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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章 引蛇出洞 文 / 紅山道人

    太守剛從大門口消失,喬三老爺就笑出聲來。他好久沒笑了,臉上肌肉顯得僵硬,笑容有些猙獰可怖。管家迎頭正好看見,不禁一哆嗦,趕忙低下頭。喬三老爺叫住他:

    「你怕什麼?」

    管家滿臉堆笑:

    「老爺,奴才沒有」

    但聲音卻已發抖。

    「哆嗦什麼?」

    「老爺,奴才是替主人擔心」

    「擔心?」

    管家點點頭:

    「怕老爺得罪官府,惹上麻煩」

    說著指了指門外。喬三老爺大笑,看著管家眼睛,說道:

    「我會怕那幫官狗?」

    管家忙點頭:

    「老爺是什麼樣的人!當然不怕他們,奴才擔心,純屬多餘!」

    喬三老爺擺了擺手,管家連忙退下,悄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喬三老爺還在望著門外出神,官兵越走越遠,終於消失不見。他慢慢轉過身,走進後堂。

    官兵走了十幾里,進入一個鎮子,草原上鎮子也不大,多數是交易買賣的集市。太守沒有出鎮子,而是轉身來到一所小旅店。旅店不大,四合院式樣,太守來到天井。旁邊一間屋子打開了門,上官雲飛走了出來,朝太守施了一禮,太守微笑著走了過去。

    進入房門,太守問道:

    「你就是上官雲飛?」

    上官雲飛點了點頭。太守落座,上下打量了一番,讚道:

    「果然英雄出少年,不愧是上官鼎的兒子!」

    上官雲飛臉色有些發紅,抱拳說道:

    「多謝老爺誇獎,小民愧不敢當!」

    太守點點頭,問道:

    「你信上說,有要事相告,不知是什麼事?」

    「老爺見到了喬三老爺?」

    太守點了點頭。

    「老爺猜到他會否認?」

    太守又點了點頭。

    「老爺可發現了什麼端倪?」

    太守歎了口氣:

    「我雖然心存懷疑,苦於沒有證據,沒法定他的罪!他說得振振有詞,堂皇正大,我就算明知道是一派胡言,也沒法兒反駁他!」

    「老爺覺得他在演戲?」

    「對!」

    上官雲飛笑了:

    「他的確在演戲!」

    太守眼露疑問:

    「你這麼肯定?」

    「他可能已料到官府會去調查,所以事先做了準備!」

    「他真有這麼能耐?」

    上官雲飛點點頭:

    「他可能正盼著官府的到來!」

    「為什麼?」

    「這樣他就能不用縮在喬家大院,堂堂正正地進入江湖!」

    「我不去,他難道不敢嗎?」

    「敢!但只能暗地行動,又不敢走得太遠!」

    「為什麼?」

    「因為我在監視他」

    「他知道你懷疑他?」

    「不僅是懷疑,我已確定就是他!」

    「你難道得到了證據?」

    「證據已經失去價值」

    說著,上官雲飛從懷裡掏出虎頭令牌,遞給太守。太守接過來,仔細看了半天,揚臉問他:

    「這是什麼?」

    「是他手下作案時遺落的令牌」

    「為什麼會沒用了?」

    「因為他已知道,令牌落在我手裡」

    「這麼說,我們沿著這條線索,什麼也找不到了?」

    「如果猜的不錯,這已經是最後一枚令牌——唯一剩下的一枚!」

    太守眉頭皺了皺,又問:

    「你為什麼肯定他就是面具人?」

    「因為我相信巴特的判斷!」

    太守吸了口涼氣:

    「你怎麼會相信他的說法?」

    「因為我見過他」

    「瞭解一個人很難——你們見了幾面?」

    「一面」

    太守吃驚地站起來,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面?」

    上官雲飛點點頭,接著說:

    「有些人見了一面,已經足夠!喬三老爺,我也只見過兩面而已!」

    「別忘了他們是什麼人!」

    「沒忘,一個是敵人,一個有重大嫌疑!」

    「他們可都是我們的對手!」

    「沒錯!有時敵人說話,遠比自己人可靠得多!」

    太守閉上了嘴,他在咀嚼這句話的涵義。上官雲飛接著說:

    「喬三老爺跟巴特,恰好是同一種人」

    太守抬頭問道:

    「哪種人?」

    「梟雄!所以巴特瞭解他的想法,只是喬三老爺更可怕!」

    「哪點可怕?」

    「因為他是漢人,更工於心計!」

    「你認為巴特不會說謊,就因為他是蒙古人?」

    上官雲飛搖了搖頭:

    「蒙古人當然也說謊,但他沒有。否則圍攻少林寺時,他會把罪責推到面具人頭上!」

    「沒準兒這也是他的手段」

    「沒錯!跟他見面前,我想到了這點」

    「見面之後,你就肯定了他的話?」

    「事實上,火燒喬家大院後,我沒見過他。在圍攻陰山時,我已肯定了自己的判斷!所以,只要這句話出自巴特之口,我至少相信一半!」

    「那一半是什麼時候相信的?」

    「見到喬三老爺的時候」

    「你發現了線索?」

    「沒有」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那麼肯定?」

    「因為我看到了異樣!」

    「什麼異樣?」

    「他太冷靜,也太無情!」

    「說說看」

    「冷靜,說明他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早有準備;無情,是獨生女離他而去,他竟然沒有絲毫反應!」

    「所以,你就認定是他?」

    上官雲飛點了點頭。太守沉吟了一下,問道:

    「你準備怎麼做?」

    「跟著他」

    「需不需要官府插手?」

    「這正是我請老爺來的第二個原因」

    「好,你說」

    「動用官府力量,查找以往各宗血案的線索」

    太守歎了一口氣:

    「這很難,可能無功而返」

    「只要官府插手,證明對他仍有懷疑,必然讓他分心,而且能束縛他的手腳,我們雙管齊下,相信他的日子不會好過」

    「好!這主意不錯!」

    說完,太守把虎頭令牌遞過來。上官雲飛擺擺手:

    「令牌在我手上沒有用」

    太守笑了:

    「難道對我有用?」

    「它曾經是證據,現在仍然是線索,必定有人能認出來!」

    「不錯,但願遇上個識貨的!」

    太守笑著把令牌藏在袖裡。他看著上官雲飛,眼裡滿是笑意:

    「很好,回頭路過河東鎮,見到令尊,我得好好誇誇你!」

    上官雲飛臉又紅了,低下頭去。太守哈哈大笑,轉身走出房門。

    白雪飛和張奎從裡屋走出來,上官雲飛臉紅還未退,張奎笑道:

    「老弟,誇你兩句就扭捏成這樣?」

    白雪飛大眼睛笑成了月牙:

    「我看這會兒,你既不像大俠,也不像魔頭!」

    上官雲飛抬起頭,也笑了:

    「像什麼?」

    「像個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

    張奎笑得更響,上官雲飛這次沒有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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