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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六十五章 外行贏行家 文 / 一語不語

    k歌劉愈瞭解,關於對歌,他只有耳聞沒真正見識過,比試的細節更是一竅不通。

    不但劉愈不瞭解,連越族、安族和佤族的人也不甚瞭解,因為對歌只在部分少數民族中有流行,而在苗族中比較盛行。正是看中這一點,所以中苗才會提出這項比試,他們更多的是針對先取得了兩場勝利的越族。

    「儂多理老,我們能不能不比對歌?這是你們苗人的玩意,不是我們白族人的。」

    劉愈尚未提出反對意見,另一邊的白族倒先提出異議。

    儂多冷笑一聲道:「那就要問問其他人願不願意。」

    既然對比試項目上有分歧,就需要五方投票來表決。北苗沒什麼立場,加上對歌他們也不落下風,因而同意了儂多的提請,因為白族不同意,因而南苗和三族聯盟的意見很重要。

    南苗嘎略儂衣先上前,道:「不同意。」

    這一語,還是引起了一片嘩然。因為對歌雖然不是中苗的專利,但這畢竟是苗人所擅長,不同意就要讓中苗再提比試項目,到時誰能取勝還不好說。

    儂衣說完便看著劉愈,那意思很簡單,你們也必須隨著我們的意思,讓中苗換比試。

    誰知道劉愈就好像不明就裡一般,走上前道:「同意。」

    結果一出,儂衣大感意外。要知道中午時候他去送禮時,劉愈跟他說的很明白會依附於南苗,轉眼這年輕人就敢拂逆南苗的主張來辦事。

    三票對兩票,中苗的提請獲得了通過,那就是說,最後一場決定勝敗的比試被定為「對山歌」。

    劉愈回來,禾盧很緊張地拉著劉愈衣袖問道:「付當家。你怎的不拒絕?對山歌這東西,我們當中有誰會?」

    劉愈一時不知怎麼說好,現在最後一場誰取勝對他來說並不重要。而就算是越族勝了,對他也沒絲毫的好處。要知道,把越族、安族和佤族三族合在一起,也比不過中苗的勢力,勝了人家不認,他可就站在苗族對立的立場上,到時候中苗和南苗說不定也會站在同一立場上對外。實在非劉愈所想見到的結果。

    劉愈現在的主要目的,就是把水給攪渾。他同意比試對山歌也是此目的。

    要對山歌。苗人是訓練有素,平日裡對山歌中擅長的男女都會被找出來準備比試,而白族和三族聯盟這面就有些尷尬,誰都不會。就只能隨便找些嗓子好的先應付,見招拆招。

    比試之前,霍病走過來問道:「對山歌怎麼對?我能不能上?」

    「不知道,看情況,如果你會唱你就上去現兩嗓子……還是別去了。這對歌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清楚。」

    霍病聽劉愈這麼說,心裡犯嘀咕,你不知道怎麼回事還同意,怪不得身後這些老傢伙一個個看起來都不滿意。

    五方人各自列開陣勢,緊接著便是「墊場賽」。說是墊場賽。也就是先找些不相干的苗族百姓上去演示一下對山歌,先提提氣氛,這也是苗族對山歌的規矩。

    只見十幾名苗族少男少女結隊各自站在一邊,手拉著手,然後便開始唱了。

    「拉個尼瑪桑死你,裡格里拉一西吉,卡裡克桑死尼尼……」

    唱了半天,劉愈一個字沒聽懂,只見那些苗人男女你一句,我一句,又或者三兩句對的好不熱鬧。遇到哪邊停頓住了,另一邊又會馬上催促,甚至會發出歡暢的笑聲。

    「他們唱的什麼東西?」劉愈看了眼站在旁邊的禾盧。

    「這個……對山歌,就是隨便唱,不過意思要對的上去,最難的便是哪一邊提出問題,由另一邊來回答,不過每句山歌都要工整,他們是用苗語唱的,一會比試時應該會用中原語。」

    「那你翻譯他們唱的給我知曉。」

    知彼知己,劉愈要先知道這些人場的歌詞是什麼以便一會作出應對。等禾盧解釋了一段,劉愈點點頭,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劉愈雖然之前沒聽懂苗家人唱的什麼,但也聽出來每句歌詞都是七個字,就好像吟詩一樣,每句未必需要押韻。如果對歌是自由發揮就沒比試的必要,現在看來,比試的關鍵在於上下連貫,有問題要回答出來。

    而七個字後會加上一個綴語,用來提聲。

    比如說苗家女唱「哪樣花兒最美麗咧」,苗家少年就必須以「格桑桑花兒最動人哩」。

    一連發炮一樣問出三四個問題,加上一兩句的襯托,大致就是這麼個邏輯思維。

    但這思維,明顯是劉愈所不能接受的。憑什麼格桑花就最動人,各花入各眼,難道牡丹芍葯什麼的就不能最動人?

    關鍵這是苗人的主場,要以苗人的思維邏輯來判斷問題。

    劉愈想了想,這應該也是一會比試的訣竅之一,一會要是對面問哪裡的姑娘最漂亮,他也不能說是天上的仙女,而要說苗家的姑娘。劉愈歎口氣,這分明是比誰臉皮厚。

    墊場賽很快結束,接下來就輪到五方人上前比試對山歌。

    而儂多也把比試的規則說清楚,他主要是跟苗族之外的民族解釋,因為這些對苗人來說是耳濡目染的,不需要別人提醒。

    五方人各自一邊,輪流唱歌對歌,上家對下家,五家輪著來。若誰對不上來,那就要失敗下場,最後留在場上的便算贏。

    劉愈心想,這場應該是不用比了,反正是輸定了。劉愈也不在乎,現在最有可能取勝的便是中苗和南苗,不管誰取勝,只要越族跟那邊聯合起來,那越族這兩票就決定了誰當最後的大理老。而劉愈現在基本已經確定要聯合中苗,因為中苗算是南方少數民族的中流砥柱。

    至於南苗,劉愈覺得太陰險,不利於做盟友。

    比試開始,劉愈也沒當回事,緊接著便是中苗對白族發難。唱問「什麼有腳不走路,什麼無腳走天下咧」。

    白族人根本不擅於這些,登時答不上來。白族被第一個趕下場。緊接著所有人都望著越族這面,因為白族對不上來。就輪到越族來答。

    劉愈心說,這算什麼,腦筋急轉彎?

    正在劉愈考慮要不要主動放棄時,從身後突然走出個不太高的身影,唱道:「桌子有腳不走路,長蟲無腳走天下哩」。

    劉愈定睛一看,竟然是白越少女米耳。

    兩句歌詞對完。加上她那不錯的嗓音,馬上得到了叫好聲的嘉許。劉愈不禁對揚著頭,像是一隻卓傲小雞的米耳刮目相看。

    被劉愈一打量,米耳本能臉就羞紅地低下頭。

    「對的不錯。請越族往下對了。」

    對山歌比試,不但要能接題,還要能出題,要考住下一家。這顯然為難了只依樣畫葫蘆在學對歌的米耳。米耳半天也沒唱出來,於是周圍開始有起哄聲。

    劉愈也知道在這麼公共的場合。有些為難一名少女了。劉愈上前兩步問道:「我們能不能不出題?」

    「自然是不行,除非,你們認輸。」中苗的儂多道。

    劉愈笑了笑,心說看來現在只能自己出馬了,不就是出謎語。這有何難?

    劉愈扯起嗓子便唱道:「青青蛇兒滿地爬,蛇兒遍身開白花。花兒褪了生兄弟,弟在上來兄在下。」

    劉愈唱戲在行,唱歌也還算可以,主要是他唱歌的曲調不按常理,有唱戲的成分在內,也有流行音樂的曲風。這麼幾句唱下來,曲調高亢婉轉,登時將之前少男少女唱的山歌所比下去。

    一時間全場靜默,一者是所有人都在想劉愈唱的山歌如何去應對,再者是被他的曲調所折服。

    如果這是猜謎,簡單了,這是個葫蘆,在北方人看來這是個簡單不過的謎語。但在南疆土生土長的少數民族人來說,見過葫蘆的人少之又少。因為葫蘆這東西在這時代除了做水瓢,沒什麼大的價值,而少數民族取水根本不用水瓢,因而只有北疆的少數人種過,也有去過中原的或許見過,但這時代交通很不發達,去過北方的人近乎沒有。

    連個謎都猜不出來,更別說以這個謎語來編山歌來應答了。

    見全場沉默,劉愈興致而出,一時間也有些意想不到。本來他認為苗人以對山歌為平日的消遣,自然是很在行於這個,現在只不過出個謎語,苗人怎麼也能對上來。

    誰知道,他的山歌很生僻,就是有人想出來了答案,能編出歌詞,在曲調上也模仿不來。因為對山歌還有個規則,就是唱的和對的,必須要前後連貫,聽起來好像是一首歌當中的。

    劉愈心說不好,如果贏了,小小的越族就會處在風口浪尖中,這比試贏不得,贏了反而不是最好的局面。劉愈出了個難題,把自己給坑了。

    劉愈見剛才還熱鬧哄哄的場面現在安安靜靜,不由著急,心說你們倒是對啊,難道你們這群行家,還能被我這外行一開口給贏了?

    處在越族下家的南苗先主動認輸,緊接著是北苗,最後只剩下中苗。中苗因為不想落敗,因而一直都沒表明是放棄還是要對,一時間雙方僵持著。

    現在劉愈身後的越族達求,以及佤族和安族的族長們都很緊張,這對歌才一輪便眼看就要勝利,這場勝利拿到手,那大理老自然就是要出自三族當中。那三族以後必定是跟著沾光,要土地有土地,要資源有資源。

    「這樣吧。」劉愈突然走上前道,「如果你們覺得這題太難,我們換一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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