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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十全家盡奇葩 文 / 貪杯戀色好殺人

    河洛城這種地方,修士搶怪屢見不鮮,許九並非不曾見識過。他自家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搶怪。朐山道人算是一次,於是朐山道人成了老鬼的腹中餐。就在方纔,小姑娘朵朵還將他當成了搶怪的壞修士。

    然後……

    然後他們倆終於真的遇到搶怪的修士了。

    對方是一名身穿白色道袍,身高體壯,面白無鬚,雙目炯然有神,束髮成髻,看起來很是正派的中年修士。而正因如此,許九越發感概,果真是觀人不能只辨面目,搶怪的壞修士往往都隱藏在正人君子的行列中。

    這位擺明了要搶怪的壞修士身上道衣單薄輕便,自是修為不俗,至少也有攝氣境三層,不是許九所能匹敵。

    且許九隻是略微感知,便直覺知道,此人的修為只怕遠非那朐山道人可比,更要厲害許多。

    身後的小姑娘朵朵手上有靈器法寶藍晨鐲,身上想必還有其他厲害符菉,但憑借這小姑娘的能耐,必定也斷然不是對方的敵手。須知爭鬥廝殺可是一門十足的技術活,許九自家即是此道菜鳥,朵朵比他還要菜十倍。

    許九心中念頭疾轉,怎麼想都覺得這次要倒大霉。他心下暗自懊悔,早知道便不貪圖這頭冰原巨獅。

    非也,是何必趟這趟渾水呢?

    他將手移至腰間,暗忖沒有別的路數可走,說不得唯有出其不意,在這廝不經意時,祭出老鬼這個大殺器,至於叫朵朵這小姑娘見到了自家的大秘密,也顧不得了,畢竟還是性命重要。幸而此刻他心頭緊張得很,一時間還未念及是否要殺人滅口這等勾當。

    許九深吸一口氣,目光沉凝下來,多年摸爬滾打練就出的強大神經發揮作用,至少表面甚為鎮定說道:「閣下可是同出河洛城的道友?萍水相逢即是緣,這頭冰原巨獅甚大,我也處置不盡,不若與道友共享之,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那道人倒是詫了一瞬,未料到許九竟是突發此言。

    這種情形之下,被搶怪的修士不是應該要麼跪地求饒,祈求活命,要麼暴起反擊,怒斬壞人麼?

    他頓時知道,眼前這兩個小傢伙,果然俱皆是十足的菜鳥。中年道人嗤笑一聲,冷謔道:「你這小子,有甚資格與貧道呼朋道友?速速跪下,與貧道叩幾個響頭來,貧道興許一時善心大發,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

    許九臉色驟變,艱難道:「這樣……不好吧?」

    中年道人險些被他逗笑了,玩味道:「你不願意?倒是還想留幾分尊嚴,那也可以。貧道今日善心發作,你二人且將身上一應法寶丹藥盡皆留下,便自可離去了。」

    許九頓時神色一弛,彷彿放心了不少,神情之中大有可以答應的意思,正要繼續說話,順坡下驢應了這一條。

    至於是真是假,那則是另一回事兒了。

    然則他尚未來得及開口,忽然身後的小姑娘義憤填膺地跳將出來,站在他身邊,伸出俏生生的指頭,直指著那中年修士,忿然道:「你這個搶怪的壞修士,休想叫我朵朵認輸屈服!哼,許九許九,我娘親說了,這種搶怪的壞修士就是要狠狠地教訓一頓!」

    許九目瞪口呆,渾身顫慄,不知氣得還是嚇得,瞪著一臉正氣凜然,神態傲嬌,顯得頗為自得的小姑娘朵朵,半天說不出話來。

    而那中年修士則是詫異更甚,臉色變得頗為古怪,半晌之後才嘿然笑出聲來:「咦,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女娃,很是有幾分味道。罷了,你這小子,貧道今日開心得緊,有這樣有意思的小女娃,正可以快活一場,你速速滾蛋,再遲了貧道一劍宰了你!」

    許九嚇了一跳,五內巨震。

    彼其娘之!

    自家不過是升起過將這小姑娘的好東西矇混來一兩件的念頭,已覺頗為羞愧,終究未曾腆顏幹下這一票,然這中年道人卻更為無恥,這麼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這廝居然能生出淫念,簡直令人髮指。

    許九登時不知道腦子發熱還是血液逆流沖頂,總之是剎時行動越過了腦子,神念未及阻止腳步,驟然一步側移,擋在了朵朵身前,怒聲道:「你這鳥道人,竟如此得不要面皮!她都能做你孫女了,你居然能生出此等猥瑣心思,簡直人面獸心!」

    中年道人又是一愣,臉色有些僵硬,但目光卻流露出一絲古怪,嘟嚙不已:「貧道竟像是她爺爺?真真是……氣煞貧道!」

    旋即道人臉色一頓,十成怒意勃發,驀地將一支骨節粗大,五指粗長的大手伸出,一個踏步,便徑直向許九撲來。這廝顯是練過某種專熬煉筋骨皮肉、粗壯血脈的上乘功法,肉身強悍,搏殺手段十分厲害。

    許九心下暗自懊悔,方才怎地腦子殘掉了?然則情勢緊迫,已來不及後悔,只覺一股厲風,如狂飆般撕裂空氣而來,將週遭紛紛揚揚的風雪盡皆捲成一團,隨著道人一掌壓下,陡然降臨,壓至他頭頂上方,一蓬白濛濛的風雪被他五指拿捏,攝成一團,凝實成球。撕風裂空,呼嘯砸下!

    許九可謂心膽俱寒,從來不曾面對過這等凶殘攻勢,照他一貫的路數,頓時下意識便要迅速側身躲避,縱然躲不及也能減輕傷害,再行圖謀良機,放出老鬼反殺對方。

    然他腳下方才一動,忽聞身後一聲刺破風雪雲霄的尖叫,充滿驚嚇惶急,顯然是朵朵這小姑娘不過是溫室中出來的花朵,叫她追殺兩頭精怪或許她非但不會害怕,反而覺得新奇刺激,但驟然面對一名搶怪壞修士的攻擊,她便立刻露出菜鳥本色,毫無半點手段,失措驚惶之下,唯有驚叫一途。

    他尚未來得及再多想,便覺自己腰後皮裘子被朵朵緊緊攥住。

    想走也走不了了!

    許九頓即一咬牙,不敢再遲疑,指尖捏住了劍訣,發了大狠心,只管將盡數修為皆運轉起來,體內真氣不要本錢地轟入飛劍中,因為瞬間灌注真氣過於磅礡,乃是他前所未有的爆發,一時間直覺捏住劍訣的右手從指尖至臂膀,內中脈絡刀割針刺一般的劇痛,瞬間他額際便湧出冷汗,卻不敢稍慢,發狠之下催動得更是猛烈,喉間突發一聲厲嘯,搏命似的一劍往上挑殺過去。

    此刻祭出飛劍抵擋,乃是最快的應變招數,再要放出老鬼,已是不及。他可不信自家的九流飛劍加十流御劍手法能擋得住對方的攻勢,只能先行稍微抵禦,躲過了這一擊,再作圖謀。

    這中年道人一出手,只徒手覆壓,便是磅礡氣勢,滔滔不絕,頭頂之上方圓丈許之內,有如一大團鉛雲籠蓋,風暴濃烈,積雪如山,重逾千鈞,殊難承受。許九即便是個修士中的小菜鳥,也知曉人家是正經的高手,這一把壓下來,將他壓成人形肉餅不成問題。

    他一劍挑殺上去,毫不猶豫立刻反手一把攥住抓住他腰間皮裘的少女小手,此際卻容不得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狠狠大力一拉,將小姑娘拉得貼近自身,一矮身,也不必考量半點風度面皮,索性一個就地打滾,迅速翻滾出去丈許。

    喀喇一聲脆響,許九挑殺上去的飛劍被那堅實雪球正正砸中,頃刻劍身扭曲近乎垂直,眼見幾乎要折斷,終於力有不怠,逕直墜落地面。許九眼看此景,近乎心痛得滴血,只嚎叫一聲,一拍腰間藏虛囊,卻未立刻祭出老鬼,而是先摸出足足三顆白元丹,一把塞進口中,咬牙切齒嚼碎吞嚥了,同時一桿黑管子已在手中,正是那手炮,他飛快動作,將一把火雷子盡皆塞進手炮中,也來不及瞄準,抖手便轟了出去!

    這一炮轟出去,足有十多粒火雷子,幾乎耗盡許九的底蘊,但情形由不得他心疼,手忙腳亂之下,也不及去看這一炮是否得手,連忙又去拍藏虛囊,此番卻是到了非召喚老鬼這頭殺器不可的地步了。

    然而老鬼尚未橫空出世,他驟聞一聲怪叫:「咦?你這小子不過攝氣境一層修為,怎地會有手炮這等利器?慢著慢著,不打了,朵朵,快拉住這小子!十幾粒火雷子,這小子當真兇殘啊,不過我甚至喜歡……」

    許九動作也僵住了,煙霧與雪粒繚繞中,看不清那道人身影,但他卻清楚聽出,這廝的聲音已然變了。先前是一中年道人的聲音,此刻則成了一個青年人的聲音,語調怪誕,十分跳脫,許九稍一思量,竟覺這廝語氣和朵朵這小姑娘有些相像。

    且聽他此刻開口,似是和朵朵本是認識的?

    果然被他一把拉倒在地,此刻正被他半側著身子壓在身下護住的朵朵眼睛驟然明媚起來,叫道:「哥哥?」旋即小姑娘小臉一挎,憤怒不已:「哥哥你是壞蛋!」

    煙霧中一隻手扇了兩下,霧氣散去,中年道人眼中似笑非笑,忽然用手在臉上連連搓揉,那張中年人的臉龐很快全然變了模樣,儼然一名俊朗青年修士!

    許九渾身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顫巍巍伸手指向對方,駭然問道:「你,你你你就是這小妞那個哥哥?」

    青年修士笑容很是開朗,咧嘴道:「小子,你很是不錯,本來我見你要騙我妹子的精怪,卻並未有甚歹意,故而只想教訓你一頓,未曾想你面臨險境,竟還有膽色護住你剛結識的朵朵,倒是叫我很是訝然。唔,如今似你這般……傻的少年修士,已是不多了。不過,你能不能從我妹子身上爬起來先?」

    許九渾身氣得發抖,猛地跳了起來,哪管得了對方比自己厲害不知多少倍,指著這廝鼻子便罵:「這種勾當會嚇死人的你懂不懂?道爺我剛剛幫你妹子殺了冰原巨獅你懂不懂?你叫我損失了十幾粒火雷子你懂不懂?還有,道爺那是正直良善,不叫傻你懂不懂?你……你妹子是奇葩,你也是奇葩!你們全家儘是奇葩!」

    他臉上佈滿憤怒擔心,罵聲未止,連忙俯身去撿自家飛劍,細細察看,發覺幸而未有損傷,這才放心不少,長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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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有人懷疑我是不是要寫被搶怪然後主角虎軀一震王八之氣散發反殺逆襲的節奏!簡直是……太讓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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