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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二十七鋼琴之靈 文 / 薛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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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樂第一分鐘,所有人咬牙,昂首挺胸堅持著所謂貴族的禮儀,音樂第二分鐘,已經可以聽見牙齒咯咯作響的聲音,音樂第三分鐘,少女少女們已經拉著舞伴翩翩起舞,如此美妙的音符,不跳舞豈不浪費?

    是啊是啊,更多的人再一次裝逼摟著舞伴步入跳舞大軍。∥~網?

    是啊是啊,沒有舞伴的也跟著獨舞起來。

    是啊是啊,不會跳舞的人也跟著胡扭亂晃起來。

    舞的海洋,舞的江河,舞的酒池肉林。

    金大少爺早已經拉著女友淹沒在跳舞的汪洋大海中,待客的不滿和譴責?呃,什麼,我有提過?

    金康捂著胸口,身心忍不住浸入那跳躍的舞舞舞音符中,希望這次,可以堅持的更久。

    真的不是王思要故意報復邱大管家,這桀驁不馴的鋼琴實在是鋼琴中的卑鄙無恥無節操小人,剛剛一百多首斯卡拉蒂鍵盤奏鳴曲砸下來,砸的這混蛋苟延殘喘求饒,可是王思剛一停止,它竟然躲了起來,以為一逃百事了,卑鄙!

    鍵盤奏鳴曲,繼續,550首曲子砸下去,我就不信收服不了你個小小鋼琴!

    王思十指如狂如風、似連綿不絕暴雨暴風,根本不給琴喘息的機會。

    表彈了!表彈了!或者換個人來彈吧!這人是個瘋子啊,她不但能感覺到我,還瘋狂折磨我,換個人吧,上次那個鋼琴小王子多委婉啊,人家只彈鋼琴,根本動用不了靈性,更不會觸動鋼琴之靈,讓這些愚蠢的人類只欣賞音符上的旋律就夠了,為什麼不放過我啊……

    因為你卑鄙。既然冒頭了,既然答應給我一起舞動音符,趁我一停,就縮頭烏龜地逃走,卑鄙的人和鋼琴都是不可饒恕的,舞舞舞……

    已經不再單單是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槍炮轟隆、士兵的衝鋒的聲音震天、潮水般的彈藥、煙霧淹沒一切……

    我投降、我投降,我永久性投降!

    鋼琴聲音逐漸舒緩,雖然旋律依然跳躍甚至曲子應該比剛才的還要激烈動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聽來這曲子就是舒緩而柔和了。隨著音符搖擺,就浸如水中的棉球,慢慢舒展、慢慢搖曳……

    滿臉汗珠渾身衣服濕透的王思欣喜若狂。十指更加靈動,原來樂器中竟然有靈,當鋼琴之靈肯配合演奏的時候,曲子突然美妙的無以言語,就像你家的沙發有了靈性。知道體貼主人冷暖,那是多麼舒服而愜意的家居生活。

    在鋼琴之靈的盡心協助下,王思的曲子已經不再僅僅是555,舒緩的小夜曲輕靈飄逸、激越的進行曲波瀾壯闊、悲傷的變奏曲如泣如訴、甚至現代流行歌曲……一一試過,一切曲子的表達便有了靈魂,悅動起來。妙不可言。

    王思終於彈夠了與靈共奏的美妙世界,音符止歇。

    整個大廳汗流浹背一片喘息的沉寂……

    掌聲滯後十多分鐘從角落裡開始響起,席捲整個大廳。

    這音符讓每一個親身經歷的人終生難忘。這是他們一輩子跳過的最好舞曲,沒有之一。

    金康右手捂著胸口,左手抹汗,一臉滿足的微笑。

    當掌聲和目光全部匯聚過來時,王思還停在與鋼琴之靈的交流回味。

    「姐。」一個與剛才音符的美妙不逞多讓的好聽男聲叫道。

    「呃。」王思抬頭看到頭髮衣服都濕漉漉的弟弟,「念。外面下雨了嗎?你怎麼又跑去淋雨,告訴你了神都冬天的雨很寒了……」

    「我沒有去外面淋雨,我一直在跳舞,你彈得鋼琴,大家跳舞都停不下來。嗯,都不願意停下來。」王念如實回答。

    王思懷疑弟弟學會撒謊了,可是弟弟後面這群人都圍過來做什麼?

    「姑娘,彈得太好了!」一暴發戶氣質的大貴族道。

    「彈得太好了!打賞打賞,小德子,快打賞給這姑娘。」一個穿棗紅唐裝的老頭站在人群中一副自以為慈禧太后的前呼後擁之態揮手命令。

    被稱為「小德子」的邱大管家慌亂地想起自己的身份來,擠出人群,去取打賞的贈品。

    邱老闆看到人群中自己的老爸後,愣了三十秒,激動的嘴唇顫抖:「……爸……爸……」

    慈禧牌邱老爺子望著兒子的異狀道:「孩兒,你怎麼了?中風了?嘴唇都帶哆嗦的。快,傳醫生來瞧瞧!」差點說成傳御醫,真是要做慈禧啊你。

    很快幾個馬屁狀名醫擠向邱老闆。

    「爸……」再叫一聲爸,孩兒已是淚流滿面,您知道您在孩兒心中的份量有多重嗎?只要你有一口氣在,兒子的辦工廠開公司,都得給兒子開綠燈,你這前市長、現在的市委常委那可不是只好看。可是老爺子近兩年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前年一病在床,連床都起不了,飯都吃不了了,幾乎靠藥物維持,無論砸了多少錢進去,病情一點不見好轉。多虧孩兒多方打聽,四處托人,終於結識了鬼京名醫曹舸先生,曹先生給瞧了幾次,針灸火療做了幾次,您竟然奇跡般的好轉起來,都能坐輪椅自己去院子裡溜躂了。曹醫生說,老爺子能恢復到這程度已經不錯了,想站起來恐怕難了。

    可是現在,自己老爸就硬朗地站在自己面前,還指揮管家拿打賞。邱大老闆淚眼朦朧,果然好人有好報吶,上個月給華光寺捐的一百萬沒白扔,把夜唐時代最好的小姐介紹給主持也沒白白犧牲!

    邱大管家小德子很快捧著一串粉紅色東西給了王思。

    大家細一看,才發現,那一串粉紅色的圓東西,竟然都是用百元大鈔折成的內方外圓類似古代銅錢的圓板,一串上少說也有十幾個,就是一千多元人民幣。不得不佩服有錢人的新玩法啊!

    「爸……您居然站起來了!太好了,行善積德,善有善報啊爸……」邱老闆哭著喊著爬到老爺子面前。

    邱老闆以及眾賓客也才注意到邱老爺子居然站起來並且離開輪椅老遠距離了。

    眾賓客的恭喜聲還沒說出來,老頭兒激動地彎腰看自己的腿:「我站起來了!我站起來了!我是怎麼……」咕咚——老爺子沒激動完,就跌地上了。一群人圍著去扶,把老爺子給挾持起來,但老爺子倆腿跟麵條一般,再也不能像剛才他發現自己站起來之前那樣站著了。

    「爸,爸,你再努把力,一定能站起來,您剛剛都站起來了,加油啊爸……」

    百來十號人加油助威,折騰了大半個鐘頭,但老頭兒再也沒能靠自己的腿挪動一步。

    鬼京名醫曹舸對於邱老爺子突然站起來的事情比誰都更好奇,老頭兒身體各個器官功能基本已經蛻化衰敗,自己費了很大力氣,最後也只能讓他再次坐起來,至於站起來,自己自忖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可是今晚,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那老爺子分明站著,而且還走動了,這原本就是奇跡。

    而促使老頭兒站起來的原因很明顯,剛才王思的鋼琴,那琴音詭異而奇妙,所有人都無法不跟著起舞,包括自己都出了幾身汗還沉浸其中。中醫的角度去看,音樂確實有一定醫療的作用,但能讓一個久病的癱瘓者突然站起來走路,還是太過玄幻,可是又拿什麼解釋這其中的原理?

    「曹醫生,您看,我爸的腿怎麼才能站起來?」實驗無果後,邱老闆又把希望再次寄托在這位名醫身上。

    曹舸溫溫地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老爺子能站起來幾分鐘肯定是好事,以後我再給老爺子仔細瞧瞧。」

    邱老闆熱淚盈眶的握住曹舸的手:「曹醫生,我爸的病就全仰仗你了!」

    曹舸拍拍邱老闆的手,將自己的手抽出來道:「我盡力。今天是給老爺子過生日的,咱們的壽禮該開始了吧?」

    邱老闆這才記起正事兒來,趕緊佈置壽禮,請高僧給老爺子灑聖水,全體賓客唱祝福歌、吹蠟燭分蛋糕……

    倆乞丐加一個潑皮弟弟將王思收到的百元大鈔項鏈爭來搶去看新鮮。

    大哥:「嘖嘖,真實巧奪天工!好東西!」

    二哥:「喂,那是妹子的,總戴你脖子上做什麼,快拿下來!」

    「我就是過過癮嘛,我貪誰的也不能貪妹子的東西吧?」

    王思只顧思考鋼琴之靈的問題,根本沒留意遠處熱鬧的馬屁祝福和近處的爭吵奪搶。

    既然鋼琴有靈,那麼別的樂器也該有靈,爸爸給做的笛子的笛靈應該一定還記得爸爸,吹起笛子,能不能讓笛靈把爸爸的靈魂也招來,問問爸爸,在天國過得好嗎……

    「王思。」曹舸端著高腳杯過來。

    王思的思緒被打斷,抬起頭看到笑得溫和春暖花開冰雪融化的曹舸,胡亂應聲:「嗯。」

    「你的鋼琴彈得真好!」由衷讚歎。

    「哦,謝謝,曹先生要點曲子嗎?」

    「現在不必了,老爺子在聽戲,我們能出去走走嗎?」

    王思點頭,這人怎麼這善變,明明在貴賓室的時候感覺他似乎不想跟自己走的太近,這會兒又主動過來搭話,男人的心思,不懂。

    ps:

    謝謝葉子、游魚粉紅支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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