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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零八章 麻袋兜頭來 文 / 子楣

    「你,要說什麼?」

    雯夏雖在懷疑,倒也不敢太過確定,嘗試著問道:「是很重要的事情麼?」

    「是。」嵇康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黃衣黑髮,素顏以對。雖然臉上總帶著笑意,可從她的眼神中,卻總能看得出哀愁,什麼樣的愁,才會讓她怎麼都忘不掉呢?這樣的人,她看著自己的眼神透著十分的信任,話卻要怎麼才好開口?

    「到底是什麼事情呢?」雯夏歪了歪頭,看著嵇康。

    「昨日酒後失態,貽笑大方了。」嵇康苦惱地搖了搖頭,道:「實在鬧得有些過分。」

    「就為這個?」

    嵇康點頭。

    雯夏笑道:「那有什麼大不了的,朋友在一起,不就應該那樣麼?」

    嵇康慚愧地笑了笑,道:「只是昨日鬧得實在過分了些,坦胸露懷,在女子面前是非常不雅的舉動了。」

    「那他們呢?他們可比你鬧得更過分,差點就要把身上的布縷都拖淨了,難道還要向我負荊請罪不成?」雯夏笑道,「你怎麼會對這些小事如此上心,我都沒有在意過啊!」

    「你若不在意,那是最好了。」

    接著又說了些不相關的話,嵇康起身便要告辭。

    「嵇康。」雯夏猶豫一下,道:「那五石散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知道你們都認為那可以延年益壽,其實吃多了,是會死人的,以後還是不要吃的好。」

    雯夏也不知嵇康聽進去了沒,反正他是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看到他那個樣子。還以為會是很重要的事情,沒想到就是這些小事,道歉便也罷了,還要穿的那樣正式,一點都不像是嵇康的風格。

    他到底是怎麼了?

    雯夏一頭霧水,想來想去沒有想明白。便將方纔通報的家丁找來,問他嵇康今日來地時候,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家丁皺眉想了半響,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覺得除了衣服正式些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

    「一點特別的地方都沒有?」

    「沒有。」

    「沒事了,你下去。」

    雯夏細細回想。嵇康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那麼他今日前來的目的並不僅僅是為了道歉那麼簡單,還有更重要地事情要說?只是見到自己卻臨時改變了主意?

    為什麼這些人豪爽瀟灑起來的時候比誰都爽快,但是在有些事情上卻是磨磨蹭蹭含含糊糊,非要旁人去踹他的意思呢?

    雯夏煩躁地抓了抓頭髮,為什麼都喜歡人讓她來猜謎?這輩子她最不擅長的事情就是猜謎!

    畢竟關於嵇康心中另有佳人的說法。雯夏也只是聽藍心說過,那日她沒有走進去看,便也失去了一次親眼見證的機會,說不定嵇康就是有個怪癖,只肯在沒人的屋子裡彈那首曲子呢?

    可是這段時間,兩人之間地關係真是不尷不尬的很,別說旁人,就連雯夏屋中的下人,也都把嵇康當作男主人一般看待了。

    而雯夏自己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恐怕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藍心告訴她嵇康另有佳人相伴的時候。她心中究竟是失落多還是嫉妒多?當嵇康一如往昔教她彈琴的時候,雯夏究竟是喜悅多還是惱恨恨多?人地感情往往不由自己控制,人世上有多少漩渦?這一輩子又會不小心掉下去多少次?或許哪一次掉下去了,就永遠都爬不上來了。

    雯夏經歷了王弼那一次,本就是想再也不碰情愛的,可是她想獨善其身的時候,就偏偏有人黏上了她,而且還是個讓人說不得拒絕話的人。

    雯夏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像人家說的那樣。天生花心。根本就是花心大蘿蔔一根?見到美男子就走不動路的那種類型?

    「不如等下次見到嵇康,向他問個清楚好了!」回來了,本來他在自己的封地,司馬昭是派人看著他地,卻不知如何,曹芳躲過了司馬昭地眼線,偷回了洛陽。他不僅自己回來了,還不知從哪兒召集來好大一批死士,這些人都化了妝潛進洛陽城。

    曹芳又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將守衛皇城的侍衛都打通了關節,堂而皇之進了皇城。

    這一下可是天下大亂了!

    皇城內有一個司馬昭立下的傀儡皇帝,又有一個前任的廢帝,還有司馬昭這個雖沒有皇帝名頭,卻掌握著只有王者才能掌控的權利的實質意義上的皇帝。

    一山尚且不能容二虎,這一座皇城裡突然冒出了三個皇帝,如何能不混亂?

    那三隻「老虎」中,有兩隻和雯夏由著非同尋常的關係,其中一隻是雯夏地前任夫君,另一隻則是她地爺爺。雯夏急於知曉宮內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洛陽城門卻緊閉,不許出不許進,偏生雯夏就在城外,城內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是半點都無從得知。

    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雯夏又得知,嵇康阮籍和山濤三個人都在城中,這城門一閉,連著他們三人也都關了進去。洛陽城建的時候便考慮到了城防,那城牆是又高又厚,恐怕除了天上地飛鳥,沒人可以逾越過去。

    城內城外別說是消息,恐怕就連空氣都不怎麼流通了,雯夏幾乎是一日去三次城門口,但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雖然明知道就算她進了城,又怎麼能進得了皇宮?就算進得去,此刻裡面恐怕也早就是一副劍拔弩張,或者已經血灑殿前,她又如何能化解的了?只是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在外面乾巴巴地等著,總是讓人鬱悶。

    第三日的午後,雯夏正欲再去城門口看看,卻不期然的見到了藍心。

    雯夏滿腹疑竇,藍心當日也應該在城中的,她是如何出來的?

    「我找到一個地方,可以出來,不會被人發現。」藍心道。

    「那地方在哪兒?帶我去看!」

    藍心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可是雯夏一心想要知道城內的情況,一點兒都沒有留意,藍心便點頭道:「不過需要黃昏的時候再去,我便是今日天不亮的時候溜出來的。」

    距離黃昏還有一段時間,雯夏是坐臥不安,不停地問藍心城內究竟發生了何事,藍心只推說不知:「我白天是在睡覺的,誰知道忽然街上就吵鬧起來,接著所有的人都被趕回家中,開始了宵禁。後來連我們出去買菜都不許,家中的米面用完了,也不許去買,又不送來,只要看到有人出門上街,見一個抓一個,抓起來便都關在牢獄中,不許探視不許打聽。」

    藍心一臉委屈,道:「那麼多被抓走的人都有去無回了,我害怕的很,想起以前無意間發現過城牆上有個小洞,被荒草遮蔽,平時極不易看出來,我便在天不亮的時候偷偷溜了出來。」

    「那阮籍呢?有沒有他的消息?」

    雯夏本想是問嵇康的,但是想藍心是從杏花樓離開的,嵇康很少去那些地方,阮籍去的可能性卻大得多,況且阮籍與藍心又是舊交,熟悉的很,問阮籍的下落,得到答覆的可能性還稍微大些。

    沒想到藍心依舊是不知道,「那日阮籍公子沒有來過,接著便宵禁,藍心也不知道阮籍公子去了何處。」

    好不容易等到一個人,卻是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雯夏不由得更是煩躁,恨不得現在天色便暗了,她好和藍心一道進到城中去。雖然照藍心的說法,城中也在宵禁,可是想來總會比外面好些,得到消息的渠道也會多些,總比現在在城外當瞎子聾子的好。

    左盼右盼,終於是盼來了黃昏,雯夏急急要藍心帶路,去找那可以進城的地方。

    原來那是個狗洞一般大小的孔洞,也不知是天長日久風吹日曬而形成的,還是建城的時候故意留下的,又或許是盜賊挖的。反正不管是怎麼來的,這個洞現在可是派上了大用場。

    藍心先從那洞口爬了進去,雯夏便隨著她一起鑽進去。那洞很小,須人的胸口貼緊地面,才能勉強通過,若是換個稍微胖大些的,恐怕就會被卡住了。雯夏從洞口爬出來,將身上的泥土拍了拍,正欲同藍心商量,忽然覺得背心一麻,渾身的力氣就像是被抽走了一樣,軟綿綿的連一根小手指都抬不起來。

    該死的!她怎麼就沒想到藍心會算計她呢?只是藍心一個弱女子,她怎麼會武功?

    雯夏沒來得及多想,便看到藍心掏出一個粗布的大口袋,衝她兜頭便套了過來。口袋從雯夏的頭頂罩上,在她的腳踝處打了結,幾乎是將她整個兒地裝了起來。之後,雯夏便覺得身子被橫過來懸空,有人扛著她快步向前走。

    扛著她的人步子很快,通過粗糙麻袋感覺,那人似乎是個強壯的男子,肩膀寬闊,步伐很大,絕對不是藍心那樣一個女子的身形。原來藍心連幫手都早已經備好了,就等著她自己往陷阱裡鑽!

    雯夏想著,封城的消息是真的,曹芳回來的消息也應該是真的,那麼藍心賺了她進城,抓了她要去哪兒?會不會也和曹芳這次回來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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