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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五章寡婦情懷 文 / 郭柏龍

    張懷江其實一直都沒有遠走,那天秋家報了警,他聞風而逃,鑽進了錢也家的豬圈裡,聽到警察離開以後就悄悄地找了錢也。那錢也本就是跟著張懷江混的,此時怎麼能見死不救,就每天把他藏在自己的房間裡,上廁所時也觀看了四處無人才敢出去,一連數日也無人發現他,他也失去了戒備,因為閒的無聊,又不覺想起了萬寡婦,同時也想起了她的美麗的女兒。這一晚就悄悄的跑出去,直奔萬家。沒想到半夜遇到了田玉,忙快走幾步甩掉了他。

    他跳過萬家的院牆,那時已經是半夜,他絆到了一個東西,發出了聲響,屋裡萬寡婦萬梅驚聲問道:「誰?」張懷江低聲回答:「我。」萬梅一陣驚喜拉開了門閂,張懷江一晃身形閃進了屋子裡。萬梅一把抱住他道:「我的兒,你還敢來?」

    張懷江摟住便親了嘴,好半天道:「我想死你了,你閨女呢?」

    萬梅道:「她上學去了,這屋裡再沒有別人。」張懷江一把將他抱起來,放在了炕上,萬梅忽的皺著鼻子道:「什麼味兒呢?」張懷江臉紅了道:「我那天警察來抓我,我鑽進了豬圈裡。」萬梅說:「怪不得,一股臭味兒,還不快去洗了,把這身衣服脫下來吧,我給你洗了。」張懷江就脫了衣服,萬梅去打了一盆水,兌了一點熱水,看著張懷江在那裡嘩嘩的洗著,就笑道:「你也知道害怕?你對那個秋意下手也太狠了,你差點沒把他扎死。」

    張懷江道:「誰要他多管閒事,死要面子活受罪,這他們老秋家沒一個好人,哼,一會兒我就讓他家好看?我張懷江是那麼好惹的?」

    萬梅勸道:「你別胡鬧了,從此你就改好了吧。警察到處抓你,你還敢胡作非為?」

    張懷江道:「我怕他呢?」洗完了,就迫不及待過來求歡。萬梅也不躲閃,任他將自己推倒在炕上,渾身燥熱難當,自己就脫去了衣裳,倆人乾柴遇到了烈火,剎那間就著起來。

    事後倆人疲倦的滿足的倒在一起,張懷江就問道:「你閨女上大幾啊?」

    萬梅說:「大二了,還要兩年呢?」

    張懷江又道:「你閨女今年多大?

    萬梅道:「二十了呢?」

    張懷江又問:「你閨女……」

    完美忽的起身道:「你總是問我閨女的事,你是不是要動什麼歪心思?」

    張懷江忙矢口否認,萬梅道:「我警告你啊,我閨女跟咱們可都是兩路人,你要敢對我閨女動歪心思,小心我整死你。」

    張懷江笑道:「你咋整死我啊?」

    萬梅笑道:「我吃了你。」

    張懷江道:「好啊,好啊,來,我給你吃。」倆人就扭在了一起,從炕頭滾到了炕梢,又從炕梢滾回了炕頭,就把炕梢的被摞子蹬倒了,倆人嘻嘻笑著,樂此不疲,就又從天黑滾到了天亮,天亮了,張懷江該走了。可是衣服還沒有干,萬梅就說:「你就別走了,你就躲在屋裡別處去,沒人來這裡的,我一個寡婦,沒事兒別人是不會上門的。」然後拿了自己的女人的衣服給張懷江穿上了,穿上了之後萬梅就瞅著他好笑,掩著嘴出去抱了柴火,燒了水,做著飯,心裡很美,竟有了一種家的感覺。多少年了啊,她多渴望這屋裡有一個男人啊,有一個男人讓自己侍候他,給他做飯,晚上和他睡在一起,這在別人是多麼平常的事啊,可對於自己來說卻成了奢望。今日她終於有了這種感覺,她的心裡滿足的笑了,她刻意的炒了一個菜,然後刻意的洗了頭髮,坐在梳妝鏡前為了他而化妝,這真幸福,真甜蜜,哪怕只有幾天也足矣了。

    萬梅不許張懷江動一下手,只讓他坐在炕上,她甚至要給他洗臉,張懷江笑了道:「你真把我當兒子來養啊。」

    萬梅說:「我的兒,你不美得慌嗎?想要老娘伺候的人只有我的家人,快來聽話乖啊?」說著就把毛巾當真的圍在他的脖子上,然後沾了水一點一點的溫柔的為他洗著臉。張懷江老實的在那裡讓他洗著,他的內心暖暖的,他感覺到了一種溫柔,一種慈愛,這種久違的慈愛,對他來說多麼的難能可貴,他感動的幾乎要熱淚盈眶了。但是他是男子漢啊,他不能表現成那個樣子,他只是表面淡然的微笑著。萬梅甚至將他的脖子,耳朵都洗了。她洗的那樣的細緻,而他又是那樣的聽話。洗好了之後為他擦乾淨,放了桌子道:「吃早飯嘍。」

    張懷江盤腿坐在炕上,這個情景是多麼的熟悉,他想起了小時候,而萬梅彷彿就是自己的媽媽。媽媽?這個字眼,他只要一想起就會覺得溫暖。可是這個娘們不是自己的媽媽,亦或是媽媽的化身?是媽媽在上蒼暗自的保佑自己讓自己得到了這甘之如飴的母愛?張懷江望著萬梅說:「有酒嗎?」

    萬梅聽到了這三個字心就一顫,這是丈夫常說的一句話啊?她抬起頭愣愣的望著張懷江,他就是自己的丈夫?他是丈夫轉世?就眼睛裡閃了淚花,忙不迭的去拿酒道:「有,有酒。」她去廚房那裡真的有酒,是塵封已久的了,是丈夫生前喝剩下的酒,這瓶酒放在這裡多少年了,沒有男人來過,也沒有男人在這裡喝過酒,萬梅多麼渴望有人來這裡喝酒啊,今天好了,今天是個好日子呢?她哆嗦著拿起那瓶酒,用抹布擦著瓶子上的灰,高興地拿到桌子上道:「這是一瓶陳釀呢?」看看桌子上該拿的都拿齊了,就也盤腿坐在炕上道:「今日我真的高興,我要陪著你一醉方休呢?」說著打開瓶塞,她費了好大的力也沒有打開,張懷江接過來用力打開,為萬梅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上,舉起來道:「來,喝一口,祝你永遠年輕。」

    萬梅笑了道:「我還年輕嗎?你別逗我開心了。」說著感慨萬分抿了一小口。

    倆人面對面坐著,太陽光照射進來,將兩人罩在光中,倆人的臉都紅了,身體隨著一杯酒下肚,變得燥熱起來。萬梅的舌頭有些發硬了,她說:「不知為什麼我今個才覺得自己像一個女人了,因為有你這樣的男人在我的身邊,還和我睡了覺。我這一晃孤獨了多少年了,我像男人一樣的幹活養家,有時我就想我自己不是個女人了,我光長著女人的這些個東西,卻……」她不說了,她覺得哽咽在喉,她說不出了。她醉眼迷離,在抬起頭時,她覺得張懷江就是自己的丈夫了,她就說:「你個死鬼,你去哪裡了呢?咋就不敢回來呢?也不想我?可我想你啊,我和孩子都想你啊?人家的孩子都有爹,可是咱的孩子呢?」

    張懷江過去扶著她道:「你喝多了。」

    萬梅說:「誰喝多了?你回來了我高興,我願意喝多。你跟我說為什麼不回來?嫌我老了?嫌我醜了,你一定是另有新歡了。」

    張懷江看著她,也不在勸她只是自己喝著酒,萬梅說:「你知道我有多麼的不容易嗎?我是又當爹又當媽……」

    張懷江忽的來了脾氣拍著桌子道:「你以為我容易嗎?人人都喊我流氓,人人都把我當小偷,人人都躲著我用那種眼光看著我。可是我能怎樣?我要活下去啊?我不該活著嗎?」說著他又猛地把杯裡的酒喝光,再倒時,酒瓶已經空了,他用手扒拉著萬梅道:「去拿酒。」

    萬梅下地走到了廚房又轉回來道:「哪裡還有酒呢?這個家裡也沒有男人誰還會喝酒呢?對了,你是誰啊?跑我這裡了?」

    張懷江心中有氣將空酒瓶啪啦的摔在地上大聲道:「你跟我睡了覺你不知道我是誰?你個臭娘們,你以為我會看上你,我看上的是你閨女!」

    一句話像炸雷炸在萬梅的耳邊,萬梅身子一震,忽的瘋了似地抓住張懷江道:「你個流氓,老娘瞎了眼睛了,你敢動我的閨女我就和你拚命。」

    張懷江不知怎麼了就說出了實話,見萬梅撲過來,他就抓住她的頭髮一下子把她甩在一邊道:「你瘋了啊?剛才還好好的,我走了。」說完,下地離開,走到外面了才知道自己還穿著萬梅的衣服,就三下兩下脫下來,扔到地上,重新走進屋裡也不管自己的衣服幹不幹了,穿上就走,然後門「砰」的一聲關上,屋子裡一下子靜了下來。

    萬梅在地上慢慢的爬起來,炕上的桌子還在,那幾個菜兀自冒著熱氣,太陽光晃著她的眼睛,桌子旁空空的一個人也沒有。萬梅忽的意識到什麼,她的淚水無聲的流了出來,喃喃的說道:「走吧,都走吧,你們誰都不用管我,我死不了……」然後撲在炕上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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