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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十九開眼 文 / 薛之雪

    七十九開眼

    小喬第一首歌是《夢裡水鄉》,她的聲線屬於甜膩型的,在王思清越笛聲伴奏下,一曲夢裡水鄉竟平添些許嫵媚,一首歌小喬就收了六個花籃。

    王思趁她下台給客人敬酒的時候,喂弟弟喝了點水,匆忙去了趟廁所。

    回來時,小喬已經在台上深情性感地介紹她要把下面這首《甜蜜蜜》送給誰誰誰,以及還有誰誰誰。王思忙鑽進樂隊,站在自己的位置,拿起笛子。經過兩周的努力適應,她可以不受麥克風音箱的影響,自由地演奏,但吹奏出來的音波被麥克風音箱二次轉化出來的聲波干擾阻斷甚至吞沒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了。

    儘管許多生產廠商宣稱,自己電子聲音複製產品有百分之百的保真效果,什麼高保真、環繞立體聲、什麼演唱會的效果,但有一點我們一想都能明白,無論音響設備多麼優質先進,都不可能與不通過任何設備的真唱真奏相同。同時我們還知道,人耳能聽到的聲波範圍是有限的,而大自然創造的聲波頻率是無限的。

    這也就是有時候,為什麼明明我們耳朵裡什麼的都沒聽到,可是我們還是莫名的有某種感覺,比如幽靜的曠野、密室、黑夜,還比如人聲嘈雜的公共場所,明明不可能聽到遠處看不到的熟人在叫自己,可就是感覺到了有人叫自己。那是因為人耳聽不到的波段影響了人的感覺,這種感覺可能是人的身體、髮膚、血脈、心臟……捕捉到的。還比如地震,地震波是人耳所無法聽到的一種次聲波,但某些動物能夠聽到這種聲波,所以一般在地震海嘯之前,許多動物會出現異常表現和行為。

    優秀的音樂大師,絕不僅僅只用人耳能捕捉到的聲波來演奏,不管他們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真正的大師,都掌握了某些超越人耳聲波範圍的波動來感染調動觀眾一切感官的能力。

    而這種理論是建立在現代擴音錄音設備誕生之前,特別是現代電子擬聲產品的出現,將優秀音樂家用聲波範圍之外的波動打動聽眾的能力全部弱化、減損甚至埋沒。也就是為什麼這個時代各類歌手演奏家比比皆是,但如莫扎特貝多芬李龜年那種能都觸動人靈魂的音樂家幾乎絕種了。因為現代音樂人關注的只是人耳可聽見的聲波,關注的是電子設備作用下的效果。

    不會走路說話之前就成為動物的音樂家的王思,她所掌握和感受的聲音波動顯然已經與常人不同了。但是她本人對此還沒有認識,她認為她跟別人感受到的聲音是一樣的,她認為動物能聽懂她的音樂,是因為好聽的緣故,她認為她所能聽到的和感受到的和演奏出來的,別人也都能。

    儘管現代音響設備消磨改變了原始聲波,讓人們失去了感受美好音樂的機會,但藍貓酒的一些歌手和樂手還是感受到了笛聲的特別美妙之處,所以王思才會被累得一晚上都要不停的吹著笛子。

    「甜膩膩,你笑得甜膩膩……」小喬正在拋著各種勾魂媚眼使勁兒加糖加阿巴斯甜加糖精……加各種甜味劑唱著甜蜜蜜,突然一聲尖銳的女高音劃破了整個酒大廳曖昧的氛圍。

    「你——你看我內褲,死殘疾人,你敢看我內褲!斌哥,這臭殘疾人看我大腿……」切,到底大腿還是內褲?兩者沒在一個高?

    看熱鬧自然比喝酒聊天打屁順便聽上點靡靡之音有刺激多了,經過女高音持續不斷的廣播,全酒的關注值全部被拉到舞台旁邊一個光線陰暗的角落裡。

    距陰暗角落最近的同樣隱在陰暗角落裡的王思丟下正在進行的伴奏翻下舞台,用身體護住弟弟。

    光——女高音重重的一個耳光沒能打在用猥瑣(?!)目光偷看她內褲(大腿?!)的殘疾人(?)臉上,完全落在王思背上,雖然女人沒有鐵砂掌的內力,也震得王思心疼肺疼,若是這掌落在弟弟臉上,他會多疼!

    「呦,窮殘疾人還有個小賤人護著,我打死這姦夫淫婦!」你確定他們是姦夫淫婦關係?!

    女人瘋了一般抓住王思頭髮又撓又抓,行動不便、手杖還落在舞台上的王思自然逃不過瘋抓,臉上血淋淋的挨了兩道,梳起馬尾的辮繩也被瘋女人擄去。話說女人你那麼瘋狂,莫非是看上姐姐的辮繩了?

    離此最近的樂隊樂手們紛紛跳下來上前制止住女人,將其隔離開,女人口中的斌哥挺著肚子帶著跟班也過來,經理隊長也過來息事寧人。

    女人摟著比自己矮半頭的斌哥的粗短胳膊,小鳥依人(?)般的哭訴:「就是他,這臭殘疾人耍流氓,我剛剛從這過時,他偷看我內褲!斌哥你要給我做主啊嗚嗚……」

    眾人這才顧得看她自己提到的內褲,呃,小姐,是你自己裙子短到蓋不住內褲,別人不看也得看吶。

    但王思關注點不再這裡,她不顧被抓的血淋淋的半邊臉驚喜(?!)地問瘋女人:「我弟弟真的看你內褲?他真的睜開眼睛看你內褲?」可是她怎麼看他都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被女人求庇護的斌哥梳著大奔頭,滿臉肥肉油光可鑒,開口打著官腔:「殘疾人不放在家裡好好照顧,帶來酒幹什麼?」

    這社會最可怕的是什麼?不是流氓不是地痞不是灰社會,是當官的,話說,在如今的華夏,當官不為民做主,天天剝民三層皮。他們有權(國家權力)、有錢(官商勾結、在官經商、各種壟斷經營),掌握著國家機器,還沒有監督(媒體、某代表大會、某檢查機關形同虛設)。這樣的人,別說酒,灰社會都要退避三舍,還要夾著尾巴跟在後邊叫聲大哥。

    所以蘇經理立刻遞上純古巴雪茄:「斌哥斌哥,消消氣,聽我說,聽我說,」邊說邊將斌哥及女人拉到一邊,「那不是個殘疾人,那是個植物人,就姐弟倆相依為命,姐姐在這兒上班,沒辦法才把弟弟帶來的,他們來快一個月了,那弟弟我們天天都看著,就是一植物人,連餵水都是他姐用奶瓶擠到嘴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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