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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七章:援兵到達 文 / 12龍騎

    勝利天平幾經搖晃,看似終於要穩定在傾向於第一家族的方向了。

    那些惡魔雕像們依舊是個麻煩。即使蜥蜴騎兵可以飛簷走壁,完全不受地形限制地進行活動,但狹窄橋面仍然無法容納太多戰士參與圍攻。三四次攻擊下來,班瑞騎兵非但沒能佔據石橋,反而連接損失了二十多名士兵和同樣數量的蜥蜴。

    攻擊石筍峰大門的戰事進展也並不順利。防守一方的扎赫瑞斯戰士,可以從窗戶,從陽台,從發射孔中探身出來,向進攻方的杜登士兵發射無情箭矢。而杜登士兵們就不得不冒著腦袋中箭的危險去砸城門,頂多是用手弩對射還擊,稍微干擾一下對方的進攻頻率。黑暗精靈使用的弩弓,本來威力射程就比較小。威力再因為仰射而進一步被削弱,甚至不能給安全地躲藏在堅固牆壁後面的士兵們,造成什麼有效的殺傷。當然,只要願意的話,他們也可以用天賦浮空術飄起來,上升到適當高度再進行射擊,只是在毫無依托掩護下這樣做,明顯和送死沒有分別。

    然而一切表面上的優勢,都只是鏡花水月。僅僅只能拖延至一個人出現在戰場之上為止。

    貢夫·班瑞,魔索布萊城首席**師!

    對於自己接下來即將要做的事,貢夫心中不僅不情願,而且更加痛恨非常。班瑞的利益,絕對不代表了也是他自己的利益。剛剛看見點希望,可以將自己那位老妖怪一樣死死把持著最高權力不撒手的母親推翻,從徒有虛名的家族長子,搖身一變成可以真正掌握實權。但這點希望,轉眼間又因為曹子文的被放逐,而變成煙消雲散。哪怕出發動機與摩登迦不同,也儘管從徹底的理性主義方面考慮,其可能的機會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但在心底最深處,貢夫·班瑞仍然希望,也相信曹子文不會就此死去。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首席**師就會願意為了搏那百萬分,甚至是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就對班瑞主母陽奉陰違,而對扎赫瑞斯手下留情。不,他絕對不會願意為了那或許已經是死人,在不能給自己帶來任何利益的耶魯·比爾德而激怒自己的母親。

    站得遠遠地,甚至還沒有踏入扎赫瑞斯城堡範圍內的貢夫·班瑞,使用鷹眼術將戰場上的所有變化,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立即就明白了,自己應該做些什麼。首席**師半閉雙眸,一面吟唱出冗長而拗口的奧術咒語,一面作出各種神秘的手勢,讓自己的精神能夠與魔法網絡取得溝通與聯繫。法師長袍上,代表著不同力量的法力神符號連接燃點發亮,在無比強烈的魔法震盪之中,四個直徑全在一米左右的巨大火球,隨著法術的逐漸成型,已然出現在首席**師的指掌之間。

    熊熊燃燒的火焰,散發著彷彿太陽般的熾烈光芒,冉冉向上浮升,照亮了永劫黑夜的魔索布萊城。首席**師長聲吟哦,巨大火球旋轉起來了,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那轉動時所揪起的灼熱氣浪,使方圓上百步以內,竟驟然變得如同沙漠般乾燥灼熱。**師身邊那些尚處於底級法師,甚至是學徒階段的隨從們驚惶地踉蹌後退,部分人甚至還因為突如其來的強光,而被刺傷了敏感的眼珠。

    首席**師全神貫注,縱然已經滿頭大汗,卻也顧不上稍微擦上一擦。他猛然張開眼簾,以不可侵犯的威嚴語氣,念出了完成整個魔法的關鍵詞句。伸出手指,彷彿統率千軍萬馬的大將軍向部下士兵們發號施令般,為火焰球指明了進攻方向與目標。

    沒有任何遲疑,火焰球立即遵循著預定的軌道,脫離了貢夫掌握,筆直向扎赫瑞斯城堡,向連接主鐘乳石與左側石筍峰的石橋徑直飛去。每顆火球的身後都拖曳著一條紅光燦爛的長長尾巴,恰似流星飛墮,蔚為壯觀!全城的所有人,無論他是使用熱感紅外夜視,還是正常的光感視力,都可以清晰無比地觀察得到這四顆巨大火焰流星的出現。然而,這個法術威力是最強大的。它無法被抵擋,也無法被取消,甚至連干擾都不可能。

    扎赫瑞斯的所有士兵們,帶著震驚與絕望舉起弓弩,企圖用箭矢將火焰流星在半途擊毀。同樣身為一位出色奧術使用者的奧祖拉斯,手忙腳亂地憑空召喚出一堵七彩斑斕的虹光法牆,企圖可以稍微減輕流星爆炸時釋放的巨大能量衝擊。然而他們的所有努力盡數歸於徒勞。箭矢還未能接近流星,已被那可以媲美地心洪爐的高溫溶解汽化。而虹光法牆亦因為兩位施法者本身力量實在相差太遠,而變得完全不堪一擊。

    爆炸、爆炸、爆炸、還是爆炸!流星爆裂,準確地先後擊中了目標。釋放的高熱能量瞬間席捲四方,將半徑十五米以內的所有事物全都裹進了無邊火海。無論魔法雕像還是蜥蜴騎兵,也不管扎赫瑞斯還是般瑞,剎那間無一倖免,盡被烤成一團焦碳隨風而散。爆炸的核心點,堅固石橋瞬間已被高溫焚燒溶解,化作暗赤色的滾燙熔岩如雨灑下,鐘乳石與石筍峰之間的連接,已被斷絕。

    圍攻的班瑞和杜登士兵們歡聲雷動,士氣高漲。相反地,流星爆這根絕對份量十足的稻草,就幾乎要將扎赫瑞斯這頭早已不堪重負的駱駝脊背壓垮。

    只是幾乎。片刻之後,扎赫瑞斯的士兵們,也緊接著高聲歡呼起來了。在地震似的隆隆震動中,他們的聲浪,甚至還蓋過了班瑞和杜登。

    期盼已久的援軍終於到來了。雙唇緊抿,神色威嚴的摩登迦,還有臉色蒼白的大地jing之王伯虜特,正乘坐在蜥蜴坐騎的背上,率領了列成嚴謹方陣的五百名大地jing部隊,向扎赫瑞斯城堡這塊戰場奔赴而來。假如僅只如此,他們的出現本來並不會引發如此熱情歡呼,可是當軍隊中赫然竟有著一名身高足達二十米高的龐然巨怪作為先鋒時,一切就都截然不同了。

    是邪惡的土元素王子,歐雷莫克!在魔法寶物岩石心臟中休養生息了這麼久,之前在與曹子文激戰中所遭受的損傷,如今都已全部復復原。除了如今它必須聽從持有岩石心臟之人的命令以外,土元素王子就和以往的任何時候同樣強大!同樣嗜血!同樣渴望破壞!

    這是個非常簡單就能實現的願望。山崩地裂般的怒吼中,歐雷莫克施展出天賦魔法能力,對準了那些在石筍峰底的大門前,擠擁成團的士兵們,毫不猶豫就發動了一場岩石風暴!比拳頭更大的石頭在元素王子召喚下懸浮升空聚集成群,漫天密如飛蝗的石頭挾帶呼嘯勁風,展開了無差別的狂轟濫炸。

    突然其來出現的土元素王子,突如其來的石炮轟炸,徹底將杜登和班瑞兩家士兵打得懵了。曹子文的布靈登石城之行,本來就沒有多少人知道。而他將土元素王子——實力足以媲美上古龍的強大魔法生物——也收復為自己奴隸的情況,就更加是秘密中的秘密。無論馬烈絲主母還是班瑞主母,在她們計算扎赫瑞斯家的整體戰鬥力時,都萬萬不會想到,居然還有土元素王子這麼一個巨大的變數存在。

    仿如夢魘般漫長的可怕打擊終於告一段落了。扎赫瑞斯城堡的庭園中,再度出現了三十多條死屍,同樣數量的重傷者,還有倍數以上的輕傷者。丹卓·班瑞率領的蜥蜴騎兵因為行動敏捷,大多數都及時轉到了石塊射擊的死角處躲避,從而逃過一劫。可是杜登的士兵們,卻失去了幾乎半數以上的戰鬥力。

    這不是結束的結束,對於他們而言,現在才剛剛是開始的開始!

    岩石巨怪放聲呼號,緊接著使出了他的另一項天賦能力。平整土地如同雨後春筍般,一處接一處地向上隆起。是土元素,六名同樣的土元素,被它們的王子歐雷莫克,從內層元素位面被召喚到主物質界而來了。儘管不像歐雷莫克一樣巨大,但每名元素人依然都達到了兩米半以上的高度。它們橫列成排,如同坦克車般在轟鳴震動中中並肩向前,五百名大地jing士兵們則同時佈陣緊隨而後。沉重身軀與整齊腳步同時製造出巨大壓迫感,直接從心理上,已將任何仍膽敢擋在前面敵人的戰鬥意志,都通通輾成粉碎!

    又是一陣石塊大雨,土元素們隨手撿起腳下所有自己能夠搬得動的,盡可能沉重的東西當成武器,向杜登士兵們投擲。殺傷力不如剛才由歐雷莫克親自發動的攻擊,但聲勢更尤有過之。當重達數噸的巨大石塊落在面前,並且變成粉碎的時候,那種心理上的威懾力,顯然比實際殺傷力,更能有效摧毀敵人的戰鬥意志。而在石塊被投出之後,接踵而來的,便是將扎赫瑞斯城堡的天空都徹底遮蓋的五百枝標槍。這一回它們所針對的目標再不僅是精神,更直接摧毀敵人們的靈魂。從天而降的銳利標槍,完全無視黑暗精靈戰士們身上做工精良的鎖子甲,以銳不可擋的衝擊力,將那些走避不及的倒霉鬼們全都紮了個通透。屍體就彷彿是開燒烤晚會時的烤肉,被牢牢釘在當地,再也無法動彈。而他們的災難,還未過去。

    在奧祖拉斯的統率之下,扎赫瑞斯家所有的法師們全都集中起來,並且趁機展開反攻了。十幾發火球術同時瞄準了敵軍最密集的地點落下,瞬間把整座庭院都變成了巴托異界的焦炎地獄。這一次連班瑞蜥蜴騎兵都無法倖免於難。在慘痛哀號當中,火球術爆炸時所產生的氣流,揚起了無數被熏成焦黑的斷肢殘臂。

    無論杜登還是班瑞,到了這個時候,都已經明白這場仗是再打不下去了。意料以外的援兵,強大得讓人聞風喪膽的土元素王子,成為了他們失敗的最重要因素。事實證明即使曹子文不在,要毀滅扎赫瑞斯家仍舊困難重重。所謂易如反掌的勝利,根本從來不存在。

    意識到實際上在這場戰爭中,自己已經失敗的杜登與班瑞兩軍,其戰鬥意志完全崩潰了。丹卓·班瑞見機不妙,立即便率領剩餘的二百五十多名蜥蜴騎兵,從城堡後方懸崖處——年輕的武技長,可不願意從有土元素王子以及五百名大地jing生力軍坐鎮的方向突圍——急速逃走了。而杜登士兵們,則在家族長子諾梵的率領之下拚死突圍,在再度扔下不少屍體以後,數量只及出發前三分之一左右的杜登士兵們,也落荒而逃了。其實要全殲這群殘兵敗將,以大地jing軍團們的實力而言,也完全是可以達成的。然而摩登迦聽從伯虜特的勸諫,終於決定窮寇莫追。

    因為曾經向曹子文學習過《孫子兵法》的大地jing之王明白,杜登家已經被打殘了,再也不足為患。而真正的敵人班瑞雖然也損失了五十多名蜥蜴騎兵,以及一些牛頭怪與雙頭巨人等強大的奴隸,但是這點損失對於擁有二千多卓爾士兵,而且更控制了學院這股無人膽敢輕忽的強大力量的第一家族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預期把寶貴的戰士們浪費在追擊杜登這種並無意義的事情上,還不如養精蓄銳,好好準備應付緊接而來的真正考驗。

    戰爭非但仍未結束,而且,它只是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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