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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七章眾怒 文 / 淚雨淋鈴

    「馬上派人攔住范高舉,決不能讓他跑出丹陽。」憤怒過後,劉把總對前來的那個士兵吩咐道。

    「這······」那個士兵沒動,畢竟要抓的可是縣令。

    「要你抓,你就抓,一切責任我來承擔。」劉把總對那個士兵喝道;對於范高舉之輩,他本來就看不上眼,如今還棄城而逃,就算是死也是死有餘辜。

    「是。」那個士兵看到劉把總如此堅決也就不在顧慮,心中吃了顆定心丸,再者死了這麼多人,現在撒腿就跑,這個士兵同樣對范高舉微詞甚深,再加上范高舉長期在丹陽不得人心,如今得了上司決定,怎能不心下大悅,前線指揮官臨陣脫逃,被處死,就算金鑾殿上,這個理也站得住腳。

    不多久,范高舉被幾個士兵押進了城上房間之中。

    范高舉的心腹大多已死,剩下的只有兩人跟著他逃跑,半路被發現,被那些人攔住,尤其是丹陽縣的青壯年,同仇敵愾,誓要將范高舉當街打死,如若不是那些士兵出手相攔的話,范高舉肯定會被活活打死。

    「范大人,你這是去哪啊?」劉把總站在范高舉面前,口氣明顯的變成了質問,聲調壯了許多,又一次經過戰鬥洗禮,從死亡邊緣爬出來的劉把總,已經無所畏懼所謂的上官與下級。

    「大膽劉恆,你竟敢如此對本官不敬,小心你的腦袋。」范高舉雖已知此時自己身單力薄,不得人心,落在這些人手裡只有被打死的份,但是他並不認命,想用這種言語上的氣勢,嚇住一直是自己下屬的劉把總。

    「我的腦袋早已不長在自己脖子上了,不用小心了。」盧把總冷冷的譏誚道。「倒是大人你,你這是去哪啊,怎麼不打聲招呼,私自就走了呢,屬下好派人護送你。」

    「我看不用護送了,直接從城牆之上丟下去來的利索。」韓越開口道,接著劉把總的話茬往下道。范高舉這樣的貪官,不逃跑那才叫怪了;韓越早就對這樣的貪官不屑一顧,此時逃跑完全是咎由自取,就算是上帝也救不了他了。

    「韓越,你忘恩負義,枉本官器重你,原來是條白眼狼。」范高舉對韓越罵道。「本官來去自由,用不著你們護送。」范高舉依然煮熟的鴨子嘴硬,擺著只有自己才能感覺到的官威。

    「哈哈哈······」韓越一聲冷笑,雙眼逼視著范高舉。「來去自由?范大人你當城牆之上的這些士兵和丹陽縣青壯年是什麼?如果勝利了,功勞都是你的,失敗了撒腿就跑,將所有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范大人你有自由,可是這城上僅有的兩百人他們的自由在哪?那些為了丹陽縣戰死的人的自由又在哪?那些躲進深山數萬丹陽縣民眾的自由又在哪?」韓越一聲比一聲高,最後已經成了狂暴的怒吼。

    「我······」范高舉被韓越聲調雄壯的話嚇得渾身哆嗦,說了一個字便跪了下去。「放過我吧,饒過我一條命,韓越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見韓越沒動靜,便轉向劉把總。「只要你放過我,我什麼都答應你,劉把總你說句話啊!」范高舉說話的間隙眼淚幾乎流了出來,不知是害怕呢?還是「真情流露」。

    「放了你,你問問面前的這些人答不答應,你問問那些死去的人答不答應?」此時的范高舉已經眾叛親離,韓越怎能站在人民的對立面。

    站在屋中的二十幾人,要麼渾身是血,要麼滿臉血污,傷口滿身,一個個瞪著銅鈴大眼,彷彿要將范高舉一口吞下。

    「韓公子,你說句話啊。」看到這些人如凶神惡煞般情況不妙,這裡能為自己說上話就只有韓越,幸虧自己還給了他一千兩銀票,他不會那麼絕情吧。

    「范大人,你明知道你作為前線指揮官,臨陣脫逃,無論對於朝廷還是民間而言,你都是死路一條,你為何還要跑,你有今天完全是你咎由自取,誰也救不了你。

    韃子攻城,那麼多人拼著命守住了丹陽縣城,而你在幹什麼,什麼都沒做到頭來眼看城破,撒腿便跑,你的良心讓狗吃了,你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求他們放你一命?」看到范高舉這副狗一樣的嘴臉韓越頓時怒從心起,殺了他的心都有,人可以無恥,但不能沒有底線的無恥。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上還有八十······」

    還沒等范高舉說完,韓越直接走過去,一腳將范高舉踢翻在地;韓越都要氣炸了,真是冷血,這麼老套的理由竟然說得出口,尼瑪要編理由,也要編個像樣的。「你有父母,有妻兒,難道這些人和死去的那些人,就不是人子,不是人夫,不是人父?他們死了,而你活著,你有什麼理由讓別人放過你。」

    「我錯了,我真錯了,我不跑了,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范高舉死了爹般大哭特哭,不,就算他爹死了也不會這麼哭,眼淚刷刷的流了下來。

    韓越的話讓那些人深有感觸,一時間想起了那些死去的朋友,兄弟,胸中更是憤恨不已,全都將矛頭指向范高舉。

    范高舉哭得越傷心,越讓他們厭惡,越讓他們怒不可遏,再加上范高舉在丹陽縣的所作所為,這些人心中的怒火便一發不可收拾。

    如若范高舉沒有跑的話,事情可能不會像現在這樣糟糕,他跑了,這些人便將戰鬥之後所有的憤怒,失望乃至絕望,全都找到了一個發洩的出口。

    「殺了他,殺了他······」屋中二十幾人異口同聲響起了鏗鏘的聲音,誓要處死這個混蛋。

    屋外的士兵和青壯年聽見了屋內的聲音,也跟著附和:「殺了他,殺了他!」一聲比一聲響亮,一聲比一聲大。

    范高舉聽見這麼多憤怒的聲音,幾乎癱倒在地上,似乎連說話的勇氣也沒有了,他嚇傻了,他知道自己今天必死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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