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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二白羽刺士殺機凜,融血消肉煉玉碑 文 / 貪杯戀色好殺人

    呼光息影含清霜,一氣引劍動方。

    白色人影入得極宮殿之中,一氣引動,方俱顫,週遭空氣激烈崩陷塌縮,如虹氣流奔行,盡皆融入此人出擊的一劍之中,當先殺向真元子羽。

    真元子羽半分歸一境的丹元境巔峰大高手,可謂歸一境之下近乎無敵的人物,此際亦駭然失色,身形陡然暴動,篩糠似得顫慄,卻終為那白色身影一劍殺至,直直洞穿頭顱。

    頭顱崩碎,一片一片,稜角清晰,卻儘是光影而已。

    真元子羽真身霍然於那白色身影背後閃現,尚不及催動自家飛劍殺回,只得劈空一掌,五指併攏,往前猛烈戳殺,一往無前,有如利劍!

    嗤!

    將那白色身影也當空刺暴。

    卻同樣亦只是光影,並非真身。

    數丈之外,白色身影一閃而出,身體顯現而出處的空氣陡然被拍擊崩炸,形成肉眼可見將光影扭曲的空氣激流。竟是此人的肉身移動速已是登峰造極,至常人目力不能及得上之境地,肉身所過之處,空氣撞暴、撐開,直至他移形換位立定之後,空氣方才歸位,形成劇烈衝擊的湍流。

    此人一襲白衣,緊密裹身,手持一柄雪亮無華長劍,面遮綴白羽之甲,不能得見面目。但即便如此,當場之中所有修士皆是瞬間識得此人來歷。

    「白衣塔!」戮手道人驚色道,「白衣塔果然也不放過這一場好處?」

    當下趁機佔據爭奪洞府樞紐玉碑先機,將真氣大手團團攝定玉碑,正自催動神念意圖煉化掌控的冰點道人也震懾道:「白羽刺士!」

    白衣塔於河洛城五大勢力之中,是除真元府之外,另一地位超然的勢力,但卻並非因為白衣塔實力超強,而是白衣塔行事隱匿,專以接人錢財,為人消災為營生。只要出得起足夠的好處,白衣塔承接一切任務。

    要殺真元府府主、物生門門主、靈寶樓樓主、夜幕組織首領,也盡可以委託白衣塔。至於能否功成,則又是另一說了。

    此四大勢力之主自然非是輕易可以擊殺,但歷來河洛城的歷史之上,四大勢力不乏有位高權重的大人物,身死於白衣塔手中。

    按說白衣塔如此行徑,該當遭到四大勢力剿殺殛滅,但出奇的是,白衣塔一向滴水不漏,只有白衣塔的人現身殺人,從無白衣塔的人為人所刺殺的例子。

    白衣塔專職刺殺的修士,喚作「刺士」。

    越是修為高昇的刺士,刺殺過的厲害修士越多,在白衣塔地位越高,自然於河洛城中仇人更多,故而白衣塔臻入一定級別,完成過刺殺任務,成為真正刺士的修士,便往往以面甲遮面行事。

    妖皮刺士,骨甲刺士,白羽刺士。

    遮面之面甲,皆是白衣塔特製之法寶,有護身之功,修為不超越自身一定境界,斷然難以窺見面甲之下的真實面目。

    白羽刺士,系白衣塔最高一層刺士,面甲以修煉成妖的雪冰天鶴之羽為主材煉製,遮於面部,以為身份標誌。

    若要得以晉陞白羽刺士,至少亦要有刺殺丹元境大高手成功的戰績!

    當日,真元府中一名修士,喚作「真元守」,便是被一名白衣塔修士刺殺,那白衣塔刺士便是初次執行刺殺任務,尚未得到面甲遮面,大約也有經驗不足,未得「一擊即殺,無功則遁」的刺殺之道真諦,終落得個兩傷下場,真元守固然自爆身亡,那白衣塔刺士亦被重創,不能離去,卻叫因緣際會的許九撿了一個大「漏」,獲益不小。

    當此之際,新進入極大宮殿,立刻對真元子羽展開刺殺之人,赫然是一名白衣塔的「白羽刺士」。

    凡白羽刺士,皆是白衣塔的高層大人物,極其厲害,若論地位,便如真元子羽、冰點道人,戮手道人三人在各自勢力中一般,且白衣塔最是地位劃分森嚴,遠勝其他勢力,故而白羽刺士的地位,比之這三人猶有甚之。

    且每一名白羽刺士的真正身份、所修行功法、掌握的飛劍法寶、手段,皆是秘中之秘,其餘四大勢力也難以探知,不似真元子羽等人之間,雖然是敵非友,卻多少相互有所瞭解,交手起來自有分寸謀算,而旁的修士若遭遇白羽刺士刺殺,往往措不及防,連如何應付亦一時之間不能知曉,故而歷來殞命者不計其數……

    白衣塔的白羽刺士刺殺成功率極高,傳聞之中達到五成以上。

    這已是極為駭人聽聞。

    當此時,真元子羽驚怒之下,冷厲嘯道:「聽聞,貧道的名號在白衣塔刺殺榜上,被委託了十二次,白羽刺士的刺殺,貧道卻是已遭遇兩次,此前爾輩一死一傷,如今又來一人送死,很好,很好,貧道今日索性要大開殺戒,那便且多殺你一人!」

    那白羽刺士一張口,發出如同冰刀銼擊的慘烈難聽聲音:「如今刺殺閣下的委託,有了第十三次!白衣塔的規矩,事不過三,刺殺不成乃平常事,但絕不輕易嘗試第三次,三次不成,即刻撤去刺殺榜上委託,加倍賠償委託者。真元子羽,今日你必死於此——」

    白羽刺士陡然再出手。

    當此之時,真元子羽已暫時顧不得搶奪煉化洞府樞紐玉碑,而是一面以九星斗元劍罡與戮手道人交鋒,一面將自家飛劍轉回,猛地迎住白羽刺士的再刺殺。

    此等強者交鋒,極端激烈,虛空震爆,湍流激盪,不消呼息之間,飛劍已交擊了不下百次。

    白羽刺士倏然肉身巨震,強勁力道透體而出,一步踏出,氣吞江河,勢崩山嶽,劈空便是一拳打出,一枚斗大巨拳撞暴空氣,整個極大宮殿之中瞬間如同空間無限拉伸,**方全部爆開,這一拳正面直擊真元子羽。

    冰點道人與戮手道人自是樂得見此,當下連忙出手,將真氣披靡湧出,結成一團,先將各自麾下修士護住。

    真元府眾修士一時也顧不得再與夜幕組織修士爭鬥,連忙將元日光明大術祭出的車**小元日光輝攝回,籠蓋上方,條條明光垂臨而下,護住自身。

    否則,丹元境巔峰大高手的搏命廝殺,僅只是餘波,亦非道胎境修士所能抗衡,一個不慎,便要葬送性命。

    「刺穹神拳!」

    白羽刺士一出手,便打殺出來一種極為凶暴,出拳如大槍,直來直去,筆直刺殺,沒有任何多餘花哨,但是卻極端暴烈,好似連蒼穹亦能刺暴出一道巨窟的拳勁。

    真元子羽目色陡凜,驀然叉手怒抓,五指根根筆直,翻壓而下,一霎之間,好似天穹翻轉,覆壓后土。

    「諸氣歸於真元,真元充天塞地!」

    真元子羽爆發出雷霆震喝,五指如天穹翻壓,覆蓋過去,一舉攝拿住白羽刺士的巨拳,橫空猛拉,竟是借其巨力,猛然轟向位居極大宮殿正中央,祭台之上的洞府樞紐玉碑!

    砰!

    本已趁機獨據洞府樞紐玉碑,正自竭力祭煉,意圖掌控玉碑的冰點道人猛發一聲驚嘯,身軀猛烈顫抖,足下狠退了一步。

    他神色驟然慘淡如金紙,竟是受了重創。

    花二郎等人亦皆是色變,全然未料到真元子羽心機深沉,手段更是精妙入巔,借力化用,可謂出神入化。真元子羽同白羽刺士合力於一處,豈是冰點道人一力所能抗衡?

    未曾一擊便被震殺,已是冰點道人修為不俗,反應機敏,瞬息之間感覺不妙,即刻收力遁走的結果。

    ……

    ……

    噗!

    一口殷赤鮮血,自許九緊抿住的嘴角溢出。他渾身巨震,五內狂震,幾乎就要被震得臟器移位,血脈崩斷。

    此時他雙目畢睜,正自源源不斷將神念通過秣道人所留的禁制烙印,遁入祭台玉室之上,那洞府樞紐玉碑之中。

    此真禁玉碑,為整座真禁洞府之樞紐,掌控洞府一切,內中印記如麻,法陣勾連,禁制團團糾葛,非是許九一時所能參透。但有秣道人遺留禁制烙印,他只需緩緩祭煉,便遲早能祭煉為己有。

    秣道人心機深刻,可謂算無遺策,此座洞府,專為留給將替他了卻遺願的弟子,亦即是許九。

    故而,實則上,任憑外間鬥得死去活來,實則全然沒有半點用處,此真禁玉碑絕計不可能為許久之外任何人所煉化得手。

    除非以強力直接震爆。

    然則,真禁洞府之中,蘊含真禁,乃是超越了靈禁、寶禁、元禁之存在,系秣道人得自上古神禁道,秣道人昔年以丹元境二層修為,憑借真禁洞府,生生強殺歸一境大修士,其同凡響?

    丹元境巔峰大高手,還沒有震爆真禁玉碑之能。

    即便歸一境大修士,亦是不能。

    故而,許九並無任何憂慮,自可按部就班祭煉即可。然則,那真元子羽借白羽刺士之力,化為一氣,震退冰點道人,再搶奪對真禁玉碑的煉化先手,雖然實則上並無用處,但瞬間急劇震爆之力,於真禁玉碑固然沒有半點妨礙,卻有一部分直達其內,倒是震得許九五內翻騰,氣血暴流,神念都是顫慄不止,險些把持不住,差點將已祭煉真禁玉碑半晌也功虧一簣,要恢復之後從頭來過。

    這也是秣道人唯獨漏算之處,他卻未曾料到,來日機緣之下入得墓室,拜師於他屍前之人,竟是個修為低弱得可憐的小修士,連道胎境也無。

    他立刻神念運轉,就覺藏於心臟深處的真元寶珠加速轉動,立刻絲絲精粹氣息流出,融入血液,周遊全身,竟不過幾次呼息間便將他被震出的內傷復原。

    許九心頭突喜,隨即恨得咬牙切齒:「真元府,待道爺煉化完功,得手之後,再與爾等計較!」

    他自祭台玉室內,可清晰看見外間情形,心下卻也替冰點道人暗暗焦慮。冰點道人倒是頗入得許九心頭,知此人確係正直前輩,心性秉直。而非但如此,若冰點道人出了岔子,可以想見,與許九頗有瓜葛的花二郎,以及他亦觀感甚佳的寧小茹下場堪憂。

    自然,余克那等惡賊,最好不要就死,待他收取洞府之後,親手擊殺此人才能消解恨意。

    當是時,許九目光突然一閃,便見外間戮手道人於真元子羽借力白羽刺士重擊冰點道人,奪得煉化真禁玉碑「先手」,可謂一石三鳥得逞之際,忽地出擊,腦後黑色光輝遮天蔽日擎起,夜元殺戮手怒抓而出,四指如巨柱,殺機四濺,猛地一轉,便且抵擋住九星斗元劍罡,繼而探手抓去,一下拿入真元府修士群中,有如巨象之足碾殺螻蟻,傾軋之下,即刻慘叫連連,就有四名真元府修士遁避不及,被生生碾殺!

    崩碎血肉塗流滿地。

    而同此時,許九忽覺心間悸動,神念同禁制烙印相連,禁制烙印打入真禁玉碑,使他神念祭煉真禁玉碑,此刻卻忽自真禁玉碑中,傳來一股反饋。

    真禁玉碑好似活物一般,彷彿吞噬了某種鮮活之物,精元充足。

    他目光一定,便見得外間那被戮手道人碾殺的四名真元府修士崩碎一地的血肉屍骸,竟如冰雪消融也似,緩緩融入地面冰玉之中……

    陣中修士個個緊迫,誰人也未注意得到此情形。

    許九忽一下驚呼道:「賊鳥天,老鬼,這洞府,這真禁玉碑,竟和你一樣,是愛吃人的!」

    老鬼也已注意到,驚得說不出話來。

    而許九心頭更驚,因他適才辛苦祭煉了半晌,真禁玉碑中禁制繁複,他也只煉化了百分之一而已,若要完全祭煉,怕是沒有一日之功斷不可能。

    一日之間,怕是外間已死傷得差不多了。

    然則此時,洞府地面冰玉消融了四名真元府修士血肉,立刻就有純粹精元湧來,轟入真禁洞府,幾乎只是彈指間,許九便覺真禁玉碑中禁制被自家神念一下衝開許多,竟達到此前祭煉半晌的四五倍!

    換而言之,他已將真禁玉碑祭煉了二十分之一左右。

    功成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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