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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四漢子山十二 文 / 呱呱的呱

    就在巨蛇噴出紅色煙霧的一瞬間,突然從四面八方射出十數道身影,只見空中十數隻山雕大翅雄展,雕鳴鏗鏘,看起來來的這些傢伙們身形普遍比最初的那只山雕略小,大概最初來的是它們的首領吧,看來雕王的援軍到了!或者更準確地說,巨蛇已經陷身於山雕群的包圍之中,這應該不是臨時突發的奇跡,根本就是蓄謀已久的陷阱!不過有一點很讓人納悶,那就是幾乎每一隻山雕都抓著一隻獵物,兔子、狐狸或者是野雞,甚至有一隻山雕抓著一頭山羊,而且看起來大多數的獵物已經死去多時,不再動作了。這是要幹嘛?

    山雕們的突然出現一下子激起了巨蛇的鬥志,只見它昂昂然,巨嘴威張,不時來個甩頭在空中虛咬,同時尾巴一直在砰砰砸樹,巨大的力道使得樹枝震顫不已,樹葉和細枝紛紛飄落。

    然後,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現了,只見一隻抓著一隻兔子的山雕從巨蛇的後面急速俯衝過去。很明顯,山雕還沒來到巨蛇身前,巨蛇就已經感覺到了空氣中的波動,巨大的蛇身開始蓄勢翻轉,蛇頭就在這種身體甩動的兇猛力道中急速轉向,向著俯衝過來的大山雕張開了猙獰巨口,同時還有一道毒液向著大山雕射去。

    眼看大山雕危在旦夕,誰知,就在巨蛇動作的一瞬間,大山雕雙翅猛拍,好像它本來就沒有逼近巨蛇的打算似的,此時它距離巨蛇頭頂還有一丈多,只見它雙爪一張,兔子立即凌空墮下,同時大山雕揮翅斜上,在間不容髮的一瞬間從右側飛走了。只見這只山雕一個盤旋直奔雕王,它被巨蛇毒霧毒倒了,又被其他的大蛇纏上,情況十分危急!

    巨蛇因為蛇頭是向後方甩去的,而大山雕卻是逆著蛇頭甩過來的方向斜飛,因為慣性,巨蛇是來不及調向的,所以它只能沒轍,可是在那一刻因為本能,它也正好咬住了那只下墮的兔子。這一隻兔子應該才被抓來不久,並沒有死去,被巨蛇咬住的一瞬間還掙扎了幾下,但是巨蛇的毒何等凌厲,而且巨蛇也根本不等兔子死去,就大嘴一張,將兔子吞了下去!

    對於大山雕的這一舉動,小樂很不理解,很明顯,大山雕是故意把爪下的獵物拋向巨蛇的,他搞不明白它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整個族群都在跟敵人死戰的時候,它還把獵物留給敵人,這不是有毛病嗎!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更讓他匪夷所思了!

    因為接下來,其餘的大山雕挨個上前,一個個絕不冒進,都是從巨蛇的後面靠近,說是靠近其實都在巨蛇的有效攻擊範圍之外,而且都保持著絕對的默契,那就是對於巨蛇的凜凜威勢絕不正面硬憾,而是來到它的頭頂空投下獵物就走,絕不戀戰,絕不冒險,絕不給巨蛇留下任何可趁之機。而對這些獵物,巨蛇竟然來者不拒,巨口頻張,一一吞下,很快巨蛇的腹部就已經高高鼓起。當那只死山羊扔下來的時候,山雕們竟然留下時間,耐心等待巨蛇動作。

    每一隻投下獵物的山雕,並不虛留,而是立即飛到雕王那裡,很快,這裡的大蛇們都被解決,雕王也已經被救下,只是中毒太深一時還未醒來,現在已經被一隻山雕抓著送到了地面。

    隨著所吞獵物的增多,巨蛇不僅是腹部鼓起,行動也不再那麼靈活了,可是對於山雕拋下的獵物,它仍舊是以大肚能容的大氣魄全部接納,而且都是整個一口吞下,這娃兒也太實在了!

    終於,最後一隻山雕來空投他的「獵物」了,就在它飛過來的時候,同時罕見地有另一隻山雕也跟著飛出,這只山雕如箭一般直奔巨蛇鼓起的腹部,猛啄一下立即飛走,突然的疼痛使得巨蛇一時暴怒,尾巴猛甩,蛇頭也跟著出擊。就在這時,最後一隻山雕來到巨蛇的後面,毫不猶豫地投出了它的「獵物「,只見一個青綠色的長條東西急墜之下,而巨蛇感覺到了身後的空氣波動,又是急轉蛇頭,血盆大口同時狂怒著咬來,正好咬中那下墜之物,然後就聽卡嚓一聲,兩枚毒牙自巨蛇口中崩出,它在狂怒下咬中的竟然是一塊石頭!!!那麼大的力道要在蛇頭上,就是鐵牙鋼牙也禁受不住啊!

    只見巨蛇毒牙崩飛,嘴中鮮血和毒液齊噴,可是就算這樣,它還是暴怒著將那塊挨天殺的石頭給吞了下去,太頑強了!它已經中了自己的蛇毒,命不久矣!同一瞬間,蛇身不斷盤旋翻轉,蛇頭猛甩猛砸,蛇尾狂飆狂擊,垂死之前它顯現出巨大的破壞力,伴隨著它的瘋狂掙扎,落葉斷枝四濺紛落,甚至不時有碗口粗細的枝幹被它擊斷,卡嚓嚓墜落在地。

    這種巨大的威勢也波及了小樂,終於在巨蛇的又一次蛇尾的砸擊下,他所跨坐的枝幹被擊斷了,他從樹上就像一塊石頭一樣一頭栽下去,啊——,然後下墜突然變緩了,原來是一隻大山雕及時用翅膀托住了他,幫助他慢慢著地了!現在,經歷了這一次驚嚇,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他上半身居然能動作了!裝鸚鵡的鳥籠子因為掛在樹枝上,樹枝落下斷口傾斜,沒有觸地,鳥籠僥倖也沒有脫落,小鸚和小鵡居然也都毫髮無傷。

    小鸚:「哎媽呀!」

    小鵡:「善哉,善哉!」

    巨蛇後來從樹上掉了下來,還又折騰很久才死去。在這中間,那些大山雕們也沒有閒著,不斷有山雕飛過去猛啄一下就走,目標都是巨蛇高高鼓起的腹部,到最後,巨蛇的腹部被啄得破開,先前被整個吞掉的獵物們露出來腿腿腳腳,情景頗為詭異。

    這張戰鬥最終以大山雕的完全勝利告終,大山雕們所展現出的群體性智慧,深深震撼了小樂,在今後的歲月裡,留給他影響的無疑將會是久遠的。這不像是捕食,也不像是獵殺,這看起來更像是一次高明的復仇,是什麼樣的仇恨能催生出這樣的計謀!這裡面又有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呢?

    月亮出來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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