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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八十章 伊人暗憔悴 文 / 子楣

    「你看到他們在密謀?」雯夏立馬將方纔的尷尬拋在一旁,急急追問道:「聽到他們說什麼沒有。」

    「我只要保護你就行,哥哥沒讓我做別的,我沒聽到。」宣白一副無辜的模樣。

    雯夏不耐煩再和宣白玩兒這種捉迷藏的遊戲,「你少裝了,快點告訴我,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我真的沒有聽到嘛!」宣白嘴一扁,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這個傢伙,擺明了就是在耍自己玩兒!雯夏恨恨地瞪了一眼宣白,不再理他。

    小皇帝曹芳果然是在密謀著什麼,看來自己所料不錯,就看這個神神秘秘藏著掖著的樣子,恐怕也不會是什麼好事情。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獲得對自己最有利的結果呢?

    「怎麼又不理人了?」宣白討了個沒趣,這次反倒是不等著雯夏問,便將自己所聽到所知道的東西,全說了出來:「他們嘀嘀咕咕,聲音很小,我又不能湊近了聽,斷斷續續只聽到幾個詞,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是真的沒聽到!」

    看來這次宣白說的是實話了,不過他這個刺客殺手兼保鏢也太不夠敬業了?連偷聽人家說話的本事都沒有,真不知道這個傢伙從前都做過什麼!雯夏搖搖頭,長呼出一口氣,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反正他們做什麼,和我沒關係。」

    「萬一——」宣白有一次湊近了雯夏的耳朵,「他們是想要對付你呢?」

    雯夏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若他們想要對付我,應該感到頭疼的人是你,你不是收了錢要保護我地麼?」

    宣白一臉沮喪,本來準備嚇唬雯夏,好讓她對自己更有些依賴。沒想到被這個傢伙原封不動將麻煩踢給了自己。宣白皺眉,他雖然沒都聽到,不過斷斷續續,倒也聽他們不斷提及「司馬」這二字,若是雯夏這個笨蛋倒霉了,自己可就要一塊兒跟著倒霉了!宣白想起了自己的哥哥,覺得若是將他交給自己的這個任務搞糟了,可就太對不起他。沒臉再見他了。

    「想什麼呢?」難得見到宣白也有皺眉發愁的時候,雯夏倒是覺得他此刻的表情很有趣,「是不是怕我真地被人暗算了?你沒法交差?」

    「才不是!」宣白嘴硬不認,過了好一會兒,卻又點頭承認:「你這個笨蛋,這麼多圈圈套套,萬一你不小心掉進去,哥哥可就不能饒過我了。」

    「只要約定的時間一到,你不就沒有這般煩惱了麼?」雯夏嘻嘻笑道:「只有兩年,這都過去一年多了。很快的。」

    宣白一張俊臉又塌了下來,「喂!你就不能說點捨不得我離開之類的話麼?」「反正你都是要走的。」雯夏伸手將頭髮上的髮簪統統拔下來,丟到盒子裡去,解開拽著她頭皮都有些發疼發麻的髮髻。「既然要走,何不說的痛快點。」

    「哎——」宣白這個整天樂呵呵地傢伙歎了口氣,道:「我本來希望你能挽留我,然後我再走,多風光!」

    雯夏無奈地撇了撇嘴,說到底宣白還是小孩子心性,想要炫耀啊?「那好,我很捨不得你。你要離開,我很傷心!」雯夏敷衍了事地將這些本來應該說的情真意切的話如唸經一般道出,然後同自己糾纏在一起的頭髮做鬥爭。

    蘇曼給她梳的頭還真是複雜,這邊一團那邊一卷,裡面還夾雜著不少假髮,如果是蘇曼來解。一定會按照次序解開。但是雯夏卻是隨手亂抓,過了一會兒。頭髮非但沒解開,反倒是垂吊在一旁,成了亂糟糟一個大團。雯夏後悔死了,只是因為閒的無聊,便讓蘇曼給她梳了這麼一個麻煩的髮式,光梳起來就花了她整整一個時辰。

    「皇上駕到——」拖長了的調子又尖又細,聽起來並不那麼悅耳。

    雯夏現在知道自己的頭疼病是怎麼來的了,這個曹芳,為什麼每次都趁著她屋子裡有男人地時候來?他想捉姦麼?

    好在宣白輕功夠好,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也不知是從半開的窗戶溜了出去,還是跳到了屋樑上,總之就是讓曹芳一腳邁進屋子的時候,只能看到腦袋旁邊掛著一團黑乎乎亂七糟東西,正呲牙咧嘴拽著這些東西亂揪地雯夏。

    跟隨在曹芳後面一同進來的蘇曼一見到雯夏這般狼狽樣子,急忙撲上來,一邊幫著雯夏將那一團頭髮解開,一面低聲道:「娘娘要解頭髮,叫奴婢來就好,何必自己動手呢?」

    「哎呦,疼!」雖然蘇曼已經盡量小心,可是真頭髮假頭髮已經被雯夏弄了一團糟,都參合在一起,想要一一分清可沒那麼容易,蘇曼才拽出一小股假頭髮,就已經順便拽掉了幾根雯夏的真發,頭髮連著頭皮,被生生揪下來當然會痛。

    曹芳看到雯夏這個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進屋時繃著的臉緩和了不少。

    「見過皇上。」雯夏將自己那一團頭髮拽回來,對蘇曼道:「我自己弄就行!」她不喜歡事事都要依賴他人才行的這種生活,這愈發讓她覺得自己是一隻寄生蟲,這讓雯夏感覺很不好。狠下心用力一拽,大部分纏繞上去的假髮被拽了下來,同時被揪下來的還有雯夏自己的一大把頭髮。

    不過總算是弄下來了,雯夏隨意地甩甩頭,覺得頭皮上有一塊疼得很,伸手一摸,覺得有些黏黏呼呼,把手伸到眼前一看,指端上粘著血跡。果然剛才那一下是太狠了些,不僅拽掉了頭髮,連著頭皮也一併破了。

    雯夏把手縮進袖子,將手指上地那點血蹭到袖口上,笑了笑,向曹芳再行了個禮,道:「皇上要來,怎麼不派人先通報?臣妾這副樣子,到讓皇上見笑了。」這一年多,雯夏敷衍的本事卻是見長了,能在自己不高興的時候還裝出一副笑臉來對人。

    曹芳看著雯夏,總覺得生出些陌生感來,是因為太長時間沒有來過麼?的確,已經有三個月未曾見面,或者再早一些,這一年來似乎都沒有怎麼好好看過雯夏的模樣呢!一年,一個人就會有這般大的變化麼?曹芳看著雯夏,她地頭髮披散著,還有些凌亂,但最大地變化還是在她的臉上,那張臉上少了曹芳所熟悉地快樂,反倒在眼角額頭添了幾分孤寂。

    雯夏她應該得意才是的,她怎麼會寂寞呢?可是看她的樣子,卻沒有一丁點兒洋洋得意,有的只是愁緒。

    曹芳也不知自己今日為何心血來潮要到安毓宮,興許只是路過進來看看,曹芳心裡清楚,日後他便再也沒可能與雯夏這麼平靜地相處了,這也許是最後一次。籌劃的事情若成,雯夏就不可能留下,事情若不成,他就不可能留下。

    「朕好不容易來一次,愛妃就讓朕這麼站著麼?」

    雯夏側身讓開,道:「皇上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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