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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38、伴郎周財清(下) 文 / 海川北侖

    「桃花,你還是答應你媽去香港吧,小通也跟你一起去好了。」周小通母親勸道。

    「姐,你去吧,我後年高中畢業再去找你。」周小通也讓步了,勸著周桃花。

    「小通——,姐對不起你。」周桃花抓住周小通的手,轉頭對母親說,「媽,你聽到了嗎,小通說後年他畢業後也到香港去。我,我就答應你了。媽,我跟你去香港,你就原諒我了,好嗎?」

    「妹子,我替你作主了。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桃花跟你走,後年小通再去香港找桃花。」周小通的父親說道。

    劉賽英緩緩地伸出手來擦著女兒臉上的淚水,喃喃地說:「孩子,別哭了。媽知道你的心。你是離不開小通的,但是你想沒想過,你去香港為了什麼?你知道去香港也是為了小通嗎?為了小通以後更好的發展。與小通分離,你心裡的苦,媽知道。媽不會怪你的。」

    「媽——。」周桃花激動地叫著。

    「小通,你過來。」劉賽英褪下了手上戴著的一隻金手鐲,遞給了周小通,「這是阿姨的救命鐲,十九年前靠這隻手鐲,阿姨撿回了一條命,今天阿姨就將這手鐲送給你,讓它隨著你保佑你。還有,這手鐲是沈家的信物,見手鐲如見沈家的主人。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沈家的人了。以後,沈家就是你的家,你憑借這隻手鐲可以利用沈家的一切。沈家的部屬看到這隻手鐲,就像見到了家主一樣,絕對服從於你。不過,權利和義務是對等的,你有責任像保護自己生命一樣地保護好這隻手鐲。好好保護著這手鐲,以後,去香港時,就憑這隻手鐲來見桃花吧。」

    這隻手鐲明顯是男女通用式的,可以根據手腕的大小任意調節手鐲的圓徑。劉賽英戴的時候,手鐲尺寸調得比較小,周小通戴上後,就把圓徑稍微調大了一點,戴在手上金燦燦的,趁手漂亮。

    「是,謝謝阿姨。請阿姨放心。我會保護好這隻手鐲的。」周小通聽出了劉賽英話裡的意思,兩年後他能不能去香港,能不能與周桃花團聚,就看他保護沒保護好這隻手鐲。這一隻小小的手鐲,金子做的,也僅僅是七、八十克,價格還是有限的,但與沈家的信物聯結在一起,與周小通和周桃花的命運聯結在一起,這就比命還金貴了。以後的兩年,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保不準未來會不會發生意外的情況。但他必須承諾,必須有一個態度,把這手鐲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的態度。能不能戴得牢這金手鐲,能不能應對好未來的挑戰,還需要他的智慧和能力,現在,他至少有這個決心和信心,來應對未來的危機和挑戰。周小通慎重地向劉賽英保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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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小通居然把周財清領到了家裡。他在家裡空閒的房子中,給周財清整理了一間,讓他住在裡面。為了防止周財清晚上逃走,到了晚上,周小通就會鎖上門,把周財清關在裡面。

    周財清在周小通家裡老實安靜了不少,只是還時不時地叫幾聲「秀雲。像狗一樣地地活著。」這幾天,周小通也沒去學校上課,就呆在家裡陪著周桃花。其實,周桃花根本不用他陪,她比忙還忙,差不多沒時間跟周小通說話了。一大幫的繡花姑娘都來看她,一個個依依不捨、難解難分的樣子。尤其是周醉兒聽說周桃花要去香港,如失考妣,六神無主,纏住了周桃花,晚上都拉著周桃花去她家陪她睡,硬是從虎視眈眈的沈小歐、無可奈何的周小通面前把周桃花拖走了。

    幸好周財清穿戴一新後,吸引了沈小歐的目光。一頭披肩的長髮,很有一種野性的范兒;一雙癡呆迷茫的大眼,似乎沉思中的哲人;一雙骨瘦如柴指甲尖尖的手,卻像惡魔的爪子讓人心生寒意。不過,沈小歐經過一天的適應已經不再怕他了,反而還好奇地接近他,逗著周財清玩。

    周小通卻無聊了,閒得坐在院子裡看其他的人忙碌。他是主角,一場訂婚儀式的男主角。然而,他卻是如此的閒暇,閒得讓他蛋疼。他看到沈小歐逗著周財清玩,想起了那天瘋和尚認周財清為師父的事,就有了逗樂的主意了。

    他來到了周財清旁邊,一邊走正步,一邊唱著:「東風吹戰鼓擂,現在世界上究竟誰怕誰,不是人民怕美帝,而是美帝怕人民。」

    周財清癡癡地笑了起來。他甩了圍著他轉的沈小歐,跟著周小通一起走正步,唱起了那首《全世界人民一定勝利》的文*革歌曲。

    沈小歐一看周財清舞姿漂亮,唱得又動聽,驚訝了一會,也來勁了。她跟著周小通和周財清學著,唱著,跳著。逐漸地,周財清變成了節目的核心,他領著周小通和沈小歐唱和跳了。一男一女兩個俊俏少年竟然跟著一個瘋子又唱又跳的,一下就雷倒了不少人。那雄厚嘹亮的歌聲傳出了院子,連那些趕路的旅客也忘記了自己的行程,擠在了院子裡看三人的表演。

    周財清就沉迷於表演中了。他記憶中的一個個節目,一個個讓人賞心悅目的舞蹈,一首首膾炙人口的歌曲,都表演出來了,沈小歐跟著學學得熱血沸騰,周小通卻是激動得熱淚盈眶。周財清即便是瘋了,也是一個瘋狂的藝術家。

    「月兒彎彎照九洲,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夫妻共羅帳?幾家郎妹共鴛鴦?郎坐船頭望月亮,有心撈月水蕩漾。不見妹影多淒涼,隔水隔海隔天涯。月兒彎彎照九洲,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夫妻共羅帳?幾家郎妹共鴛鴦?妹上唇樓繡鴛鴦,繡針落地鴛鴦愁。不見情郎心急慌,大海茫茫海底尋。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夫妻共羅帳?幾家郎妹共鴛鴦?海裡黃魚雙雙游,樹上百鳥成對雙,情到深處恨離別,月兒彎彎照海洲。月兒彎彎照九洲,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夫妻共羅帳?幾家郎妹共鴛鴦?」周財清低沉的歌喉嗚咽著,唱著。

    周小通終於情難自禁,流著眼淚,久久地看著他的訂婚儀式的伴郎——周財清。儘管周財清唱的歌十分的悲愴,與他周小通即將舉行的訂婚儀式不相諧調,但歌曲中傾訴的濃濃的情意,卻是周小通心中想說而沒有說出來的話。

    周小通想到了周桃花即將與他分離,遠赴香港,心中感慨著,他跟著周財清動情地唱著:「海裡黃魚雙雙游,樹上百鳥成對雙,情到深處恨離別,月兒彎彎照海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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