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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0章連環計 文 / 劉氏豪兒

    三星村,村裡林木蔥鬱,陰影濃密,如果從高空看的話,是一片深色的綠浪。

    此時是下午將近兩點多。日上中天,然而道路上非常蔭涼。

    村醫院距離屠宰場,大約一公里的路程。

    一輛霸道車從村醫院開走,開到半路上後停下來,陳世飛累牛般喘著氣從車裡下來。他喉嚨鼓動著,不知道是口乾舌燥在嚥唾沫,還是。

    嚥不下這口氣!

    他把手機放在耳邊:「我在三星村,帶十幾個兄弟過來。我今天非打癱他們一家!」「陳哥,發生啥子事了?」「過來再說。」「嗯,很快就到。」···

    他又撥了一個號。「你現在到哪了?」「半個小時候後到站。怎麼了?」(這人是董建鵬,從上海坐高鐵回來,邵興市裡的火車站下車。——死豬肉成品,大部分銷往上海。上海有秘密聯繫的生意客戶。)「趙魏鵬一家人群攻我·」「什麼?怎麼回事?他嫌命長了」(省略部分對話內容)「率人打回去,他住院住包大膽了那讓他去住棺材!」「額,我知道。還有一件事,這裡···前兩天來記者了。」(省略部分對話內容)「等我回去。」

    掛掉董建鵬的電話之後,陳世飛又準備撥李強中的號,正好,李強中給他打過來了。

    陳世飛道:「我還正是要給你打過去。」

    李強中卻語氣不好道:「怎麼回事?」(和我女兒怎麼回事?!政府裡的人。權大氣粗,自命不凡。)

    陳世飛聽不慣這種語氣,心理頗為不平衡:你我同是合夥人,地位平等,沒資格總在我面前居高臨下、耳提面命。擺什麼將軍肚擺什麼官腔!

    所以陳世飛本來想心平氣和地把李美玲和陳曾們這兩件事情跟李強中慢慢說清楚——的心思,一掃而過。也所以,他本來還因為將要背叛他們而滋生的一點愧疚的心理,——此刻他突然覺得李強中該死,就該被出賣,就該被槍斃!

    他倒是覺得陳曾是『親人』了。

    和李強中草草說了幾句,他索性也不賞臉、不鳥李強中,一句「那你認為你女兒說的是真的,過來砍我便是!也不看看自己教養出來的女兒那德性」——就『嘟嘟嘟』了電話。只聽到李強中的一個字「你···」,後面的話自己說給自己聽了。

    結束了這個電話後,陳世飛狠狠地握緊手機,把李強中的祖宗罵了一遍。很快,道路盡頭行駛而來三輛小q轎車。

    飛速而來。

    土匪開車,像是在炫耀——『喲呼,爺們兒就不怕死!

    眨眼就到了陳世飛跟前。

    陳世飛頭目風範十足,揮手道:「走!」上了霸道,率著他們浩浩蕩蕩地向村醫院開去。

    車上,陳世飛收到了陳曾的電話。

    陳曾的語氣非常好,尤其是在陳世飛現在的這種報仇心切的躁動的心境下,陳曾的柔和慰問的語氣,像在大汗淋漓的酷暑中,一池可以泡澡的清涼澈水。滋潤了身體,舒適了身心。

    陳曾道:「聽說趙曉芳叔、父剛才與你發生了一些爭執,沒受傷?」

    陳世飛的快車,開慢了。

    他說:「擦了幾塊皮,沒受大傷。」

    陳曾問道:「她嬸嬸和母親也出手了?」

    陳世飛:「額。」

    陳曾打抱不平地說道:「不敢是出於什麼理由,四個人合起來出一人?···虧我們之前還是出於幫助他們的目的而來···看來這趙家人也不是很規矩本分啊。給點陽光,就開始燦爛。燦得氾濫。沒什麼地位和本事,還脾氣很大!農民的身份。地主的本性。要是有地位有本事了,那還了得!」

    陳曾安慰他道:「我理解你的心情,這件事對上我,我也受不下去···」頓了片刻,「陳哥,你想怎麼做,這點上我不發表意見。但別下重手,出了事情對你不好。這只是我作為你朋友的意見。」

    他竟然改口叫陳世飛『陳哥』。

    陳世飛心情很好,點頭道:「多謝提醒。」

    陳曾坦然大笑:「哈哈,你我同姓陳,不同族也同宗呢!」

    隨後十幾鍾後,村醫院的一間病房裡發生了翻箱倒櫃的打鬥聲。房間內傳出趙曉芳的嬸嬸大聲的尖叫和哭喊。房間裡人很多,都是一些壯胖的漢子,看不到趙曉芳叔叔和父親,只瞧得漢子們擠在牆角,像圍著打老鼠一樣,在踹什麼。

    而奇怪的是,在一星期後,山西大同的頻道上,竟然播出了這一視頻。主持人說道:「這是販賣豬肉的團伙,在趙魏鵬記者發現他們的內幕後,去醫院毆打趙魏鵬的現場情形。實在猖獗!」

    有人問陳曾:「你那天是不是故意慫恿陳世飛去打人的?」

    陳曾道:「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又有人問陳曾:「你們怎麼搞到這個視頻的?你當時在現場?」

    陳曾道:「是一個女孩拍下的,那女孩好像就是趙魏鵬的侄女,名叫趙曉芳。」

    後面的回答是真的。

    視頻確實是趙曉芳拍的。

    在陳世飛率人去往醫院之前,陳曾和趙曉芳有過兩個通話。

    第一個是,趙曉芳打給陳曾的,著急地對陳曾哭訴:「我家人剛才在村醫院門口與陳世飛發生打鬥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回頭找上我們,嗚嗚」;

    第二個是陳曾在與陳世飛通話後,打給趙曉芳的,告訴她:「我們現在去不了三星村,如果陳世飛一旦去找你們鬧事,你一定要拍下來,這是證據,法律只講求證據。」「他真的要來嗎?」「我不知道,我是說一旦。聽到沒有,一定要拍下來。」「額···」

    又有人問陳曾:「陳世飛帶著手機視頻去村醫院送給趙曉芳,結果卻與趙曉芳的家人發生了打鬥。這是不是,其實,是你特意安排的?」

    陳曾攤攤手:「你以為我是神啊。」

    而——問陳曾這些話的人是誰?

    是法官。

    因為,這件事情結束的時候,陳曾也被抓了。

    畫外音:

    我回首自己走過的路,我從一個單純的學生,逐漸的變成了一個精於算計的陰謀者。我長大了,而同時,我也不單純了。

    很多時候我問自己,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這於我一直是心理上一塊羈絆。一塊絆腳的石頭。

    我走得猶猶豫豫。躊躊躇躇。

    後來,我找到了一個說服自己的良心的理由。或者借口:

    我是,我只是不是。就比如那些道德模範。和的區別就在一個字。『好』字,即老是、總是的意思。

    我是個正常的人。

    我拯救不了世界,充當不了仁義俠士。

    我只求能保護了我愛的那屈指可數的幾個親人。那幾個兄弟。

    我陳曾一生,用自己的生命守護和捍衛著自己的小小領土,小小家園,小小世界。

    已經夠了。

    很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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