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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七章有文化的流氓 文 / 郭柏龍

    (求推薦,求收藏,謝謝。)那一天晚上我和雲菲沒有找到弟弟秋意,我的心裡十分的擔心,卻也無可奈何。回來的路上,月亮將我們的模糊的身影映在了地上,雲菲拉著我的手,我不覺側目去看她,我和她講起了爺爺生前與我講的那個故事,雲菲很感動,道:「這是多麼深的情感,一生走到了盡頭,他還記著她,有的夫妻兩個,甚至還未到老,就有了情人。」沉吟片刻,忽的問道:「你現在還記得安然嗎?」

    雲菲由此及彼聯想到了我們自己的身上,我想了想,半晌才回答道:「還記得她,可是我和她的路不同,我們沒辦法走到一起。朋友講志同道合,戀人之間又何嘗不需要志同道合呢?」

    雲菲點點頭,看了看那明亮的月亮,看了看那璀璨的夜空,道:「其實,我也還記得我的那個初戀。我喜歡你的誠實,你的忠厚,我討厭別人對我撒謊,有的時候大家敞開心扉告知對方真實的心裡感受,誰都會理解對方的。」

    我不知怎麼有了興趣,我說:「菲兒,給我講講你的初戀唄?」

    雲菲眼睛望著前方,彷彿一下子墜入到往事裡去了,悠悠的說道:「好啊。那時候我喜歡畫畫,放暑假的時候就去報了一個書畫班兒,於是我就遇見了他。說實話,他比你帥,留著瀟灑的長髮,穿著牛仔服,背著畫夾,一副放浪不羈的藝術家的形象。他的鬢角有些禿,他的額頭飽滿,似乎充滿了智慧。他的眼神朦朧的讓人捉摸不透,至今我都無法真正猜透他的心理,至於他叫什麼我也不必和你說了。他來的第一天就坐在我的身旁,他的畫作總是與眾不同,角度也與人不一樣,他的想法很前衛,提的問題有時甚至令老師感到莫名其妙。我記得有一次,他問老師,我想畫一副自己在湖邊寫生的畫作,可是當他畫完以後,發現自己仍然處在畫作的外面,於是我又向後退了一步畫了一幅自己在湖邊畫自己在湖邊寫生的作品,可是畫完以後思考仍然沒有把真正的畫在裡面……怎樣才能把真實的自己的創作的情景畫在裡面呢?老師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我說:「這好似一個哲學問題,這個題目該叫做無限向後,你不知道,這個好像是一個電影裡演過的情景,他這算是盜版了。」

    雲菲驚奇的說:「是嗎?我當時還以為他的思考超出了我們的智慧呢?」

    我說:「是有這麼一個電影情節,是個外國片,叫什麼名兒我忘記了。」

    雲菲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和她探討藝術,我總是被他深深地哲學的思想吸引,後來我竟然對他產生了情感。每天上課的時候都盼望他能做到我身邊,他坐在我身邊了,我的心又莫名的跳動。後來我們漸漸的熟識,加深了瞭解,原來他是一個偏遠的山村的一個窮孩子,他住的宿舍,是一個集體的宿舍,我見他可憐,就幫助他租了一個比較大的一個房子,他說自己的夢想是要做一個前衛的有思想的畫家。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就長長的歎著氣,他說,可惜如今我連溫飽都沒有解決,但是他又說,無論怎樣都要堅持自己的理想。我深深地迷戀他,每個月都幫他拿出起碼的生活費。」

    雲菲又說道:「那時候他忽的對我說道,要想成為震驚畫壇的著名畫家,就要前衛,就是要突破那種傳統畫法,就是要畫別人不敢畫的作品。你看人家大畫家劉海粟就敢於第一個畫人體,還有徐悲鴻不也畫過人體嗎?你看人家西方之所以文藝會復興,不就是因為有大衛,有維納斯嗎?人體是最美的,最自然的,當然在藝術家眼裡只有美,好的藝術家該發現美,如今已經是九十年代了,我們雖然還只是青年,還只是學生,可是我們更要比前輩大膽一些,否則藝術是不會進步的。」

    我接過話,我說:「他就是有文化的流氓,有句話說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我說,你答應他了?」

    雲菲說:「你別接話,你聽我說,那一天我的確受到了震撼,你不要說他是流氓,因為他的話是對的,如果不是用那種不健康的眼光去看,你不能說,劉海粟,徐悲鴻都是流氓吧,但是,他的確是流氓。他一點一點的說服了我,我有一種要為藝術獻身的衝動,當然也是因為我那時愛上了他,我是要成全一個未來的畫家的。那天他約我去了他的宿舍,我毫不猶豫的去了,還刻意的打扮了一下。我去的時候,他正在自己煮方便麵,我心裡是那樣的心疼他,我為他炒了幾個菜……」

    我說:「你還沒為我炒過菜呢?」

    雲菲摟住我道:「事情早就過去了,你別吃這些不相干的醋好不好?」

    我說:「好吧,你繼續說。」

    雲菲接著說道:「我們吃過了飯,他打開了屋裡的所有的燈,然後將窗簾掛的嚴嚴實實,他十分感激的望著我。然後打開畫夾,找好了位置。然後看著我,可是我的心裡還沒有準備好,我還不好意思,我雖然在心底對他有著愛意,可是一旦要我真正的在一個男人面前赤身相對時,我還是感覺到羞澀。當時我站在那裡看著他,他看著我,見我有些猶豫,就過來繼續的開導我。他從未對我說過喜歡我,而那時就過來拉著我,說我的身上具備著一種純自然的美,這種美是瞬間即逝的,歲月不留情,我的美,會被時光抹殺。他還說我的美經過他的精心雕琢,藝術的加工以後定會震驚畫壇。我還是猶豫,他就打開了音樂,我在音樂的引導下,忽的覺得一下子屋裡變得那樣的浪漫,我當時真想他感興趣的不是繪畫,而是我的個人,可是他似乎只看到了我的外表,沒有看到我的內心,我發覺他並不瞭解我心內的真正所想,如果當時他對我說,我愛你,我會對你的一生負責,我會毫不猶豫的為他獻身,為藝術獻身,可是他沒有說。我很失望,我有些後悔,後悔不該答應他,可是我又不想失信於他,他如果真的純粹是為了藝術,那麼也就算自己為了藝術獻身吧。」

    我插口說:「你真的脫了,為他做人體模特?」

    雲菲低頭不語,面上顯出一絲的哀傷,她低頭半晌又抬起頭看著我道:「也許你要低看我了,也許你從此之後該要鄙視我了,可是我不想對你撒謊,你也該知道我的過去,但是過去的就都過去了,你說是嗎?誰沒有自己的過去呢?」

    我點點頭,雲菲接著說道:「那天,我的確脫去了上衣,我當時低著頭不敢看他,我的臉上開始發燒,渾身處於一種緊張的狀態。當我脫去了上衣時,我忽然聽到我的身後傳來了極重的喘息聲,我一回頭,不知何時他就站在了我的身後,他醜相畢露,嚥著唾沫,見我回頭看他,便猛地從後面摟住我……」

    「啊?」我不覺驚叫起來,她看了看我,過來摟住我道:「當時我嚇得渾身哆嗦,要是當時你在場該多好啊。我努力地掙脫,拚命地打他的臉,當我赤著上身跑出那間屋子裡時,他遠遠地喊,對不起,對不起,我情不自禁,你原諒我。我不會原諒他了,自此我再也沒看到他,第二日我去畫院的時候,聽同學們說,他被公安局抓起來了,原來他以此為借口,強姦了許多無知的少女……」

    我摟著雲菲,他驚悸猶在,渾身哆嗦,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看著我道:「那時我多麼的天真,多麼的幼稚啊。我之所以記著他,是因為我至今都無法相信那是真的,我多麼希望他真的有那樣崇高的理想,多麼希望當今畫家的名字裡面有他的名字啊。」

    我的心裡卻是醋意又起,她當時真的逃脫了?她在那樣的環境裡怎麼能逃脫的開?一個男人凶相畢露以後怎麼會輕易逃脫,是不是她隱瞞了實情?我的心裡開始糾結著,我多麼希望一個純潔的少女單單等著我來愛她,來呵護她,可是她已經不再純潔了,我耿耿於懷。

    雲菲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抬眼看我,我躲避著她的目光,她雙手捧著我的臉,她說:「秋心,你的心裡想什麼呢?你是不是對我有疑問?那夜我是拚死才掙脫開,我心裡至今還籠罩著陰影,你別對我心生嫌疑好不好?」

    我矢口否認,我說:「我沒有啊?我理解你當時的處境的,誰都天真過,誰都幼稚過,你別亂想,好嗎?」

    然後我冷冷的拉著她的手說:「快到午夜了,咱們回去吧。」雖然這樣解釋,但是我的心裡不知怎樣就像吃進了蒼蠅一樣變的不舒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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