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美文名著 > 最嬋娟

龍騰世紀 017章偷窺 文 / 狐小采

    某個手抄本上講,世上有幾種人不能得罪,小人、賤人、瘋子和熱戀中的女人,小人可以毫不留情的報復你,至於賤人,人至賤則無敵嘛,而瘋子,你惹他們你就是瘋子,最後這熱戀中女人為何被那個手抄本作者與前面這三種不堪之人排列一處?是因為熱戀中的女人經常失控,不知做出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就像蘇落現在,她看過這個手抄本,如今卻拋諸腦後。

    子被訛傳的那句也說: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手不能說話,若能,必定也會說,你昨天親了我一下,今日咬了我一口,你當真是反覆無常的女人。

    谷梁鴻已經不知如何面對,等他懂得如何面對的時候,蘇落早已跑走。

    繼續西行,蘇落自這日起開始對谷梁鴻有意無意的避開,或是躺在車裡和春好廢話連篇,或是騎馬和墨飛白墨緋煙拉家常,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那個人,她想看也看不到,因為谷梁鴻和谷梁卓然替換,他去後面壓陣,讓谷梁卓然在前面帶隊,並行的還有蘇落、墨飛白等人。

    谷梁世家的貨運隊伍和墨家馬幫合在一處趕路,那貴客連名字都未曾對墨家馬幫交代,當然谷梁鴻更加不知,貴客卻也非常通情達理,墨飛白簡單幾句話他便欣然同意和谷梁鴻等人同往西域,與谷梁鴻拱手算是打了招呼,不開口講一句話。

    兩伙人曉行夜宿,數日後在一個月圓之夜來到一塊山地,因為錯過宿頭,不得不露宿山裡,谷梁鴻習慣了這種生活早有準備,讓人支開一頂頂帳篷,並讓自己的人擠了擠,空餘的兩頂送給墨飛白三人用,誰知墨飛白謝過,解下身上的背囊,和墨緋煙兩個各自從背囊裡拿出一團物,抖開後瞬間成為兩頂小巧的帳篷,諜人生活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餐風宿露已經習以為常,如今用在走鏢上也恰到好處。

    兩伙人最後合在一處,燃了篝火取暖,山裡夜間溫差大,遙望山頂白茫茫的那是雪,眼看面前綠茸茸的這是草,上頂是冬山腰是春山腳是夏,這是山地明顯的氣候特徵。

    飯食都是簡單的乾糧,饅頭外加肉乾放在火上烤熱,不能缺的是酒,谷梁鴻手握酒囊躲在人群邊緣盤腿而坐,那墨宗的貴客或許是覺得他與谷梁鴻年紀相仿,更有共同語言,於是和他坐在對飲,一個巍巍然豪氣,一個赫赫然昳麗,端的是兩個人中翹楚,谷梁鴻仍舊習慣黑衣,些許亮色的點綴,無論梅花無論蘭花,黑衣更襯他的風度,貴客卻是一身富家老爺的裝扮,從頭到腳無比奢華,話說多也就通報了姓名,只說自己姓公孫,於是谷梁鴻也就稱他為公孫老爺。

    蘇落乖了很多,低頭吃飯默不作聲,忽而使勁抽抽鼻子,貪婪的吸著涼涼的花香,隨手薅一把,黃色的紫色的小花在月光下清晰可見,隨手丟給春好:「真美。」

    春好口中正吧唧吧唧的嚼著肉乾,激動莫名道:「謝謝姑娘的誇讚。」

    蘇落頭也不抬道:「我說的是花。」

    春好噎住,憋了半天才道:「我當然知道姑娘說的是花美,我豎著沒有三尺橫著倒有三丈,哪裡美。」

    蘇落本是一句玩笑,因為大家都不說話實在是憋悶,不料打擊了春好的自尊心,挽救道:「我說的是花……也沒有你美,你聽話能不能聽人說個完整。」

    春好驚喜非常,低頭偷偷的笑,繼續吧唧吧唧的吃東西。

    蘇落無奈的搖搖頭,女人對於容貌的在意到了癲狂的程度,就像墨緋煙,她即使睡覺也必須把頭髮理順,還要擺個儀態萬千的姿勢,並且能夠做到整夜一動不動。

    說起墨緋煙,蘇落忽然發現一件事,終於忍不住呵斥谷梁卓然:「你幹嘛偷情脈脈的看我大師姐?」

    然後就聽噗、噗、噗……眾人大多把口中的酒口中的飯口中的水甚至是口中的空氣都噴了出來,沒噴的兩個,一是谷梁鴻,二是貴客,可見兩個人定力深厚。

    谷梁卓然臉上掛不住,反駁:「何謂偷情脈脈?我的腦袋難道不能轉動嗎?」

    蘇落解釋:「賊眉鼠眼就是偷情脈脈,你的腦袋轉動的也太頻繁了,你昨晚睡覺落枕了麼。」

    她為墨緋煙打抱不平,人家卻不領情,並且遙遙對著谷梁卓然舉起自己的酒囊,嬌媚的一笑,「請!」

    蘇落愣了下,看墨緋煙風情萬種的樣子,歎口氣道:「問世間情為何物,恰是一枝紅杏出牆頭。」然後爬到墨飛白身邊,咬著他的耳朵道:「師兄,師姐她對你不忠。」

    墨飛白抓起一塊牛肉乾塞進她嘴裡。

    她邊嚼邊費力的嘟囔:「不守婦道。」

    墨飛白又抓起一塊羊肉乾塞進她嘴裡,她還想說,墨飛白就繼續塞,直到她的話再也沒有空隙從嘴裡溜躂出來。

    其實谷梁卓然只是對墨緋煙好奇,見她臉上畫著濃妝,不像馬幫之人,倒像是五毒教教主,冷艷,高貴,冷漠,高傲,妓院的姑娘也濃妝,卻是俗,墨緋煙的雖然怪異,但卻是艷麗,一種另類的美。

    墨緋煙可以跟任何人打情罵俏,類如逢場作戲,身為諜人,這是必修課,她還不忘氣氣蘇落:「蘇落,陪姐姐對飲一杯。」

    蘇落道:「錯了,我叫谷梁少奶奶。」並字正腔圓、有板有眼的重複:「請叫我谷梁少奶奶。」

    墨緋煙呵呵一笑,「蘇落又是誰?」

    蘇落道:「那是我的藝名。」

    她是故意氣谷梁鴻,氣完,想看看他是何反應,於是裝著仰頭看月,本來是直上直下的動作,她卻偏偏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畫了半圈,像鍛煉頸椎似的,沒有看清那個人,卻突然發現那貴客腰間有東西鼓起,她大驚,一定是凶器!

    她想,我有必要再作馮婦,今晚就對此人探個虛實,身邊睡個老虎,心裡無法踏實。

    這是一塊草場,月夜下能望出去好遠,二十幾頂帳篷依次排列,三更過後,蘇落看看身邊的春好鼾聲如雷且囈語不斷,斷定給她一刀並放出二斤血她都不能清醒,遂放心的悄悄溜出,找到那貴客的帳篷,走了過去,剛琢磨在哪裡偷窺合適,身子已經飄然而起,沒等喊出來聲,嘴巴也被人摀住,她拱起腿,伸手拔出靴子裡的匕首,猛然朝後面刺去。

    暗想對方只有兩隻手,一隻抓著自己一隻摀住自己的嘴巴,沒有第三隻手防守,必定中招,熟料想對方身子如彈簧,砰的把她的匕首彈開,所幸她抓的緊,不然就被震飛。

    被人夾著飛馳一段路,在一條河邊停下,對方把她鬆開。

    她立即再次舉匕首去刺,猛然發現挾持自己的人竟然是谷梁鴻,她不是功夫高手能夠收放自如,又不想刺傷谷梁鴻,連忙費力的把手往他側面別去,身子隨之而傾倒,「哎呀哎呀哎呀!」

    谷梁鴻及時托住她,喝斥道:「你為何偷窺那個人,你不要命了,他是個功夫高手。」

    蘇落駁斥:「你才不要命了,他既然是功夫高手你還邀請他同行。」

    谷梁鴻解釋:「就因為他是功夫高手我才想把敵人放在眼皮底下好監視。」

    兩個人辯證了半天,哦,原來如此,蘇落終於明白自己自作聰明又自作多情了,原來他早有防備,噗通坐在地上,不再言語。

    谷梁鴻沒有坐,在水邊慢慢踱步,邊道:「蘇落,我知道我和你以朋友的身份相識,致使你後來一直不把我當個長輩看。」

    蘇落心裡喃喃著,我是以戀人的身份和你相識的,非是不把你當長輩,而是把你當愛人。

    谷梁鴻繼續道:「所以我才縱容你的刁蠻任性胡鬧,可是蘇落,我是谷梁世家的當家人,不能說整個大明,至少整個涼州都在看著我和谷梁世家,或許是想看我和谷梁世家的笑話,所以,我必須嚴格要求自己,還有家人,你聰慧,必然懂我說的這是什麼意思,我雖然不信天命,但我得服從天命,木已成舟,木已成舟啊,我唯有小心的掌舵。」

    他說完走到蘇落身邊坐下,看她抱著膝蓋默然不語,谷梁鴻心裡就一緊,好痛。

    蘇落知道他難,知道他苦,聽他這番表白,都是自己逼迫太緊的緣故,心裡有些後悔,道:「大叔,我以後,會很乖。」

    谷梁鴻好想摸摸她的頭髮,她的面頰,除了歎息別無他計。

    蘇落突然仰頭一笑,笑的非常勉強,「我知道自己該如何了,來。」她朝谷梁鴻伸出手去。

    谷梁鴻愕然。

    她道:「擊掌示好,我們墨家馬幫都這麼做,兩個人爭吵後於此和好。」

    谷梁鴻頷首:「心領。」

    蘇落催促:「我主動和你冰釋前嫌,快點。」

    谷梁鴻心道,咬人的是你,胡鬧的是你,我並無和你生氣,猶猶豫豫的把手半伸不伸,蘇落啪的一掌擊在他手心,呵呵一笑,「說說那個貴客吧,你也覺得他可疑?」

    谷梁鴻點頭,「嗯,我們有車輛拖累趕路很慢,他既然僱傭馬幫之人護送,當然是安全起見,他也並不瞭解我們的底細,輕易答應與我們同行,這非常奇怪,除非,他是故意想接近我們。」

    蘇落邊聽邊琢磨:「會不會是錦衣衛?亦或者是其他來路之人。」她想說,這個貴客究竟是你的那些容易吃醋的夫人派來監視你我,還是賊人在打你那些錢財的主意。

    谷梁鴻微微晃晃頭:「一時還不得而知,但不會太久,他必定露出狐狸尾巴,所以你不要輕舉妄動。」

    蘇落點頭,「好,我再發現他有哪裡不對,先通知大叔你。」

    谷梁鴻看看月,再看看她,輕聲道:「夜深,回去睡吧。」

    蘇落小聲嘀咕:「你先走吧,不然讓人看見我們兩個三更半夜在一起,不好。」

    谷梁鴻站起,抖抖衣衫上的塵土:「不怕,這個時辰他們都睡了。」

    說完,想起什麼,從身上摸出那枚寫著蘇落的銅錢遞給她道:「還給你吧。」

    蘇落心裡一抖,這是他對自己的決絕嗎?接過,蹲下身子,用匕首在地上挖了個坑,把銅錢按在裡面。

    谷梁鴻不明所以問:「你作何?」

    蘇落一本正經道:「舅舅不要蘇落,沒人要蘇落,我把蘇落就地埋葬。」

    「胡鬧!」谷梁鴻彎腰從坑裡摳出銅錢,抓在手裡轉身走了。

    ——————————————————————————————

    求票求收藏,新書沖榜,請大家支持,拜謝!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