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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301章一段漁樵問答 文 / 斜倚彎月薄雲中

    卻說姜子牙自從離了朝歌經得圓日指點用土遁救了逃難的朝歌民眾便在西歧的溪隱居起來。

    每日垂釣渭水不管世事閒來日誦黃庭悟道修真。苦悶時持竿倚綠柳垂釣有時記掛起在崑崙時的事情由不得心有感歎:

    「自別崑崙地俄然二四年商都累半載直諫在君前。棄卻歸西土溪邊執釣先何日逢真主?披雲再見天。」

    卻說一日子牙垂釣溪邊見綠水滔滔心中正自感慨:惟有青山流水依然在古往今來儘是空。這時卻聽的一人作歌而來。

    「登山過嶺伐木丁隨身板斧力劈枯。崖前免走山後鹿鳴樹梢異鳥柳外黃鶯。見了些青松翠柏李白桃紅無憂樵子勝似腰金。擔柴一石易米三升隨時蔬菜沽酒一瓶。對月邀飲樂守山林深山陋僻萬壑無聲。奇花異草悅目賞心逍遙自在任意縱橫。

    樵子走進子牙把一擔柴放下近前少憩。子牙細看樵夫知道此子和他有些緣法正要指點一番助他躲過劫難卻聽那樵夫道:「老丈我常時見你在此執竿釣魚我和你說一個故事如何?」

    子牙大:「說何故事?說來聽聽。?」

    樵夫道:「我與你來說一個漁樵問答。」

    子牙大喜:「好個漁樵問答!」

    樵夫道:「你上姓貴處?緣何到此?」

    子牙道:「我是東海許洲人姓姜名尚字子牙道號飛熊。」

    樵子聽罷大笑不止。子牙問樵夫道:「你姓甚名誰?」

    樵子道:「我姓武名吉祖籍西歧人氏。」

    子牙道:「你方才聽我姓名為何反加大笑不止這是為何?」

    武吉道:「你方才說你道號飛熊所以大笑。」

    子牙奇怪道:「人各有號你卻為何大笑?」

    武吉道:「飛熊乃大才之號舊時古人高人賢人聖人胸藏萬斛珠璣腹隱無邊錦繡。如風後力牧、伊尹、傅說之輩方稱其號。似你也有此號名不副實故此大笑。

    我時常見你依綠柳垂竿而釣別無營運守枯株而待兔看此清波識見未必高明為何亦稱道號?」

    武吉說罷卻將溪邊釣竿拿起見線上那魚鉤直而不曲不由撫掌大笑不止對子牙點頭歎道:「有志不在年高無謀空言百歲。」

    武吉繼續子牙道:「你這釣鉤為何直而不曲?古語云:『且將香餌釣金鰲。』我傳你一法將你的魚鉤用火燒紅打成鉤樣上面用香餌線上繫上浮子魚來吞食浮子一動便知道魚上鉤了這時往上一提鉤釣鉤住魚腮這才是捕魚的道理。

    像你這樣的直鉤而釣莫說三年就是百年也無一魚到手!可見你生性愚拙如何妄號飛熊?」

    子牙聽罷捋鬚大笑:「你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老夫在此名雖垂釣我自意不在魚。我在此不過守青雲而得路撥塵翳而騰霄!豈可曲中而取魚?此非丈夫之所為也。吾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為錦鱗設只釣王與侯。

    我有一詩說與你聽好全了你我漁樵問答說罷吟詩一:

    「短竿長線守溪釣這個機關那得知?只釣當朝君與相何嘗意在水中魚。」

    武吉聽罷大笑:「你這個人也想做王侯看你那個嘴臉也不像王侯你到像個活猴。」

    子牙見武吉竟然出言不遜大笑道:「你看我的嘴臉不像王侯我卻看你的嘴臉也不甚好!」

    武吉道:「我的嘴臉比你好些我雖是樵夫但真比你活的快活我春看桃李夏賞清蓮秋看黃菊冬賞梅松你方才說詩與我今日我也作詩與你說罷吟唱道:

    「擔柴貨賣長街上沽酒回家母子歡伐木只知營運樂放翻天地自家看。」

    子牙見武吉吟詩有意提醒道:「我方才不是說你嘴瞼不好我是看你臉上氣色不好。」

    武吉不解道:「你看我的氣色怎的不好?」

    子牙只好實言道:「你左眼青右眼紅今日進城打死人。」

    武吉聽罷以為子牙怨恨他方才嗤笑不由叱喝道:「我和你開個玩笑相嬉你為何毒口傷人?」

    說罷武吉挑起柴不再和子牙說話徑直往西岐城中去賣柴。不覺行至南門卻正逢文王車駕往靈台占驗災祥之兆隨侍文武出城兩邊侍衛甲馬。御林軍人大呼道:「千歲駕臨行人避路!」

    武吉挑著一擔柴往南門市井道窄急忙躲避將柴擔換個肩膀卻不想柴擔塌了一頭番轉肩擔把門軍王相夾耳門一下即刻打死在了地上。

    兩邊道上之人見武吉失手打死人了大叫道:「樵子打死了門軍。」便將他圍了起來不一刻便有幾個士兵來拿住他徑直送到文王駕前。

    文王看看跪在地上的武吉道:「這是何人?」

    兩邊啟奏道:「大王這個樵夫不知何故打死了門軍王相。」

    文王在馬上道:「那樵夫姓甚名誰?為何打死王相?」

    武吉只好據實齊奏道:「小人是西岐良民叫做武吉因見大王駕臨道路窄狹將柴換肩時不想柴擔滑落誤傷王相。」

    文王道:「武吉既然打死王相理當抵命。」便命人在南門畫地為牢豎木為吏將武吉禁於街道上。便往靈台去了。

    紂時畫地為牢只有西岐民風淳樸才可適用其他地方卻不適合。同時因為文王先天數卦算從不失手任是誰逃了便可以算卦拿來。是以罪民不敢逃匿所以畫地為獄民不敢逃去。但凡人走了文王演先天數算出拿來加倍問罪。以此頑猾之民皆奉公守法故曰畫地為獄。

    卻說武吉被在街上監禁了三日不得回家。思量母親無依無靠也不知我有此災禍越想越覺悲痛不由放聲大哭起來。

    行人見武吉大哭都來圍看恰巧上大夫散宜生經過南門聽見武吉悲聲大哭上前問道:「你是前日打死王相的殺人償命本是應該為何大哭?」

    武吉大哭道:「小人不幸失手誤將王相打死理當償命並不敢逃罪但小人有老母七十多歲小人有無兄無弟也無妻室老母孤身我若死後她必然也不能活。思念至此小人才不得已放聲大哭。不知迴避有犯大夫祈望恕罪。」

    散宜生聽罷默思良久道:「若論武吉打死王相非是鬥毆殺傷人命自無抵償之理。武吉你不必哭泣我往見千歲啟一本放你回去辦你母親衣衾棺木柴米養身之費你再等秋後再判定你的罪名以正國法。」

    武吉聽罷大哭叩頭感謝。宜生遂立即進便殿見文王朝賀畢散宜生奏道:「臣啟大王!前日武吉打傷人命王相禁於南門臣路過南門聽見武吉痛哭。臣問其故武吉說她又老母有七十多歲只生了武吉一人武吉吉既無兄弟又無妻室其母一無所望他若遭國法其母必成溝渠之鬼因此大哭。臣思量王相人命原非鬥毆實乃誤傷。況武吉母寡身單不知其子陷身監獄。

    依臣愚見且放武吉歸家以辦養母之費。棺木衣衾之資完畢再來抵償王相之命。臣請大王旨意定奪。」

    文王聽宜生之言隨即准行放武吉歸家。

    話說武吉出了獄思念家中母親飛奔回家。果然只見母親倚門而望見武吉回來忙問道:「我兒你因什麼事這麼多日子不回家中?為母在家曉夜不安又恐你在深山窮谷被虎狼所傷使為娘的懸心吊膽廢寢忘餐。今日見你我方方安。不知你為何事今日才回來?」

    武吉哭拜在地道:「母親!孩兒不考前日往南門賣柴遇文王駕至我挑擔閃躲塌了尖擔打死門軍王相文王把孩兒禁於獄中我想母親在家懸望又無音信上無親人單身只影無人奉養必成溝渠之鬼。

    我因此放聲痛哭。多虧上大夫散宜生老爺啟奏文王放我歸家置辦你的衣衾棺木米糧之類打點停當孩兒就去償王相之命。母親你養我一場無益了。」說罷大哭。

    武吉母親聽見兒子遭此人命重情魂不附體一把扯住武吉悲聲哽咽淚如珠落對天歎道:「我兒忠厚半生並無欺妄孝母守分今日有何事得罪天地遭此無妄之災。我兒你有差池為娘的焉能有命。」

    武吉道:「前日孩兒擔柴行至溪見一老人手執竿垂釣線上拴著一個針在那裡釣魚。孩兒問他為何不打彎了安著香餌釣魚?那老人道:『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非為錦鱗設只釣王與侯。』孩兒笑他你這個人也想做王侯你那嘴臉也不像個做王侯的倒像一個活猴。

    那老人看看孩兒道:『我看你的嘴臉也不好。』我問他我怎的不好?那老人說孩兒:『左眼青右眼紅今日必定打死人。」孩兒便在那日打死了王相。我想那老人嘴極毒想將起來可惡。」

    武吉母親聽罷道:「那老人姓甚名誰?」

    武吉道:「那老人姓姜名尚道號飛熊。因他說出號來孩兒故此笑他他說出這樣破話。」

    武吉母親道:「此老看相莫非有先見之明?我兒!你不如如今試著去老人處求他救你此老說不定真是一位高人。」

    武吉聽了母親的話收拾行路便來渭水之畔的溪地來找子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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