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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一章 葬禮 文 / 晚藍

    秋水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她夢見殷祁死了,她告訴自己那是夢,殷祁還好好的在他的房間,她要去看他,可是,腳卻生生的僵在那裡,心裡有一個聲音在阻止著她,告訴她不要去,去了就連最後的自我安慰都沒有了!

    「大少夫人,夫人吩咐奴婢叫你醒後到靈堂。」丫鬟穿著素白的衣服,那樣的白刺痛了她的雙眼。

    靈堂?!她再也無法騙自己那只是一個夢,殷祁終究還是離她而去了!

    換上素衣,秋水來到了靈堂,殷夫人已經泣不成聲,當下便昏了過去,現在殷府只剩下殷晟一個人主內主外。

    秋水在靈位旁跪下,接受賓客的弔唁,千篇一律的節哀順變,秋水彷彿沒了知覺,雙眼無神的看著火盆中燃燒的紙。

    「大嫂,大哥死了,其實你心裡很得意吧!」帶著譏諷的聲音傳來,讓秋水一怔。

    她抬頭,看見薛櫻櫻站在那裡,一臉的笑意,卻讓人感覺到一陣寒意。

    「弟妹此話從何說起?」她傷心還來不及,怎麼會得意呢?薛櫻櫻現在還不忘記諷刺她嗎?

    「從何說起?這樣大嫂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勾引別人的丈夫了呀!這不是大嫂最擅長的嗎?」薛櫻櫻走進她,附在耳邊,只有兩人知道她說了什麼。

    「弟妹,別人的丈夫永遠是別人的丈夫!」秋水平靜的吐出話語,在心中,她早已下了個決定,她轉頭看向殷祁的靈牌,殷祁,謝謝你的安排,但是,我對不起的人太多,也許孤寂終老便是對我的懲罰了吧!

    還好,上天憐惜,她還有未出世的孩子!手扶向肚子,那裡正適時的傳來一陣動靜,心裡劃過一絲暖流,孩子也是支持她的吧!

    秋水臉上的笑意讓薛櫻櫻更為生氣,她是在嘲笑她嗎?很好!她會讓她笑不出來,她們走著瞧!沒有了殷祁的庇護,看她能囂張多久?!

    「大嫂,我想大哥一定在天上監督著你呢!」眼裡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她相信任何男人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妻子偷人。

    深夜,殷晟來到靈堂,如他所料的看見那抹嬌小的身影依舊跪坐在靈柩前,背影如此蕭索,心裡竟劃過一抹疼痛。

    「你去休息吧!接下來,我來守。」殷晟走上前,接下她手中的紙錢,一點一點的放入前方的火盆裡。

    秋水像沒有聽見他的話似的,她從旁邊的紙籃子裡又拿出一疊紙錢,重複著剛才的動作。

    「大哥同你說過殷家的家規嗎?」殷晟不阻止她,兩人都默契的朝火盆裡放紙錢。

    殷家家規?是對待不貞女人的懲罰?

    不顧她的沉默,殷晟繼續說道:「殷家有兄長死了,弟弟娶嫂子的規矩,我會同娘說清楚,我會娶你!」

    本以為她會稍有反應,可是,等待他的依舊是秋水一臉的平靜。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對於她的沉默他不悅,她怎麼能在聽到他要娶她的話時毫無反應?

    能說什麼?我願意?或者是我不願意?如果這個求婚放在大半年前,也許她會雀躍好幾天,她會覺得他愛她,可是,現在聽來卻是如此諷刺。

    「為什麼?」他要她說些什麼,那她就如他所願的說些什麼吧!

    「什麼為什麼?」突如其來是問題,他不解。

    「為什麼娶我?」她想要知道答案,明明知道那答案不是她所想聽到的,但是,她想要提醒自己,他們已經回不到從前,她想要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一陣沉默之後,殷晟將手中最後的紙錢放入火盆,看它瞬間化為灰燼,「這是大哥的囑托。」不知為何,殷晟不願說出自己的心裡真實所想,現在他早已經不確定她的心。

    呵!為了大哥的囑托,果然是兄友弟恭!

    「好,我知道了!」在心裡,她已經做了決定,「你走吧!我想再陪陪他!」不願再感受周圍有他氣息的空氣,她出聲讓他離開。

    殷晟最後看了她一眼,想要說什麼,卻最終止住了口,大哥的死,讓她很傷心吧!如果能牽連住她的心,他是不是也願意放棄生命呢?

    他知道,現在的她對他已經無心了!但是她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她的答案,她是不願意嫁他吧!

    可是,他一定會娶她,不管她是否願意。

    殷晟離開後,靈堂外面,一雙嫉妒的眼睛看向秋水,那目光似要將她撕碎,隨後,眼裡劃過一抹邪惡的光芒,娶她嗎?她這個正牌妻子是不會讓這對男女如意的。

    殷府又再一次轟動了鄆城,這場葬禮如同大半年前的婚禮一樣聲勢浩大,可是,相對與上次的喜慶,這一次整個送葬的隊伍陰沉無比。

    秋水抱著殷祁的靈位走在靈柩前,突然想起了那時在花轎上聽到的那首童謠「一入豪門深似海,今日新婦明日寡,長長孤寂無盡期。」

    僅僅大半年的時間,她真的如童謠所唱,變成了寡婦,接下來是長長無盡期的孤寂了嗎?秋水心裡自嘲的想,她似乎已經做好了孤寂的準備了呢!

    殷祁被葬在殷家的墓園裡,那裡有殷家世代靈魂守護,她相信他不會孤單,一行人都陸續離開,秋水仍然堅持多待一會兒,守著殷祁的陵墓,秋水沒有再流下一滴淚,從此之後,她要堅強的活著。

    為了殷祁,也為了肚子裡的孩子!

    「殷祁……殷祁……」秋水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呢喃。

    與琉璃國比鄰的青恆國皇宮,一白衣男子負手而立,眼裡糾纏著妖異與純真兩種截然不同的神色,望著琉璃國的方向,若有所思。

    突然,心裡傳來一陣針刺般的疼痛,僅僅是一會兒又恢復如初,嘴裡輕聲吐出溫柔的細語,「水兒……」

    倏地,男人目光一轉,眼裡竟佈滿一片血紅,十分妖異,像是受到極大的痛苦般,雙手抱住頭,發出一陣恐怖的低吼。

    「心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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