠」一明一暗撲閃著的眼睛,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我要睡在你家。」

    「啊?」

    「啊什麼?我今天睡你家了,聽到了沒有。切——,磨蹭什麼,快去打開桃花姐房間的門啦。我是偷偷逃出來的。那夥人都湧到我家去了,陪著我爸喝酒,已經喝掉了三甏老酒。他們還逼著我喝了好幾大碗,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啊——,我要醉了。我要醉了。」

    「哈哈,周醉兒,你也有今天?」

    「什麼啊?我這樣,你就開心了。周小通,我警告你,別幸災樂禍!我,我今天就睡你屋裡!!我要看你到底開心不開心。」

    「不要啊。周醉兒,姑奶奶,是我嘴賤,我不是人,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求你了。」

    「切——,你現在求我來不及了。你剛才不是很牛皮嗎?繼續牛啊。你打死我,我也要睡在這裡。」

    「周醉兒,你別太過分。你以為我真怕你啊?這是我的房間,我說不讓就不讓。」

    「你真不讓?」

    「不讓。」

    「決不後悔?」

    「決不後悔。」

    周醉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輕描淡寫地說:「看來明天得找劉馨和胡建嵐好好談談了。」

    「你……」

    「桃花姐不在,這麼大的事也沒人管,只好由我勉為其難了,我得出面管管了。」

    「你敢!」

    「有什麼不敢的?某人的桃花運開到學校裡去了。我倒是很有興趣看看這桃花運是如何的有趣。」

    「狗屁,我有什麼桃花運。你自己的桃花運還開在家裡哪。你敢惹事,好,我馬上到你家,把你那些漁哥哥漁弟弟叫來,看你的桃花運怎麼開!」

    「周小通——,你氣死我了。」周醉兒鬼哭狼嚎。

    周醉兒最後還是住了下來。不過,她不是睡在周小通的屋裡。

    她清清白白的一個大姑娘,再囂張也不可能睡在其他男人的房間裡。

    周桃花走後,她的房間還保持著原樣,平時也經常打掃。周桃花說她還要回來住的,儘管她不是親生的女兒,但周小通的父母一直待她像親生的女兒一樣,她去了香港,也只是把她當作一個出門的女兒,在家裡還給她保留著房間,隨時準備著她回來時住。周醉兒住進了周桃花的房間,還比較識趣,不去動周桃花的東西,更不去占周桃花的那張床,就在周桃花的床邊,找到了一張閒置的小床。她把她從家裡帶來的鋪蓋衣服往上邊一扔,和衣躺在了那張小床上。

    不過,周醉兒對周小通東西就沒有像對待周桃花的東西那麼的客氣。睡覺前,她就把周小通正在欣賞音樂的興致徹底打斷了,因為那台夏普錄音機被她給搶走了。這一晚,周小通的「睡夢中」可以想像,肯定不會「露出甜美的微笑」。

    第二天,是星期天,颱風邊緣影響。外面的風還不算很大,雨卻嘩啦啦地下得有點大。一大早,隔壁的弄堂間裡就傳來聲音。勤勞的繡花姑娘,她們的勞動是不會受下雨天而影響的,那些繡花姑娘又準時地到來,坐下來繡花了。周醉兒有了周小通家這個避難所,昨夜踏踏實實地睡了一大覺,這會也精神抖擻,她一邊自己繡花,一邊小聲地催促著繡花姑娘開工幹活。

    對於周小通來說,下雨天是懶漢天。聽著這雨聲,周小通就感覺特別的舒服,身體懶洋洋的,只想鑽在被窩裡睡懶覺。

    「周醉兒。」

    「周醉兒。」

    「周醉兒。」

    外面「嘩嘩」的雨聲中夾雜著一聲聲叫喊聲。

    「喊你媽啊。」周醉兒的罵聲傳到了周小通的耳朵裡。

    周小通躲在被窩裡偷笑。這漁民哥哥還真鍥而不捨,昨天已經來過一次了,這大早上的又追到這裡來了。昨天晚上,這些人在周醉兒家裡喝了一夜的酒,這酒是水做的啊,怎麼都沒人醉啊?這一大早,一個個還精力充沛,又到這裡尋周醉兒來了。哈哈——,這颱風警報不解除,漁船就不會出港。這幾天裡,那些漁民哥哥纏著周醉兒,也夠周醉兒頭痛的了。周小通算是解氣了,這妞老跟他頂牛,讓他受氣,這下他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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