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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1章 三通大禮 文 / 沐軼

    小樓下層,寬寬的一處露天壩子,伸到湖中間,吊腳插入水中,只高出湖面尺許,四周欄杆圍著,人走到邊上,彷彿已經置身湖面一般。

    回頭一望,小樓下卻是一處舞台,一人多高。

    這壩子上擺著幾把交椅,茶几上放著果盤糕點。

    楊鈞手扶著交椅椅背,一手捋著鬍鬚道:「這是辦堂會唱戲的地方,就是坐上百十來人也有富餘啊。」

    司徒策笑道:「這家主人還真會享受,坐在家中都能欣賞到戲劇而且還把舞台放在湖面上,夏日裡涼風徐徐,很是清涼雅致啊。」

    楊鈞道:「正是,真人想不想瞧瞧歌舞?」

    「好啊!什麼時候?」

    「就現在好了!真人請坐!」

    司徒策奇道:「現在就能聽?呵呵,大人當真安排得很好啊。那就聽聽吧。」說著,liao衣袍在當中一把交椅上坐下。楊鈞坐在他身邊,鍾秉直和龍翔則坐在他們倆的身後交椅上。其餘錦衣衛侍衛在左右兩邊欄杆處垂手而立。

    等他們坐了,舞台兩邊角門門簾掀起,分別出來幾個琴師,吹拉彈唱的都有,兩舞台兩邊坐下。調好音調,隨即,絲竹之聲悠揚地響起。

    角門門簾再次掀起,出來三個女子,都是長袖,隨曲而舞,舞姿翩翩,頗為好看。

    huā即,從另一個角門響起清脆嘹亮的一聲,門簾一挑,如隨bo踏浪一般,輕飄飄出了一個年輕的女子,一道水袖斜搭在肩上,另一道水袖身後拖著,逕直來到台前,盈盈地福了一禮,隨即,輕歌曼舞起來。

    這女子身材高挑,婀娜多姿,起舞之後,司徒策一看就是經過專門訓練的,身段柔若無骨,高難度的翻轉跳躍,下腰旋子,無所不能,那兩道水袖時而飄上半空,時而隨身旋轉,看得讓人眼花繚亂。司徒策禁不住鼓掌叫好起來。

    楊鈞和鍾秉直、龍翔也跟著叫好。

    那女子舞動之中,輕啟歌喉,唱了一曲,那歌聲婉轉清亮,音域寬廣,高處悠然游刃有餘,低處閒庭信步,時而停頓幽歎,時而快如急雨,唱詞雖然聽不懂,但是那腔調卻是說不出的那麼好聽。

    司徒策第一次聽古代女人歌唱,跟現代通俗歌曲完全是兩碼事,那種感覺當真是心曠神怡,別有一番風味。

    楊鈞見司徒策聽得入神,滿心歡喜,不覺露出了微笑。

    台上一曲唱罷,司徒策他們又是叫好鼓掌。那女子又盈盈福了一禮,退回了角門之後。

    司徒策歎了一聲,對楊鈞道:「真是太好了,舞美歌美,當真是好到了極點,這裡莫非是楊大人金屋藏嬌之處?藏有這等能歌善舞的jiāo娃,楊大人當真會享清福啊!」楊鈞捻著鬍鬚笑了:「既然真人對此女如此讚譽,那就叫她來見見真人吧。」

    說著,拍了拍掌,片刻,舞台後面門一開,那舞姬帶著三個伴舞的女子,後面跟著幾個琴師,裊裊婷婷過來了,一直來到司徒策他們面前,粉首微垂,福禮道:「妾柳兒拜見主人,拜見眾位大人。」

    柳兒?

    這名字怎麼這麼熟,司徒策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龍翔,見他臉上頗有得意之色,頓時想起,先前龍翔請自己幫忙破案,就曾說過他在京城花了百兩黃金替一個huā魁頭牌贖身,名字就叫柳兒。

    而且,這柳兒說拜見主人,她的主人是誰?是楊鈞?不對啊,這柳兒是龍翔從京城贖身帶回來的,應該稱呼龍翔為主人才對,可是,這宅院明明是楊鈞的,楊鈞一直帶著自己東走西看的,如果是龍翔的,應鼻他領著介紹才對啊。這倒讓人糊塗了。

    楊鈞笑道:「真人,現在面對面瞧瞧,這柳兒如何啊?」

    司徒策定睛觀瞧,這柳兒臉上畫了油彩,看不出真實的皮膚來,但是,瓜子臉的臉蛋便是個標準的美人,那大大的眼睛睫毛又長又密,古代可是沒有假睫毛的,眼神清亮,顧盼間,還含著幾分嬌羞,瞧著當真楚楚動人。高高的鼻粱,櫻桃小嘴,輕啟說話間,露出一線整齊潔白的貝齒。最讓人難忘的,是嘴角邊還有一個小酒窩,羞澀一笑時,更是迷人。

    戲裝油彩只畫在臉上,脖頸處白膩得如同羊奶似的,由此便可知此女肌膚賽雪,細nen如嬰兒一般,果真是人間極品。

    再往下瞧,腰肢婀娜,豐xiong細腰,雖然穿著霞帔戲服,卻也掩不住曼妙的身材。

    司徒策讚道:「果真是傾國傾城之貌,羞huā閉月之容啊!一楊大人好福氣,有這樣美貌而又多才多藝的歌姬。」楊鈞哈哈大笑:「真人,她不是我的歌姬,而是真人你的!」此言一出,驚得司徒策眼睛都瞪圓了,道:「我的?這個」楊鈞手一掃,道:「不僅是她,還有她身後的三個女子,這些琴師,還有這舞台,這園子,這整個宅院,全都是真人你的!」

    司徒策更是吃驚:「大人這話,我怎麼聽不懂呢。」

    楊鈞微笑道:「真人幫我們偵破這疑難重案,勞苦功高,我們實在是無以為報,我跟鍾大人、龍大人一商量,要好生答謝真人,才能心安啊。正好有家富商要回鄉養老,此處宅院要賣,我來瞧了,雖然小了點,卻也精緻,便出資買了下來,準備送給真人。鍾大人說這宅院家居比較普通,便由他出資買了若干傢俱應用物件,這些傢俱,全都是鍾大人出資新買的,不過都不是新的,而是老古董!差不多都是宋元時期的東西,值不少錢呢。而且都是金絲楠之類的貴重木料。單是這些古董傢俱,便值好幾千兩銀子呢!

    司徒策好生看了鍾秉直一眼,能立即拿出幾千兩銀子,短短的時間裡買下這麼些古董傢俱,不僅要財力雄厚,還要人緣廣才行,對於一個錦衣衛的六品百戶,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

    鍾秉直拱手道:「楊大人謬讚了,這些前朝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否入得了真人的法眼啊。這宅院有了,自然少不了奴婢僕從,正好前些日子我們錦衣衛在京城查處了一個官員,聖旨裁斷將那官兒和十四歲以上男丁都被處死了,所有女春都罰沒為邊奴,說話間便要從我們鎮海縣經過,我已經跟護送的官員說妥了,讓他在鎮海停一停,把這些官奴讓大人挑一些留下做奴婢老媽子啥的,這些都是大戶人家的人,身世清白,用著放心。呵呵」

    司徒策淡淡一笑:「鍾大人當真是煞費苦心啊。」

    「哪裡哪裡,這些都還不能答謝真人恩德之萬一啊。」

    司徒策目光又轉向龍翔:「你們三個出分子,楊大人買宅院,鍾大人買古董傢俱外帶奴僕,龍大人,肯定是把你從京城贖回來的這位頭牌huā魁拿出來給了我了?」

    龍翔忙道:「這個早就已經說好了的,真人幫我們破案,柳兒和他們幾個都酬謝給真人,另外,還有白銀兩千兩。」說罷,從懷裡取出一疊銀票,都是一百兩一張的,遞給司徒策。

    司徒策沒有接,轉叉望向楊鈞:「楊大人買下這宅院送我,想必也花了不少錢吧?」

    「呵呵,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留著有什麼用,花光了乾淨。」說罷,拍拍手,過來一位錦衣衛,手裡捧著一個錦盒。

    楊鈞打開錦盒,從裡面取出再張紙,上面huāhuā綠綠的寫著印著字跡印章,楊鈞道:「這是這宅院的房契和地契,還有轉讓的字據文契。

    請真人笑納。」

    司徒策接過瞧了一眼,只見轉讓字據上寫著白銀一萬三千兩!也就是說,這宅院價值人民幣一千三百萬元!

    司徒策道:「楊大人當真大手筆啊!」

    楊鈞道:「這些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還請真人笑納!」

    司徒策掃了他們一眼,心想,這些都是錦衣衛搜刮的民脂民膏,倒不用替他們節省,也不用感到受之有愧,反正這案子已經破了,只是沒有告訴他們而已。當下一拱手,道:「既然三位大人如此厚愛惠贈,

    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子人大喜,真人收下這些重禮,那這案子自然就有了門路了。

    司徒策道:「逛了這半天,眼看著也差不多到中午了,還是去準備做法吧!」

    楊鈞等三人抬頭望天,只見還是陰沉沉的,哪裡有什麼陽光,想著今日做法借陽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過,眼見司徒策連半點都沒有推辭,就收下了這些重禮,肯定是有辦法辦妥這案子,所以心中也沒有那麼焦慮了。

    這宅院就在距離錦衣衛不遠的地方,在錦衣衛和縣衙門之間,司徒策上班很方便,走路去也不過數分鐘路程而已。

    一行人離開了這宅院,來到錦衣衛衙門。這裡已經準備了宴席,吃完飯,司徒策還是裝模作樣沐浴更衣,做好了一切準備,可是,中午來臨之時,來的不是陽光,而是淅淅瀝瀝的小雨。

    自然,什麼都做不成了,司徒策又換了長袍。

    楊鈞道:「本來應該是我們請真人到家裡吃酒的,可是,今日真人喬遷之喜,該當熱鬧熱鬧,咱們就叨擾一下真人,找些朋友,到真人的新宅吃酒玩耍一天,如何?」

    鍾秉直和龍翔自然是齊聲叫好。

    司徒策道:「我哪裡可還沒有僕從,只怕還沒人做飯呢。」

    「這個真人儘管放心,大廚我從錦衣衛這裡調撥過去就是,至於僕從,也從這邊調撥過去就是,若不夠,錦衣衛這些飯桶也可以沖抵嘛,如何啊?」

    鍾秉直和龍翔又連聲說好。

    「行啊,那其實就是你們請客,我出個地方罷了。」

    「這樣說未嘗不可,經過這件事,咱們跟真人不就已經是好兄弟好朋友了嘛。改天可要一一做東回請真人喲!」

    鍾秉直和龍翔又急忙答安了。

    於是乎,他們帶著錦衣衛的幾位大廚,還有準備酒宴的各種雞鴨魚肉蔬菜佐料,還有十幾位僕從,浩浩蕩蕩來到了司徒策的新府邸。

    大廚僕從們準備酒宴不提,錦衣衛記室幫著司徒策寫請帖,請的全是鎮海縣的名流,這一次還包括鎮海縣知縣蔡釗。

    這邊忙著,司徒策他們則到寧心園裡欣賞柳兒的歌舞。請到的賓客也都到這園子裡來聽歌觀舞。

    柳兒除了歌舞之外,還表演了琵琶古箏豎琴洞簫,當真是樣樣出彩,樣樣都拿得起放得下。給柳兒伴舞的三個女子,也是個個se藝雙絕,幾個琴師也有絕活,交叉著進行,倒也不會出現審美疲勞。

    下午時分,知縣蔡釗來了,摸著紅鼻子頭對司徒策道:「柳11先生,你悄無聲息買下這等豪宅,怎麼也不跟學生說說?好早來瞧瞧啊。」

    司徒策心想,我這不也是剛知道嘛,瞧瞧他身後,沒看見賀蘭冰,奇道:「芙蓉兄呢?我給她專門寫了請柬的啊。」

    「她身體不舒服,說今兒個就不來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司徒策知道,賀蘭冰對錦衣衛和東廠成見很深,有他們的場合,她是絕對不會來的。

    東廠和錦衣衛水火不容,所以東廠的人自然也不邀請,鎮海縣若干名流包括附近的鄉紳也都請來了,這自然多是衝著楊鈞的面子。當然也有不少人知道司徒策不是池中物,慧眼識人的。

    到了下午,小雨便已經聽了,天也放晴了。

    酒宴便擺在那舞台前的壩子上。十數桌,一邊聽著歌舞一邊吃酒。這些都是文人雅客,吃酒也是很文雅的,在歌舞間隙,便玩一些酒令助興,司徒策除了劃…拳,卻是什麼都不會,好在鍾秉直也是個粗人,便湊趣跟他劃…拳喝酒。這次請的還有鎮海守兵的都統參將,也多是一些粗人,喝麻了,顧不得長官在場,也都湊過來跟司徒策一起吆五喝六地劃…了起來。

    鎮海駐軍的守備孔翰卻是一位文人,明朝實行文官帶兵。軍隊的掌印官很多都是文官。瞧著暗自搖頭,他跟錦衣衛千戶楊鈞很熟,湊到他耳邊低聲嘟噥:「司徒真人怎麼不顧斯文?這等人前划拳,多少有些不宜啊?」

    楊鈞微笑:「有道之人都有一些古怪脾氣,猜拳行令已經算是很文雅的了。」

    孔翰恍然,點頭道:「的確如此。「經過楊鈞這麼一點撥,孔翰瞧著司徒策猜拳就順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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