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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58章 大光頭 文 / 齊西野人

    顏松跳下高台後,十幾位挑戰者看向他的目光明顯比之前要重視得多,或許,之前他們只是聽聞這白衣少年有些手段,或者他們見這少年能一路走來,晉級盤龍劍院前五名,猜測會有些手段,但通過剛才的比式,不說別的,就那一招護體光,已經讓他們佩服地五體投地。他們甚至不知道那叫護體劍光,只是捫心自問,放眼整個盤龍劍院,即便是痞子長老那樣的強者,恐怕也玩不了這麼強撼的「護體玄氣」吧。

    場外之人對顏松的歡呼更是一疇勝過一疇,他們從今天,或者從昨天開始就已經注意起這位白衣少年了,想來今天下午的這次比式,莫要問挑戰者是誰,都不消問,他們只知道這些晉級失敗的人多半打不過這成功晉級的白衣少年,幾乎所有人,和孫凱一樣,都把今天下午的注押在了秦壽和顏松身上。除了特別的澹台肅之外,如果他抓到鬮的話。

    中年師傅繼續開始接下來的抓鬮,當剩餘的十三位挑戰者分別抽完竹籤之後,他再次從手中拿出一個竹片,出示給眾人道:「九號!」

    「我是九號!」聲音嗲聲嗲聲,秦壽和顏松一聽便知道此人是宋呆呆。

    宋呆呆沒有向他們兩人瞅一眼便跳上高台,這不禁讓秦壽有些莫名其妙,心說之前惹怒了她,該不會到了現在還在跟我較真兒吧。他看向高台,用一個特殊的角度閉開台下柳荷看來的目光,然後將自己深情的目光送到台上,一眨不眨地看著宋呆呆,等待著對方喊出他的名字。卻不想宋呆呆依舊不向這邊看一眼,語氣有些嬌嗔道:「我挑戰顏松!」那聲音,就像受了氣的鄰家女娃。

    秦壽猛地回頭看向顏松,眼神奇怪,上下打量,好似要捉姦一般,顏松見此,趕忙解釋道:「你可別誤會啊壽哥,之前我跟她比式,可是一不小心把她的武魂吸噬了,我看她多半是找我報仇來了!」聽顏松這麼一說,秦壽才反應過來,當下表情放鬆,拍了拍顏松,讓其小心,然後便看著顏松躍至高台。不過讓秦壽無語的是,隨著中年師傅宣佈比式開始,顏松剛要拔劍迎敵,對面的宋呆呆便突然宣佈自己認輸!

    台上顏松一愣:「呆嫂你……你不找我報仇麼?」卻換來宋呆呆一個白眼,連理都沒理他。台下秦壽見宋呆呆給了顏松這麼一個表情,以他多年的情場經驗,頓感此事蹊蹺無比,於是乎剛剛放鬆的表情再次陰沉下來,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還是極力地保持著安靜。

    「認輸?剛宣佈比式就認輸,你這不是明顯剝奪我們挑戰的機會麼?」澹台肅厲聲說道,「不行,我不服,我們請求仲裁師傅重新抓鬮,重新比式!」中年師傅聞言,饒有深意地看了眼嘟著小嘴,信自跳下高台的宋呆呆,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學院有規定,只要比式一宣佈開始,就要按正常的比式例行,這場比式……顏松獲勝!繼續抓鬮!」

    高台周圍的看客直接無語,他們饒有興致地看著場內的挑戰者和中年師傅爭得面紅耳赤,最後卻還是徒勞無功,不得不為下一場比式抓鬮,心裡倒也痛快,畢竟,這一場贏得痛快,錢來得也痛快。但他們不敢大聲喧嘩,只得悄悄偷著樂,畢竟這一喧嘩,他們可不是惹哪一個高手,而是將劍院排名在第六到第二十的十五人,全都惹了!

    顏松站在秦壽身邊,反覆解釋自己跟宋呆呆沒什麼,要他別多心,然後說:「宋呆呆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做給你看的啊壽哥!你之前惹了她,也不道歉,她心裡一定不好受。她瞅準了你今天一定希望她會幫你一把,結果她就是不幫你,目的就是傷到你的心,讓你知道被傷的滋味。同時,只有這樣才能讓你注意到她,更加深刻地注意到她!!你們兩個人的事情,跟我有半毛錢的關係?切……」

    顏松發了一陣牢騷,抱肘看向一旁,此時,宋呆呆正從那些挑戰者中走過來,她面色平靜地看了一眼情緒波動較大的秦壽,雖然聲音冰冷,卻仍然不失嗲聲嗲氣:「這事兒跟顏松沒關係,是我一廂情願要幫助他的,至少我覺得,他比你帥,比你有魅力,你比更男人,比你會關心人!哼!」撩下一句話,頭也不會,抽風一樣沿著欄杆小道走出人群。

    「壽哥我冤……」顏松這下直接傻掉了,他雙手一攤,又抱著腦袋,生怕秦壽氣急了會和他拚命,卻不想秦壽滿臉陰雲在聞聽宋呆呆的話後突然消散,然後沖顏松哈哈一笑:「沒事,呆呆他在生我的氣,故意拿你氣我!這招我見多了,哈哈,剛才哥差點冤枉了你啊!」

    另一邊,剩下的十二人在一陣嘟囔聲中已經抽完竹籤,然後便聽到高台上的中年師傅亮出手中的竹籤:「十一號!」

    「是和尚,哈哈!」秦壽和顏松尋聲而望,見說話的是那個身穿淺灰色和尚裝的大光頭陳玄一。陳玄一躍而起,雖然身板很大,但身地空中卻有如白鶴展翅,竟是輕輕鬆鬆地飄向高台,然後雙手並至胸前,沖秦壽顏松二人呵呵一笑:「小僧要挑戰顏松!」

    顏松面上肅然,內心卻樂開了懷,心說我連排名第四的趙翔都打趴下,還鬥不過這個大塊頭,然後一躍跳上高台。隨著中年師傅宣佈比式開始,顏松乒的一聲抽出情風劍,剛要攻擊,卻見對面的大光頭伸手攔住,然後哈哈一笑,那表情真個有些猥瑣,只聽他道:「小樣兒,剛來的吧?」顏松聽對方語氣中挑釁十足,當下眉頭一皺,眼露寒光,不想那大光頭緊接著又說道,「別氣別氣,佛說:『我靠』就是『善哉』,阿彌托佛和『馬勒戈壁』也沒什麼兩樣,小僧剛才說你『小樣兒』,不過是打個招呼而已。」

    顏松一愣,感覺面前的之人的大光頭可能有問題,什麼我靠和善哉,什麼阿彌托佛是馬勒戈壁,這他麼要一樣,那還了得?當下無心跟對方胡攪蠻纏,再次橫出長劍,不想這一次又被對方止住,只見這大光頭摸了摸自己的光明鼎,笑道:「小僧自忖實力不濟,怎麼比也是輸,這次上來,想跟你討較一下劍意!哈哈,如何?」

    「賤意?」顏松忽然感覺這大光頭挺有意思,也開始跟他開起玩笑來,「要論賤意,我感覺你比我賤。」

    大光頭哈哈一笑,從袖中取出一把十分普通地鐵劍,見顏鬆一下子警惕起來,他趕忙讓對方放鬆,然後指著鐵劍說道:「要論那個賤呢!咱劍院還真能挑出幾個賤人來,就拿痞子院長來說,」他故意放低了聲音,以免周圍人聽到,「這貨是簡直就他媽一賤貨,萬賤歸宗了都!」然後他瞅瞅高台周圍以及高台之下眾多莫名其妙的眼神,又以正常的聲音,指著鐵劍道,「小僧在伽藍寺接手這菩提劍的時候,那老和尚曾傳我一套菩提劍法,可異我這大光頭裡水分有限,悟不出來啊!要不然,這盤龍劍院第一的位置,早就是老子的了!」

    開口就是「老子」,顏松徹底服挺,不禁對這大光頭刮目相看,提起興趣問道:「你是伽藍寺的和尚,來這裡作甚,莫非是要悟這菩提劍法?」

    大光頭點點頭,剛要說話,便聽到高台周圍沉不住氣地一眾看客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催促起來,話音一多,就像夏天高柳上的蟬聲一樣,聽得人耳多嗡鳴。這大光頭猛地轉頭,給顏松遞了個眼神,顏松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便看到對方的鐵劍一下子刺了過來,他暗罵一聲,趕忙躲向一旁,不想那大光頭手中的鐵劍刺到半途也隨著轉向,又橫斬而來,顏松在對方一招半內竟不知所措,當下猛地溢出護體劍光,格開對方長劍,然後匆匆向後退去。

    「我ri!」他面露驚訝地看著大光頭道,「你丫的偷襲我!阿彌托佛,剛才那是什麼劍法?」

    「沒偷襲,我給周圍那些眼睛做個樣子,」大光頭再次雙手托起長劍,對顏松道,「剛才那就是菩提劍法,我只悟到這點,你覺得怎麼樣?」

    「厲害,看似簡單,可我剛才差點就被你挑了!」顏松歎服地說道,「你問吧,有什麼劍意,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大光頭道:「當日那老和尚傳我菩提劍的時候,順帶舞出一咱菩提劍法,況我記住了沒,我說記住了,然後他說,當我把所有劍招都忘記時,就算練成菩提劍了。我草,當時我以為被他耍了,再問他,那老傢伙就撒手西歸了,要不是老子見到他菩提劍法的厲害,我才懶得信那和尚的話!你知道麼,那是什麼意思?」

    顏松也聽得莫名其妙,如何忘了劍招,便練成劍法,他想不明白,於是讓大光頭在台上演練一下,順便安慰一下周圍人聒噪的心,於是大光頭拿著鐵劍,在高台之上十分木訥地舞了起來。顏松看到,大光頭這路劍法十分怪異,十分不尋任何套路,該劈時不劈,該挽時不挽,有時撩到一半忽然急轉而下,有時回身反刺忽又在頭頂上旋起,別說顏松看得彆扭,就是大光頭打出來,都有好幾次差點傷到自己。

    他舞完,反手收劍,向顏鬆解釋道:「別看我舞的不怎麼樣,當日那老和尚打出來時,那可就厲害了,一座伽藍寺,愣是被他給削沒了!而且後來我才發現,我手裡這把菩提劍,其實就他麼一普通鐵劍,可是用在那老禿驢手裡,竟成了仙劍,我勒個去——」

    顏松汗顏,又問道:「他除了傳你劍法,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劍訣之類!」

    「屁都沒放一個!」大光頭忽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對,好像說過一句,什麼『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還說這是道家的話,跟我們佛家是相通的如何如何。」

    顏松眼中忽然一亮:「我好像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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