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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章提親 文 / 幽骨

    第三十章提親

    話音甫落,道士大笑一聲,似是不屑和尚所言。「說得輕巧,就不知小和尚能抵老道幾式『天得』?」語調峰轉,道士眼吐沉芒,週身氣場瞬間驟變。

    「坤九德,上行下至閻王淵!」

    蕩音震場,和尚直感天地翻轉,壓力縱橫,腳邊地面已是裂痕跡跡。

    「任憑輪迴轉,我具遨虛游,天地覆傾橫,塵中顯真身。」輕喃細語口中出,白衣和尚雙手合十閉目靜立,仿如浪中扁舟,遇強不墮遙遙不惑,竟就於此脫出氣機牽鎖。

    年歲輕幼,卻有如此境悟,道士不免驚歎幾分。不過招意既出,其式又怎會不至。執手幡旗重勁萬千,氣、勢雙引更將地面土石捲起,裹向和尚身軀。

    外物加身和尚似若未聞,直至破頂風壓落下,方才自散全身氣勁。只見他右手截空上舉,力托千鈞旗旛;左手隔勁崩掌,擊出真空氣旋直鑽道士腹間。

    氣旋貼身,道士勁力愈沉,猛然催發,不但破去勁招,強勢更如巨錘敲釬,生將和尚齊腰轟沒土中。

    「小和尚,你我交手數次,此是最後一番留手。若再糾纏,便是飲食黃泉埃土,莫要讓老道添了這斥道殺業,切記啊。」道士撤回幡旗,向那滿面塵土狼狽不堪的和尚說完此話,便自搖身遠去。

    和尚本還有話待說,可道士已然沒了蹤影。無奈掙出土坑,感歎世間紛亂將起卻又觸之不得,只能踏步輕晃自去自處。

    石生回到藥堂已過午時,腹中空乏,正要去往後院尋些吃食。就在這時,門外吵鬧乍起,一陣吹彈喧嘩惱人。只片刻,便有一十六名穿紅戴綠的漢子截在藥堂門外左右,屏退旁雜,空出街道停放台轎。

    圍觀人群見到這般架勢,紛紛退離些許不敢挨近。這隅江城中,權貴富戶多如牛毛,誰也不會無故開罪於人,能如這般無懼無嫌,怕也只得李天一人。此人目無法紀橫行欺市,大凡有人遇見無不退避三舍,只因他金蘭義兄為本地太守,官威盛隆無人能惹。

    退去旁人,轎中這才步出一名五須寸長,勾鼻細目的寬胖之人。

    李天一入藥堂,便是輕喝一聲:「附禮!」。緊跟其後的隨侍聽聞,忙從懷間摸出數只艷紅錦囊派與堂中夥計,石生坐診聞病,自也有份。錦囊秀巧,裡中塞物囊鼓不平,稍有墜手,打開一看,竟是赤足金錠!

    堂中眾人訝異著面,李天四望猶感鄙夷。哼,一班窮鬼土包。也不知中允如何看上這家娃兒,若非所述,老子回去定要好生教訓!

    姥姥正在後院,忽聞嘈雜自前堂傳來,又無人過來說道所謂,恐有事端,便起身前往。來到前堂,只見李天立在堂中,將一眾尋醫病客通趕堂外,心中已有不悅,緩道:「呵,李老闆,如此陣仗也不怕折跨了小店?」

    李天早已看到這位垂老婦人,以他數十載練就的識人眼力,竟有些瞧之不透。是以姥姥言語帶惡,他也只是情緒稍和:「哈哈,老夫人說笑,李某今日所來,乃是有事相求。」

    姥姥也不將他引入後堂招呼,只尋了間診療靜閣落坐看茶,才回道:「哦?李老闆,如此能人所求,只怕老身有心無力啊。」姥姥說完這話,蹙眉淡笑,一幅意欲推客的神態。「老夫人過謙,此事縱他天仙臨世也難達至,唯獨老夫人可成。」姥姥氣度過人,李天自歎非凡,連家中主老都質態如此,想必內中輕壯也是相差不遠。這般想來,頓對紈子所述之人趣志平生。

    「李老闆話已至此,若老身再作推托,倒顯小氣。」「呵呵,言重,此事於老夫人不過舉手之勞。但在此之前,李某尚有一問。」「李老闆客氣,請講。」「不知李某人,在老夫人眼中於何?」「李老闆名貫隅江,無人不知,若讓老身說來,只有四字可言。」「哪四字?」「財博!勢雄!」「哈哈哈,老夫人之言太過,太過,怎讓李某相承。」姥姥話語擲合李天之意,不免得意於形。

    看著眼前,渾身肥肉似要抖下身骨的李天,姥姥心頭不免冷笑。無聊小輩,若非老身不願張人耳目,早將你拍得稀爛,何圖你來惹眼聒噪。

    「老夫人應當知曉,我李某膝下獨育一子。萬貫錢財得享一人,日後百年,家業必留其身。」良久笑罷,李天又道:「我那頑兒,在新春廟會偶遇佳人,自此唸唸難忘。李某身為讀書之人,自知媒妁要言,是以特向貴堂千金提禮,以成他二人鍾情。」

    「原來只為此事,能得李公子厚愛,實乃我家纖芸福分。不過……」姥姥聽聞來意,暗道一生囉嗦,只是話未說完,就見李天面色淺變,截道:「老夫人,此事關乎兒女幸事,可莫要誤了才好。貴堂千金若能嫁與我府,那可是隅江獨一的少夫人,你要知,我那頑兒尚未親配,如此好事可千萬抓住啊。」

    「可惜,我家纖芸早已許了人家。李老闆是讀書人,自知諾人千金,永變不轉的道理,只怪纖芸福薄,配不得貴公子。」姥姥輕壓茶水,故作惋惜道。

    李天已是極耐性子與姥姥說道,誰想對方竟是如此不通,不禁怒道:「我李某人已給足顏面,但你卻如此不知惜憐。哼!來人!將這堂中小姐押回府中!」「是!」

    門外壯漢齊聲應來,就向堂內闖去,直嚇得一眾夥計四散逃離。張伯家隨東主多年,此時遇上惡霸,不顧自身是否能敵,埋首就向一人撞去,只想拖住一人是一人。可還未待他撞上,已被人揪住衣口提了起來。壯漢粗顏,二話不說,揚起蒲扇大手橫扇而來。張伯腦熱自落惡人手中,已是後悔不及,緊閉雙目,只望莫被打得就此殘廢便好。

    「啪!」掌肉相交脆勁徹響,緊聽張伯一口慘叫旋又輕疑出聲。

    睜眼看去,面前哪有惡漢,只餘石生掛笑遮影。「張伯莫怕,自有石生在此,誰能傷得堂中一人!」喝聲震場,眾人俱是停駐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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