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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5中京相聚 文 / 槐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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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家傑收到信後,一時之間竟有些恍惚。

    自己想念了許久的姐姐回來了,為什麼自己反而沒有從前想像過的那麼激動了呢?

    「怎麼了?」李狗蛋看出年家傑有心事,一下了課便拍了拍年家傑的肩膀。

    年家傑抬頭看到李狗蛋,歎了口氣:「訟辰哥哥,姐姐……要回來了……」

    李狗蛋一怔,喃喃:「春妮……終於捨得回來了嗎?」

    「訟辰哥哥?」年家傑疑惑,拍了拍李狗蛋:「你怎麼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呢……」

    「沒事。」李狗蛋扯了扯嘴角:「家傑可是要請假回家?」

    「我不想回去。」年家傑撅嘴,「以前找不到姐姐的時候我每日做夢都夢見姐姐來看我了,可是為什麼現在,姐姐真的回來了,我卻……」

    「近鄉情怯嗎?」

    「才不是!」年家傑辯解,可是又耷拉下頭去:「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只是……很想念姐姐,可是我又……」

    同年家傑一樣糾結的人還有年春妮。

    從越疏狂說了要去中京之後,年春妮就開始生病,今兒咳嗽明兒發熱,後天有拉稀,總之沒有一天正常過。

    越疏狂笑話她:「你就這麼緊張?」

    「你才緊張!」年春妮惡狠狠地瞪了回去,又開始低下頭一邊研藥一邊發呆。

    顏疏青趕緊把藥缽從她手底下拿出來:「春妮。要是心裡有事就別幹這個,這藥劑每一厘都要把握好。你這心不在焉的,弄出要人命的藥來可如何是好?」

    年春妮愣愣地看了顏疏青一眼,癟了癟嘴:「顏師父……」

    「去自己房裡收拾收拾衣物吧,咱們三日後啟程。」

    這麼快?

    年春妮似乎有些接受不了,當天晚上又開始發低燒。越疏狂和顏疏青給年春妮灌了藥也不見有一點好轉。

    越疏狂便坐在年春妮床頭,和她聊天:「丫頭啊,你這是心病。」

    年春妮雖然發著低燒,可是思維清楚,腦袋瓜比任何時候都透亮。

    她看了越疏狂一眼。歎道:「我知道……也許,就是一直暗示自己一點也不緊張一點也不緊張,然後心理沒毛病。便把火氣鬱結髮到身體上了。」

    「你倒是想的透徹。」越疏狂搖頭,同年春妮真的聊起天來:「師父當年跟隨我師父進山學醫的時候啊,也是瞞著家裡人偷偷跑出來的。第一年跟著師父出山路經家門,我也是不敢進去。結果被守門的小廝認了出來,哭著上來抱住我的腿喊我少東家。我爹娘兄弟聽見動靜出來。我爹當時就想操起棍子揍我。可是……後來還是忍不住抱頭痛哭。哎,我最見不得人哭了,便只好答應他們每年都會去看他們,並且照料藥鋪,再才能脫身而出啊!」

    年春妮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聽起來師父倒是一點也不願意回家啊。」

    「回家有什麼好?每年都逼著我娶妻,師弟還從來不去我家。你說我回去有什麼好?」

    年春妮沉默,的確,越疏狂這個人。真是麻煩呢。*的人是不會被家人接受,而今也差不多要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紀了,卻還是未曾娶妻,倒也難為他了……

    想到這兒,年春妮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把拉住越疏狂的手:「師父!我爹娘再逼我嫁人怎麼辦啊?」

    「你學業未成,如何嫁人?」越疏狂挑眉。

    「師父你真好!」年春妮抱住越疏狂的手一陣感歎。

    越疏狂給年春妮掖了掖被角。又囑咐了幾句,這才出門。

    瑩瑩月光下,顏疏青一襲白衣負手而立。

    越疏狂皺眉,走到顏疏青身邊,問道:「怎麼了?」

    顏疏青回頭,目光複雜地看著越疏狂:「你同春妮說的那些話,我都聽見了。」

    越疏狂只是略微一怔,旋即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怎麼了?聽見就聽見唄,我還會說你不成,瞧瞧你這副樣子。」

    說著越疏狂便抬手去摸顏疏青的臉,顏疏青側臉避過,抓住越疏狂的手,擰眉問道:「師兄,因為我,你才不願意回家的嗎?」

    「你在想什麼?」越疏狂笑,反手握住顏疏青的手:「這條路有多難,你我都知道,我從來不奢求我爹娘甚至是世人的理解。可是阿青,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動搖了嗎?」

    顏疏青低下頭,輕聲說:「我和你不一樣,我沒有那麼多的家人,我也不是什麼少東家,我只要繼承師父遺願將醫術傳承下去就好了。可是師兄你不一樣,你……」

    「這才是真*啊。」年春妮突然抱著被子出現在門口。

    越疏狂和顏疏青兩個人都怔住,將目光落在年春妮身上,死死地盯著她。

    年春妮縮了縮脖子,解釋:「吶,兩個人在一起不懼怕世俗的眼光,不在乎別人異樣的指點,不是為了傳宗接代,不是貪圖對方的權勢財富,這還不是真*嗎?」

    越疏狂放開顏疏青,慢慢地向年春妮走過來,臉上帶著的笑意,讓年春妮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嘿嘿,嘿嘿……」年春妮往後退:「我是病人,師父您想說什麼您說就是了,你別離我太近啊!」

    「說得好!」越疏狂一拍她的肩膀,差點把年春妮拍到地上去。

    年春妮嘴角抽了抽,扶著牆站好,猛地打了個哆嗦。

    顏疏青看了搖頭。上前將年春妮之前抱著的被子撿起來給年春妮裹上,問:「大晚上的你出來幹什麼?」

    「賞月。」年春妮說完看了一眼已經被雲層遮住的月亮,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來。

    越疏狂嘴角一抽,拍了拍年春妮的肩膀,突然來了一句:「你那李家哥哥,人家沒有因為你們家從商而嫌棄你,沒有因為你跑了而不要你。這也是真*吧?」

    「……」年春妮想睡覺了,不想再跟越疏狂討論什麼是真*的問題了。

    越疏狂在她身後笑的很是歡暢。

    兩天後,越疏狂他們的馬車駛出了普陀山。年春妮依舊裹著被子,病怏怏地躺著。身邊堆著一些還沒有弄好的草藥和幾本醫書。

    越疏狂同年春妮商量著,到了中京以後,年春妮回家。越疏狂和顏疏青便去找孟三。孟三說是已經給他們找好了幾個老大夫可以切磋醫術。年春妮哼哼唧唧,到底還是答應下來。

    馬車到了棠樾郡境內的時候,年春妮想要去木山書院接年家傑下山。

    可當她們趕到木山書院的的時候,那裡的人卻說年家傑已經請假回家了。年春妮道了謝往回走時,又被人喊住:「李訟辰和年家傑一起走的。」

    「……」年春妮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路不停地奔至中京。外面趕車的顏疏青突然衝著裡面喊了一句:「春妮,你們家的招牌可真顯眼。」

    年春妮一把掀開車簾,看著中京主街道上,不遠處那一塊紅底黃字的牌子:年氏烤鴨。那四個字,真的是顯眼的很,尤其是旁邊還掛著一個旗子。一隻展翅欲飛的鴨子栩栩如生。

    年春妮忍俊不禁:「這旗子是誰做的?」

    「如果不是你們家的人做的,那麼一定就是孟三了。」越疏狂看了一眼,笑道:「也就只有他能做出這種東西來。」

    年春妮卻又突然沉默了下去。越疏狂不解,剛想說什麼,就聽到顏疏青在外面笑了一聲:「喲,年家的小公子真是積極,這麼快就看見我們啦?」

    年家傑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顏大夫有禮了。不知道家姐在……」

    年春妮沉默了片刻,掀開了車簾走了出去。

    年家傑有些發愣。看著年春妮眼眶突然紅了,他低下頭,抹了一把眼角,「姐姐……」

    年春妮努力笑了笑,向著年家傑伸出手來:「家傑。」

    「姐姐,爹娘都在等著你,咱們回家吧。」年家傑抬起頭來,紅著眼睛衝著年春妮微笑。拉住年春妮的手,就往年氏烤鴨走去。

    年春妮笑著,跟在年家傑後面,到了年氏烤鴨門口的時候,眼眶也忍不住紅了。

    梁鳳和年文力就站在門口,等著他們,梁鳳一看到年春妮就快走了兩步衝了上來一把將年春妮摟緊在懷裡,一邊哭一邊笑,嘴裡念叨著:「你還知道回來?你還知道回來?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啊!」

    年文力也抹著眼角,上前拍了拍梁鳳:「行了孩子他娘,快些進去吧,別讓人看了笑話。」

    梁鳳歎氣,鬆了鬆手臂,拉起年春妮來仔細的看著,突然又哭道:「春妮都瘦了!」

    「娘,對不起。」年春妮流著眼淚去給梁鳳抹淚,一邊給梁鳳擦眼淚,一邊對著年文力和梁鳳一臉歉意地說:「是春妮不好,讓爹娘擔心了。」

    年文力紅著眼睛擺了擺手,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背過身去,肩膀聳動。

    年春妮看著,心裡覺得很難受,當初離開只是為了逃離,可是如今回來卻讓他們……

    「娘,姐姐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次,你就別哭了,快點把姐姐領進去啊!」年家傑已經收拾好了情緒,也幫著年春妮一起哄梁鳳,年家傑瞥了年春妮一眼,突然奇道:「咦?姐姐都束髮了呢!娘,咱們可要給姐姐補一個及笄禮?」

    「是啊,許久不見,春妮都長大了呢。」

    年春妮一怔,愣愣地抬頭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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