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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三章 餘香猶在(真心求收藏和推薦票 文 / 行道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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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聶冰身體滾燙,但卻渾身哆嗦,如處冰窖,佟雪扒開羽絨服一角,露出那個血漬斑斑的洞口來。

    子彈射在左肩上,傷口極深,但令佟雪略微放鬆的是,好像骨頭受損並不是很嚴重,摸不到斷裂之處,先是用棉簽棒沾著碘酒將傷口周圍小心擦拭了一遍,然後又給鑷子消了消毒,就深呼吸一口氣,插進了洞口。

    佟雪膽大心細,平素也是家務能手,女紅專家,稱得上心靈手巧,也曾有過血肉.縫.針的經驗,但這次,依然手輕微顫抖,緊張至極,尤其是,弄了半天,也沒能將那顆子彈給夾出來,反而捅啊捅的,鑷子在傷口中攪動,將昏迷中的聶冰都疼得直皺眉頭。

    佟雪峨眉蹙成了「川」字,光潔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呼吸急促,貝齒輕咬,一狠心,將鑷子抽了出來,換了那把水果刀!

    「對不住了聶冰,你忍著些,我切開一塊肉!」佟雪將刀用碘酒擦拭了幾遍,又在火焰上烤了烤,然後就小心翼翼地用刀鋒去切割聶冰的傷口,鮮血流淌了一大片,染紅了潔白的羽絨服!

    她雖然緊張,但反而冷靜了下來,手也沒有先前那般顫抖和慌張,終於,大約三分鐘後,十分順利地用鑷子夾出了一枚花生米大小的彈頭,抖手扔了出去。

    呼∼

    冰山美人感覺渾身疲累,簡直比一下午的翻山越嶺還要辛苦,擦了把汗水,現在還不是歇息的時候,又用針線去給聶冰縫合傷口,灑上刀傷藥,包紮白紗布……

    等到事情做完,佟雪才是真正鬆了一口氣,走出火堆圈,用附近的積雪將手上的血漬搓洗乾淨,回來,坐下來烤火,望著聶冰發呆。

    「水……水……」

    聶冰迷迷糊糊地發出了聲音。

    佟雪就從背包裡拿出純淨水,擰開,扶起聶冰的頭,想要餵給他喝,誰想倒了一口,水立馬就流了出來。

    「燒成這樣了?可憐的娃!唉,百密一疏,忘了帶退燒藥啊!」佟雪皺了皺眉,頗有些責怪自己的粗心,沒辦法,想了想,只好仰頭灌了一大口純淨水,抱著聶冰的頭,俯下身來,將花瓣般柔嫩嬌艷的紅唇印在了聶冰嘴上。

    咕嘟,終是將一大口水餵給聶冰服食了下去,待得抬起頭來,俏臉早已比火光還紅!酥胸起伏,猛力喘了幾口氣,又重新抿一口水,俯下頭去,一口一口,反覆七八次,覺得差不多了,才將聶冰放下。

    坐在岩石上,烤著暖烘烘的篝火,佟雪的臉宛如熟透了的桃子,又似喝醉了酒,酡紅酡紅,耳朵邊緣顯得有些晶瑩剔透,尖尖的下巴擱在膝蓋上,眼前不由浮現出很久以前的一幕。

    那還是約五年前,夏日的小鎮要比現在熱鬧得多,佟雪偶爾路過一株枝葉繁茂的大梧桐樹,抬頭發現,上面攀著一個斷腳的小乞丐,正在小心翼翼往樹杈上的鳥巢裡放幼雀,幼雀的腿似乎摔斷了,用布條綁著。

    當時自己笑笑就走了,現在回想起來,那小乞丐的身形與斷腳,與現在的聶冰何其相似,不由粲然一笑,貝齒晶瑩,這小傢伙,心地還挺善良的嘛!

    隨即又憂愁起來,這麼善良的小傢伙,竟然被逼得要殺人,該受了多麼大的屈辱啊,這些年不知怎麼過過來的?犯下了案子,以後又該怎麼辦?一輩子躲藏嗎?

    「神仙姐姐……媽媽……」迷糊中的聶冰含糊囈語。

    佟雪的臉更加紅了,滴溜溜地瞟了聶冰一眼,啐罵道:「瞎說些什麼呢,我才不是你媽媽!」渾然不知,聶冰正在做夢,夢中再次出現了容顏模糊,身姿窈窕的媽媽,還有……美得不像話的佟雪姐姐……

    「姐姐,姐姐,你不要趕我走嘛……」

    「別叫了,好好睡覺吧!」佟雪尷尬地啐道。

    聶冰聽話地再次進入了沉睡,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身子抖得厲害,佟雪又往幾堆篝火中添加了松枝,但是卻止不住聶冰身體的哆嗦。

    佟雪再次摸了一下聶冰的體溫,發現其額頭依然滾燙,但身體卻冰涼如雪,簡直就是一半火焰,一半寒冰,以脖頸為界!

    「越來越嚴重了!」佟雪峨眉微蹙,四周看了看,山林十分黑暗恐怖,料想不會有人出現,就躺在了聶冰身邊,輕輕抱住他,想為他取暖。

    奈何,效果甚微。聶冰依然發抖得厲害,昏迷不醒,神智不清,囈語不斷。

    「……難道真要那樣嗎?」

    佟雪一陣為難,咬了咬牙,便用手去解自己的衣服,頓時,一具美得讓人窒息的誘惑**便展現在了大自然下,冰天雪地中,彷彿溫暖柔軟的花瓣,包裹住聶冰,緊接著,玉手伸出,用羽絨服和其她的衣服蓋住兩人……

    ……

    聶冰感覺過了十年,又像過了百年,先是陷進冰冷的漩渦,暈頭轉向不知道被衝向了何方,然後就感覺到身體刀割一般的疼,再然後,感覺自己一半被烈火烤著,一半被玄冰凍著,生不如死,難受至極,神智渾渾噩噩,總是睜不開眼睛,也聽不見外面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許許多多溫暖的花瓣包裹住了自己,猶如春風拂面,又似浸泡溫泉,讓人舒服得不行!

    猛然,聶冰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躺在一片山壁之下,四週一堆堆或熄滅,或已經熄滅的篝火,而身上,裹著一件散發著幽香的羽絨服。

    「這不是佟姐姐的衣服嗎?怎麼會在這裡?」聶冰十分熟悉這股香味,坐了起來,發現自己肩頭的傷口早已包紮好,而身上,清潔溜溜。

    「天已經亮了!我到底昏迷了多久?這裡有好多帶血的紗布,還有棉簽棒,血跡,是佟雪姐姐幫我取的子彈?她救了我,又離開了?!……呃,姐姐又……又脫光了我的衣服?」聶冰想到此處,一陣尷尬,難堪,與此同時,內心一陣莫名的悸動。

    裹緊了羽絨服,站起來打量了一下,自己昨日的衣服和鞋子已經烤乾,整整齊齊疊在一邊,還有半瓶純淨水和一袋牛肉乾,不由眼眸濕潤。

    「姐姐已經走了?」聶冰忍不住想大吼一聲!

    遠處,積雪中,許多腳印,一瘸一拐地奔跑過去,任憑光腳踩在雪地上,尋覓著!

    「是了,這行腳印很深,從河邊一直攀上來,定然是姐姐背著我,到了這裡!」

    「這根荊棘籐上有血跡?!」聶冰的視線落在了沾有紅色血漬的荊棘籐刺上,腦海中便浮現出佟雪背著他,一下滑到,手抓住滿是尖刺的荊棘籐的情景。

    「這幾圈腳印很雜亂,不少都延伸到松樹邊,定然是佟姐姐去撿拾枯枝,為我生起篝火!」

    「這行腳印直通山外,一定是佟雪姐姐離開時所留!」

    聶冰在山林中東奔西走,看著這些痕跡,腦海中一副副畫面閃過,黑亮的眸子淚水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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