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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文 / 離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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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櫻緩緩地將那塊布條打了開來,細望著白布之上的那兩腳印……

    心口微微一緊,夏櫻的眸子定著其中的一隻腳印,因為過於震驚,夏櫻的唇瓣都有些輕微地發著抖!

    她慢慢地伸出了手掌,對著白布之上的一個腳印將手覆了過去,夏櫻用某種特殊的方法丈量著那隻腳的尺寸,當得到的答案與她所想的完全相符之後,夏櫻咬著下唇,瞳孔不自覺地收了收。∥。!~網!

    百里鳳燁早已發了夏櫻不對勁,卻一直沒有問話,直到夏櫻重將那塊白布還到百里鳳燁的手中時,夏櫻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捏著拳頭告訴百里鳳燁說,「其中有一個人,很有可能……是我認識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夏櫻的語調帶著一種非常奇妙的波動,彷彿被攪亂了的一湖春水,即有期待,又有恐懼……彷彿無法承受有另一個人的腳印與她心中所想的那個一樣!

    百里鳳燁垂下鳳眸,將眼中的那抹心酸與痛意好好的掩住,沒讓夏櫻看到任何一腳,「那個人……是他麼?」壓低了嗓音,百里鳳燁垂首,「那個人……是沐煜?」

    這是百里鳳燁第一次在夏櫻面前提起那個人的名字,只見夏櫻立刻一縮,眸子之中有種不可置信的光澤,這個人的名字,早在夏櫻的心裡來來回回地叫了幾千幾萬遍了!

    一直以來,除非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否則。夏櫻根本不會輕易喚出他的名字,她多怕自己想到那個白衣男子之時,會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沐煜』二字,是夏櫻心中最重要的聖地,更是她所有美好的天地,這人世間還沒任何東西可以超過這兩個字。

    「是!」夏櫻並沒有否認,有些哽咽地動了動喉結,片刻後。夏櫻將頭仰了起來,直仰到了無法再動的位置,彷彿,若是不這樣,眼睛裡面便會多出什麼東西一般,這是百里鳳燁第一次夏櫻表現出想哭而又碎弱的模樣。與以往任何時候都不同。

    百里鳳燁不再說話,他有太多的情感不敢告訴夏櫻,如果……他是炑煜,那麼,怎麼會忍心讓她如此難過,並且如此隱忍?如果不是痛苦到極致。她又如何會做出仰頭止淚的動作?

    百里鳳燁不明白,為什麼偏有人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幸福?而旁人……縱是已望穿了秋水。也不到她的任何一絲男女之情。

    「你已經好幾天日畫他的畫像了!」百里鳳燁苦笑著,狹長帶紅的鳳眸之中,陰柔夾雜著憐惜,另成一種叫人心驚的目光,這讓夏櫻不願意去直視這雙眼睛,瞇著鳳目,百里鳳燁按上夏櫻的肩膀。「別多想了,先把身體養好……再把華褚後、宮中的那人找出來。以後……可以去查北冥玉的事了,鳳燁已經把宮外的昆華宮佈置好了,梅月的房間也準備好了,她……很擔心你。」

    夏櫻點了點頭,有些迷茫地望向遠方,不知再想些什麼。

    百里鳳燁不忍在看夏櫻此刻的神情,只得長吸一口涼氣,率先走出了包廂,把老鬼揪到夏櫻的面前。

    「行了,行了!」老鬼直扭著腰腳,恨恨地捏著蘭花指,「別碰人家,你不知道空錫樓的人跟憶冰樓的人不是一個道的麼?要不是看到櫻櫻的面子上,鬼才理你。」

    「你不就是個老鬼麼?」沒理會老鬼的掙扎,百里鳳燁將老鬼送到夏櫻的面前,「勞煩了。」

    捏著蘭花指扯了扯嗓子,老鬼瞧瞧夏櫻,又瞧瞧百里鳳燁,突然,他一把將夏櫻別在腰間的那塊血暖玉搶了過去,眼裡直發光,「櫻櫻啊,這可是好東西,人家想要……你送給人家了,好不好嘛!」老鬼扯著夏櫻的衣袖,像個女孩子撒嬌一樣左右搖擺著,夏櫻聽著老鬼那半男不女的聲音,雞皮疙瘩不知起了幾層。

    看老鬼的目光是真的很喜歡這塊紅血暖玉,而且,老鬼又是幾次三番救過她無數次性命的人。

    百里鳳燁的心隨著夏櫻的沉默一點點地沉了下去,這塊血暖玉之中滴了他的血,溶了他的魂,可以說,百里鳳燁便用這樣的方法與夏櫻廝守在一起,他自是知道老鬼對夏櫻而言是怎樣的,況且,老鬼這樣的人並不會輕易開口要一件東西,若是他真的開口了,只能說明,那東西他是真的需要!

    不自覺地將那雙比女子還要素白的手撫上了發上的木簪之上,撫摸著那只由夏櫻親手削出來的木簪,百里鳳燁將眸子移到了老鬼手中的紅血暖玉之上……

    面對著老鬼的期盼的眼神,夏櫻的眼神閃了閃,片刻後,卻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不行!我答應過百里鳳燁要貼身襲帶的……苦是其他東西,我一定給!」

    百里鳳燁一楞,鳳眸一抬,直視著夏櫻的面容,風眸之中的光彩變得無比灼人。

    老鬼聞言,輕歎了一口氣,也沒有再多爭執,笑了笑,扯著橙色的裙子,老鬼道,「算了,也不打緊,人家就知道櫻櫻沒把人家放在第一位嘛。」愛撫地看著那血暖玉,老鬼也沒有還到夏櫻手中,「這玉是好東西,人家可以幫櫻櫻把玉放入藥中浸泡些日子,這樣可以增加這玉的驅毒效果,櫻櫻你看好不好?」

    「要多久呢?」夏櫻並沒有立刻答應。

    「三天吧!」若是往常,老鬼是不會去管的,可是……這兩次,老鬼總擔心夏櫻會隨時中毒,心中頗有幾分擔憂,這才說道要讓那玉浸幾日的藥水。

    夏櫻正要開口,卻被百里鳳燁搶先一步,「那麼……有勞了!」

    「討厭!」老鬼白了百里鳳燁一眼,「誰問你了?人家問的是櫻櫻嘛。」

    邊說著。老鬼邊把那玉收到了懷裡。

    夏櫻本想先回皇宮看看,但是,老鬼最近似乎與景楓鬧了些小彆扭,死活不願意入宮,而且……夏櫻又要服藥,想了想,百里鳳燁便把夏櫻繼續留在了紅鸞閣裡,畢竟,這個地方不會有人莫名其妙地希望你死。對你下殺手,所以,在宮外服藥的風險比皇宮之中小了很多,百里鳳燁也不用太於過緊張藥材和煎藥用具的安全。

    男子掐住依雪的脖頸,森冷的輪廓,嗜血的眼神。毫無溫度的話語淡淡地響起,「廢物。」

    依雪笑著,壓下了所有的不甘與難過,脖頸之處越來越緊,在意識模糊的時候,在以為脖勁上的那隻手要將自己掐死的時候,卻突然吸進了大量的空氣。眼前的男子一襲黑衣,極薄的唇透露著絕對的無情。在他身邊八年,從最初的甜情蜜意到後來的冷心相待,每次想起前後的反差,她的心就痛的難受,可是這又怎樣,不是自已心甘情願的呆在紫夢宮的嗎?

    「屬下知錯,請宮主再給我一個機會。」依雪跪地,頭卻是高昂著的,緊緊盯著男子的眼神。只要能從他的眼裡看到一點點情緒,看到一點點關愛。那麼此生已是無悔,可惜,那雙眼睛裡沒有絲毫屬於人的感情。

    「出去,我不想此次再讓我失望。」男子揉了揉太陽穴,隨意靠在了虎皮上,閉上眼睛,再不理會眼前之人。

    不是早已習慣了嗎?可是為什麼心口還是如此疼痛,轉身離開,兩行清淚已落在了絕美的臉上,依雪笑著,沒關係的,能這樣子已經很好了。

    黑暗中男子睜開眼睛,那抹如雪般的淺白早已離去,男子從懷裡掏出一枚玉珮,黑暗中,玉珮閃著銀亮的光澤,小而清晰地刻著兩個字——依夜。

    男子的神情在此刻多了些柔和,極薄的唇微微上揚,笑容裡卻不見絲毫快樂,有的只是滿滿的無奈與疲憊。

    玉梧燁淺笑著,對著身著的白衣女子鞠了個躬,「委屈姑娘了。」

    依雪淡淡地點點頭,「公子客氣了,依雪之命本是你救的,能活於這世上,本就是最大的幸運了,哪裡還談得上委屈二字。」

    玉梧燁解下腰間玉珮,繫於依雪身側,「這便是奶奶讓我交給妻子的信物,你且帶好。」

    依雪凝視著身側之玉,「竟是上好銀葛。」

    玉梧燁聞言微微有些驚愕,「姑娘對銀葛似乎頗為熟悉。」

    依雪但笑不語,怎會不熟悉呢?銀葛是夜煜最為喜愛的涼玉。

    從發間摘下木簪,遞予玉梧燁,「收下吧,雖是簡陋之物。」

    這便算是彼此交換了定情信物吧,玉梧燁苦澀地搖搖頭,這便要與這相識不過七天的女子成親了吧。

    大夏357年二十六日,華國玉相之子玉梧燁大婚,其妻顧依雪得聖上恩賜,特封三品誥命夫人。

    「給奶奶奉茶,願奶奶長壽。」依雪恭敬地將茶置於老人面前。

    老人一臉開心,接過依雪的茶,一口喝完,沉甸甸的紅包放在了依雪的手中,「燁兒好眼光,瞧瞧我家雪兒如此漂亮。」老人抓著依雪的手,不停地輕拍,一臉的滿意,「燁兒這次可算給我找了個媳婦,在沒抱孫子之前,我這老骨頭哪裡捨得嚥氣啊。」

    「奶奶。」玉梧燁有些無奈地喚了一聲。

    老人哈哈笑著,打趣道,「燁兒害羞了不成?你若不讓我抱孫子當心我讓雪兒休了你。」

    依雪微微一笑,這老人的性子她是極喜歡的。

    正要打趣,一尖細地聲音卻從客廳裡傳了過來,「什麼事那麼開心啊,說出來也讓咱家樂樂。」

    「原來是劉公公啊。」老人起身迎了上去,「不知此刻前來有何事?」

    「我啊是來傳旨的。」

    話音剛落,一屋子的人便全都跪了下去,聖紙雲,「玉梧燁少年英姿,朕甚為喜愛,今命玉家長子玉梧燁繼其父之位,即刻趕往北川,平叛鶴族,不可有誤,欽此。」

    話音落了,所有人身上幾乎全冷了,大婚不過一日。聖上竟下達此番聖旨,想不到華光帝竟忌憚玉家到此種地步,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削弱玉家勢力嗎?

    「還不接旨。」劉公公尖細的聲音如魔音般穿透所有人的耳膜。

    縱有千般不甘,玉梧燁還是咬著牙道,「臣接旨,謝主龍恩。」

    看玉梧燁接住了那明黃色的聖旨,一屋子的人方才起身。

    管家往公公手裡將銀子一塞,「公公寬容片刻吧。」

    劉公公顛了顛銀子的份量,這才從大廳裡出去。誰都知道,此聖旨看似給玉梧燁封官拜將,實則是要將玉家人往死裡整,目的是要削弱玉家在朝中的勢力。

    老人扶上玉梧燁的眼角,未語,淚先落。

    玉梧燁看著老人輕輕一笑。「奶奶,沒事的,孫兒早就想報效國家了。」

    歎了一口氣,她哪裡會不知道孫兒是在安慰自己啊,燁兒啊,他才剛剛完婚啊。那皇帝便要……

    在無人看得見的地方依雪笑了,沒想到竟會有如此機會。她嫁玉梧燁本就是要借玉家之手攪亂這朝綱,而今皇帝自己竟親自給了她這樣一個機會,她怎能不喜。

    「奶奶,梧燁是有抱負的男子,他的眼光又豈得只在京都這樣的地方,聖旨不能違,那便讓我們相信他吧。」依雪走來。素白的紗衣擦去老人的淚,溫柔的聲音有安撫的力量。老人漸漸止了哭泣,拉著依雪的手,緊緊的握著。

    玉梧燁看向依雪,朝她淡淡地點了點頭,眸子裡有感謝的目光。

    此刻,管家已將東西收好了,包袱裡數藥材最多。

    玉梧燁接過,轉身便要離開。

    而——

    衣袖被人一拽,他回頭,只那見一抹素白,宛若白蓮,堅定而執著。

    「讓我跟你一起去吧。」

    玉梧燁剛要說話,老人便打斷了,「那怎麼行,雪兒,不許去。」

    「是啊,你怎麼可以去。」玉梧燁的心有些許溫柔,這個女子只是被自己無意中救了一命,他知她有了心上人,卻為報救命之恩答應了他那毫無理由的求婚,此刻竟要跟他去送死?一個陌生女子尚能如此,而自己那高高在上的親叔叔卻要……

    「梧燁,奶奶,讓我跟你去吧。」依雪的嗓音淡淡的,涼涼的,卻透著不可逆轉的強勢。

    玉梧燁垂下眼眸,「可你是女兒家。」

    女子淺笑,素白的紗裙滑過眉梢,「依雪自信絕不拖累於你,家父自小便教我兵法權術,我雖為女子但家父一生報國之心全寄托在我身上,所以讓我跟你去吧,不僅為夫也為……亡父。」

    一翻話依雪說的至情至理,聞者兼被感動,此刻拒絕的話說起來已是那麼無力,玉梧燁反手握住那抓自己衣襟的手,溫柔的笑意直達眼底,「那走吧。」

    跪地,為那個真心疼愛自已的老人磕了幾個頭,是感激亦是……贖罪,希望他們能原諒自己的欺騙。

    看著那溫柔淺笑的男子,看著那滿臉關愛的老人,依雪暗下決定,無論如何,她定會保護好玉梧燁。

    邊塞是熱的,邊塞更是冷的。

    熱的天氣,冷的心。

    帳篷裡,玉梧燁微微歎了一口氣,依雪走至他的身邊很自然的幫他揉著太陽穴,他的臉比夜煜要白,稜角卻沒有夜煜的尖銳,不過他的溫柔卻是夜煜沒有的。

    那細白的手安撫了玉梧燁煩燥的心,白天的風雨刁難漸漸遠去。

    草原上——

    「我呸,***,又是一個靠裙帶關係爬上來的小白臉。」程知喝了一口酒,恨恨的罵道,「他***,老子今年三十又四,憑什麼要老子聽那十七歲小白臉的命令啊。」

    蘇容也憤怒地將手中的瓷碗摔脆,「可不是嗎?我們打的是鶴族,那皇帝老兒瘋了不成,竟派了那麼個小白臉來當將軍,這不是不把咱的命當命嗎?」

    「可不是嗎?他***,這小白臉,到這地方竟還帶了個女人,成何體統。」

    「你瞧,帳蓬裡燈還亮著的,人家說不定正……」

    眾人瞧去哈哈一笑,那笑容裡儘是諷刺與嘲弄。

    程知歎了一口氣,隱隱覺得這大夏怕是要亡國了。隨即又搖搖頭,怎會,他們這些將士會死守著大夏江山,只要有一口氣在,這江山便還是大夏的,想起那年僅十七歲的少年,還有那白衣素雪的女了,程知心裡更是惱火,十七歲還想當將軍。怕是沒上戰場便已經尿褲子了。

    正談笑間,一士兵慌慌張張的跑來,對著程知一脆,「將軍,不好了,賀連碧波偷襲來了。」

    「什麼。」蘇容大驚。「賀連碧波親自來嗎?多少人,到哪了?」

    小兵,抹了抹臉上的血,「回左帥,七千步兵,三千騎兵。此刻右帥已經帶了五千人馬與賀連碧波在伙兒坡交戰。」

    程知大刀一提,大吼一聲。「兄弟們,走啊,殺了賀連碧波,老子讓他做將軍。」

    殺——

    殺——

    洪大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響起,那般的肅殺與凶煞。

    廝殺聲從遠方傳來,玉梧燁掀開帳蓬,拉著一個守夜的小兵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此刻,直到敵軍已經殺到門前。玉梧燁方才知道敵軍偷襲一事,多麼可笑,此等重要之事,一個守夜的小兵尚已知道,而自已這大將軍竟要到此刻問過小兵方才得知,此等軍情,將軍竟是最後一個知道。

    玉梧燁深深吸了一口氣,提劍衝向打鬥之中,他知道,自己年方十七,在這些人中是晚輩,此次又是第一次帶兵,比起那些身經百戰的將士來說,始終是差著的,他們不服自己也是應該的,可是——

    他是玉梧燁!

    縱然只有十七,可他有將帥之才!

    縱然第一次帶兵,可他絕不讓敵人踏足大夏!

    此戰……

    不為那高高在上的皇上!

    不為那黎民百姓!

    不為那京都呆著的奶奶!

    只為——

    他自己!

    只為玉梧燁的尊嚴!

    他會讓所有人知道,玉梧燁才是將軍,玉梧燁能文更能武!

    依雪亦追了過去,此刻,那少年褪去了溫柔的笑意,那眼底是他所熟悉狂傲與桀驁,此刻依雪方知,那少年骨子裡是同夜煜一般的唯我獨尊,這樣的人,是容不得其它人的輕視的。

    廝殺聲,恕吼聲,兵器交接的蹭蹭聲,所有人都殺紅了眼,玉梧燁持劍一路追來,所過之處,橫屍滿地,他本是穿白衣的,此刻,那衣鮮紅一片,抖一抖尚能甩出血滴,誰道他溫柔,誰道他慈善?這個人分明就是再世修羅!

    敵軍已意識到,此人殺氣太重,劍法亦是如此厲害,需要聯手殺了他,否則更多的兄弟將會慘死,絞殺大軍形成,數十人不約而同地聯手向玉梧燁刺去,初期,仗著精湛的劍法,玉梧燁還能險險避過至命的傷害,然而越到後面越加吃力,身上已挨了數刀,玉梧燁揮劍迎向自頭頂而來的巨斧,於是迎著心窩來的那一劍已是避不了了,然而疼痛並沒有傳來,玉梧燁回眸,只見一女子,軍營中唯一的女子!

    她的頭髮已亂,臉已被血污弄髒,就連那素白的衣裙也已經污血破爛,在一片鮮紅中那一抹銀白色極為顯眼,那是一塊玉珮,一塊他送的銀葛玉珮!

    不知為何,玉梧燁覺得,此時狼狽而堅定的她是那麼的美,比白衣怒馬,長髮輕飄,喜服加身之時還美!

    她不是白蓮,她是冰梅,卻是長在春天的梅。

    依雪伸手,玉梧燁將手輕搭之上,笑道,「那走吧。」那笑容溫柔亦如一個月前於京都之時,就連話也未有一字變過,可是玉梧燁知道,有些東西依舊,有些東西卻已經是不一樣的了。

    依雪朝他悠悠點頭,並肩共同殺向最前邊,那是無比默契的配合,那是無人能敵的戰神,那兩個人所過之處,留下千萬鮮血,那兩個人身上的煞氣只有彼此才能招架得住,那兩個人身上橫七豎八全是傷,可是,那一身殺氣卻越來越烈,那兩柄長劍卻越殺越快!

    因為他們,將士們士氣大震,愈挫愈勇,鶴族節節退敗,賀連碧波不敗神話就此終結!

    終結於一十七歲的少年與一十七歲的少女之手!

    轉眼,五個時辰以過,旭日正緩緩升起,那金色明媚的陽光照著這一片血漬與黑暗!

    賀連碧波終是無法挽回敗局,下令收兵,然,玉梧燁與依雪相互交換一個眼神,便已明瞭對方與自己有相同的想法,兩人攜手,左翼突圍,竟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取賀連碧波首級。

    依雪踢開身側護衛,玉梧燁順勢飛身,長劍在陽光下反射出銀色的光芒,直刺賀連碧波心臟,一步兵突然跑來,推開賀連碧波,以身護主。(。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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