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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作死則死 文 / 貪杯戀色好殺人

    契約尚未定,許九自然不會將丹方給對方,他從藏虛囊中取出一枚空白玉簡,微微合目,神念在玉簡中將洗脈丹所需的幾味藥材,以及各作改換的每一爐用量,皆鐫刻下來,遞給嘗諭執事。

    嘗諭執事忙即接過,神念飛速掃過,只須臾光景,其神情驟然變化,從微露喜色到怔然失神,繼而顯出惱怒之色,斥道:「小兒當真無知,價值兩三百枚白元丹的藥材,便能煉製出一爐中品靈丹來?簡直是荒唐之極,愚蠢透頂!」

    花二郎亦臉色頓變,自嘗諭執事手中奪過玉簡,神念一掃,當即也氣得樂呵:「呵呵,許九,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等習氣,但我卻當真並無與你不睦的心思,能夠結交你這麼一個有意思的小道友,我也覺得很是有趣,總好過終日修煉,枯燥乏味。

    而你若與我靈寶樓合作,豪貴無雙自不可能,但於這河洛城中,成一富裕修士,卻是必然,不久也能住進河洛城中心區域,於你自家修煉也有極大裨益。

    屆時,比我花二郎更加叫你不爽的大有人在,你終不至於總是這麼惡趣味得戲弄一番?可不是人人都如我花二郎這般好脾氣,若換了一個,譬如物生門、夜幕的那些大修士家的子弟,你這麼玩弄,反手便能叫你吃一個大苦頭,你可知你這是在作什麼麼?」

    二人如此反應,不出許九意料,但花二郎竟剖心置腹一番說辭,倒是叫他有些訝然,不禁脫口問道:「什麼?」

    花二郎面帶笑容,好似春風,人畜無害:「作死!」

    許九方才升起的半點「花二郎這廝倒也算是可交之友」的心思,頓時飛灰湮滅,也不客氣,自生冷笑道:「既然嘗諭執事和花道友不信我的丹方可以煉出洗脈丹,那簽訂契約之事,便且作罷。我自家煉製起來,雖則緩慢,獲益不多,但亦足夠修行所用。」

    嘗諭執事當即氣得霍然起身,拂袖便要離去,但花二郎卻陡現狐疑之色,訝然道:「許九,你並非在故弄玄虛?」

    「嘗諭執事既是丹道大家,不妨出手一試,煉製出一爐洗脈丹來,便知我所言不虛。」許九輕笑說道。不得不承認,花二郎這廝總不經意間露出些許權貴子弟嘴臉,叫他生厭,但總歸而言,脾性尚算不錯,反是能對許九的胃口。

    「這……」花二郎微怔,隨即下定決心,「嘗諭執事,既然許九言之鑿鑿,不如請嘗諭執事你出手一試如何?」

    嘗諭執事站立著,神色變化,澀聲道:「河洛城中傳聞,流出去的洗脈丹效用非常,攝氣境三層以上可以服用,有洗滌脈絡,近乎重塑的效用,雖然境界越高,效用越低,至道胎境以上,已是用途不大,但仍舊可謂一門奇丹,豈能是區區幾株九齒草,五輪雪蓮根莖便能煉製出的?許九小道友,你當真不是在戲弄貧道?」

    此人是靈寶樓一名執事,精擅丹道,自身修為自然非比尋常,怕是更在花二郎之上,當下凜然發問,氣勢微微一起,許九便直覺好似一重山嶽壓迫心頭,自身近乎不能舉動分毫,只能悶聲說道:「當真!」

    嘗諭執事氣勢立收:「好!那貧道便試上一試!」

    他復又端坐下來,袖袍一抖,手中便出現一塊網屏,晶壁無瑕,其上禁制符文更為繁複,顯然是上品網屏。嘗諭執事進入元網,飛快運神念輸入一些信息,便重新收起。許九雖對坐不能見,卻也能猜到是給附近靈寶樓店舖發去訊息,命人送來所需藥材。嘗諭執事這等丹道高手,身邊常備許多丹藥、藥材,但許九所給出的藥材配方,俱皆是低級中的低級藥材,嘗諭執事身上自然不會攜帶。

    嘗諭執事道:「且將真正丹方拿來。」

    許九嘿然一笑:「自然要先簽訂契約,我才能給出丹方。」

    花二郎失笑道:「這倒也是。許九,先簽訂契約自然可以,你想要多少分潤?」

    許九早有謀算,說道:「我這一副丹方,一爐可出洗脈丹三到五枚,便算作平均四枚,藥材成本大約價值兩百枚白元丹,近乎可以忽略。靈寶樓所需,不過是煉丹修士的報酬而已,獲益是你們原本所預料至少三倍,花道友,你說我該當分潤多少?」

    花二郎微一算計,果然如此,他正色道:「兩成!這個主,我可以做。索性簽訂契約之後,若你所提供丹方無用,契約自然無效,而確實如你所言可以成功,則你我雙方俱皆可以大賺。」

    許九豎起三根手指。

    花二郎搖頭道:「許九,三成的比例,我做不得主。實則,洗脈丹雖然獲利必然不小,但此丹藥修士服用有效之後,第二次便沒了效用,故而售賣終有結束之時。攝氣境三層至道胎境修士,河洛城就那麼多,這麼一點利潤,我靈寶樓並非特別在意,但規矩便是規矩,你需懂得。我只能夠與你兩成,但靈寶樓卻可以庇護你,即便你不願意加入靈寶樓。」

    許九靜靜思索片刻,心知對方所言有理,因而決斷道:「那便如此!」他隨即在那契約玉璧中,鐫刻進入自家神念烙印,立刻印記在那契約法陣中。

    花二郎也笑吟吟的點頭,又取出一隻同樣玉璧,自己鐫刻進神念烙印,與許九交換,許九檢查妥當,再次鐫刻神念烙印,二人再交換,各自檢查無誤。

    此後各執其一,契約乃成。

    當下,許九才又取出一枚玉簡,是準備好的真正丹方,遞給花二郎,花二郎不及察看,已被嘗諭執事揮手奪去。

    正當此時,樓下侍女玉符傳音報知靈寶樓修士前來,許九起身下去,自一名靈寶樓修士手中接了不少煉製洗脈丹的藥材,回至二層,交給嘗諭執事。

    嘗諭執事也不多言,手掌一揮,便祭出一尊尺高紫銅六方丹爐,其上密佈紋絡,鐫刻大量法陣禁制,顯然是一尊十分上好丹爐,比許九那只下等貨色強出百倍。

    嘗諭執事也不用白元丹燃起元氣之火,而是指尖一彈,一團自身真火飛出,白炎洶湧,落入丹爐之中。他按丹方中藥材配比,選用冰寒黑黿腦髓,寒霜蟲草……等一應藥材,投入丹爐。

    這便是如今丹道與老鬼傳授許九的按「格物之法」煉丹之迥異處,乃是將所需藥材一爐熔煉,直至成丹。如此一來,務必須得修士無時無刻不改變火候,且是爐中不同藥材位置、不同時刻的火候,難極大,非道胎境及以上修士不能為之。

    老鬼整飭出這一副丹方,亦是費了不小功夫。

    嘗諭執事果不愧丹道高手,出手極其迅速,控制精巧妙至毫巔,約莫兩刻鐘的光景,他忽一聲低喝,彈指一點,丹爐頂蓋飛起,他運手一攝,立刻自其中滴溜溜飛出來五點光華,每一點皆是一枚指頭大小白生生的丹丸。

    正是洗脈丹!

    花二郎猛地站了起來,驚喜之色溢於言表。

    而嘗諭執事將洗脈丹抓在手中,細細察看,片刻後也露出欣悅之色,讚歎不已:「大善!果真是與貧道命人從暗坊夠得的洗脈丹一樣!」

    隨即,嘗諭執事望向許九的目光,便顯得極是古怪。許九則是氣定神閒,一副雲淡風輕模樣,可見他近來神念穩持,養氣之功頗有進益。

    花二郎長長地吸了一口寒冷空氣,苦笑道:「既然已經確定,且已簽訂契約,嘗諭執事,你這便回去,準備著手命樓中煉丹的修士煉製。」

    嘗諭執事含笑點頭,不再看許九。他方纔還怒斥許九,即便他是前輩高手,此時也頓覺自家打了臉,很是有些不自在,起身對許九也略微頷首,騰身一縱,御氣凌空,快得化一道遁光自二層落地軒窗飛去,眨眼消失不見。

    此時,花二郎才搖頭無奈道:「你這小子,可以笑了!」

    許九這才猛地將一臉悠然從容隱去,猛一掌拍在地板,長笑道:「爽快!爽快!」

    「少年心性。」花二郎對此嗤之以鼻。

    許九更是嘖的笑道:「我卻不信,若換作你,叫比你強出至少七個層次的大高手吃癟,你會不爽得拍地?」

    花二郎想了想,忽然笑道:「我會爽得捶地。」

    許九哈哈大笑:「好了,靈寶樓隔些日子將該分潤與我的白元丹送來即可,我應當會長住於此。」

    花二郎道:「朵朵未來,你這便立刻下逐客令麼?」

    許九渾身一震:「朵朵來了,我下逐客令會更快!」

    花二郎笑得更是歡暢:「許九,你真是有意思,難得能夠結交你這樣的小道友。不過我還有話要與你說,故而叫嘗諭執事先行離去。」

    許九收住了笑意,整肅道:「你且說。」

    「我方才說,靈寶樓會庇護你,此話不是虛言。你如今……確實很是麻煩,找你的人不在少數啊。」

    許九詫異:「不在少數?全是為了洗脈丹麼?」

    花二郎尚未答言,許九已是神情一頓,忙從藏虛囊中取出一枚信符,赫然是當日那暗坊余斯文給他的信符。此刻,信符震顫,表明對方在呼喚他,要與他通話。

    許九略微思索,便神念一動,說道:「斯文道友,不知你尋我何事?」

    余斯文聲音傳出:「言午道友,未知你近來可煉製出了新的洗脈丹了?」

    許九神色變得很是古怪,忽然只見對面花二郎也笑得古怪,他耳中邊聽得花二郎神念傳音:「答應他。」

    許九頷首,說道:「有了,我們還是原處見。」

    余斯文語氣甚為喜悅,連連答應。隨後兩人斷了信符通訊,許九便聽花二郎先就笑道:「這個叫余斯文的暗坊,才是真正的作死。」

    許九訝然道:「你連這個也查得清楚了?」

    「不作死,便不會死。有人自取死路,怪得了誰?」花二郎避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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