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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章助紂為虐 文 / 憶天一夢

    楊樂天道:「謹遵神尊吩咐。」

    陸峰目露凶光,接道:「速速殺了前任丐幫幫主穆無極。」

    楊樂天拱手道:「屬下領命。」

    白虎楊雲仇眼珠一轉,道:「義父,聽聞這穆無極已經瘋癲,且早在多年前就已不在再是丐幫幫主,殺他豈不是多此一舉?」

    陸峰道:「即便如此,本尊也要穆無極變成一個死人。」

    楊雲仇道:「況且……穆無極乃是盟主吳銘的岳父,也算半個吳家的人?」

    「本尊要誰死無須向你解釋!」陸峰大喝一聲,楊雲仇霎時嚇得臉色慘白,但他心頭仍然大惑不解:「義父他每次但凡關乎到無名山莊之事,都會特意囑咐不要傷害到吳家的人,上次江武興也是因為碰了吳家大小姐,幾乎被義父廢掉。何以這次要殺吳銘岳父,又如此突然和倉促?」他必恭必敬地退到一旁,莫不敢再抬頭。

    但聞陸峰又道:「仇兒,穆無極雖然瘋癲,但武功莫測,你就和青龍合力將其誅殺。」

    楊雲仇道:「請義父放心,孩兒一定把此事辦的妥妥當當。」柳飛儀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妒意橫生,心道:「這要是換做別人膽敢質疑義父的命令早就遭到嚴懲,義父明顯偏私白虎,他一再犯上,可義父連半句責怪的話都沒有,反而委以重任。哼,如今我的楊大哥坐上了青龍之位,看他還能得意多久?」

    陸峰略振衣袖,起身道:「好,你們都退下。」說話間,踱到屏風後面去了。

    四大護法一齊退出總壇正殿。走出殿外,楊樂天正盤算著是否和白虎楊雲仇一齊商討穆無極之事,卻被楊雲仇搶先道:「此事不勞煩青龍費心,取穆無極的首級我白虎一人足矣。」楊雲仇目中無人,氣焰囂張,楊樂天本不屑與他為伍,但神尊既然對他下了指令,也不得不從。楊樂天便道:「即使如此,此事是神尊吩咐下來的,青龍也不敢置身事外。」

    楊雲仇奸笑一聲,輕蔑地道:「那你請自便。不要妨礙我為義父辦事。」楊樂天瞧楊雲仇這般輕佻的神情,極為看不過眼。但仔細觀瞧,楊雲仇長得面目清秀,眉如墨畫,鬢若刀裁,倒與自己有幾分神似,舉手投足間也有種親切之感。若不是楊雲仇心腸歹毒,實乃卑鄙小人,楊樂天真有心與他義結金蘭。又想當日在拭劍大會上與這穆無極曾有一面之緣,他功夫路數雖出自丐幫,但由於瘋癲已久舉止詭誕,著實摸不著頭腦,倘若硬來,恐怕會打草驚蛇,眼下倒不如先去找飛鳥查查這穆無極的底細。

    青龍殿內,琳兒一人獨自徘徊,她知道陸峰又命楊樂天去殺害一些無辜之人,內心惶惶不安。她回身之際,忽的嚇得身子一抖,因為陸峰突然出現,他消無聲息的站在她身後,陸峰何時進來的琳兒居然毫無察覺。

    陸峰道:「琳兒,別害怕。爹來看看你。」伸手就要去扶琳兒。琳兒一撤身,漠然道:「你還會來關心我麼?」

    陸峰道:「你上神魔崖來爹一直沒能來見你,是爹對不起你。」琳兒輕輕搖了搖頭,陸峰關切地道:「楊樂天對你好麼?」

    「他對琳兒很好。」琳兒道。

    陸峰道:「他要是讓你受了任何委屈,你就來告訴爹,爹一定替你好好的教訓他。」

    琳兒激動地道:「神尊要真是疼惜琳兒,就應該放過楊樂天,別讓他再跟著你濫殺無辜,一錯再錯!」

    「胡鬧!」陸峰啪地一掌來襲,琳兒猝不及防,生生摑在粉頰上。陸峰怒道:「楊樂天他甘願加入天神教,沒人逼他!現在他已經是本尊座下的青龍護法,深得我心,你要是想嫁給他,本尊倒是可以做主。」

    「留他在天神教,你遲早會後悔的。」琳兒捂著面頰道。

    陸峰道:「好,你就乖乖待在天神教,親眼看著你的楊樂天怎麼助本尊稱霸武林。」說罷,他仰天狂笑幾聲,一掌將門振開。恰逢楊樂天信步回來,猛然間聽到匡啷一聲巨響,忙躲到一塊山石之後,探出半個腦袋,向外張望。

    一望之下,只見陸峰氣呼呼的跨步出了門口,暗暗慶幸自己剛才沒直衝進去,但他心中大奇:「為何陸峰會獨自來青龍壇,我事先沒接到任何消息,陸峰顯然不是衝我而來,難道……難道那老賊是來找琳兒的麻煩?」他一念未定,便急急躍進青龍殿,見到琳兒癱坐在地上,忙撲上去,道:「發生了何事?」

    琳兒驚慌得側過頭去,生怕楊樂天看見她紅腫的臉,道:「沒事,沒事。」

    「你怎麼了,琳兒?讓我看看。」琳兒舉動異常,豈能騙得過楊樂天的眼睛,他撫摸著琳兒的面頰,道:「這是誰打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下,不礙事。」琳兒言辭閃爍。

    楊樂天追問道:「不對,這是陸峰打的,是不是?」

    「不是。」琳兒道。

    楊樂天氣道:「你為何要護著那老賊?」

    琳兒聞言全身發抖,她內心極其恐懼楊樂天是否已經知道了她和陸峰的關係,斷斷續續地答道:「我……我……他終究是……神尊,得罪不起。」

    楊樂天罵道:「老賊子,我已經極盡全力地討好他,難不成他還要動我的女人。那老賊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你快告訴我。」楊樂天漲紅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琳兒,整個青龍殿都充滿了肅殺之氣。

    「沒有,你千萬不要誤會。」琳兒聽出楊樂天原來是這層意思,反而心下大寬,不緊不慢地道:「陸峰雖是魔頭,但他為人利字當頭,他還要利用你助他雄霸江湖,斷不會做出因小失大的事情。」

    楊樂天聽她這般說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冷靜了片刻,伸手扯過琳兒,目不轉睛地望著她清澈如泉的眸子,溫柔地道:「琳兒,跟著我,讓你受苦了。對不起。」

    琳兒抬睫對上樂天漆黑深邃的瞳孔,那淚珠便不能自已,晶瑩地掛上臉頰,忘情地道:「這不算苦。如果樂天你不在琳兒身邊,那才叫苦。」

    「琳兒。」楊樂天一下子把琳兒緊緊摟在懷裡,這句肺腑之言令楊樂天百感交集。他此刻覺得琳兒是這世間最好的女子,也許她本不是這凡塵中的女子,不該讓俗世的仇恨污濁於她。可此時,他偏要將琳兒捲入這龍潭虎穴之中,楊樂天實在是有愧於心,也是萬般得無奈。

    無名山莊,是洛陽城中最大的宅子。它最不歡迎的客人恐怕就是楊樂天,但這根本阻攔不了楊樂天,他當然不敢大搖大擺地從正門走進去,而是選擇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潛入。楊樂天從無名山莊的後院翻牆而入,穿過那片熟悉的竹林,黑暗中燃起了一點螢火,微芒淡漠。那屋子還在,燭光未滅,屋內似有人聲。楊樂天心中一動,伏在窗邊,細細聆聽。

    聞得一女子哀切之音:「飛鳥,難道今時今日你還不承認你的感情?」楊樂天在窗外聽得真切,心中一動:「這聲音很熟悉,是落花?聽琳兒說她在龜谷差點兒被飛鳥錯殺,真的是她!」

    屋內飛鳥道:「我……我承認,從我斷臂那一刻你在我心中已經無可替代。」

    落花追問道:「既然如此,那你還在逃避什麼?」

    「我沒有逃避,我只是回到了現實。」飛鳥道,「過去的飛鳥是一隻可以自由自在翱翔於天際的飛鳥,雖身在江湖,卻可不顧一切,我行我素,笑罵由人。但自從折了翅膀,你愛的那個飛鳥就已經死了。從那一刻起,我知道我不能再逃避責任,不能只顧著自己而不顧家人的感受。如今的我,是吳家的二公子吳靖宇,我爹是名震江湖的武林盟主吳銘,我有責任幫爹分擔重任,扛起這個偌大的無名山莊。你明白麼?」

    「一切都是借口!」落花嗚咽著,她狠狠地給了飛鳥一個耳光,喝道,「你顧著家人的感受,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你就做你自欺欺人的吳家二公子!」落花已泣不成聲,羞憤地衝出屋子,飄然離去。

    此情此景,令屋外的楊樂天也不禁為之動容,他真是為飛鳥心痛,但感情始終是二個人的事情,他不便干預。楊樂天側步入得屋中,還是忍不住道:「兄弟,你辜負了美人恩啊。」

    「怎麼是你?」吳靖宇抬頭見到楊樂天,驚詫萬分。

    楊樂天道:「楊某早該來看望兄弟。」

    「你不該來。」吳靖宇道,「無名山莊守衛森嚴,你恐怕進來容易出去難。」

    楊樂天笑道:「這難不倒我的。」

    「那倒未必,你怎麼知道我吳靖宇不會親手抓你?」話音未落,吳靖宇抄起桌案上的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點指楊樂天的胸口。

    楊樂天心頭一驚,道:「你怎麼改用刀了?」

    吳靖宇道:「笑話,我吳家什麼絕世兵刃沒有。你的好兄弟,那個用劍的飛鳥已經死了。你給我聽清楚,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吳家的二公子——吳靖宇。楊樂天,你遁入魔教,助紂為虐,根本不配有朋友。我現在就要抓你去盟主那裡聽候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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