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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章 圖書館裡隱藏的戀情 文 / 不緊不慢

    張蔓自從搬進來我的寢室,的確讓這裡熱鬧了不少,每天除了能聞到化妝品和水果的混合香味外,張蔓每天都會在樓下的超市買一大堆的零食邊看電視邊吃。屋裡到處可見她換下的高檔內衣或是沒洗的襪子,張蔓的高根鞋橫七豎八地擺滿了門口,她的皮包像展覽一樣,佔據了屋裡僅有的一張桌子。我的生活也跟著亂了套。我每天中午的午睡時間,張蔓拉了科裡的女同事回來打撲克。晚上看書時,張蔓在一旁練健美cāo把音樂開得很大聲實在無法繼續。吃飯時發現飯盆張蔓用了沒洗,想喝水時,才知道杯裡有張蔓喝剩的咖啡,洗臉時看到盆裡泡著張蔓的衣服,想睡覺先得收拾床上張蔓吃剩的零食。張蔓每天看電視要到深夜,早上起床時總要小心翼翼像做賊似的,眼見快到上班時間,又得一路小跑去叫醒張蔓,幾個星期下來,我掉了七八斤。

    同事都在背地談笑風生,說什麼請神容易送神難,我巴不得有人給我介紹對像早點把自己嫁掉,好脫離苦海。給江思瑩打電話,江思瑩勸我搬出來住,在她家附近租個房子,這樣見面容易。我說算了,見你是容易了,上班要倒三趟車,掙的那點錢月月都光。

    中午,我吃過飯直接來了到了辦公室,寢室裡聚了那麼多人根本沒法休息。張德在辦公室裡吃方便。一邊吃一邊看報紙,我進來時,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問,這麼快就吃完了。我接了杯水,問他怎麼吃這個。張德說沒味口,什麼也不想吃。我說,最近忙吧。張德點頭說忙,昨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樓上教務處的齊主任安排了三個,還差點撞在一起,唉。我笑道,怎麼,心花怒放,應接不暇了吧。張德說,拉倒吧,長得漂亮點還值,你說齊主任不怎麼這麼相中我,幾乎每個週末都不讓我閒著,我年紀有那麼大吧,讓她這麼操心。我說,人家那是關心你,怎麼沒人給我介紹啊,還是說明我條件不行,你是不是要求太高了,別把主任累出個好歹來。張德端起飯喝了一大口湯,說,我眼光高,你說咱們在一起工作有一段時間了吧,我是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人。我說,那可不好說,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再說哪個男的不想找個漂亮的。張德把筷子放在一邊,擦了擦嘴說,其實吧,我真覺得長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兩人能不能說到一起去,但是不等於說我對外表就一點要求也沒有,長得普普通通都行,可不能有什麼標誌性的東西,比如昨天見的那個,下巴那長得,都長到哪去了,說話嘴裡直漏風,太嚇人了,我以為只有電視裡經過特殊處理才有那樣的演員,沒想到,唉,趙老師後來還勸我說看長了就好了,這能看好嗎,越看越長。張德一個勁的歎氣。那還有兩個呢。我問。張德說,還有兩個長得倒是挑不出毛病,可是都沒看上我。為什麼,我問。張德說,她們一聽說我是在學生科工作的而不是教書的老師,都不太滿意吧。我說,那齊主任之前沒跟她們說清楚?張德說,我也不知道,也許沒說吧,也可能是別的原因不好說出口,只是隨便找個借口吧,你不知道她倆挑的那個地方,喝一杯咖啡竟然五十多塊,第一個還好,只喝了點東西便走了,見第二個時正好趕上中午,也不能不讓人吃飯就走,她說在附近隨便吃點就行,結果一份西餐就二百多塊,也沒看她吃什麼,趙老師幾乎也沒吃,我只喝了點水。

    那是有點過分,長久下去也挺破費的,她們跟咱們不是一路人。我很同情張德。張德說,是,所以我跟齊主任說別再費心了。張蔓這時跟幾個同事一起走進來,你今天來這麼早。我說,張蔓坐在我面前,不悅的說,你在挖苦我。誰挖苦你了,我說。張蔓低聲說,怪不得不愛在寢室呆著了,原來是跑到聊天來了。我正要發火,張蔓站起來又走了出去。身後的秦露拍了拍我說,鍾姐,別管她了,剛才在寢室打撲克輸了,發了好大的脾氣,真好笑,動不動就紅眼。張德在一旁搖搖頭,很有些無奈。

    科長叫我和張德去圖書館,管理員徐輝要畢業了,新的管理員還未定,暫時由我接替,現在跟管理員交接一下,順便將書籍雜誌整理清查。

    時間真的好快,又是一年過去了。徐輝在閱覽室收拾東西,裡面擺得亂七八糟,閱覽室已經關閉兩天了,許多同學都提出意見,科長說今天無論多晚也必須清查完畢,加班也得干,張德協助。

    我拿出了本子對今年新書一本本進行登記,張德和徐輝負責整理舊的過期的雜誌。徐輝是個工作很認真的男生,聽說他忙了兩天,只有昨天晚上吃了一頓飯。中午我讓他和張德去吃飯,他說什麼不肯去,一定要堅持弄完,張德說既然這樣,我們也不去了,大家就一起幹吧。我們都贊同,這樣一直忙忙碌碌到晚上。

    徐輝的情緒很低落,看來他很熱愛圖書館的工作,對這裡充滿了留戀,我們把廢舊的、破爛不堪的書裝在一個紙箱子裡,還有好幾袋垃圾,等明天收垃圾的大嬸來了一起扔掉就行了。我們大功告成,張德對徐輝滿是讚賞之詞,我提出三個人去吃飯,徐輝搖搖頭,說他只想在這兒多呆一會兒,接著就走到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你不餓嗎,張德問。徐輝說,我捨不得離開這兒,明天我就要離校了。徐輝神情黯然,你們走吧,我鎖門,明天一早我送到學生科去。你找到工作了嗎。我問。徐輝說,找到了,雖然不太理想,但總比他們強。我點了點頭。張德跟我說,那咱們走吧。

    我說,徐輝,我們走了,太晚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和張德走到門口,看見門口立著一把破爛不堪的花傘,像是藍色又點發黃,傘把也掉了。剛才忘把它扔了,張德說。徐輝忙跑過來拿起來說,這是我拿出來的,我的。這還能用嗎。張德問。

    能用,徐輝將那把傘抱在胸前,好像拿的不是傘而是一件珍貴的物品。

    我和張德從圖書館走出來,張德說徐輝這孩子真不錯,人又能幹品質也不錯,比起學生科現在許多打著老師旗號的人可強多了。我說是,他還很感性呢,現在還依依不捨的。我回過頭,圖書館的燈亮著,徐輝還坐在靠窗戶的位置,窗上映著他的影子,他還抱著那把小花傘……

    第二天一早,一個學生來到學生科把圖書館的鑰匙交給了我,說是徐輝讓他轉交的,徐輝已經走了。我說他這麼急。那個學生說,不是急,是氣的。我問他是什麼意思。他說徐輝走的時候跟寢室的另一個同學吵了一架,是氣走的。我吃了一驚,為什麼,徐輝可是個相當不錯的人。那男生說,不就是為了一把破傘嗎,徐輝有點太小氣了。我問他是怎麼回事。他說,這事說來還挺長,您時間充余嗎。我說你快說吧。他說他和徐輝都是一個寢室的,徐輝有一把傘,下雨的時候誰都不借,他自己也不用就放在一邊掛著,大家都為這事笑他,有一次,寢室裡有個同學的女朋友來了,正好趕上下雨,那個同學就偷偷用了徐輝的傘,哪想,那女生下樓時讓樓下的大爺看著了,嚇得一跑,就摔了個大跟頭,那把傘本來就小,巧了,那天下水道壞了,井蓋還沒蓋,就掉下去了,那女生老幸運了,差點自己掉井裡嗎,後來徐輝知道後氣壞了,就跟我們寢的那同學打了起來。後來也不知他是怎麼的又把那傘弄上來的,藏到圖書館,再不許別人碰,其實都壞成那樣了,也用不了。昨晚要離校了,徐輝拿了回來,我們寢的那同學其實為那事一直都很內疚,早上不到五點就拿到外面去修,尋思畢業了別給同學心時留下遺憾,跑了一個早上才把傘修好,我們之前也不知道,這徐輝像瘋了似的到處找,我們那同學拿回來之後,他比上次還生氣,這不又跟那同學大吵了一架就走了,我們那同學現在還在寢室生悶氣吧,為了給徐輝修傘,他連今天早上的火車都沒趕上。

    上午,我在教學樓大廳正忙著準備關於招生條幅,身後有人叫我。鍾老師,我回頭,見是徐輝,背著行李,拎著兩大包滿頭大汗地走進大廳,你在這兒那我就不用上樓了,徐輝說。

    你沒走啊。我問。

    啊,我不放心,想想還是回來一趟,圖書館的鑰匙陳峰是不是給你了。徐輝問。

    是,你就為這個回來的?我問。

    徐輝點點頭,是,那我走了。

    徐輝說完轉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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