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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79章女強男弱 文 / 殘陽顧維萍

    「林縣長,你快別笑話我了,那天我差點就出醜了。那個教育局長是個老酒鬼也是個老色鬼,我們這些年輕教師最怕他了,喝了酒就滿口的髒話,有時還動手動腳。這次他為了討好副縣長,就讓我坐在副縣長邊上,他自己也在我身邊坐下。這樣,我就夾在他和那個副縣長中間。一起的還有一位女教師,我們兩個起先喝的是飲料,教育局長為了取悅縣長,或者出於其他目的,他們吵吵鬧鬧喝了幾巡之後,非要我們也喝一點酒不可,那位女教師是滴酒不沾,摀住杯子堅拒不要,教育局長就親自拎著酒瓶站在她身旁,說是你不加點酒,我就不離開,一直站在這裡。我看不過意,忍不住說一句:「局長,別勉強她了,她的酒我幫她喝。」教育局長就回過頭來盯著我:「你能代嗎?你有多大酒量?」這句話既是懷疑,更是挑釁。我頭腦一熱,也豁出去了:「局長,你喝多少,我陶潔就喝多少,一滴不少!」教育局長當真就讓人找來兩隻大杯,一隻至少能裝三兩。他自己拿過酒瓶,似笑非笑看著我,一邊陰陽怪氣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但是,你是女流之輩,你現在還可以改變主意,還來得及。」我從他手裡搶過酒瓶,說,小女子也一樣,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完,「碰」一下撬開瓶蓋,咕嚕嚕倒滿兩大杯:「局長,小陶先敬你一杯!」我端起酒杯,喝涼開水一樣把那杯酒灌進喉嚨。眾人齊聲叫好,那個副縣長還興奮地「啪啪」拍了兩下巴掌。教育局長也爽快把那杯酒喝了。我沒有停歇,馬上又把瓶子裡剩下的酒平均分在兩隻杯子裡:局長,這杯酒我代表我同事,再敬你一下。說完,一揚脖子又一口氣喝了。教育局長只得又端起杯子,順一口氣,

    把杯子裡的半杯酒喝完。我喝完那些,真的沒有一點事,頭不暈,臉不紅,心跳均勻。我笑瞇瞇看著教育局長,說:局長還不盡興吧,咱們再開一瓶?有人就息事寧人地勸我:算了,已經盡興了,別開了。我看局長已經差不多了,眼睛都渾濁不清,不過還硬挺不服輸,嘴上說,開嘛開嘛,誰怕誰啊。我拿起起子,又撬開一瓶,滿滿倒了兩杯,有人伸手去端局長的杯子,我就說,我今天代同事喝酒,因為我那個同事一點不會喝酒,在酒桌上是孬種,你要幫局長代酒,那局長也是孬種!平時我們盡受色鬼局長的凌辱,這次我也借酒發揮幫女老師們出出氣。我倆都站著,我看著有些搖晃的教育局長:「局長,小女子斗膽說一句,這些該輪到你回敬我們了吧。」說完,我不急著喝,看著他。教育局長沒言語,端起杯子,嘴貼在杯子邊沿,就是吞不下去。我站著,看著。這時,教育局長的臉紫紅紫紅,像豬肝。號稱「酒鬼」,也不見得海量嘛,我鼻子裡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譏諷。教育局長終於分幾次把杯子裡的酒幹完。我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我又說:「剛才是局長回敬我,局長別落下我的同事才對。」這下那個教育局長真是服了,不服不行啊,根本看不出我陶潔一口氣已經喝下八兩,而且還是刑場上的江姐一樣「臉不改色心不跳」。我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敞開酒量真那麼「能喝」。這時,副縣長發話了:「這位老師,姓陶啊?陶老師,留點量,下次我敬你,好嗎?」這樣,我才停下來,坐回自己的位置。從此,我的「能喝」,就傳出去了。也因此獲得一個外號,叫「陶二瓶」。不久,就傳出要從學校物色一批年輕教師到行政部門,那次帶隊來我們學校考察的,就是那個副縣長。副縣長第一個就點了我的名。也許是我的豪爽吧,給那個副縣長留下了好印象,當然,還有酒量。陶潔笑著說。z

    「那個副縣長,後來是不是升了副書記?」

    「你怎麼知道?」

    「猜的,副縣長升為副書記,然後是縣長,再然後是縣委書記,這是官場規律。」

    開學不久,我就聽說這個漂亮的陶潔和當地副書記有一腿。原來就是這個副書記,當時的副縣長慧眼識英雄啊,不僅因為酒量,還有她的美貌。

    「陶潔,給副縣長留下印象的,除了酒量,還有一樣,你沒說。」我看著她一頭飄逸的頭髮,壞壞的笑。

    「還有什麼?」

    「還有你的美貌。」

    「謝謝你的誇獎,林縣長。」陶潔說完這句話,拋一個媚眼過來,那媚眼說不盡的風情萬種,讓我心裡一陣悸動。

    「林縣長,該說說你的光輝歷程了。」陶潔嬉笑著說。

    「我的歷程,很平淡,沒你的精彩。小學畢業差點沒能升中學,後來通過一個同學的父親,才沒有輟學,後來中學畢業恰逢恢復高考,幸運考上省師院,畢業後被老家縣委書記拉回去建設家鄉,先在文廣局,後來官至副縣。匯報完畢。」

    「呵呵,林縣長,你比我幸運多了,生活充滿陽光。」

    「陶潔,我的童年也是歷經坎坷。」

    「林縣長,童年的你一定十分頑皮。」

    「何以見得?」

    「我會看相。」

    「不幸言中,確實是這樣,因為頑皮,吃了很多虧。中學因為一次偷油,差點被開除。」

    「是嗎?有那麼嚴重?」

    「真的。你也是過來人,那個時期的荒唐事你應該也經歷過不少。」

    「嗯,我那時還小,看著那些『牛鬼蛇神』掛著大牌子遊街,只是覺得好玩。」

    「我們這些出身不好的人就不僅僅是看熱鬧,而是首當其衝深受其害。」

    「嗯,我原先的家也是所謂的『黑五類』我父親就是*致死的啊!小時候對父親的印象就是躲在廣播下面聽兩報一刊社論,聽『梁效』的文章,唉,不說這些傷心的事了,說說你們的偷油故事。」

    陶潔仰著頭,像盼著大人講故事的孩童。

    我就把我們幾個砸魚、偷油,被恐嚇,又如何承認,後來又怎樣通過公社書記干涉才保住學籍的故事向陶潔講了一遍。

    聽得陶潔哈哈大笑,她說:「你這還算好的,最後總算化險為夷。我們讀書時有一個同學稀里糊塗就被弄進牢房裡去了。」

    「是嗎?還有比我們倒霉的?」

    「是啊,他是我初中的同學,叫許林。*伊始,不是全國作興『斗私批修』嗎?我們學校也一樣,一段時間也天天搞這個,搞人人過關。上面要求每個人都要『狠鬥一閃念私心』,公開坦白和批判思想深處的『私心雜念』和靈魂深處的『資產階級思想』,要做到『亮私不怕醜、揭私不怕疼、斗私不留情』,那時我們幼稚啊,總以為上面的話就是絕對真理,自己照著做了,『斗私』徹底了,就是革命行動。否則就是資本主義修正主義就是思想反動。許林是我們的班長,事事要帶頭,這次也不例外。班主任特意找到他,對他說:『許林啊,你是班長,要領著全班同學搞好這次『斗私批修』,這是光榮而艱巨的政治任務,你帶個頭,給大家做個樣板。』並許諾帶頭帶好了,可以推薦他當『活學活用**著作的積極分子』,可以參加全縣的『講用會』,這是多麼大的榮譽啊,許林被鼓動得熱血沸騰,一口就答應下來,用了幾天的時間,精心準備了一篇發言稿,說自己怎樣滿腦子資產階級思想,怎樣貪圖享樂,怎樣羨慕生活比自己好的人,寫好之後,看來看去,總覺得不滿意,不夠有震撼力,不滿意怎麼辦,推倒重來,許林撕掉這幾頁稿紙,又伏案重寫。學校『斗私批修』會開始了,許林拿著重新寫好的稿子上了台。台下的老師和學生聽到許林一個個故事:許林借教女同學騎自行車之機,摸女同學的屁股;捉迷藏的時候,乘機把女同學攬在懷中;河邊偷窺女同學洗澡。轟動,絕對的轟動效應,許林聽見台下一片嗡嗡聲,他知道自己這次的發言取得了預期的效果。但後果卻不是許林和班主任預計的那樣,許林沒有被選去參加『講用會』,而是被請去公安,手銬一帶,許林以『流氓罪』的罪名進了看守所。」

    「悲劇,那個時代本身就是產生悲劇的時代。那個許林,後來怎麼樣了?」

    這個故事讓我想起自己的童年,當時的自己不是也像許林一樣幼稚?還試圖與前爸林chun明劃清界限,現在想想多可笑!我為那個倒霉的同病相憐的許林擔心著。

    「判了十年,在外地坐牢,我不知道他後來的情況,應該早已*出獄了吧。這是什麼事啊,本來就是一起冤假錯案嘛。」

    天色漸漸晚了,河面由蔚藍變成暗綠色。天空中飛過一隻晚歸的鳥,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傍晚,孤男寡女,默默相對,怎麼都是一件滑稽的不合時宜的事,尤其在連空氣分子都充滿政治色彩的黨校。

    我意識到這一點,yu站起身,卻感到雙腿百般沉重,每一隻腿就像灌了一百公斤的鉛。我的思維跳過**,跳過幽藍的河面,逃到無窮遠處。我的雙手不知是意料之外還是意料之中,就這樣沒有通過大腦指揮,搭在陶潔瘦削的微微顫動著的雙肩。

    陶潔沒有躲閃,仰起臉,嘟著嘴巴等待著。我一隻手鬆開她的肩膀,板著她的頭,舌頭霸氣十足地頂開她緊抿著的嘴唇,我們的吻,很突然,沒有前兆,卻是疾風暴雨、洶湧澎湃。陶潔保持仰頭的姿勢,熱烈地回應著。這真是個妙不可言的遊戲。

    我不知道我們這個吻佔用了多長的時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的嘴唇率先挪開。

    我們都有點氣喘吁吁。陶潔的頭靠在我的肩上。

    「除了我丈夫,我還是第一次與別的男人接吻。」

    陶潔忽然這樣說。

    這是什麼意思?她是不是在向我表白,她並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陶潔十幾歲就被*,那次是被迫的,當然不會有像接吻這樣的前奏、鋪墊。沒有接吻,但並不意味著就沒有其他的行動呀,你陶潔一路上來,誰又能保證你冰清玉潔?誰又能保證你不跟一些關鍵人物上床?現在不是至少有一個副書記擺在那裡嗎?我當然不會把這些話說出口,我只是心裡這樣想。

    那個傍晚,*是我們最極限的動作,我們沒有採取更進一步的行動,準確點說,是我谷子沒有進一步採取行動,沒有把全身軟綿的陶潔收為自己的女人。

    我們七點有夜課,我不想那麼匆匆忙忙,像偷食的狗。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機會,只要她願意,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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