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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章 焚掌 文 / 上官佳弘

    山腳下的小村莊,因為姬野的出現而打亂了的平靜再次回歸原點。

    雖然老村長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對元力也有所瞭解,不過,渾身冒著猶如火焰般炙熱的紫色元力的人,他此前可真沒聽說過。因而,對於老大夫的多番解釋,老村長並不以為然。他仍然堅信,姬野是火神的化身——比起之前堅信後者就是「火神」,卻是有些進步。

    所以,隔三差五,老村長總會過來請求姬野的「神諭」。當然,每次都是因姬野正處修煉狀態而無功而返。

    時間飛逝。絕大多數時間都在修煉的姬野毫無察覺。

    今天,算來是姬野「死亡」的第二十天。清晨的天氣開始有了涼意,山間的林木也多多少少蕭瑟起來。

    看來是夏日已逝,又一年的秋天來臨。

    東唐國地處大陸的東北部,與傳說中四季如春的中土不一樣,這裡四季分明,春暖、秋涼、夏炎、冬雪。

    這一天大早,姬野便從修煉狀態中退了出來。經過十多天的修煉,他終於將自己的實力鞏固在了二境中階的水平。雖然以他體內那堪稱源源不盡的能量,衝擊至巔峰水平也並非難事,不過,他心中一直牢記老大夫的那句「欲速則不達」,於是壓下了實力增長的誘惑。

    好不容易脫離廢物之階,他可不想因此而前功盡棄,打回原形。

    或許是如今站的立場已經不同,心中所想,雙眼所視的也已相異。以往只求生活不要太過難過的姬野,如今,心底卻升起了多少豪情。

    與之前一時腦袋發熱而忘卻現實殘酷的激情不同,如今的姬野,已經有底氣,談豪情,談理想!

    不過,修煉之途,何其長遠,天地之大,何其廣闊,強者之林,何其無窮!

    以姬野的年紀和見識,又知道多少呢?

    苦難的經歷,只不過造就他堅韌的性格和不屈的精神;你所能看到的廣度,仍然要看你所站的高度。

    這些,姬野自然不懂。而在老大夫看來,以前者這等卑微的實力,暫時還是不懂為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姬野,這是老夫當年為一個強者煉丹時收的一份武技,剛好是火屬性,應該適合你的體質。」原本以為老大夫的藥廬被燒了之後,一無所有,沒想到他竟然將貴重東西都藏在自己的納戒之中了。看來果然是個老江湖啊,姬野不得不感歎。關於名字,姬野在拜師後的第一時間就不再隱瞞。只不過有外人在的時候,姬野仍是「林羽」。

    「焚天裂焰訣?五階武技!」姬野剛念出武技卷軸上的名稱,卻兀地看到註腳上的等級,雙手不禁顫抖起來。

    大陸上的武技等級分一到十階,其上還有聖階,階數越高,等級越高,聖階為最。而五階武技,繞是曾經出過一名皇級強者的姬家,也只有一份!即便是放眼整個東唐國,也尋不出一手指數。卻未想到,老大夫竟然隨手就能拿出一個五階武技!

    姬野突然間對自己的老師,這個年已逾百的老大夫更加崇敬,雙眼熾熱如同見了——好吧,形象一點,一絲不掛的絕世美女。

    「咳。」察覺到姬野不懷好意地眼神,老大夫連忙乾咳一聲。

    「嘿嘿,老師,您看來藏了不少寶貝啊,能否拿出來都給學生瀏覽瀏覽。學生保證,只動眼不動手。」姬野奸笑。

    「貪得無厭。這份『焚天裂焰訣』已經是為師收藏中的最高階位武技了,如果你想拿來換另外一份,隨時說就是,不過,你還想多拿幾份,不是為師不給,是怕你練雜了走火入魔,變成個廢物。」老大夫不善地道。

    姬野聞言,臉色大菜。連忙擺出一副只是說說而已的神情。

    「你把這套武技練好了,足夠支撐你整個師級實力階段不落人後了。而且,並非是越高的武技作用就越大,與你本身的實力相切合的,才是最好的。」老大夫溺愛地敲了下姬野腦袋,訓道。

    「是!學生明白!」姬野吃痛地摸了摸腦袋,然後朝著老大夫一拜稱是,旋即便轉身入屋研究武技去了。

    想起當年自己剛拜入師門時,哪些亂七八糟的閒雜事情不都是自己來做,哪像姬野這小子,拜自己為師倒像他是自己的老師。

    那應該是**十年前的事了吧?

    老大夫笑著搖了搖頭,也轉身進了新打理好的藥房。

    修煉可是個苦差事,特別是像姬野這種剛剛踏上修煉之路的人,必要的丹藥輔佐還是不能少的。

    在這塊大陸上有這麼一句玩笑話,強者都是丹藥給堆起來的。

    當然,這句所謂的玩笑話,其中包含了不知多少嫉妒、幽怨以及無可奈何。

    不過,在老大夫看來,丹藥提升確實是實力增長的快捷道路,但是,太過依賴藥物,也未必是好事。相信他這個與丹藥打了一輩子交道的老煉藥師,不是在空口說白話。

    因而,姬野無法成為一名煉藥師,或許倒是他的機緣。

    此時正潛心修煉武技的姬野,自然不知道老大夫心中所想。

    焚天裂焰訣為火屬性武技,位列五階,共分兩式,以姬野現在轉化元力的量,最多只能勉強使用出第一式:焚掌。

    以元化掌,焚盡天地。

    與低階的武技不同,五階及以上的武技都有臨時加持實力的功效,而焚天裂焰訣同樣如是。以姬野二境武師的實力,在使用「焚掌」時,至少能夠發揮出三境武師的效果。再配合他的特質屬性元力,攻擊時定能打得對方措手不及。

    不過,高階武技的破壞力極大,小小的村落自然容不下姬野修煉。於是,次日清晨,姬野便拜別老大夫,進入深山練習。

    在獵戶兼救命恩人李布的帶領下,姬野來到了深山中的一座瀑布水潭前。

    加持了火屬性特質的焚掌可不適合在大山裡到處撒野,一不小心點燃了整座大山,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姬野赤著身體浸泡在秋日的深山水潭中,因為身上依附著一層紫色火焰,感覺不到絲毫寒冷,反倒是他周邊的潭水因為紫焰的恐怖溫度而翻騰起來。

    姬野調動體內的元力迅速運轉,第一次嘗試擊出焚掌。

    不過,顯然,姬野不是一個天才。「焚掌」尚未在右掌前成型,便消散開來。帶動的卻是體內的元力消耗了大半,姬野一個不慎,無法維持在水中的浮力而沉入了潭底。

    「咳、咳!」旱鴨子姬野在水中不知「噗通」了多久,所幸是這潭水不深,也無纏人雜草,他在折騰了好長一段時間後終於靠岸。在將灌滿了肚子的水全部咳出後,姬野整個人都趴在了潭邊,一動不動。

    看來運氣也是保命本領的一種啊,若不是他運氣好了那麼一點點,估計他就成了史上第一個被水淹死的修煉者了。

    說到底,姬野雖然出身武道世家,卻一直因為是廢物之軀,未正式有過修煉,修煉武道只能算是半路出家。而拜了個老師還是個煉藥師,除了一些貫通的理論之外,實操的東西,他的煉藥師老師還真的交不了自己什麼。

    摸著石頭過河。

    曲折的路總是少不了要走的。

    不過,好不容易從廢物堆裡爬出來的姬野,可不會因為沒有正統指導而重新滾回廢物堆裡去。

    姬野掙扎了一番,便再次爬了起來。

    因為強悍的「火根」的緣故,姬野只是稍稍調整了一下,體內的元力便再次充沛起來。

    這簡直是開外掛嘛!

    而且比起「嗑藥」要好得多了,絕無副作用。

    「焚掌!」姬野低喝一聲,體內的紫色火焰元力瘋狂運轉,旋即凝聚於右掌之前,形成一個極速旋轉的火盤。不過,姬野剛將這一掌轟出,尚未轟中目標,這個「火盤」便消散開來,姬野身體再次感覺一輕,卻是又消耗了不少元力。

    不過有過被淹經驗的他,這一次很好地穩住了身體,繼續在水中飄蕩著。

    數十米高得瀑布擊出的轟鳴聲掩蓋了時間的流逝,沉浸在修煉快感之中的姬野自是不覺。甚至當夜晚來臨的時候,瘋狂修煉的姬野也仍然無動於衷。

    明亮的滿月從瀑布之巔後探出頭來,將銀色的光輝灑滿整個水潭。反覆消耗了幾次元力的姬野,此時正靜坐在瀑布前的巨岩之上,任由巨瀑的轟鳴聲轟擊雙耳。

    壓縮、壓縮、再壓縮!

    記得老師之前說過,必須先將體內元力操控到極致,才能談修煉武技一事。

    而按照這焚掌的修煉方法所云,將元力壓縮到極致凝聚於一點之上,方至化形。

    看來自己是沒有很好地掌控著桀驁不馴的紫焰元力,以致於後者無法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壓縮至極點。

    「那就來吧!讓你嘗嘗小爺的耐性!給我縮!」姬野突然低吼一聲,這聲音甚至穿透了瀑布的巨響,轟在了周圍的樹林裡,引得無數夜行的野獸一番雞飛狗跳。

    體內凝聚著紫焰元力之處,數條火蛇圍繞著一個小點瘋狂旋轉,不知耗費了多少精力和時間,那原本無窮無盡的紫焰元力,終於被壓制在一個小點之上。

    姬野連忙運轉口訣,一個郁紫色的火焰手掌,便出現在了那體內的虛無之處。

    姬野黑眸猛地睜開,黑暗中閃過兩道詭異的紫火。旋即,縈繞於身的那重平息若無的紫色元力兀地大盛。

    「給我出!」姬野右掌猛地往前一推,一個半丈之巨的紫色火掌便自他的掌間轟出,轟在了寒潭之中。

    轟!

    巨浪滔天,整個深山都為之一震!

    「糟糕!」剛剛有些得意忘形的姬野卻是暗叫一聲不好,因為成功的一擊「焚掌」已經耗費了他體內所有的元力,而滔天一道激流,則像是復仇一般,自水潭之中湧起,朝著他衝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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