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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做一筆生意 文 / 十一印

    武則天覺得最近過的很不順當,見著底下的大臣們還在為著修葺御街御道以及宮闈的事情爭論,只覺得頭忍不住都疼了起來。

    若是擱著早幾年,這些人哪裡敢如此放肆

    不過她並不是昏君,對於比烈馬更難駕馭的國家,她懂得何時緊,何時松,何時應該讓個人的意志凌駕於國家至上,何時又該聽從大臣的規勸。

    殺人是為了穩定大局,一旦穩定大局,那就必定要把治世之臣請回來,謙恭的請求他們的輔佐,接受在各方妥協下的結果,不溫不火的實施者政令。

    欲速則不達,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只能忍受著緩慢的進度,一步步曲折的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修葺一事勢在必行,這是群臣們阻止不了的,而整修的規模和所需的費用,朝臣們肯定也不會全盤接受她的安排,於是現在便只能兩方較量,慢慢的磨下去,看最後能侃個什麼價了。

    這朝廷上的事情,很多時候跟女人買首飾沒什麼區別,都是你報價我侃價,在大家都能接受的底線下,盡可能的討論出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價格。

    不過,這個過程實在是過於令人煩躁了一些。

    武則天漫不經心的想著,視線在下面的臣子們臉上掃過,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等到了李顯臉上時不由得的停了下來。

    她這個兒子一向最是沒用。不知天高地厚卻又試圖膽大妄為,最終被教育了一通後卻是學乖了,但始終不是擎天之才,平時也就鑽研點小玩意兒,對著朝堂之事向來不關心,可他今天聽著諸位大臣議論的樣子,卻似乎是有話說。

    「英王可有事啟奏?」武則天示意身邊的內臣問道,或許是閒的太過無聊。而聽著那幫人討論又犯膈應,她下意識的找了個比較感興趣的事情做。

    李顯本來昨晚打好了算盤,想著今天來了一定要主動開口說話,可誰想到真站到了大殿上,一想到要在眾人面前侃侃而談,他就忍不住腿肚子抽筋兒,醞釀了半天都沒敢站出去說話。猶豫的越久。看著那幫老臣吵的越厲害,他心裡也就越急。想到都快要下朝了。若不趕快站出來,等人家吵出結論來,他要再說話可就不方便了。

    他本來整個人都在恍惚,忽然聽到有人問話,下意識的就結結巴巴的答道,「母,母親。孩兒有話要說。」

    李顯這一張口,朝堂上卻有一半人都忍不住笑了。連私下裡的稱呼都出來了,這英王也太沒有膽了。

    聽著人家的嘲笑。李顯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整個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過他抬眼看了看武則天,女皇臉上的表情倒還好,並沒有十分生氣,這次壯著膽子說道,「回陛下,兒臣,兒臣有一事啟奏。」

    「說吧。」武則天點了點頭,李顯這反應她不意外,她倒是意外以著李顯的怯懦,這都竟然沒有將他嚇跑,難道他今天又什麼大舉動不成?

    朝中本來爭論的那些人也住了口,各個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李顯往日都是充人數的,大家對著他做過的荒唐事也瞭如指掌,這會兒倒是想看看這位殿下能如何娛樂眾人。

    對於他真能辦什麼事,解決什麼問題,朝臣也好,武則天也好,倒是沒有一個人報指望。

    李顯站在那裡,不用轉身,只稍微一瞟左右,便見到左右是如何看待他,心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悲憤。

    沒有人願意被人當做一個廢物看待。

    所以,他罕見的有了魄力,當下心一橫,行了禮之後站起來大聲的對左右說,「兒臣觀眾朝臣對於如何整修洛陽街道以接待各國使臣一事頗有爭議,依兒臣看來,此事根本沒有討論的餘地。」

    「哦,為何?你且說來與諸愛卿聽聽。」武則天知道自己這兒子一直是軟乎乎的,遇事模稜兩可,少有如此果斷的時候,當下也來了興趣,點了點頭鼓勵的說,「你覺得是要修呢,還是不需要大張旗鼓的勞民傷財。」

    「修,當然要修,不但要修,而且要修的漂漂亮亮,讓四海之臣一看便知道我大唐威風,好心生仰慕之情,不敢來犯。」李治斬釘截鐵的說。

    武則天聽了李顯這話,雖然覺得這個兒子八成是為了討好自己才說出這種話,但也很高興有人跟自己見解相同,當下點了點頭。

    只是見到武則天點頭,立馬有人心裡頭不舒服了,李賢就在他旁邊站著,當下陰陽怪氣的說,「英王這話說的倒是輕巧,上下嘴皮子一磕就說大修,可你知道這些工程需要多少錢嗎?若是動工,這民夫從何徵調?若是誤了農時該如何?況且就算是解決了民夫的問題,這大修的錢又都哪裡來?」

    「如今國家需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與其給樹穿衣,還不如將著這些錢用於賑濟災民,也好讓黎民百姓曉得皇上的恩德呢。」李賢總結的說道,然後傲然的站回了自己的地方。

    李賢當著武則天的面說這邪倒不是他瘋了,只是他也知道武則天不喜歡他這個兒子,招他回京是為了堵悠悠眾口,封他為嗣王也是安天下人之心,真實的對他倒不如兩個兄弟,他就是再卯足勁兒奉承武則天也不會獲得母親的好感,語氣這樣,倒不如卯起勁兒來做出一副賢明的樣子,收攬朝臣之心。

    反正如今他只要謹小慎微,不讓武則天抓到任何把柄,這樣為了大局她也不能拿他怎麼辦,只要撐到她死,有著滿朝文武歸心,那大位卻是非他莫屬的。

    所以在這個時刻。哪怕他知道武則天心裡頭是極力想要促成這件事的,他也一直咄咄逼人的反對,比著一般的臣子都要激烈,特別的憂國憂民。

    要比口才,李顯自然沒有李賢好,他腦子也沒有李賢靈活,被著李賢這麼一激,當下卻是臉漲得通紅。卻想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不過笨人也有笨人的好處,他既然無應對之策,那也就不去想如何應對,只低著頭看著地板,將著事先講好的話一板一眼的背出來,「我不聰明,看的沒有別人遠。但卻也覺得這事情上大家都沒錯。母親想要把街道修的漂亮點,宮殿弄的大氣點。又不是為了自己享樂。不過是為了讓來臣領略到我大唐天威,好教他們下次再試圖反抗時,想想自己的實力是否能經得起大唐一怒。人有膽大的膽小的,國也有膽大膽小的,若是那些膽小的因記起大唐富庶,兵士驍勇,不敢隨便起兵。想必邊庭肯定會少打很多仗。要是打仗少了,百姓便不用那麼辛苦的服兵役。交的稅也可以少點,更不用受戰火之苦。國家在派兵遣將,撫孤濟貧時所花的錢也可以少些,這樣節省下的錢,莫說修一條街道了,就是修兩條三條都夠了。」

    他說的瑣碎,聲音又低,怯懦的很,但是偏偏這個理由卻極其合武則天的心意,讓女皇聽了大為躊。這些天為著她要修房子,諫臣們卻是差不多都要指著她的鼻子尖罵她昏君了,難得李顯找出個她「仁愛為國」的名頭來,讓她非常受用。暗想著李顯笨雖笨,但是卻很為她著想,不想其它的兒子,都是些喂不熟的狼崽子,只知道站在被人那裡跟他作對。

    「不過大臣們勸諫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見著武則天面露欣賞之情,李顯心中頓時放鬆了許多,知道今天之事不管成與不成,自己在母親那裡的印象分算是拿到了,所以接下裡誇獎朝臣們時便是從容了許多,「朝中諸公憂國憂民之心天地皆知,既然敢貌似勸諫母親,那也是將著生死置之度外了,朝廷有此等直臣,是我大唐之福,更是母親之福。我知道諸位反對母親,並不是想用反對皇上的行徑來標榜自己的清高,而是擔心百姓疾苦,於是便斗膽想著,若是有一個不動府庫,就能籌集錢財的法子,那該有多好。」

    「英王所言甚至,只是這法子哪有那麼容易找。」因為李顯剛才誇了反對者都是直臣,那幫人便不好再攻擊他囉囉嗦嗦說半天一句重點的話都沒說到,反而得頗為感動的點頭稱是,大有一副得知己之感慨,先是肯定了李顯的話,然後再把話鋒一轉,「臣等此舉乃是為陛下著想,還望陛下體恤百姓,將著規制減半,這樣既可以誇耀國力,震懾諸邦,卻又不至於使百姓過於疲憊。」

    這舉動,卻是已然準備順著李顯搭的梯子下台,君臣握手言和了。對於這種結果,武則天非常滿意,正想點頭應允,沒想到李顯卻行了個禮,「既然此事讓諸公與母親如此為難,我倒是有個法子可解此局。」

    「哦,你有什麼法子?」武則天只覺得李顯今天給她帶來了不止一樁驚喜,當下暫且沒有同意大臣的提議,反而饒有興致的對他頷了頷首,「說來聽聽,若你能解此困,朕好好的賞你。」

    「能為母親分憂是兒臣的福氣,兒臣哪裡還敢祈求封賞。」李顯這些天拍馬屁也拍習慣了,所以很自然的在這個時候又小小的拍了武則天一記馬屁,然後才張口說道,「自從高祖開科取士以來,我朝歷代都注重科舉,吾皇在此事上更是貢獻良多,不但理了考試範圍,增加了錄取人數,還創辦了殿前取士的慣例,此乃前所未有的英明之舉,為朝廷選拔出了眾多的良才。」

    李顯這番奉承來的沒頭沒腦,但是卻撓到了眾人的癢處。武則天顯然很是得意自己這功績,所以不介意李顯當著眾人的面誇誇自己,殿中的大臣也有不少是進士及第出身,是這種政策的受益者,所以覺得李顯的廢話真多,卻也沒有辦法說他的話說的不對,只能任著他吧嗒下去。

    「不過,兒臣覺得科考對於國家選拔人才雖然是前所未有的英明之策。卻還並非完美無缺,與著治理國家需要的大部分人才相比,我們的取士範圍卻還是有些窄了,商人與罪犯之子俱不能參與考試,卻是將著大多數人都隔絕在了門外,讓著許多有志之士報國無門。」李顯行了個禮,有辛痛的說道。

    「哦,以你的意思。那是應該擴大取士的標準?」武則天挑了挑眉問道。

    「是。出身不能決定一個人的品行可才能,昔日魏蜀吳三國爭霸,曹操發佈招賢令,將就唯才是用,這才將著天下英才收為己用,最後滅了蜀吳。他一介梟雄都有如此胸襟,我朝聖明天子遠超他數倍。怎可能接受不了罪犯商人之子?」李顯滿臉正氣的說道,「但凡有報國之心。那便是陛下的子民。陛下便應該給他們一個機會。」

    「商人無恆產無恆心,重利輕義,此等人若是重用,恐怕與國不利。」朝中還是有很多頑固派的,聽著李顯改革科舉的方法,立馬忘記了剛才爭論的問題,跳出來反對道。

    「若商人無恆產便無恆心。重利輕義,那弦高又該怎麼說?」李顯也算是找到了感覺。雖然笨拙,但是辯論起來也不落下風。「況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商人不管在哪裡行走都是在天子的土地上,他的店舖貨物都存在天子之地,怎麼能不算恆產呢?」

    「顯兒說的有道理。」武則天聽到這話,讚許的點了點頭,然後卻是問道,「那依你之意應該如何?」

    「依兒臣之意,科舉除了清白的良家子和官宦人家子弟可以參與,商賈也應該可是。只是這些人參加是能參加,卻不應該跟著普通士澎為一談。農為國本,商人的收入本來就比農人多,若是他們在這方面也享有同樣的待遇,那普天之下大家都去行商,還有幾個人會種田?所以允許他們參加科舉,卻不允許他們輕易的參加,這個應是的名額,卻還是要商賈用錢來買才好。」說道這裡,李顯才算是圖窮匕見,講出了他的主意。

    此話一出,朝堂上寂靜無聲上,所有人卻是都在思索起這個主意來。

    若是李顯換一種東西賣,賣官賣爵,都會招致無數官員的謾罵,但唯有這個考試名額,卻是一種很曖昧不好評判的標準。大唐取士之嚴,這幫從中掙扎出來的前輩們是最瞭解的,你有了考試名額並不等於能飛黃騰達,所以對著普通人來說,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根本是廢的,有沒有無所謂。

    但是放眼大唐,唯有一種人對這個資格最在意,這邊是商人。

    士農工商,商人在這個時代佔有巨額的財富,但是卻有著最低的,並且是不可更改的社會地位。你若是商人,那麼你的祖孫三代就都不能參加科舉,不能參加科舉便不能入仕,不能入仕,那麼在官本位的情況下,你永遠是一頭肥羊,不管多努力,上官的一句話就可以把你宰戮屠盡。

    但在這個時代,士農工商裡,除卻士人,商人卻都是文化水平最高,最有可能參與國家政治的群體。在這個造紙術不發達,印刷術沒出現的社會,書籍本身就是財富地位的象徵,只有有錢才能夠買的了書,才能請得起老師教育子女,而當你用了財富和知識時,踏足仕途,參與政治的願望就會比其他人要強得多。

    可這個時候,大多數商人卻面臨著上天無門的境地,你的身份注定你不可能通過正途實現理想,於是大多數有著一定才華的人會非常痛苦,也非常渴切能獲得一個機會。

    李顯現在慫恿的,就是讓武則天將這個本來一錢不值的機會,賣出個天價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這其中的利潤,一個名額,對於朝廷來說,成本不過是多加一張桌子,多出一張卷子,多判一份答案,可是收益卻是數萬錢。

    對於商人來說,這也是極划算的買賣,不過是數萬錢,卻可以換的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有幾率飛黃騰達封侯拜相。

    而且,這個名額賣出去,不像是官爵那樣對於現有的官僚系統產生衝擊,進的門寬了,出的門卻還是那樣宅,究竟誰能魚躍龍門,那就得看真本事了。

    對於這麼個利大於弊的建議,這幫子君臣計算之後,卻是都興奮的發抖,討論之後,卻當場就拍板下來,「准奏。今年科考,若是商人之子能繳納十萬錢,便准許參加考試。」

    武則天定下章程,考試可以延緩,但是交錢卻必須在一個月內完成,過期不候。

    此話一出,朝堂上寂靜無聲上,所有人卻是都在思索起這個主意來。

    若是李顯換一種東西賣,賣官賣爵,都會招致無數官員的謾罵,但唯有這個考試名額,卻是一種很曖昧不好評判的標準。大唐取士之嚴,這幫從中掙扎出來的前輩們是最瞭解的,你有了考試名額並不等於能飛黃騰達,所以對著普通人來說,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根本是廢的,有沒有無所謂。

    但是放眼大唐,唯有一種人對這個資格最在意,這邊是商人。

    士農工商,商人在這個時代佔有巨額的財富,但是卻有著最低的,並且是不可更改的社會地位。你若是商人,那麼你的祖孫三代就都不能參加科舉,不能參加科舉便不能入仕,不能入仕,那麼在官本位的情況下,你永遠是一頭肥羊,不管多努力,上官的一句話就可以把你宰戮屠盡。

    但在這個時代,士農工商裡,除卻士人,商人卻都是文化水平最高,最有可能參與國家政治的群體。在這個造紙術不發達,印刷術沒出現的社會,書籍本身就是財富地位的象徵,只有有錢才能夠買的了書,才能請得起老師教育子女,而當你用了財富和知識時,踏足仕途,參與政治的願望就會比其他人要強得多。

    可這個時候,大多數商人卻面臨著上天無門的境地,你的身份注定你不可能通過正途實現理想,於是大多數有著一定才華的人會非常痛苦,也非常渴切能獲得一個機會。

    李顯現在慫恿的,就是讓武則天將這個本來一錢不值的機會,賣出個天價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這其中的利潤,一個名額,對於朝廷來說,成本不過是多加一張桌子,多出一張卷子,多判一份答案,可是收益卻是數萬錢。

    對於商人來說,這也是極划算的買賣,不過是數萬錢,卻可以換的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有幾率飛黃騰達封侯拜相。

    而且,這個名額賣出去,不像是官爵那樣對於現有的官僚系統產生衝擊,進的門寬了,出的門卻還是那樣宅,究竟誰能魚躍龍門,那就得看真本事了。

    對於這麼個利大於弊的建議,這幫子君臣計算之後,卻是都興奮的發抖,討論之後,卻當場就拍板下來,「准奏。今年科考,若是商人之子能繳納十萬錢,便准許參加考試。」

    武則天定下章程,考試可以延緩,但是交錢卻必須在一個月內完成,過期不候。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這其中的利潤,一個名額,對於朝廷來說,成本不過是多加一張桌子,多出一張卷子,多判一份答案,可是收益卻是數萬錢。

    對於商人來說,這也是極划算的買賣,不過是數萬錢,卻可以換的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有幾率飛黃騰達封侯拜相。

    而且,這個名額賣出去,不像是官爵那樣對於現有的官僚系統產生衝擊,進的門寬了,出的門卻還是那樣宅,究竟誰能魚躍龍門,那就得看真本事了。

    對於這麼個利大於弊的建議,這幫子君臣計算之後,卻是都興奮的發抖,討論之後,卻當場就拍板下來,「准奏。今年科考,若是商人之子能繳納十萬錢,便准許參加考試。」

    武則天定下章程,考試可以延緩,但是交錢卻必須在一個月內完成,過期不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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