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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孑然而立 文 / 有點笨的死神

    厲嘯天端坐高位,微微歪著身子,自始至終神色自若,便是聽到錦瀾聖使的指責,臉上依然是古井無波。

    周圍所坐護法,有不少和錦瀾聖使走的極近,此時也附和道:「格羽神殿乃是魂影聖地,就是擅入者亦要處死,莫說竊走了馭水靈珠,更是寬恕不得。」

    厲嘯天身子微微動了一下,眉梢輕輕一挑,看向方才說話的那位護法,語氣不平不仄,道:「按平護法的意思,我也要被處死咯。」

    厲嘯天語氣中甚至帶了幾分調侃意味兒,一雙眼盯著那名護法,神色依舊淡然。

    平護法本來正襟危坐,陡然聽得厲嘯天之言,不知為何,猛地一顫,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數下。「門主誤會了,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厲嘯天直直看著他,面上帶著幾分輕笑,微微點頭哦?了一聲。

    平護法心中發虛,抬眼向厲嘯天看去,一看之下,又是倒吸了口氣。急忙側身,緘口不言。

    其他護法看到平護法這般模樣,心中有些想笑的同時,亦是暗暗慶幸,幸好自己沒有冒冒失失的開這個口,否則,現下出醜的便是自己了。

    大殿中,經此一事,瞬時又陷入了寂靜。

    錦瀾聖使微感錯愕,捏著袍袖環視左右,將眾護法的神情看在眼中。不覺氣急,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而又朗聲道:「格羽神殿乃聖潔之地,不容的絲毫玷污,此次之事,事關魂影宗門榮譽,不可姑息。門主,必須要嚴懲陸陽,否則,眾怒難息。」

    錦瀾聖使語氣強硬,完全無視厲嘯天門主之威。

    厲嘯天身子稍斜,眼角微瞇,直直看著錦瀾聖使,神色不動,但眼神中寒光浮現,一股冷寒立時蔓延開來。大殿中,一股無形威壓,壓得眾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站立之眾,趁勢向後退去,悉悉索索之聲在大殿想起。

    盧羽生抽身向前,來至大殿正中,將陸陽二人護持身後,抬眼看向錦瀾聖使,冷目相對。

    錦瀾聖使再次環視四周,最終停在盧羽生身上,鬍鬚輕輕一動,冷笑了一聲,「弟子有過,你這做師父的也難辭其咎。我未找你,你倒先站了出來。」

    盧羽生嘿笑一聲,「我的弟子我自是清楚,格羽神殿一事我相信非他所為,究竟是誰所做,又故意陷害,相信他心裡清楚。」

    錦瀾聖使眼角微抬,看著盧羽生,呵呵一笑,似是有些訝然。不過看他樣子,並不想在盧羽生身上多做耽擱。輕輕抬手一揮,一道玄青光華如流雲一般,飄忽而出,遇到大殿正中的銅鼎,竟是先猛地一縮,而後轟然撞上。

    咚的一聲清響,在大殿中拂散開來。所有人立時止聲,紛紛側目向錦瀾聖使看去。

    錦瀾聖使背負雙手,掃過眾人,對現在的反應很是滿意。「馭水靈珠被竊,陸陽嫌疑最大,盧羽生有負督導之責,亦要受到懲罰。來人」

    「慢著!」厲嘯天站起身來,一襲黑衣,無風輕揚,整個人昂立在大殿之上,自有一番威嚴無聲無息壓來。

    錦瀾聖使愣了一下,微微側頭看向厲嘯天,道:「怎麼,門主也想要擔些責罰?」

    厲嘯天雙手背負,輕輕笑了一下,神色淡然但不失威嚴,「玉玦乃是本門主所有,我早已從陸陽那裡收回,此事與他無任何關係。」

    厲嘯天此言一出,眾皆嘩然,整個大殿立時又開始沸騰。錦瀾聖使依然背負雙手,突兀一笑,似是早在等待厲嘯天此言。

    此時不疾不徐的轉過身去,看著厲嘯天,硬是擠出了一副痛苦之色,道:「既如此,就莫要責怪屬下僭越之罪。來人,將門主拿來。」

    「放肆!」首座之上,又有一位護法站了起來,面色漲紅,鬍鬚飄動,怒瞪雙眼,直視錦瀾聖使。

    錦瀾聖使輕輕一哼,側頭向那位護法看去,道:「怎麼?魂影歷代之祖訓,成護法也敢違背。」

    「祖訓我自是不敢,但門主乃是魂影之首,豈能任你妄為。」成護法許是動氣的緣故,整個身子亦有輕微顫抖。

    錦瀾聖使一聽,冷笑道:「如你意思,成了門主便可胡作非為嗎?」

    「這自然不可。」成護法底氣稍洩。

    錦瀾聖使面有嘲諷,將目光從成護法身上收回,冷聲道:「既然你也知道不可,就不要妄加反對,否則,一同視為違逆祖訓。」

    成護法一怔,更為氣憤,抬手指著錦瀾聖使,「你乃魂影聖使,怎的這般不顧章法。」

    錦瀾聖使無視成護法的指責,轉過身去,朗聲道:「神殿受染,我等本就心痛,失了馭水靈珠,更是禍不單行,如今非常之時,定要維護好先祖法度,不可有違。」

    錦瀾聖使話音方落,其身後一些趨炎附勢之人,立時便跟著附和。

    僅有的一些辯解之言,瞬間便被湮沒無聞。

    陸陽抬頭向厲嘯天看去,卻見厲嘯天依舊神色淡然,似乎任何時候都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撞上陸陽目光,厲嘯天嘴角輕抬,微微一笑。

    「此事因我而起,不能讓門主擔下。」陸陽恨聲說了一句,越過盧羽生就yu向錦瀾聖使走去。

    盧羽生伸手一拉,將陸陽拉住,急聲道:「不可,此中之事沒那麼簡單,若你執意擔下,會有性命之虞。」

    陸陽知曉其中利害,亦知會有性命之憂,但每次抬頭看到那具身影,孑立在大殿之上,似乎總有一種莫名的淒涼。

    盧羽生輕歎一聲,低聲道:「有些事情,沒有兩全其美之法,有捨才有得。門主此舉,雖說無奈,但不可謂不明智。」

    「這」陸陽有些不解,厲嘯天若棄了門主之位,不正合了錦瀾聖使之意,這也算明智嗎?

    盧羽生輕噓了一聲,「其中詳情,以後再說,切不可再魯莽行事。」

    讓別人為自己承擔過錯,陸陽每每及此,心下就會十分難受。但盧羽生即說,此舉更為有利,也不可再堅持,若然一個不慎,壞了大事,那就是千古罪人了。

    錦瀾聖使眼見眾人多數服從自己,心下大喜,雖急切渴望拿下厲嘯天,但畢竟厲嘯天身份威嚴在此,見好即收,免得惹了眾怒,於己不利。

    「門主,請!」錦瀾聖使微微施了一禮,做了請的手勢。

    厲嘯天並無言語,依然背負雙手,向著後堂行去。錦瀾聖使在無人注意之時,對著自己門下弟子使了個眼色。呼啦啦的數名弟子,將後堂出口守了個嚴嚴實實。

    「錦瀾聖使,待此事澄清,門主還是門主,若有閃失,老夫不會放過你。」成護法站起身來,漲紅著臉,幾乎是吼著說完了整句話。

    錦瀾聖使眼光一斜,嗤笑了一聲,根本不理會成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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