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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進山尋仙 文 / 木子信

    話說盤古開天闢地後,當時的天地還沒有分得像如今這麼遠。無論天上的眾神還是地上的人們鳥獸都由五個天帝統領。一些神仙為了方便統治自已的領地,就在地上找了些風景幽雅的居所。

    天地日分一寸!過得時間久了,天越升越高,地越陷越低,眾神天上地上來回跑也越來越不方便。慢慢的就只在天上居住,再也不回到地上的仙宮。而這些以前神仙們居住過的地方,被人們稱做洞天福地。時間過得久了,地上的人們都開始想曾在地上居住的神仙。更有一部分人佔據了這些神仙居住過的地方,在裡邊煉丹修仙,希望有一天也可以得道升天。這些人被世人稱做道家。

    洞天福地包括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和七十二福地,構成地上仙境的主體部分。而河南的王屋山位列十大洞天之首,王屋山頂的一線天洞,更是被尊稱為「小有清虛天」。正是有了這樣的名聲,山上的廟宇道觀不下數百。每年上山朝拜、遊玩的善男信女,更是數以萬計。但這些人只是在前山燒香遊玩,沒人敢踏足後山一步,雖說後山的風景比前山更是幽奇。

    自來深山大澤,多有龍蛇,深林幽谷,常有虎狼出沒。以前游後山的人往往都是一去不返,大家就紛紛猜測。有說被虎狼妖魔吃了,有說被仙人收了。流傳的時間一久,雖說有能成仙在那裡誘惑著世人,游後山的人還是越來越少。以至後來,談後山而色變,再也不敢進入後山。這倒便宜了那些在後山修練的奇士高人,給了他們一個安靜的靈山勝境。

    我是個不信邪的人!雖有許多明理之人見我打聽王屋山,忙勸我千萬不要踏入後山,小心被裡邊的猛獸妖物吃掉。但我還是站在後山的入口處,看著那塊不知寫著什麼字的石碑。石碑上七個鮮紅大字,就像七個張著嘴大笑的妖物。在那狂傲的看著我,似乎是在說:「有本事你就進去!」

    天陰得很快!一陣風過,衣角向上捲了兩卷。剛才還清晰可見的大字,也顯得模糊起來。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夜空,把群山照得如張牙舞爪的鬼魁一般。轟隆隆的雷聲,又把我震得心驚肉跳。

    「猛獸,妖怪!」我嘴角含笑輕蔑的搖了搖頭。風捲著雨斜著撲面而來,我將頭仰起,任那如豆的雨點拍打在臉上。對著遠處如鬼魁的群山,大叫著:「我不怕你,猛獸!我要習劍,要向傳說中的那些仙劍俠客一樣,行俠江湖,除魔衛道!」

    風雨很快的把我這聲大喊捲走,打散!我回頭看了看下山的小道,堅定不移的向後山邁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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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月前的一天,當我看到一個老婦被一個惡霸逼的走投無路,上吊而死。我就有了習劍的打算!陪我一起流浪乞討的小胖聽完我的想法後說:「隨風,學劍就去王屋山,那是道家第一洞天!而飛劍則是道家的拿手把戲。到了那裡你一定會習得飛劍。藝成下山時,不說一聲號令,應者雲集!就是亮出清虛觀的名頭也能把人嚇得半死。就算嚇不死他們,還敢在你面前嘰嘰歪歪。那你跑出千里之外將飛劍放出,便可取了他們的腦袋。保證他們死了都不知道殺人的是你!這真是殺人於無形。」說完,他就在那裡捂著肚子直樂。好像千里之外取人腦袋是件挺好玩的事情!

    我知道小胖當時是在說笑,但他說的去王屋山習劍我卻毫不懷疑。因為憑我和他一起流浪的這幾個月所得來的經驗,天下之事好像沒有小胖不知道的。比方說——我們沒吃的了,離城裡又有點遠。小胖就會找來許多野菜,對我說:「隨風!現在不用餓肚子了。你看,我找來了許多野菜。你先吃!」

    小胖總是這樣!有什麼吃的玩的,總是讓著我。他則在旁邊先等著,等我吃完他才吃。有幾次,我吃「野菜」吃得拉肚子。不是普通的拉肚子,而是那種腹如刀絞的拉。我看到他把他那份悄悄的扔了。我不怪小胖,就算他不扔我也得提醒他千萬不要吃,總不能兩個人都拉吧!朋友是幹什麼的?朋友就是在一起享福,而不是在一起受苦的!再說人家辛苦的找來了野菜,難免裡邊有一些貌似野菜的雜草。人家並不是故意使壞,讓我拉肚子的。

    那天我高興的對小胖道:「我們同去!」我很希望小胖和我一起去。但是小胖說:「隨風,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可是你看我這身材,能吃得了這份苦嗎?」

    看著小胖的身材,我歎了一口氣。他的年齡和我一般的大小,今年也是十二歲。可是三個我加起來也沒有他胖!我常常懷疑小胖並不是真的乞丐,試問天底下哪有這麼胖的乞丐。練武是件苦差事,更何況是習仙劍之術。像他這樣走兩步就會喘三喘的人,是不太試合練武的。

    小胖不能去,我很失落。畢竟他是我的朋友,也是唯一的一個朋友。我們倆站在曠野之上抱頭痛哭,約好等我藝成下山之後就去找他。我依依不捨,眼角帶淚的和小胖告別,向王屋山走去。走了二天之後,我突然想起忘了問小胖落腳的地方,這讓我去哪找他啊!我一邊繼續的趕路,一邊踢著腳下的石子,心中痛罵自已的粗心大意,怎麼可能忘了問小胖的落腳的地方?我心裡明白,以後再也見不到小胖了。或許以後也再交不到如小胖這樣知心貼心並且聰明的朋友了。

    沒有小胖的日子是多麼不便啊!當我肚子餓了,就只有捂著肚子強忍,一直忍到有人家的地方,才能討口吃的。我也想像小胖那樣,找些野菜來吃。但耳邊回想起小胖的話,就是不敢動手。我雖然有個外號叫大膽,但還沒傻到拿自已的性命開玩笑。

    我歷盡千辛萬苦,方趕到了王屋山,離開小胖已經兩個月零三天,這兩個多月沒有小胖的日子裡,給我的直接後果就是瘦了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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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著狂風暴雨,我又向前邁了一步。在心中默道了聲:「小胖,為了你,我一定要學會仙劍!」

    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奇怪的事情!後腳一踏過那座石碑,雨馬上就小了許多,風也沒有剛才的那麼大。我不信的又退出後山,外邊仍是刀風劍雨。隱隱約約中,我知道來到了一個奇境,一個仙人齊居的奇境。「要是小胖在這裡就好了,他一定會給我一個答案的。」我想

    我心裡興奮異常!頂著風雨加快腳步向後山跑去,沒多大功夫就走了三四里崎嶇的山路,累個半死。這時雨停了下來。我四下望了望,想找了個乾爽的地方歇歇腳。卻發現遠處的一棵桃樹下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年過半百的老頭子,鬚髮都已全白,滿臉的皺紋。一看便知是飽經憂患的老人。老人的旁邊坐著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少女,出落的異常美麗。不時的向老頭問長問短。兩人前面擺著酒菜,看來正在吃飯。

    我也很長時間沒有吃過什麼東西,一見那一老一少正在吃飯,就向那邊跑去,想蹭點飯吃。跑了兩步,突然想起小胖給我的宗告「江湖行走第一原則,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連忙停下腳步,心想:「這荒山野嶺的突然出現兩個如此奇特之人,也不知是人是鬼,是仙是魔!還是先躲起來觀察觀察再說。」閃身躲入旁邊的一棵樹後,想聽聽這兩人是何來路。

    我剛將身體在樹後隱好,便聽那老頭長歎一聲,高聲說道:「抬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不知何時才能重返家鄉。」說的是無比的淒涼,無比的傷心。我抬起頭,一輪明月掛在天空。下過雨的天空異常的清朗,月亮很圓。就像是八月十五的月亮一樣的圓,一樣的大。我甚至能看到小時候媽媽給我講的月宮。我又低下頭,卻怎麼也想不起我的故鄉。我對小時候的印像只有一個模糊的媽媽影子,和我身上掛著的一塊上面刻著「隨風」二字的玉牌。就連我叫什麼名字也想不起來!這個「隨風」還是小胖看到我的玉牌後,對我道:「你這個蛋蛋的名字太難聽!你身上的玉牌即然有「隨風」二字,我看你以後就叫隨風吧!」我很感謝小胖,因為是他給我起了個名字。以前我常混的地方,大家都叫我蛋蛋。總是有事沒事的叫道:「蛋蛋,我叫你呢!快過來!」我清楚蛋蛋有點罵人的意思,非常的不喜歡。幸虧小胖給了我一個威風的名字——隨風。當別人再詢問我的名字的時候,我能理直氣壯的說:「我叫隨風!」雖然我還不知道我姓什麼,也不知道百家姓裡有沒有「隨」這個姓。

    我探頭一看,老頭已經是滿臉的淚痕。少女說道:「爹爹又想家鄉了,天下事早有定數,徒自傷悲也是無益,還望爹爹以身體為重。」

    老頭點了點頭,發現不遠處的樹後,好像有個身影一閃,於是中氣十足的說道:「良夜明月,風景不可辜負。樹後是哪位老兄,何不出來,大家同飲幾杯!」說完向旁邊的少女使了個眼色,把腰間的朴刀慢慢抽了出來。

    我一見老頭眼光四射的向我藏身之處望來,就趕緊向後躲去,誰知還是被他發現了。只好來到老頭身前抱拳行了個禮。然後不客氣的在菜前坐下吃了起來。

    老頭歎聲道:「原來是個小孩!」將朴刀放回鞘中,笑道:「喂!小孩,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深更半夜在此閒逛,不怕猛獸吃了你嗎?」

    我將嘴中的一塊牛肉,嚼了幾下,咽到肚子裡。道:「我叫隨風,因為我什麼都不怕,所以人們都叫我大膽。我來這裡是為了尋找傳說中的劍仙,習得飛天遁地之術。等我有成之後,就可以到江湖之中為民除害,匡復正義。老前輩,你叫什麼名字啊!半夜三更的,怎麼在此喝起了酒?」

    那個少女可能是見我坐下就吃,再加上我穿得實在寒酸,皺了一下眉頭。又見自已爹爹不僅不以為意,還撫著鬍子看著我直笑。忍不住嬌聲道:「哪裡來的野孩子,沒有一點修養,怎麼坐下就吃?也不管主人家是否願意。還想知道我父親的大名?我怕說出來嚇死你!我父親便是江湖人稱中原大俠的周泰周大俠。」說完得意洋洋的看著我。

    我一聽,即然自稱大俠,那就不是劍仙之流了。因為小胖說過「劍仙們亮名號的方式是,我是什麼什麼觀的什麼仙人,奉家師之命前來剷除你這個妖魔。」清楚這兩個人不是劍仙後,我心中很是失落。再看那少女,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心裡更是不快。我不喜歡人家高高在上!你看人家小胖,那麼有學問,可是人家和我說話的時候,都是用看朋友的眼神看我。我不想理那個少女,雖說她長得很好看。轉頭對著周泰,恭敬的行禮道:「原來是周泰周大俠,不知周大俠為何深夜在此和女兒喝起了酒,也是來找劍仙的嗎?」

    周泰看出我對那少女的不滿,笑著對我道:「小女周瓊練會了一套**劍法,還能接鏢打鏢,就以為天下無敵,說話狂妄!小兄弟不要見怪!不錯我來此地也是為了尋找劍仙,不如你和我們一起結伴而行如何?」

    我感到有點奇怪,這大俠也要找劍仙拜師學藝?道:「周大俠,你即然被稱為中原大俠,那武功一定很高,你為什麼也要找劍仙呢?是拜師學藝嗎?」

    周泰飲了一杯酒,歎了口氣道:「還不是這個小姑娘給我惹的禍!」

    聽到老父又埋怨起自已來,周瓊十分的不樂意。嘟著嘴道:「我輩習武之人,路見不平,自當拔刀相助,豈能一遇危險便躲起來呢?」

    周泰怒道:「你還說,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我常對你說,江湖上最難惹的是僧、道、乞丐同獨行的女子。遇見這種人應當繞道而走。你偏不聽,仗著自已會幾手三腳貓的功夫,竟去惹那妖僧。現在可好了,被那妖僧追著我們一年多,讓我們有家不能回,你開心了。」

    周瓊不服氣道:「你平時一直教我,仗劍行走江湖,一定要有俠義之心。那個妖僧搶了人家的金銀,還把那美貌的娘子先姦後殺!我碰到了,能不手起刀落殺了他嗎?」

    周泰歎了口氣道:「我教你的,是對付那些綠林小賊用的。那妖魔道的人,是我們能對付得了的嗎?你倒是痛快了,殺了一個剛入魔道的小賊,卻引來了魔道的高人。看來如今也只能希望找到劍仙來幫我們。」

    從父女兩的對談之中,我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看著眼前的這個嬌柔可愛的小姑娘,怎麼也不相信一年前她就殺過一個妖人。一年前她也就十一二歲吧!我心中對她產生了敬仰之情。這個小姑娘從面相上看和我一般的大小,為了討她的喜歡。我笑笑道:「我看周姐姐做的沒錯,這個妖僧殺得對!我們豈能因為他會妖術就對他的惡行,不管不顧。周大俠也不用擔心,我看姐姐這是善舉,一定能讓劍仙前來相助的!」

    周瓊沒想到我會幫她說話,對我一笑,然後用大眼睛向我眨了兩眨,以示感謝。雖說只有這兩眨,但把我的心攪得很亂,我連忙把頭轉向一邊。

    周泰道:「你們這兩個小子,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啊,你們都不怕!我要再怕,豈不是讓你二人給看扁了,大不了讓妖魔殺了。好了,我們再吃些東西就此睡吧。明天早上起來,我們往裡多走幾十里,一定能找到劍仙!如若有劍仙相助,還怕他們作啥!」

    我顧不得什麼形像,吃了起來,並且吃了很多。不知周氏父女是在我來之前已經吃過,還是什麼原因,他們基本沒再吃什麼。吃完後我乖巧的幫周瓊收拾好東西,在周大俠的腳邊躺下。我知道遇到了好人!仰臉看著天上明月,數著星星,沒多大功夫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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