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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06.愛護 文 / 徐如笙

    陸寶菱得了自由,跑去找陸如玉做中秋節的花燈,陸如玉正跟著嬤嬤學禮儀,可憐巴巴的望著陸寶菱,教養嬤嬤很是客氣的拒絕了陸寶菱的邀請:「奴婢奉了二夫人之命教導四小姐規矩禮儀,學規矩最重要的是持之以恆,四小姐只怕不得閒。」陸寶菱不以為意:「只不過是半天的功夫罷了。」

    陸如玉也直點頭,她實在是被教養嬤嬤管的厲害了。教養嬤嬤笑道:「四小姐實在是不得空,二夫人望女成鳳,為人父母的拳拳之心還請三小姐見諒。」

    陸寶菱聞言頓時一愣,紅著眼圈跑著走了,陸如玉在後面沖教養嬤嬤大喊:「你為什麼這麼說,我告訴娘,打發了你去。」教養嬤嬤依舊畢恭畢敬:「四小姐錯了,疾言厲色是最要不得的……」

    陸寶菱跑到柳姨娘的院子裡去,抱著柳姨娘哭起來,柳姨娘只覺得疑惑:「誰欺負你了?」陸寶菱抹著眼淚問:「我娘是什麼樣子?」柳姨娘一愣,道:「夫人是最善良最溫柔的女子,她很好。」

    陸寶菱道:「她有沒有說過給我請教養嬤嬤?」柳姨娘又是一愣,猶豫道:「你那時候還小,所以夫人並沒有說過這個事。」又問陸寶菱是怎麼回事,陸寶菱自然不會說,柳姨娘又私下裡去問靜槐,丫頭打聽消息自有她們的管道,因此很快知道了這件事。

    柳姨娘氣沖沖的跑去二夫人院子裡指著那教養嬤嬤的鼻子大罵:「二夫人請你來教養小姐規矩,可不是來欺負人的,你對我們家三小姐說了什麼,惹得她傷心,虧你還是教導規矩的,連這樣的規矩都不明白,還敢來教導小姐?」

    教養嬤嬤垂著眼睛道:「奴婢有不妥的地方,自會有夫人來說,只是不知道您是哪一位夫人。」柳姨娘怒道:「我不是夫人,不過是一個姨娘罷了,你惹了我們家小姐傷心,我就說得你。」

    教養嬤嬤道:「奴婢不知道顯國公府什麼時候一個姨娘也說得上話了。」柳姨娘冷冷道:「我縱然是姨娘,也是陸家的主子,你是個什麼東西。」

    周圍圍了不少人看熱鬧,陸如玉知道柳姨娘的地位,忙上前勸道:「姨娘別生氣,我叫嬤嬤給三姐賠不是就是了。」教養嬤嬤卻是不說話,柳姨娘越發氣惱,說話也更加難聽,教養嬤嬤抬起頭來道:「不說奴婢說的難聽,您縱然是主子,也不過是姨娘罷了,奴婢是二夫人請來的,您縱然有什麼不滿,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要稟告二夫人一聲,這才是大家子的規矩。」

    柳姨娘冷笑:「那真是對不住了,我就是個沒規矩的,你敢叫我們家小姐傷心,我就饒不了你,我是個厚臉皮的,不怕人家說我沒規矩,這事情傳出去,只怕嬤嬤的名聲要受損吧。」

    教養嬤嬤臉色一變,語氣也有些不善:「奴婢一言一行問心無愧,姨娘存心找茬,奴婢也沒什麼好說的,奴婢不知給多少位姑娘教導過禮儀,今兒叫一個姨娘罵了一頓,也是我沒臉,罷了罷了,不如求去,我名聲受損也就罷了,只怕貴府小姐也要跟著吃虧。」

    「聽你這話,竟是你有道理了。」眾人聞聲望去,竟是陸靖柔,紛紛請安行禮,教養嬤嬤行了禮,道:「大小姐。」陸靖柔道:「可不敢當,雖是二嬸請來的,我卻不知道嬤嬤的底細,嬤嬤貴姓?」

    教養嬤嬤道:「奴婢姓福,原是宮裡伺候的宮女,到了年紀放出來的。」陸靖柔道:「喲,竟是宮裡出來的,難怪這麼看重規矩,只是不知道福嬤嬤是在和誰生氣。」

    福嬤嬤垂頭道:「奴婢並沒有和誰生氣。」柳姨娘不服氣道:「大小姐,這個嬤嬤不懂規矩,話裡話外說三小姐無人教養,惹得三小姐傷心。」

    陸靖柔笑道:「我知道姨娘心疼寶兒,只是福嬤嬤到底是二嬸請來的,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您這不是叫二嬸多心?您要信得過我,只管把這事交給我。」

    柳姨娘道:「要是交給大小姐,我自然是放心的。」陸靖柔又對福嬤嬤道:「福嬤嬤還不知道吧,這位柳姨娘是替我三叔守節至今的,雖是姨娘,可也很得我們家裡上下敬重,如今和嬤嬤吵起來也不過是護主心切罷了,您既明白二嬸對四妹望女成鳳的拳拳之心,想必也明白柳姨娘對我三妹的愛護之心,您一定不會和她計較的吧。」

    陸靖柔話裡話外指出了柳姨娘是守節之人,又最忠誠,注重規矩的福嬤嬤要是為此生氣,豈不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因此只能道:「奴婢不敢。」

    陸靖柔又道:「柳姨娘為人直爽,想必福嬤嬤也受委屈了,因是二嬸請來的,我也不便多說什麼,這樣吧,賞福嬤嬤二十兩銀子,再拿兩匹緞子贈與福嬤嬤,權當是給福嬤嬤的賠禮了。」

    陸靖柔身邊的錦葵應聲而去,福嬤嬤諾諾的,卻弄不清楚陸靖柔的目的,只好先謝了。

    陸靖柔臉上的笑意頓時消了下來:「一碼歸一碼,既然說完了您和柳姨娘的事情,現在咱們再來說說三妹的事情,三妹來邀請四妹,你雖是教養嬤嬤,可也無權干涉小姐們的交往,縱然要回絕,也要先請示二嬸才好說話,福嬤嬤一口將三妹拒絕,又說了那些話,一來是輕視了我們家的小姐,二來無視了二嬸,擅自做主,福嬤嬤,您最懂規矩,依您說,該怎麼辦呢?」

    福嬤嬤心中猛地咯登一下,原來在這兒等著呢,陸靖柔的目光平和卻堅定不容置否,福嬤嬤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柳姨娘剛才還疑惑怎麼陸靖柔對這個嬤嬤如此客氣,這才恍然大悟,幸災樂禍的看著福嬤嬤如何應對。

    福嬤嬤的汗漸漸洇濕了鬢角,咬牙道:「奴婢是二夫人請來的,自然要聽二夫人的。」陸靖柔冷冷道:「你的意思是,我竟做不得主了?」

    陸靖柔是陸家嫡長女,是即將嫁到鎮國公府做世子夫人的姑奶奶,她做不了主,還有誰能做主,大家又都看向了福嬤嬤,福嬤嬤冷汗直流,這才發覺這個大小姐真是不好對付。

    陸如玉趕忙打圓場:「大姐,福嬤嬤也是無心的,這樣吧,叫她給三姐賠不是好不好?」陸靖柔似笑非笑的看著陸如玉,陸如玉也不敢說了,只是使眼色叫人請二夫人。

    二夫人已經聞風而來,圍著的人群紛紛讓出一條路來:「圍著做什麼?都沒差事了?」小丫頭們膽子小,紛紛跑開了,生怕受罰,二夫人這才道:「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聽說福嬤嬤惹得咱們家的大小姐生氣,按理說,福嬤嬤是我請來教導如玉規矩的,是最懂規矩的,難道還會惹了大小姐生氣?」

    她這是在說陸靖柔蠻不講理,故意為難福嬤嬤。福嬤嬤神色頓時一鬆,陸靖柔笑道:「二嬸,福嬤嬤並沒有教導我規矩,又怎麼會惹我生氣呢?我不過是見著她和柳姨娘拌嘴,過來勸兩句罷了,您也知道柳姨娘,把三妹看的比誰都重要,聽說三妹受了委屈,自然不依了,也是我多嘴才說了這些,二嬸要是不信,只問其它人就是了。」

    二夫人笑道:「大小姐說的話我怎麼會不信呢,只是福嬤嬤到底是長輩,又是請來做教導嬤嬤的,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大小姐讀了這麼多書,怎麼連這個道理也不明白?」

    陸如玉插嘴道:「娘,是福嬤嬤不好,三姐邀請我去做花燈,福嬤嬤不許,還說話惹了三姐傷心。」二夫人聞言狠狠瞪了一眼陸如玉:「請福嬤嬤來就是為了教你規矩,看來你竟是什麼也沒學進去……」

    話音未落,二夫人就懊惱了,這不是說福嬤嬤沒本事麼,陸靖柔笑道:「連二嬸也看出來了,福嬤嬤有名無實,這樣的嬤嬤還是打發出去吧,您先忙,我先告辭了。」

    說著帶著人走了。柳姨娘狠狠地瞪了一眼福嬤嬤,也跟著走了,二夫人臉上青白交加,恨恨的扯著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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