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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章黑煤窯之村 文 / 劉氏豪兒

    兩個記者走後,陳曾開車回到公司。剛下了車,陳蓉打過電話過來,問他在哪兒,說有人找他。陳曾把車門甩上道:「我就在樓上,誰找我?」「你叫許什麼來著?。」然後再道,「許世傑。說是你的同學。」

    是他.他來幹什麼。陳曾道:「我在樓下,讓他下來。」

    陳曾和許世傑聊了整整一個下午。許世傑說他也輟學了,陳曾說你沒這個必要,你幫不上我什麼忙,你這樣做徒讓你父母失望。許世傑說我只有你這樣一個朋友,現在你不在學校了,什麼都已不再有意思,我認真考慮過了,我不喜歡上學,我家是很窮,但我不願因此屈服在應試教育之下,我想追逐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比如自由,比如夢想。

    二人一直聊到夕陽從咖啡館的桌子上退走。最後陳曾說好吧,我們兄弟倆一起闖蕩社會。陳曾伸出一隻手,許世傑也伸出一隻手,兩人用力的握住,異口同聲倒:「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旁邊的客人還以為他們在拍現代版的武俠電影。

    第二天,陳曾,許世傑,和張方子劉健兩個記者,以及楊叔給陳曾雇來的四個保鏢,總共8個人,駕駛著兩輛轎車向左雲縣的張家場鄉駛去。

    有言曰,山西是中國的煤省,大同是山西的煤都。再進一步縮小範圍說:大同的煤在左雲縣,左雲縣的煤在張家場鄉。

    左雲縣,全縣轄3鎮6鄉,數百個自然村:雲興鎮、小京莊鄉、鵲兒山鎮、店灣鎮、管家堡鄉、張家場鄉、三屯鄉、馬道頭鄉、水窯鄉。陳曾對李家的情況進行了調查,知道他們的黑煤礦就在張家場鄉的紙方頭村。

    從縣城去往鄉村的柏油公路已經老化了,坑坑窪窪,一路顛簸得很厲害。在車上,張方子又對陳曾道:「小伙子,這可真不是鬧著玩的,去了後一定不能太張揚,咱等於是端人家的飯碗,搞不好真的會出人命的。」劉健也對陳曾道:「你對我們記者這個行業的事可能不瞭解,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報紙,2005年,陝西神木縣,兩個記者去走訪一個煤礦,去了後他們不得不從那個煤礦辦公樓的二樓跳下來,骨折了。」

    陳曾和許世傑都聽得很好奇,許世傑道:「那兩記者腦子不對了吧,有的樓梯不走幹嗎跳下去?」陳曾白眼一翻道:「你傻啊,這都不明白。」劉健很有耐心,解釋道:「他們目的不在走訪,他們是向黑煤礦的礦主間接地要錢去了,用行內話說就是記者利用自己的監督權和報道權為自己『創收』,但是他倆過火了,聽說他們之前就有去過,嘗到甜頭後,故計重施。煤老闆給惹怒了,起了殺念,他們跳下去後,煤老闆本來想直接做掉他們的,兩人哭天搶地求饒說再也不會了保證不會把今天的事說出去,殺他們煤老闆畢竟也是不得以,心裡畢竟也不想攤上殺人的罪名,他們這次得以保住小命。」

    一路聊著,不到一個小時後就到了張家場鄉,再向紙方頭村駛去。在去往紙方頭村的路上,五六輛拉著煤炭的卡車結隊與他們相向而來,這些煤炭應該是從紙方頭村的礦井裡挖出來賣去的。現挖現賣,黑煤窯不得已為之的方法,這樣安全。

    路面上有很厚的一層煤灰,加上天氣乾燥,卡車走過去後,煤灰都揚了起來,陳曾急忙把車窗關住。空氣的能見度一下子降低到不足一米,根本看不清路了,他們只好把車停下來,等到煤灰落定後,才繼續前行。陳曾看了看窗外,路邊的那些草木完全被染成黑的了。風一吹,像燒著了一樣,煤灰抖得如同煙霧一般。

    進入村口後,他們放慢了車速。張方子說:「咱應該先找一個當地人瞭解瞭解情況,不能草率行事。」

    把車停到村裡的戲台旁,8個人都下了車,那四個保鏢筆直的站在陳曾的身後,面目冷峻。陳曾對他們不太瞭解,除了工資之外,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他們的時候,都是指著其人,然後稱呼「你,那個幫我」怎麼怎麼一下。

    舉目打量著這個村子,陳曾注意的是右手邊的一條泥土路道,因為它與其他的公路區別很大,其他的路道是硬土的那種灰白色,而這條道完全是一條黑道,像一條既寬又長的黑色布匹一樣。沿著黑道一直望過去,目光被轉彎處的土牆擋住——這條道一定是通往村裡的煤山上去的。陳曾想著,這時只聽嗒嗒嗒的發動機聲音,然後一輛破爛而髒黑的「時風」農用三輪車從那個彎處駛出來,跟隨著後面拉著一屁股『黑風』,像《西遊記》裡妖怪來了一樣。車斗裡滿滿的一斗煤炭,陽光下像光亮的烏金。司機光著黝黑的膀子,不知是曬黑了還是被沾黑了,與肩膀上搭著的那條白色的毛巾形成顏色鮮明的對比。車速很快,路並不是平的,有一段向上的坡度,那司機還嫌不快,踩大油門,嗒嗒嗒的就衝了上來,頓時很濃的煤塵大範圍地揚了起來,他們急忙捂鼻躲開。許世傑罵道:「草!開這麼快不怕撞死啊!」

    還真給他說中了,只聽彭的一聲巨響,陳曾們紛紛聞聲望去,那三輪車已經側翻在公路一邊的棗樹田里了,煤炭全散落在地上,一隻車輪還在空氣中轉動著,而那個司機躺在幾米遠處的地上,身上濕潤的紅色十分的刺眼。

    本來還安靜無人的村子,一下子出來很多人,都向那兒跑過去。陳曾們在人群外看著,只見一個男人將那司機背起,那司機渾身是土和血,閉著眼睛奄奄一息地呻吟著,脖子軟得連腦袋都撐不起,搖來搖去。陳曾倒吸了一口冷氣,親眼目睹了一場車禍,不由害怕,身上直髮冷。回頭一看旁邊的許世傑,還不如自己,兩腿抖得跟兩根麵條似的。

    那司機被送上一輛麵包車,開出村送醫院去了。剩下的這些人終於有了談資,互相之間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這時候陳曾看見一個看上去面色特別和善特別老實的後生,他從人群裡轉身走出來,陳曾上前對他道:「我們是外地人,能不能向你瞭解一些情況。」

    他直接就道:「關於黑煤礦的吧?」

    陳曾笑笑,點頭道:「是是。」真沒想到他能一下猜到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他道:「可以跟你們講一講,但不方便在這兒說。去俺家吧。」

    陳曾看了看其他人,說:「好的。」

    他又道:「那是你們的車吧?」

    陳曾道:「是,怎麼了?」不用他回答,陳曾就愣住了,因為陳曾轉頭去看,看見一個人騎著摩托車正停在他們車旁,另一個人則正繞著他們的車走來走去,把手搭在額頭上,湊近車窗看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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