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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忙裡偷閒 文 / 一語不語

    政策不好這些商人會覺得無利可圖,政策太好他們又會認為這是陷阱。這種瞻前顧後的心態令洽談會還是處在一種僵持中,沒有商人願意做出頭鳥,說出他們的要求。

    劉愈覺得,還是他自己的方式用錯了。

    這些商人對官員自來一種恐懼感,覺得無法溝通,他無論怎麼說這些商人還是顧慮重重。與其這樣談下去,不如讓隋妤不記名總結了他們的意見再呈遞上來,到時匯總統計一下便可。

    劉愈當下將另一件賣官的事說了出來,對於朝廷這次所賣閒官的品級職務等詳細說了,聽到可以當官,雖然只是閒官,這些商人還是露出更大的興趣。當了官,本質上就從商人堆裡超脫了出來。

    「那最高的五品官……要大約納捐多少銀子?」一名老成持重的中年商人,還是禁不住誘惑當眾問了出來。其他商人也都側著耳朵想聽到答案。

    價格,才是商人最關注的問題。

    劉愈對這些商人的心理價位沒有底,說高了怕他們接受不了,說低了會令商人覺得當個官也不過如此,好在他之前特地去打聽過一個世家子弟捐官大致所要花的銀錢。

    「納捐錢財的數量暫時尚未定下,按照價高者得的原則。但不能少於一萬兩。」劉愈道。

    賣官,也不能說的太淺白,好像市場賣貨一般。要說成是納捐,捐錢財的數量決定誰可以當官。當然當不了官的,銀錢還是照退回去。

    那些商人神色都很平靜,讓人看不出他們內心的變化,面面相覷間似乎也在用眼色來徵求其他人的意思。隋妤作為代表,最後問道:「劉將軍,不知納捐之事何日展開。」

    「國喪期滿,新皇祭天之後,應在本月二十一日正式展開。」

    商貿司首次洽談會便在如此一種令人壓抑的氛圍中結束,劉愈要回去向皇帝稟告進展,在朝議上免不了要受反對此事朝官的質詢,他也要有所準備。

    隋妤親自送劉愈出來,臉上帶著幾分歉意道:「劉將軍,小女子也沒料到他們來也不多言語,無法讓您得到更多中肯的意見,沒幫到太多忙,還請見諒。」

    劉愈笑道:「隋小姐肯聯絡他們已是莫大的幫助,現在重要的是將消息通知給他們,讓他們知道朝廷的態度。」

    將消息整理後呈奏了皇帝,劉愈從皇宮出來,他也準備休息一下回家清閒一番。這幾日他奔走在皇宮和各衙所之間,忙的都快透不過氣。

    到宮門口,正遇上進宮向新皇奏報長安城治安的隋乂。

    隋乂新任京兆府尹,整個人意氣風發臉上帶著光彩,大約覺得能壓著柴葫蘆隨心所欲的辦事很爽快。見到劉愈,臉上的笑容也同一朵花一般。

    「劉兄台,好久沒一起聚聚,晚上我請客,你可一定要賞臉。」隋乂見到劉愈便湊上前道。

    現在劉愈為了自身安全,身邊帶著一票隨從,走到哪都不方便,因而他也很少再去家裡以外的地方消遣,免得帶來不便。不過老友邀請,劉愈還是要給幾分面子,他也要瞭解身邊之人對新皇登基的感受。

    「在哪請?」

    「有個好地方,你一定沒去過,晚上我去府上請,叫上李糜他們一起。」

    隋乂故作神秘,劉愈也習以為常。隋乂在玩的方面繼承了他老爹的優良傳統,當然他的那些玩樂方式有很多不對劉愈的胃口,這也是之前令隋乂鬱悶的地方。這次他這麼信心十足,劉愈料想應該是個好去處。

    回到家,家裡的三個女人正湊了一屋子,在刺繡。

    韓家姐妹從幼時就開始學刺繡,一針一線都很規整,花鳥魚蟲無一不精,而徐軒築的針法就很粗糙,她的手更適合拿劍,而不適合拿一根細小的繡花針。

    「我說夫人,咱家又不是要靠刺繡來養家餬口,學這個做什麼?」劉愈走到繡架前,看著仔細在學繡工的徐軒築道。

    徐軒築抬起頭,笑道:「夫君,看妾身繡的如何?」

    劉愈打量了一下,也看不出是繡的什麼,而旁邊的韓家姐妹也在掩嘴偷笑。徐軒築有些氣餒道:「總是繡不好,一個女兒家,如果連基本的繡活都不會,出去會被人笑話。」

    「誰敢笑話我家夫人,我非把他門牙打碎了不可。」

    一家人在一起也算其樂融融,眼看要到黃昏,徐軒築正要讓婢女去準備晚飯,隋乂前來邀請。

    只有隋乂前來,李糜和胡軒並不在旁,劉愈問道:「他們沒時間?」

    「有,不過先去佔位子了,那個地方不能訂座,去晚了怕是被人搶先。」

    堂堂的京兆府尹居然不能定位子,劉愈想不到是何等的宴會場所會這般不識趣。難道也是官家的官所?不過想想,現在因為國喪期未滿,大多數的娛樂場所還處在暫停營業狀態,如果只是家酒樓,也不會對客人有如此苛刻的要求。

    「那地方,我能帶夫人去嗎?」劉愈問道。

    「要帶嫂子?」隋乂臉色為難一笑道,「還是別了吧?」

    如果隋乂說「能」,那劉愈也就不帶了,那裡應該是個普通的地方,他說「別」,就證明那應該是個秘密淫窟之類的去處,帶上夫人,還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其實劉愈有意要帶徐軒築去,主要讓徐軒築結識一下他身邊的朋友,在朝中這些可都是他並肩而戰的戰友,在家裡宴請他們的話必會遭人詬病。武將結交文臣本來也是朝廷的忌諱之一。

    當劉愈回內堂給徐軒築說了,徐軒築有些不願道:「夫君,妾身晚上出門,似乎不太好。」

    「沒事,當認識一下朋友。換上男裝也沒人知你是女兒身,領略一下長安城夜市的繁華。」

    說到玩,其實沒人不願,只是每個人追求的娛樂方式不同。徐軒築也很想跟劉愈出席一些場合,增廣見聞。徐軒築能隨同劉愈出去,韓家姐妹又顯得不樂意,兩人一起過來哀求能隨同一起去。

    劉愈不想出去赴個宴拖家帶口的,便道:「你們兩個今天留在家中,晚上回來再陪你們。」

    細細安慰一番,韓家姐妹也就不多堅持。新婚燕爾食髓知味,她們更加期待床第間的廝磨。

    本來隋乂只多準備了一頂轎子,現在劉愈要帶上徐軒築一起,不夠用。

    劉愈道:「不遠的話,走著去也可。」

    隋乂尷尬笑道:「如此的話,就有勞劉兄台和嫂子徒步前往。」

    劉愈很好奇去的到底是何地,要說不是酒樓而是娛樂場所的話,劉愈也想知道是什麼人敢頂風作案,畢竟國喪期間一切造次行為官府都是會重判,連長安城的最高治安部門的一把手都趨之若鶩,看來這地方的魅力也是非同一般。

    夜幕降臨,街上還是逐漸升起燈籠,因為是國喪期,紅燈籠都要蒙上一層白布,如此一來光線也不會太明亮,不過足以照清街路。走了一段,到了一處相對僻靜的街口,隋乂指了指旁邊的一出不大的門道:「到了。」

    劉愈打量了一下,應該是一處新建的小樓,周圍都是一些低矮的舊樓,唯獨這一座嶄新一般。門上掛著一塊匾額,名為「雅捨」,從這名字根本猜不出裡面到底經營的是什麼營生。

    劉愈先對連乎生和呂楚兒吩咐了一下,讓他們在外面守候,然後與徐軒築跟隨隋乂進了這雅捨。鋼刀門口,便從裡面走出一人,應該是「消費」完準備回家的客人。那客人雖然是一身男裝,但一陣香風拂過,卻好像是女兒身,劉愈端詳了那人背影半天,還是辨不出男女。

    難道是不男不女?

    劉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年頭女扮男裝出來逛夜市的極少,也就難怪他感覺懷疑。

    隋乂卻腳步不停地進了雅捨之內,進去之後劉愈便發現好似別有洞天,首先入鼻的是一股書卷油墨氣,琳琅而立的人身材都不高,一個個的不是年輕的公子,就是女扮男裝的「公子」。這裡居然男女混雜清一色的男裝,怪不得隋乂之前要諱莫如深,還說不適合帶夫人來。

    難道長安城因為國喪,妓院想出了新的花樣來招攬客人?

    劉愈再仔細觀察周圍,發現這裡與一般的青樓卻大不相同,雖說雅舍內有兩層小樓,但從樓下便可見樓上,除了書桌便是客桌,連個雅間都沒有,更別說是房間,如果真是青樓的話難不成要跟這裡的小姐大庭廣眾幹點什麼勾當?

    這裡的公子們正在和「公子們」熱情地討論字畫文章,劉愈正覺得好奇,便見到樓上扶欄之側的一個客桌前,李糜和胡軒正在對門口招手,旁邊還有個女扮男裝很清秀的女子在招待,桌上也擺著字畫像是在討論。

    「這裡不一般吧?」隋乂回頭對劉愈笑著說了一句,已經往樓梯那邊過去。

    劉愈看了徐軒築一眼,徐軒築面色一紅,本來她女扮男裝出來以為不會有人知道,或者說不會有人想到,但沒料到劉愈帶她來的竟然就是個女兒家扮作公子的場所,如此,便顯得好像她是有意要女扮男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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