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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薛訥 文 / 十一印

    薛訥,聽起來一個挺普通的名字,他老爹叫薛禮,同樣普通到渣,但是如果你給兩人換個名字,薛丁山和薛仁貴,那就是大名鼎鼎如雷貫耳了。薛仁貴雖然是太宗時期的將領,但是真正發跡卻是在高宗朝。他守了十二年玄武門,曾經在發大水的時候救過李治和還是昭儀的武則天,跟著高宗夫婦倆感情十分深厚,所以這兩口子對他十分信任。後期薛訥在青海湖大敗,高宗也容許他交錢免了死罪。後來流放象州數十年,朝廷大赦的時候回來,高宗重新起用他,薛仁貴被官拜瓜州長史、右領軍衛將軍、檢校代州都督。以68歲高齡開始了自己人生最後的一場光輝戰爭。

    薛家雖然說是河東薛氏,但薛仁貴是薛安都的六世孫,家中非常沒落,跟農民無異,就算做到了高官但仍沒什麼背景。薛仁貴死後,薛訥因為門蔭而做了城門郎,如今也只是個從六品的小官,掌京城、皇城、宮殿諸門啟閉等事。

    跟父親一樣,他守的門仍然是玄武門,起初是在長安的玄武門守,但是等到女皇盤桓在神都,政治中心東移後,朝廷的那幫班子移過來之後,他也跟著過來守起了洛陽的玄武門。

    薛訥雖然耿直,但也不笨,知道守門其實也是項很有前途的工作,但是你得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守著混個臉熟。他到了洛陽之後一邊工作勤懇,一邊也是四處結交朋友。因為薛丁山的緣故,他在皇帝心裡頭倒也掛著個號,所以連太平公主都知道他。

    吳悠現在去找的,就是這麼個人。

    薛訥住的地方離公主府還真是不太遠,同樣是洛陽城的黃金地段,他家非土著,所以這房子應該是新購的。在此時的房價下能置辦出這麼個園子,可見家資頗厚。

    這個時候就看出當將軍的好了,尤其是那種把別人打得破國滅家的。金銀珠寶是一車一車的摟,夠吃好幾輩子了。畢竟人家提著頭幹活,最後拿些好處也是應該的。唐軍向來有這種傳統。遠的不說,就是如今洛陽城的名園,衛國公的仁豐園也是頗有名氣的。況且對於武將來說,貪污本來就是自污的好辦法,對皇帝來說,一個愛財的將軍比一個廉潔奉公與士兵打成一片的將軍要可愛的多。前者只是打別人順點東西,後者圖謀的可是人心,一不注意就是謀反的。

    吳悠到了薛家,薛訥剛好沒有當值,也在家裡頭跟著老婆孩子打球呢。雖然吳悠是個生面孔。位卑官小,但身上卻有太平公主的令牌,他是個謹慎的,得了通報之後,當下沒有驚動任何人。讓家人仍然玩樂著,自己卻是在花廳裡接見了吳悠。

    薛訥一聽吳悠是從宮裡頭來的,頓時大驚失色,待著吳悠說出原委,請他幫忙想辦法打開玄武門時,薛訥臉色變了變。卻是一拱手應承了下來,「吳公放心,此事全應在我身上,我準備準備,咱們今晚騙開城門便是。」

    吳悠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豪爽,當下心中疑惑,揖手謝過他,卻是試探的問道,「如今陛下危如累卵,少將軍高義,縱然願意護衛王駕,但若事敗,被人發現,累及家人就不好了。不如將軍將方法指點於某,某一力承擔,若是事成,自然在陛下面前一力為將軍表功,若事不成,也不至於連累將軍。」

    薛訥聽著吳悠這話,卻是變色,壓抑著怒氣說,「你一介閹人都懂得忠孝節義,我七尺男兒難道就不懂這個了!我全家富貴都是陛下所賜,食君之祿當忠君之事,如今嗣王起兵,妄圖弒母篡位,乃不忠不孝之至,人人得而誅之,我怎能不管!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皮裡陽秋,面上迎合,內裡卻去報信,你若不信,那便於我一道同行,若我有二心,你一刀捅了我便是。」

    說完這話,他卻是啪的一聲將著架上放的一把匕首按在了桌上,震得花瓶都快掉了。

    吳悠被他這麼一說,對他倒是放心了。自己現在沒有幫手,他若是要投靠李賢只消得把自己綁了送過去就是,倒是沒必要這樣做戲穩住自己,於是點了點頭拿著匕首揣在腰間,然後才說道,」我不是太監。「

    「呃,」薛訥呆在那裡了。

    「我是管理皇宮苗圃的小官,因為宮裡頭送信送不出來,我有些法子,所以才臨危受命出來找門路。」吳悠苦笑著說道,薛訥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卻是極其不好意思,最後乾笑道,「哎呀,這個,某見吳郎面皮白淨,容貌俊秀,實在是錯認了,還望海涵。」

    「沒關係沒關係,大家都是為陛下辦事,什麼人不重要。」吳悠現在要依仗他辦事,自然不會在這上面跟他計較。況且他本人也不是很在意這件事,只是有些鬱悶的想,為了不被人認錯,這以後鬍子也得留起來了。

    薛訥知道吳悠不是太監,對著他的態度立馬熱情了許多,待著出門時便親熱的稱兄道弟了起來。他這也是唐人的常態,世風彪悍,連女子都以矯健為美,更何況男子。所以與著明清好孌童的風俗不同,唐人是極其厭惡這點的,連帶著對陰柔的宦官也是不喜,先前他以為吳悠是宦官,雖然客氣,但是卻始終疏離的很。

    薛仁貴曾任右領軍衛將軍,後來又被追封為左驍衛將軍,按照唐朝的官制,他是可以合法的養親兵的,所以薛家一直有支數百人的親兵隊伍。這些人都是薛仁貴當年征戰沙場時的左膀右臂,久經考驗,以一當十是絕對沒問題的。薛訥是他的長子,薛仁貴過世後這些財產便都由他繼承,往常不用時就化整為零的當做家丁藏著,如今逢亂,卻是施展的大好機會,薛訥當下召集了人手,然後讓著其中一批人換上了士兵的衣服,挑著箱籠酒菜喊吳悠一起出發了。

    「薛大哥,你是從哪裡弄來的這些衣裳?」吳悠扯著衣服跟在薛訥身邊,為了拉近關係,兩人換了衣裳之後便以兄弟相稱了。

    「這是今年剛淘汰下來的舊衣,就放在府庫裡,還沒處理。」薛訥嘿嘿一笑,低聲告訴吳悠,「當初領衣服的時候便是我帶人去的,那地方極其好找,平時門一鎖也沒把守的。剛才叫人準備酒菜時,我便讓家將取偷了一箱子過來,咱們有了這個,詐城門卻是方便許多。」

    是時已經到了宵禁時間,薛訥帶著人走在路上卻一點也不怕,吳悠心中頗為疑惑,薛訥見狀指點道,「你想下平時城中值夜的都是哪些人?這些人現在還有空管這小事?」

    吳悠才猛然記起,負責城中警戒的本來就是金吾衛,如今兩衛都被調去打成門了,這街上有人才怪。

    不過主要街道還是有士兵巡檢的,但好在薛訥人頭熟,或騙或繞,帶著他那個小分隊,一路上硬是沒露陷的繞到了目的地,然後假裝成城門守軍的一部分,混到了玄武門附近。

    等到了玄武門附近,薛訥讓著大部分士兵藏起來,然後自己跟著吳悠帶著那一二十個挑著箱籠的家將大搖大擺的走到了門下,警戒的衛士先見著有人來,本能的舉起了弓箭防備,薛訥見狀卻是走到前頭舉起了手,「洪娃子,你鬧什麼呢,沒看見是我啊!」

    「薛大哥,你大半夜的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負責外圍警戒的人顯然是薛訥的同僚,舉起火把看清楚了是薛仁貴,讓士兵放下了箭,但是卻仍然沒趕放他進來。

    「你們富貴,就不允許我發財了。」薛訥哈哈的大笑著,看似十分沒有心計的走了過去,使勁兒的錘了錘那人的肩膀,「好你個小子,有著這機會都不知道告訴我,還是延平夠兄弟,在嗣王面前保舉了我,這才讓我也出上了一份力。不過好地方都被你們佔光了,我卻是連座門也沒分到,只能大半夜的給你們送吃送喝來了。」

    那名姓洪的武將打量了薛訥許久,見著他身後真的只有十來個挑夫,這才放心了下來,搬開拒馬道放他進去,「這不是事發突然,我也沒想到殿下竟然會在此時舉事,就忘記了大哥你麼。」

    言談之中,顯然這人是早就歸附了李賢的。

    「胡扯,有那麼多時間,你往我家跑十來回都夠了,分明是不把咱們當兄弟麼。」薛訥憤憤的說道,然後左顧右盼著,裝作不經意的問,「小丁子呢,怎麼沒見人出來?今天是他跟你一起當值,莫非是又睡死了。」

    洪姓武官聽著這話,眼中寒芒一閃,卻是淡淡的說,「死了。」

    「啊,難道有人來攻打城門?」薛訥彷彿被嚇了一跳,畏懼的看著左右,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先前宮裡頭放出報信的,有一個是從我們這裡過,他想放人出去,被我殺了。」洪姓武官面無表情的說,然後審視的看著薛訥,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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