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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1章四百兩黃金 文 / 沐軼

    司徒策見他身邊放著一口木箱,正是上次他叫自己去鑒別真偽的那個箱子,奇道:「刁大人這是……?」

    「來來!你先坐下,咱們慢慢聊。」

    司徒策將卷軸放在茶几上,撩衣袍坐下,花廳僕從奉茶之後退出,把門掩上了。

    刁鵬神秘兮兮地笑了,瞧著司徒策,彎腰將那木箱打開,裡面放著不少卷軸,刁鵬將卷軸全部拿了出來,露出下面小半箱的東西,黃澄澄的放著金光!卻是小半箱的金子!

    司徒策呆了,不知道刁鵬抬這麼一小半箱金子來,是為了什麼?不禁疑惑地瞧著他。

    刁鵬看見司徒策這迷惑的眼神,不僅得意地大笑起來,隨即,收住笑聲,壓低了聲音道:「司徒先生,我刁某雖然沒有什麼才能,但是非常的講義氣,先前我就說了,這件事一旦辦成了,有好處咱們倆兄弟分,我四你六!喏,這就是你的四成好處!」

    司徒策低頭看了一眼:「這,這是給我的?」

    「沒錯,這一箱子有黃金四百兩!是你應當得的,我給你送來了,點點!」

    司徒策沒有再往箱子裡看,只瞧著他:「這怎麼回事,請刁大人說明白了,不明之財我是不會取的。」

    「你放心,絕對明確的很!」刁鵬樂呵呵道,瞅了一眼房門,關的緊緊地,外面有他的東廠番子守著,所以不用擔心,但是還是把聲音壓得低低的:「上次你幫我挑選了四副字畫,是唐宋時期的,我把三幅宋朝的交上去了,只留了那一副唐朝的,找了買家,買家是個行家,又請了專門的能人看了,確定就是唐朝的,而且還是什麼名家畫的,價值連城呢!因為我們都是老打交道的,他也不冤我,給了一口實價,一千兩黃金!哈哈哈……」

    說到這,刁鵬仰天大笑,好半天才停住了,道:「我原以為,這副字畫能有個兩三百兩黃金我就謝天謝地了,不成想有這麼多錢。整整一千兩黃金呢!把我樂得是合不攏嘴啊,我知道他給的錢應該是比較公道的,所以也沒有還價,當即同意了,把銀子拿了回來,先前咱們說好了,銀子六四開,我因為要給下面兄弟們分,所以多分一點,把四成給你送來了,還請笑納啊!」

    一兩黃金價值十兩白銀,四百兩黃金就是四千兩白銀,也就是四百萬元人民幣,相當現代公務員一輩子的工資了!難怪先前刁鵬說,這件事辦成了,一輩子的錢也就賺到了。

    眼看著這黃澄澄的金子,要說讓司徒策不動心,那也太勉強他了,不過,司徒策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說不定這一小箱子的金子就別指望能花了。

    可是,沒等他說話,刁鵬已經先說了,拍了拍茶几上那一堆的字畫,道:「這些字畫你也知道,就是墓葬裡找出來的,經過你施展法術辨認了不值錢的那些,我都上交給管咱們的寅顆管事崔恕崔大人了。另外,把你選出來的那三副專門拿出來,給了崔大人。崔大人找人鑒別果然是真的,非常喜歡,又讓人對其餘的進行了鑒別,發現果然都不值什麼錢,把那三副中的一幅留下了,剩下兩幅還有一半的字畫都交給了朝廷,把剩下的一半字畫退還給我們了,說這些字畫雖然是贗品,但寫得畫得都不錯,兄弟們也都辛苦了,把剩下這一半分給兄弟們,掛自家屋裡顯擺顯擺,也挺好的。我就拿回來了。兄弟!——恕我冒昧,叫先生一聲兄弟,可以?」

    司徒策見他一張馬臉,滿嘴黃牙,很是厭惡,不過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到底還是忍住了沒有表露出來,反正錦衣衛龍翔那邊已經跟自己稱兄道弟的了,倒也不在乎多東廠的一個「兄弟」,便笑笑道:「行啊。」

    「太好了!兄弟!咱們以後就是兄弟!哈哈哈,上次當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啊!山不轉水轉,想不到一天咱們會成為兄弟!大哥,以後你就是我大哥了!——兄長在上,請受小弟一拜!」說罷,站起身長揖一禮:

    按外貌年紀,刁鵬顯然比司徒策大得多,卻甘為小弟,自然是捧著司徒策了,這刁鵬在東廠混了很多年,東廠最講究的就是察言觀色,眼瞅著這年輕的算命先生不簡單,刁鵬便已經打定主意要拉攏他了,這漫天的雲彩誰知道那塊有雨,自然是朝著黑鍋底的去了。看著司徒策,就是這麼一個主,所以刁鵬才刻意巴結。

    司徒策也懶得跟他真的稱兄道弟,他喜歡當小弟就當唄,當下笑了笑,起身拱手還禮,也不說話,坐了下來。

    刁鵬滿臉興奮,好像撿了一個大元寶似的,搓著手坐下,接著說道:「大哥,這些字畫,是你鑒別出來好歹真偽的,要不然,黃澄澄一千兩黃金,那可都打了水漂了,所以啊,崔大人退回來的這些字畫,我立即拿來給大哥先選,你挑剩下的,我再分給兄弟們,說實話,我們東廠這幫兄弟,個個都是大老粗,好多人斗大的字識不了一籮筐的。懂什麼字畫,都是樂呵樂呵罷了。大哥你可不一樣,您是讀書人,識文斷字,上知天文下曉地理,識陰陽懂卦,法術高明無比,留在你這,那才是物歸其主啊!」

    司徒策道:「讓我挑,挑到的就歸我嗎?」

    「那是當然,反正都是地下挖出來的,上頭不要,那咱們自然是見者有份,留給大哥你先挑。」

    司徒策打開箱子,這些字畫他都看過,既然都是贗品也就沒必要挑選了,隨手拿了幾幅:「就這些。」

    刁鵬見他只揀了幾副,道:「大哥你這也是太見外了!」說罷,拿起箱子裡的一大捆,差不多佔了所有字畫的三分之一,往司徒策懷裡塞。

    司徒策擺手道:「不要了,留給東廠的弟兄們,大家都掛掛顯擺顯擺唄,我就留這幾幅就行了。」

    刁鵬不依,兩人推來讓去,司徒策到底又留下了十來副字畫,這才作罷。

    刁鵬把剩下的字畫放回箱子裡,瞅著司徒策拿來的那三副畫像,道:「大哥這是什麼寶貝?」

    司徒策神秘一笑,道:「說寶貝還真是寶貝,弄得好,這上面賺的,只怕比你那一副字畫還要管用!」

    刁鵬眼睛都瞪圓了:「真的?是古代哪個名人的字畫?我能瞧瞧嗎?」

    「拿來就是給你看的。」

    刁鵬趕緊把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小心翼翼將一個卷軸展開,只展開了一半,他就愣住了,瞧了司徒策一眼,眼中滿是疑惑,又接著展開,將整幅畫全都展開之後,他呆了,瞧向司徒策:「大哥……,這是……?這是我們東廠蔡耀的畫像啊!怎麼到你的手裡?」

    司徒策斜眼一看,正是那個高個子,道:「你認得這人?」

    「當然,他是東廠鷹組的人,前些日子來過我們鎮海縣。」

    「鷹組?」司徒策聽了這名字,便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刁鵬瞧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低聲道:「大哥,不瞞你說,這鷹組,是我們東廠的一個暗殺隊,專門負責刺殺行動的。」

    原來鷹組是東廠的暗殺組織,這蔡耀是其中一個殺手。這也更說明魏岳峰的採辦的死與東廠有關。

    司徒策問道:「他們來做什麼?」

    刁鵬苦笑:「鷹組是直接由廠公大人統領的,不受我們管轄,行動非常的隱秘,所以,我這芝麻官也不知道。」

    「另外兩個呢?你再瞧瞧。」

    刁鵬展開另外兩幅畫像,前面一副是那個絡腮鬍,認出也是跟范沖一起來的另外一個鷹組成員,名叫范沖。後面一副,刁鵬也認出來,正是當朝首輔權臣嚴嵩的侄兒嚴世房!

    看到最後一幅畫,刁鵬徹底傻眼了,瞧著司徒策。

    司徒策道:「這三人都是前些天來過鎮海縣的嗎?」

    「是啊,不過具體什麼公幹,我的確不知。」

    「他們現在人呢?」

    「不知道啊,他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們也不敢問啊。——大哥,你該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司徒策壓低了聲音道:「錦衣衛同知魏岳峰魏大人的愛妾的哥哥,魏府採辦帶著兩個家丁,從南邊進一車青花瓷器,路過咱們鎮海縣時,被人刺殺,東西被劫,這件事你知道嗎?」

    刁鵬點點頭:「錦衣衛在偵辦這案子,上頭逼得很緊,不是說大哥你在幫他們破這案子嗎?」剛說到這裡,刁鵬突然心頭一驚,道:「難道……,這三人是被嚴大爺他們三個刺殺的?」

    司徒策緩緩點頭:「沒錯,鐵證如山!」

    「嚴大爺可是……,是首輔嚴閣老的親侄兒……!」

    「所以,你說這三幅畫,值不值錢?」

    刁鵬被這個消息搞得有點發懵,好半天,才略微清醒一些,急急道:「大哥,你把這三幅畫給小弟看,這意思是……?」

    「我已經查清了魏大人採辦家丁被殺案,就是他們三人所為,而且鐵證如山,錦衣衛也已經摸到了邊了,只是還沒有確定就是他們。我也知道這三人特別是嚴世房身份的特殊,所以來找你,就是想通過你,把這個消息報告給首輔嚴閣老。讓他拿個主意。而且要趕在錦衣衛找到他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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