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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6章第一更 文 / 劉氏豪兒

    那漢子沒察覺到陳曾的心理變化,因為陳曾的表情很淡,淡如鏡面,沒有波瀾。可風平浪靜的臉下,掩藏著洶湧澎湃的情緒。

    那股情緒如同紅亮的火炭,如同沸騰冒泡的岩漿。

    只有知道內情的人才知道為什麼僅一句罵話就讓他這樣生氣。

    可以罵他的母親,可以罵他的爺爺奶奶,可以罵他任何的祖宗……這些他都可以接受,可以容忍。但是,有一個人不可以罵,這是陳曾內心永遠不能放下的心結。是他的敏感地帶。是他的傷口。是他的禁區。是他千年萬年的赤辣辣的痛。

    如果說,生活中的很多挫折和沮喪,我們都可以找到一個理由讓自己不要去傷心。譬如感情失戀,工作失意,事業頹倒,等等等,只要想開了,看清看淡了,時間如藥,就不會那麼難過了。然而,有一件事情是永遠找不到借口能安慰自己的,那仿若一條無法泅渡的河,這輩子無法泅渡,下輩子也無法泅渡。當你帶著傷口和藏著淚水努力一番後,你會更加絕望地發現,原來,這條河本就不存在「可以泅渡」這一說。這如若一間死牢,一旦伴隨,將永遠囚禁著你,如影隨形。生生世世。

    漢子語氣帶著堅硬的反抗,道:「我說什麼——我說看你老爸的雞ba蛋啊!」

    陳曾的表情仿若寒冷的嚴冰,漢子剛說完,陳曾已經來到他面前。陳曾摟住他的肩膀,語氣依然很和氣,像是在商量,道:「來,你再說一遍,看你會不會殘廢。」

    陳曾175厘米多一點的身高,比漢子略高一些,但肌肉和身壯遠不如漢子。可別忽視他。這點萬萬不可。

    漢子打開陳曾的手臂,沒有把陳曾不冷不熱的話語當回事,挑釁地怒目圓睜道:「別以為你他媽的們人頭頭多,我們就怯你們!老子砍過的人比你見過的人還多!」

    陳曾轉臉朝其他方向笑了一下,再轉過來看漢子的時候,突然一爪抓住他的後腦勺部的頭髮,用力下按,另一隻手一拳頭迎擊在他的鼻樑上。漢子彎著腰劇烈掙扎,陳曾雙手環抱住他的腦袋夾於腋下,拖著他退到路邊,曲肘,跳起來在漢子背上狠墊了一陣。都是下的重手,狠力道。他把漢子再向後一拉,一腳踢在他腿上,再一放手,又下墊了一肘子。漢子俯趴在地上後,立即翻過身子來,鼻血隨著他的掙扎,灑的滿地都是。從他鼻孔裡,像月經一樣大量而黏稠地往出湧。如同誇張的電影情景。然而陳曾並沒有就此罷休,抓住他的腳腕,拖油瓶般托著快走幾步,將他扔到了路邊的田地裡。(田地距離路面三米高,好比一個小懸崖,所以摔痛就夠他受的了。)

    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沒用了兩分鐘。

    其他的三個漢子,被楊哥們攔著,看得目瞪口呆。浙江電視台的記者們也看得呆如木雞,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陳曾向他們走回來。

    所有的人,包括當地過路的旁觀者,都看著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千絲萬縷的目光,繫於一點。感歎,這後生出手真毒!真利索啊!!

    陳曾回來後,道:「杜先生,我們走。」

    經這一折騰,杜繼康知道陳曾現在正在氣頭上,不好意思再強調攝像機的事情。嘴巴動了幾下,可最終沒有說出話來。

    陳曾和他的手下已經走了。去了車旁,紛紛鑽進去,掉頭開走。杜繼康猶豫地轉了幾下脖子,也只好帶著自己的組員,鑽進他們的車裡,掉頭跟上去。

    去往鎮裡。

    車中。陳曾不時看著車頭左右的後視jing,問道:「他們跟來了沒有?」

    後座的鄭陽回頭看了一眼,點頭道:「嗯,跟來了。」

    「好的。」通過陳曾頭頂的掛鏡,鄭陽和兒看到陳曾,在說這話時候,嘴角微微揚起了得意的笑容。

    他剛才的憤怒似乎頃刻間就沒了。他的調節能力委實很快很強。

    這時,陳曾抬眼看了看掛鏡,說道:「你們真以為我剛才因為一句髒話,真發怒了嗎?我還沒有衝動到連自己的脾氣都控制不住。只是一個借口。這是一種微妙的心理,經我這樣一出手,杜繼康就不好再向他們索賠攝像機。一,他們賠不起,如果強要他們賠的話,他們必然還得聯繫陳世飛,那這事就弄得很麻煩了,就可能露餡;二,讓杜繼康們損失一架攝像機,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因為他們沒有攝像機了,對我們是機會。」

    坐在副座的伏東暗暗點頭佩服,不光佩服陳曾的心計,也佩服陳曾的′讀心術′。

    因為伏東和鄭陽、兒一樣,剛才在心裡偷偷的想著陳曾剛才因為那漢子的罵話而發飆的事情。

    他忽然感覺,陳曾似乎能看穿他們的心理。

    在陳曾面前,他們像透明的一樣。

    這個年輕的小伙子,到底哪兒學得如此之打的本領?

    陳曾收藏有一本書,叫《望聞問切》。不是醫書,是關於心理學的書。不曉得與這本書有沒有關係……

    鄭陽道:「陳哥,我們去了鎮裡再幹什麼?」

    陳曾道:「太遠的事情我也沒計劃好,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騙取杜繼康們的信任,成為他們的朋友,先拖住他們,再從長計議……」……

    鎮裡。茶館內。陳曾給杜繼康傾了一盅鐵觀音,道歉般誠懇的語氣說說道:「杜先生,不好意思,我剛才有些失控了。我不願聽到別人罵我爸爸之類的話」語氣變得低沉而黯然,「因為我沒有爸爸。」

    旁邊的己方人都愣住。他們已經猜不懂陳曾是真悲傷還是假悲傷。

    真悲傷,假悲傷,只有陳曾自己知道。

    其實,稍微瞭解他的人都能知道。比如許士傑,比如何穎蕙。

    ——當你拿著自己的傷口以獲取別人的信任,博取別人的開心,這過程裡,新的傷口已經伴隨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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