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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五章 流盻發姿媚 文 / 子楣

    緩步從壁後走出來的山濤妻子便是這樣的人,她出來的並不張揚,甚至就像是一名婢女走出來給客人和主人端茶倒水。

    但是她往出那麼一走,卻將雯夏的眼光緊緊抓住了。被阮籍嵇康那樣神采飛揚的男子吸引,對於雯夏來說並不奇怪,但是被一個尚未能一睹全貌的女子吸引,對雯夏來說還是第一次。

    在現代的時候,雯夏也見過些容貌不錯的女子。只是現代的女孩子,心太過浮躁,宛若風中柳絮一般,輕飄飄沒有一點深。越是漂亮的女孩子,越是以容貌為傲,卻也越是空虛。她們雖然漂亮,卻只能如曇花一現般,不能給人留下深刻不可磨滅的印象。

    可是這個女子不同,她並不張揚,卻是那般氣質天成。她並不故作扭捏,卻能在一瞬間抓住人的注意力。

    雯夏側轉身子,想要看清一個尚未露臉就能有如此魅力的女子究竟是何容貌,怎奈那女子側對著雯夏,雯夏再怎麼伸長了脖子,也只能看到那女子的小半個側臉。

    雯夏覺得阮籍大概愣了那麼一兩秒的時間,才急忙離席,將那女子托起來。

    那女子側轉了身體,又向著雯夏施禮,道:「這位妹妹不知如何稱呼?」

    這次雯夏終於看清了她的容貌,她的長相是柔和的,美麗的。有些美女總會給人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疏遠感,甚至面對面的時候都不敢說話。但是她沒有,她給人的感覺是親切和藹的,一種想讓人去親近的感覺。她溫婉地如同江南春日的風,徐徐吹來,溫柔地輕撫著你,沒有一點凌厲,更不會寒風刺骨。

    仔細看起來,她的眉眼唇鼻並沒有特別漂亮的地方,但是將這五官放在她的臉上,卻讓人感到說不出的和諧。無論哪一點,都渾然天成,沒有一絲一毫修飾過的刻意感。

    「我叫雯夏。」雯夏道出了自己的名字,想來剛才那女子一直便坐在隔壁,自己的身份她沒有可能不知道,但是她還是問自己的名字,顯然是知曉雯夏這次是逃出來不打算再回去,便也沒將她視作郡主,而只當作是普通客人。

    這樣既不使雯夏尷尬,日後若真的出了問題,也有個理由可以推說並不認識郡主,並不知道雯夏就是郡主。

    好聰明的女子!

    「夫人何必藏在壁後?在下和小康也沒什麼好看的,不過是世人讚譽。真比起來,我們甚至還有些及不上巨源兄。」那女子的美貌帶給阮籍的震驚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阮籍馬上便又變回了那個嘻嘻哈哈毫無正經的酒鬼。「巨源兄和我們隨意慣了,夫人想出來就出來,沒什麼好顧忌的。」

    「先生說笑了。」那女子又施了一禮,便緩緩退了回去,消失在屏風後面。

    翩然而來翩然而去,山濤的妻子居然是如此絕色佳人。雯夏心中暗暗將司馬府中的那些美人拿出來與她做對比,平時看起來環肥燕瘦一個個各有特點的那些美人,和剛才出現在眼前的女子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那些女子的衣飾再華麗,也比不上方才女子頭上一支簡簡單單的玉簪。那些女子或嗔或喜的表情再豐富,也比不上方才女子一低頭時不經意流露的風采。

    世間若真的有完美一詞,當是為這女子而設。

    雯夏想起自己甚至曾為如今擁有的容貌而有些沾沾自喜,若與那女子比起來,自己這副容貌又算得什麼?自己這張臉不過是一張普通人的容貌,而那女子的容貌,她的氣質,才算是傾國傾城。

    阮籍又回到席上喝酒,還是那副半醉半醒的樣子,不過比先前興頭好像更高了。

    「夫人見了在下和小康,定然會失望了,傳聞不實啊!」阮籍笑道。

    在這個時代,對於美貌的追求是光明正大的,所以男子才會有擦脂抹粉的習慣。

    據說金鄉公主的駙馬何晏,「美姿儀而絕白」行步顧影」。

    說白了,就是何晏長得很美,皮膚又極白,走路的時候時時回顧自己的影子,生怕走路的形態不美。所以當時對他有個稱呼,叫做粉郎。

    就是這個何晏,魏文帝曹丕懷疑他不是真的白,是擦了粉。所以用了很損的一招,在大夏天賜給他熱湯,何晏是凡人,喝了熱湯自然大汗淋漓。如果何晏是上了粉的,這樣粉非被沖掉了不可。結果何晏用衣服一擦汗,臉上依舊是那樣皓白如雪的膚色,這樣魏文帝才相信何晏真的是那樣白。

    既然在這個時代美男子是可以放在面兒上來談論的,阮籍和嵇康又是早有盛名的美男子,山濤的妻子想要一見自然算不上稀奇。

    大概是山濤覺得讓自己的妻子跑出來盯著兩位好友看總是不妥,才要她藏身在屏風後面偷看的?

    不過雯夏倒是並不認同阮籍那樣自貶的說法,因為他的的確確是美男子啊!

    不管是用古代還是現代的標準來衡量,阮籍都是當之無愧的帥哥啊!就算是他邋遢如此,一天到晚清醒的時候遠遠少於醉酒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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