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雞飛蛋打
張欣語問我是去倫敦還是巴黎，而且問話的時候表情似乎不是很在意。
我沉默了一小下，就在這一個空檔裡。
一旁的女生又多嘴了：「欣語，你要是沒空去的話，就讓這小帥哥帶我們去吧哈？」
「是啊，是啊。」女子這樣一起哄，又湊上幾個女生。
頭都快大了，轉眼又被幾女生纏上了。
氣的我全身無力向後沙發一躺，聽著身旁幾個女生給我出注意看是去哪裡旅遊好。
我記得以前有個故事，是一哥們去她姐姐所在的公司上班，他姐姐可漂亮了。在偌大的公司裡算頭號美女。
不過和她齊名的還有一位女生，也特別的漂亮，只不過性格來的高傲一些。
這哥們的姐姐和他辦公的地方很遠，基本上就是在一個公司上班，可能一天連面都碰不到一次。
理所當然的，這哥們也被和她姐姐齊名的美女迷住了，拚命想追她。
可是最終無濟於事，美女根本不理他。
正巧一天姐姐轉來了哥們的小組，對這哥們可好了，所有公司裡的人都嫉妒。但並不知道他們是姐弟關係。
美女一看，當初追自己的傻小子居然被和自己同樣美麗的人愛上了，心裡很不服氣。
最終和姐姐競爭對這哥們好….結果….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一個男人的魅力。或許不取決於他的外貌或錢財，應該取決於他身邊都有些什麼女人。
所有人都以為欣語這種大家底的千金和我有點關係，能和這種女生扯上關係的家境也應該挺不錯。所以都紛紛巴結我。
小過了一會，欣語見一堆女生都圍著我，心裡沉不住氣了。
說自己想回去，準備走時還稍有狠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送你吧。」我從女人堆裡站出來。
我站起來的時候絕對很恰時，這下欣語總有足了面子。
很輕鬆的答應了。
走出酒吧街，已經夜深人靜了。
一堆人走在我們前面，將停泊的出租車先一步給占走。
路口，我和欣語歎歎氣。
「你沒開車來嗎？」一輛出租車剛劃過我們眼前，就差了兩步。
「啊…沒…沒有。今天晚上應酬喝了些酒就沒開。」我很隨意的解釋了一下，這個理由在飯店工作的我很容易找。
還好張欣語沒懷疑我，有些洩氣的左顧右盼，等待下一張出租車到來。
天空還有些鉛筆線粗細的小雨。
「兩年前，對不起啊。」站在屋簷下，有些安靜。不知道為什麼張欣語突然抱歉一句。
「啊…呵呵，都過去了。」我撓撓後腦勺笑笑。欣語絕對是因為以前自己年少無知的慌亂抱歉。
「那個時候你姐姐公司破產，其實我有和我爸爸說過不應該問你姐姐要違約金的，但是你知道我爸的作風一向…」張欣語低著腦袋，踢著小腿。
…原來是這事啊。我想起來了，兩年前我也正是因為和張欣語的爸爸談一筆單子，我們才相識的。後來瑪莎姐好像將單子談好了，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公司資金鏈斷了，導致所有業務無法周轉，賠款無數違約金。
聊到這個話題真是絕好時機，往事先放一邊，我先將眼下火燒眉毛的事給辦了。
「聽說最近天朗公司的楊董也因為什麼單子快要破產了？」正巧提到這個話題上，我自然的轉向楊董。
「楊阿姨啊…」欣語似乎也有耳聞：「不過楊阿姨也真是，和我爸爸這麼多年的交情了，還拿出這麼劣質的一批貨，讓我們家公司聲譽資金都損失不小。」
「這…這樣啊。」我就知道…。
「不過我爸爸也過分了一點，就因為楊阿姨一次小的過失，就鬧到法院去。畢竟都幾十年交情了。」張欣語此時到很像一個公道人，站在客觀的角度上講解問題。
「其實一生朋友挺重要的，和你爸爸好好說說唄，這次就算了。」我說話有些小孩子脾氣。也實在是，我站在一個毫無相干的立場上，實在不好幫楊董說什麼好話。
「算了，不說了。」欣語聽完我的話，突然雙手一張，這話題就不講了？
「現在幾點了？」雨再一次開始下大，夜深了，來往的車輛也漸少。
繼買房難，辦證難等，打車難也是一個客觀嚴肅的問題。
「大概凌晨一兩點了吧。」我估摸著時間，其實自己也不清楚。
「都這麼晚了，不如，今就在這附近酒店睡一晚吧。」我已經告訴了欣語時間，但她還是下意識的看了看表：「要不，你就早點回去吧。」
欣語真想就此告別？可是我的事真燒到了眉毛…
「你一個女生這麼晚…我有些不放心啊，要不然我送你去到酒店？」我無奈出此下策，能拖一分鐘是一分鐘。不過很快我又接了一句：「呵呵，放心，我就送到你那，我回家睡。」
「你多心了。」話說到剛才，欣語才似乎回到了一些原本屬於她的表情：「我們也不是沒發生過這個事…」欣語眼睛俏皮的眨了一下：「那就麻煩你將我送過去哦。」
「好…」我抱著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態答應。
….幾分鐘的路程，酒店很快就找到了。
一路上欣語和我沒什麼共同語言。
我唯一的問了一句她還逛窩窩吧嗎？她回答逛啊…
然後我不知道怎麼接下去，汗死。
陪著欣語一起進了酒店，心痛的還是幫她付了房費，八百多，心疼的要死。
其實我還是能希望發生一點轉機。
比如欣語在離別時突然抱住我說：「人家其實好想你，好寂寞的。」
然後我們進房，將事辦了，她成了我的人…然後為我是從。
不過身為窮矮搓的吊絲只會yy，欣語走的很爽朗，親切的對我搖手再見。
我傻愣在原地，心如同千萬伏特的雷將玻璃做的心劈碎一般難受。
這事就算到此結束？
花了一萬一千多，都打水漂了。
我突然想去見見樸顏，每當失落的時候見到她都會有欣慰感。
而事實上最有效的方法我應該是去找陳美悅，因為她總能給我惹出一大堆事，讓我瞬間忘記身上的煩惱去琢磨她。
樸顏這兩天上晚班，也不知道她熬夜能不能吃得消。
路上買了兩碗粥，提到了樸顏的診所。
不過當我走進她的辦公室，她正趴在桌子上似乎陷入了沉睡。
輕輕將粥擱在她的桌上，一點小動靜她沒有反應。
搖搖頭，不想打擾樸顏。脫下了我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
自己留下一件小毛衣裡面一件襯衫，頂著涼颼颼的風就準備回去了。
打開家門，我發現桌上的菜不少，但並不像今天做的。
餐桌的中間還有一個大蛋糕，用盒子裝好著，不過明顯有拆過的痕跡。
打開蓋子，蛋糕上蠟燭燒了一半。有一張賀卡，上面寫著祝我生日快樂。
有些感動，也有些抱歉。
兩天沒回來，也不知道是否讓樸顏擔心了…
我覺得我很不是人，一方面此時此刻我在很感動樸顏為我做的這一切。
而同時，我又在琢磨著明天如何將樸顏弄走，明天陳美悅就要來了。
是不是很沒人性。
….
想把房間先清理一下，不過才發現我根本不需要清理，因為樸顏早早幫我收拾的整整齊齊。
第九十二章難以揣摩的劇本
一晚上最多睡了四五個鐘頭，然後就昏昏沉沉的等樸顏下班回家。
終於七點半差不多的時候，門輕輕推開。
我慌亂跳下床，裝作剛醒準備去漱口的樣子在客廳與樸顏碰面，打個招呼。
「小松，你昨晚什麼時候去看的我呀，可能我睡著了….」樸顏的語氣是抱歉，手裡拿著我疊好的外套。
「就是去看看你，應該抱歉的是我呢。」我呵呵笑，說道抱歉的時候，我目光一側旁邊的生日蛋糕：「謝謝你。」
樸顏清純的微笑搖搖腦袋，有些害羞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連忙叫住了樸顏。
「還有什麼事嗎？」樸顏轉過身的速度也很快。
「呃…今天，今天。」我手放在腦後，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樸顏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守夜很辛苦，但是….但是。」
「小松，有什麼事呢。」樸顏向前一步，離我湊的很近，淡淡的體香流入我的鼻子。
見著樸顏如此清純的樣子，我真狠不下心欺騙她。
狠狠的將眼睛一閉，我語速加快不少：「顏顏，我知道你昨晚熬夜會很累。但是今天我的家人會來看我一趟，我怕他們見我和女孩子同居在一起會誤會…所以…所以。」
樸顏似乎知道了我想說什麼，腦袋微微地下，彎彎的睫毛顯得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又抬起小腦袋來，衝我很自然的搖搖：「沒關係啦，中午我迴避一段時間就好，正巧…正巧我中午也要去找趟羅阿姨，她她…她中午要上班，所以女兒沒人照顧，所以我中午去給她頂班…？」一大堆話，樸顏說完低頭感覺糟極了的嚕嚕小嘴，我估計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表達什麼。
看來樸顏說謊的功力真心很低。
我背負著心中巨大的罪惡感沒能說些留住樸顏的話。
比如：顏顏，算了。你還是別走吧，到時候我和家人解釋清楚…之類的。
樸顏肯定有些傷心。
但是我不敢說這樣一句話，我怕傷到我自己。
我是混球，我是混球。樸顏對不起，若是等有一天**子有所改善了，一定第一個對你好！
就這樣，我倒是沒花費多大力氣將樸顏給支走了。
來到公司，我信誓旦旦的掩人耳目流進陳美悅的小辦公室。
很樂意的邀請她今天中午去我住處參觀。
「什麼？！你不去？」我眼珠子都快氣暴了。
陳美悅執著的敲著鍵盤，很沒有耐心的分出餘力來看我一眼：「公司還有事情要做呢，要不明天吧。」
「可…」我結巴著，哥好不容易，花這麼大功夫….
「怎麼？」陳美悅發覺到了我的氣憤加驚訝。終於走出了電腦世界，很咄咄逼人的看我：「該不會是你今天特意準備好了等待我去看你精心佈置的假象吧。」
「怎怎麼會。」我挽回面子笑一下：「隨時歡迎你。」
說罷，轉身瀟灑的離開了陳美悅的小辦公室。
氣的我吐血啊，躲到廁所裡，我大發牢騷。
最近怎麼事事不順心啊，一連串的倒霉事發生在我身邊。
我真懷疑老天爺最近都沒上班。
最氣憤的是該死的陳美悅居然耍我！！
直到今天的中午，我都感覺心中堵了塊淤血，就卡在我右心房。
特別小灶間裡。
只有我和陳美悅。
我進來的時候，陳美悅已經打包好了飯菜準備帶走吃。
正好我進來，一把站到門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陳美悅…你是不是耍我？」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本來欣語那邊關於楊董的事我就哽塞的慌，加上這又一樁事，我心裡壓力實在承受不了。
「哼，你可以拖後一天，我怎麼不可以？」陳美悅說的理直氣壯，俏皮的小哼一聲，便從我的腋下穿了出去。
「你端著餐飯去哪啊？」趁她還沒走遠，我叫住了她一下。
「加班工作。」陳美悅沒回頭大聲回道。
工作？切！
好吧一切都泡湯了，我有點爬不起來的感覺。
結果日子就這樣頹廢的過了兩天….只有回家。遇見樸顏，才勉強撐起自在的笑容。下班一回來，就躺倒床上，漆黑的夜晚，睜著雙眼，望著空蕩蕩的天花板。
寧靜的夜，聆聽著客廳裡始終的滴答。
一分鐘過去，一個小時過去。也不知道多久，我閉上了眼睛。
……
…zzzz
天就亮了？
腦袋迷迷糊糊的，搖搖晃晃的起身，打開房間門，精神狀態實在不佳啊。
突然一怔。
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捏捏自己的胳膊，會痛誒…？
不過據說這個愚蠢的探測法已經不行了。難道你們都沒看過《盜夢空間》嗎？
疼痛在夢裡也會是有感覺的！
我輕輕的走到對門樸顏的房間，看看時鐘已經七點三十了，這個時候樸顏應該回來了。
敲敲門，沒有動靜。
我隻身走了進去，沒有做賊的罪惡感。
房間裡，很整潔，樸顏睡在舒適的床中間。那麼安靜，那麼有姿態。
我帶測試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心理，做到樸顏床前，輕輕在耳邊喚她的名字。
不過樸顏也不知道睡得很沉，還是我真在做夢？一切都按照我想的在進行？
我試探的摸了摸樸顏的髮絲，很柔，感覺很真實。
但樸顏仍然沒有感覺…
我更大膽了一些，撫摸了一下樸顏的小腦袋。
她似乎睡的更香了…
不能啊？正常女生應該對這很敏感的。
要不然我就真是在做夢。
其實我也半信半疑的，不過好奇總會讓人大膽。
我試著嘴巴慢慢貼到樸顏的嘴唇邊。
輕輕的與她果凍般的唇觸碰。
樸顏的眉毛稍稍抖動一下，不過很快恢復了平靜。
哈哈，我大喜，果真是在做夢。
那麼接下來….我就可以….
一溜煙，我屁顛的跑出樸顏的房間。
若問你突然得知自己在做夢，而接下來你做的一切發生的事，都不會收到制裁。
你最想做什麼？
我？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跑去當鋪把我的表拿回來！！
說罷就準備去那典當鋪。
其實我心裡也有底，如果我現在不是在做夢，在老黑絲的廠裡曠工一上午也不會怎樣吧。況且還有我那行政經理可以幫我調和說我去跑業務了。
跑到典當鋪門口，我真心猛吸了口氣。
如果這是夢，我現在要拿回我的表，然後去找陳美悅。
好好的激烈運動一番，解解氣。
省的她整天目中無人。
就在我深呼吸準備踏入典當鋪門口之時，手機響了。
是楊董給我打來的。
想到什麼來什麼？
我接起了電話….
電話裡楊董哭了，乞求我的語氣讓我能和她談談話嗎？
「要是欣語那邊的話，我真的盡力了。」我歎氣，我哭都沒用，她哭有用？
「不是這件事。」讓我意外的是，電話裡楊董的聲音真的很脆弱。
我停頓著，等她抽泣完，她繼續說道：「小松…我們可以談談嗎？就現在，上次見面的飯廳。」
「哦…」我也不知道楊董發生什麼事情了，就算是她公司倒閉，和我談談幹嘛？
我的一聲哦，直到我反應過來自己就這樣答應了都覺得很吃驚。
不過怎麼辦呢？去唄。
發生的事也太奇怪了吧，我越來越相信自己是在做夢了。
還是上次那家柔和色調裝飾的飯廳。
我來的時候楊董已經到了，低喪著臉，只見著她的頭髮。
「怎麼了？」雖然她陰我，雖然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但是沒撕破臉之前，我還是關心的問了一句。
我的一聲話，楊董才察覺到我到了。
雙手快速的整理了下自己的眼睛，鎮定了一些語氣，讓我坐下。
我的預感很不好，心裡也沒底，不知道這個女人精又想幹嘛？
這次我才不會就這麼容易上套了。
「小松…」楊董居然這麼親切的叫我。
「哈？」我驚訝的應答她。
「你是不是沒見過你媽媽？」楊董深呼吸一下，問我。
「是啊。」我回答的很乾脆。
楊董脆弱模樣的點點頭，然後就這樣一直沉默了兩三分鐘。
「可能…小松，你是我的孩子。」這句話是從楊董嘴裡說出來的。
「嗯…」我低著自然的表情嗯了一聲…
然後當我聽清楚這句話闡述的是什麼的時候….
真的，現實太突然，意外總發生。
真無聊，我怎麼做這樣的夢，還不如去找找陳美悅玩玩。
我搖搖頭，顧自站了起來，準備轉身離開。
「你要走嗎？」楊董跟著我站了起來。
楊董真會是我媽？前後根本不搭嘛…如果我的生活是一本劇本，觀眾絕對難以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