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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48.突發狀況 文 / 必傷不壽

    同伴的慘死讓暴君戰士變得更加狂怒,衝上來的劍士一一被他送入女神的懷抱,而麥西米倫三人不停地在飛舞的鏈錘下遊走,不斷在索羅恩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傷口。

    身體上的傷痛不斷增加,而索羅恩看起來卻越戰越勇,劇烈的動作讓他的傷口不斷噴出鮮血,可暴君戰士的鏈錘卻絲毫沒有緩慢下來。

    而這個時候,不遠處交戰的雙方部隊也開始改變陣型,輪型陣展開,向兩邊擴散開來,變成長矩形陣,而克裡因他們所處的地方,眼看就要被展開的部隊包夾起來,混亂在所難免。

    「快,一會變成混戰,他就有機會逃跑了!」齊繆爾喊了一句,加快了進攻的節奏,可沒砍上幾刀,就被暴君戰士一腳踢飛,克裡因立刻把長劍刺進了索羅恩的腰眼,隨即也被一拳打飛。

    索羅恩接著抓出扎進自己大腿的長槍,拔出、回拉,把麥西米倫一把拽到跟前,舉起了手中的鏈錘。

    就在麥西米倫拳打腳踢瘋狂尖叫的時候,一支閃爍著電光的箭矢鑽入了索羅恩的手肘關節,讓已經體力透支的他一下子鬆開手,沉重的鏈錘「砰」地一聲落在地上。

    爬起來的齊繆爾一個箭步衝上前,暴喝一聲,一刀剁下抓著麥西米倫的手,然後刀光繚亂,來不及呼號的索羅恩雙腿膝蓋血肉橫飛,雙腿沒了力量,一下子跪了下去,緊接著龍吟詩人的長槍穿透他的胸口,最後趕到的克裡因長劍一揮,暴君戰士的腦袋也飛了起來。

    「馬上合圍了,先想法保命再說!」齊繆爾喊了一句,便當先跳了出去,朝著迎面跑過來的溫德雷斯部隊衝了過去。

    「我靠!就用這種辦法保命嗎!」麥西米倫嗔了一句,跟了上去。

    「跟上!」克裡因自以為很帥氣地揮了揮手,卻發現大批劍士已經越過他衝上去,年青的親王殿下低罵了一聲,狂叫著跟上去。

    十幾分鐘後,距離戰場幾公里的一個小山丘上。

    「大人,精英索多姆撤回來了。」費奧提走到埃林克的身旁,低聲道。

    「死了幾個?」看著遠處逐漸混亂的戰場,埃林克用輕鬆的語氣問道。

    「四個,戰鬥法師、暴君戰士、第二魔劍士和協作法師,這會損失大了。」

    「哈……囂張跋扈的精英索多姆,一場戰爭下來就沒了一半,不知道大皇子殿下會不會心疼得掉眼淚。」

    「大人?」

    「費奧提呀,他們又不是元帥大人的直系部隊,每次戰鬥也都是不聽命令,任意而為,就算他們死光了,也不會對我們造成什麼損失的。」埃林克笑道。

    「大人,我明白了……」

    「好了,通知騎兵部隊準備衝鋒吧。」

    「是!」

    一陣號角聲響起,獅鷲軍團的三萬輕騎朝著已經混亂不堪的戰場開始了衝鋒,另一邊,由重裝甲兵團、綠葉騎士團和捷克護衛團打頭陣的格蘭斯生力軍也以飛快的速度衝向了戰場。

    霎時間鋼鐵的洪流衝撞在在一起,戰鬥的聲音迴響在已經被血色渲染得幾近瘋狂的草原上。

    巨大的戰斧將騎手連同他們身下的坐騎砍成兩段,身覆鎧甲的鋼鐵之軀猛烈地衝撞,掠地而走的劍氣無差別地將雙方戰士切得支離破碎,鮮血、煙塵和肢體漫天飛舞,沒有了魔法師的支持,戰場變得更加血腥和混亂。

    「越來越亂了,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不過,這不是違反了智將想要盡量減少損失的初衷嗎?」一直坐在帕特金背後的伊凡特說了一句,站起身來,現在他們倆身邊只剩寥寥幾個護衛。

    「快了,不會等很久,埃林克不能容忍超過他預計範圍的損失,只要我們的陣型再稍微混亂一點,就能夠達到一擊而潰的程度,那時候再保證持續不斷地攻擊,想重整陣型就很困難了,埃林克等待的就是那個時機。」帕特金故作冷靜地觀望著戰場的情況,向那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解釋道。

    「那你還這麼鎮定?他留下那五千重騎兵就是要用來一舉擊跨我們的陣型吧?你卻要給他這個機會?」

    「我說過只是很困難而已吧?他有最後的預備隊,難道我們沒有嗎?何況如果是故意製造混亂假相的話,而且這種程度的假相,不親臨戰場,是觀察不出來的……」

    「……要不要我通知他們做好準備?」沉默了半晌,伊凡特開口道。

    「準備吧,智將要有所行動了。」

    「你真的只有十一歲嗎?」

    「……」

    終於,在雙方部隊即將轉變為全面的混戰之時,獅鷲軍團精銳中的精銳,重裝騎士團進入了戰場,蓄勢已久的重騎兵開始了預示著死亡的衝鋒,很快從格蘭斯軍的側面切入,開始踐踏格蘭斯軍已經接近潰敗的陣型,而格蘭斯部隊也如同破閘的洪水一般,隨著五千獅鷲重騎兵的步伐而傾瀉,重騎兵衝擊到哪裡,哪裡的陣型就開始潰散,雖然前陣還在苦苦支撐,可遭到鐵騎蹂躪的後陣已經不成樣子了。

    「他們在哪裡?」帕特金向伊凡特問道。

    「一直在他們腳下。」

    「這麼快?竟然能跟上重騎兵的速度?」

    「地下不同於地上嘛,這些可是瓦倫齊亞最最精銳的部隊,而且他們又沒有受到持續不斷的捷克護衛的阻攔。」伊凡特有些得意地說道,「要開始進攻嗎?」

    「再等等,等他們的勢頭再弱一些,用不了幾分鐘了。」

    重騎兵一次次衝破捷克護衛強悍的阻攔,擊跨格蘭斯軍的陣型,不過他們的速度也漸漸地慢了下來,幾乎格蘭斯的整個後陣都潰敗得不成樣子,但是傷亡卻不像溫德雷斯人想像得那麼理想,而由於前陣的奮力抵抗,溫德雷斯大軍也沒能抓住機會一舉把格蘭斯軍的防線打垮。

    正當獅鷲重騎兵打算掉轉馬頭,重新再來一次衝擊的時候,他們的腳下突然沙塵揚起,噴出的泥土阻礙了他們的視線,緊接著數千條黑色的身影迅捷地從地下鑽出,以一系列極其流暢的動作,繞過馬蹄的踐踏,躍上馬背,抓住騎士們的肩膀、頭盔,揮動匕首攻擊,漫天灰塵中又揚起了一陣陣血霧。

    儘管獅鷲重騎兵個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也都反應敏捷、伸手不凡,但在瓦倫齊亞四千高階盜賊整齊劃一的攻擊下,仍然有數百人瞬間就丟掉了性命,只有一些極為高超的騎士能夠先覺、反擊,而等到大多數騎士擋下偷襲,準備反擊的時候,剛剛那些偷襲者已經全沒了蹤影,一地的屍體,其中只有寥寥十幾名黑衣盜賊。

    「唉……」

    「怎麼了,大人?」見埃林克唉聲歎氣,費奧提低聲詢問道。

    「還是失敗了,不知道對手到底是誰?竟然如此高超,明顯看得出來,部隊的整合xing並不高,戰略上也處於微弱了劣勢,他可卻能在戰術上完全彌補,而且能把假相佈置得這麼好,令我都看走了眼。」埃林克搖了搖頭道,「看來只跟不用大腦戰鬥的魔族交手,練不出什麼好戰術素養來。」

    「大人不應該自責,他們也是得到那些盜賊高手的幫助,才出奇制勝的,如果他們沒有這張出人意料的王牌,那結果就一定不會是這樣。」

    「也許吧……啊!我都忘了,趕快吹撤兵號!」埃林克突然叫道。

    ……

    「我們贏了?」看著井然有序地撤退的溫德雷斯軍隊,已經渾身浴血的克裡因不可置信地向身邊的友人問道。

    「好像是……」麥西米倫的樣子也好看不到哪去。

    「注意點,我們的陣型已經完全亂了,追擊的話會傷亡慘重的。」看起來稍好一點的齊繆爾向克裡因提醒道。

    「別追了!」克裡因攔下一個正要衝上去的劍士,高喊道,「別追擊!傳令下去,不要追擊!」

    「算是結束了吧?」麥西米倫一屁股坐在地上,「可以回去好好睡一覺,醒來以後痛痛快快地吃上一頓。」

    「還有酒!」克裡因附和道,「對了,你的傷怎麼樣?沒有鎧甲,你受的傷比較多啊。」

    「該死!為什麼你不等牧師走到我跟前的時候才提醒我?剛剛我還不疼來的……」麥西米倫嗔道。

    「哈哈……」

    斯帕潘草原上,霧氣升騰,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枯黃的草根讓整個草原都失去了生氣,一列輕騎兵的馬蹄聲,驚醒了草原上雲雀的美夢,一大早的從溫暖的被窩裡爬起來,進行這該死的例行巡邏,讓他們的臉上都有些許的不快,好大的霧,若不是可以清楚的聽見馬蹄聲,就是有人站在前面,也不一定能看得見。

    曲長伍德把裹在輕質皮甲外的棉大衣緊了緊,呵出一口霧氣,回過頭,對身後那個身體消瘦的少年騎兵道「班,你還受得了嗎?這裡的冬天就是這麼冷!」那個叫做班的少年微微的一笑,回答道「沒什麼的,曲長,我還習慣。」

    班,不會是又在想你克拉德的女朋友了吧?」班身後的賴特笑著道,據說班是一個落魄貴族的後代,和當朝的一個掌權的大貴族的千金相愛了,那個大貴族為了拆散他們,就動用關係,把班送進了軍隊,送到了遠離克拉德的斯帕潘草原上來。班對這種玩笑,這段時間已經見得多了,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的跟在伍德曲長的後面。

    「你們這些傢伙,就不要欺負新兵了,」伍德曲長低吼了一聲,接著道「小心巡邏,當心碰上聖馬力諾人」一直神色平靜的班忽然低聲對伍德道「曲長,我聽到了馬蹄聲,由聖馬力諾方向傳來,大概有一個小隊呢!」伍德曲長勒住了馬,對後面的騎兵道「不要出聲」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一時間,草原上只剩下了寒風掠過的聲音,伍德曲長細心的聽了聽,卻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他啞然笑道「班,你們新兵老是這樣,疑神疑鬼的,那有馬蹄聲啊?」後面賴特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完了完了,班一定是想女朋友想得失常了」其他的餓人都發出了哄笑聲。

    「曲長,你再聽聽,已經離我們很近了,真的」班沒有理會他們的嘲笑,再一次的道,伍德曲長將信將疑的聽了聽,結果,大地上隱隱約約傳來了低沉的,悶雷似的的馬蹄聲,歷盡戰場廝殺的他,低聲罵道「天殺的」然後大聲道「小心戒備,敵襲」那些該死的聖馬力諾的人一定是在馬蹄上綁了棉布,周圍的士兵還在茫然的時候,襲擊已經來到,最先開始的,是從濃霧裡出現的箭雨,因為霧太大的原因,這第一次的攻擊並沒有起到很大的效果,射出來的箭,大都沒有什麼準頭,最多,也就是提醒他們,敵人來了。

    但不幸的倒霉鬼還是有的,例如剛才出聲笑話班的賴特就是其中一個,他被一支從濃霧裡射出的長箭鬼使神差的透過了頸側,在箭尖帶起的血雨裡,他的身體無力的栽下了馬,因為腳還掛在馬鞍上,屍體被那匹不知道主任為什麼倒下的戰馬拖著,在原地打轉,科西嘉騎士們立刻抽出了自己的騎士槍,組成了一個防禦力極高的圓環形槍陣,反而把伍德曲長和班露到了外面,還沒等他們回去,在清晨漸漸稀薄的霧中,出現了大量的聖馬力諾騎士,他們特有的鏈子甲在馬匹奔跑時,發出了悅耳的聲音,然而在班他們聽來,現在卻是死神的低笑。

    一把騎士槍刺向伍德曲長的肩膀,伍德曲長一把拔出自己的重劍,狠狠的劈在槍桿上,然後在那名聖馬力諾騎士舊力以去,新力未生的時候,重劍再一次變化,劃過了他的喉頭,將他變成一具冰涼的屍體,在將一名想繞過他去攻擊班的聖馬力諾騎士劈下馬後,伍德曲長回過頭,大聲的對班道「班,回到槍陣裡面去」

    班略略的回過頭,身後的槍陣已經陷入了聖馬力諾人*般的攻擊中,雖然圓環形的槍陣防禦力很高,但是怎麼也彌補不了兩方人數上的差距,不過是片刻的功夫,槍陣已經是岌岌可危了,班轉過頭,卻剛好看到一向關心自己的伍德曲長的後心透出了一支長箭的箭尖,然後伍德曲長從馬上栽落,手中的重劍掉落地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低響,一名聖馬力諾騎士正在收起自己的角弓,將它掛到馬鞍上去。

    「混蛋」眼見對自己最好的伍德曲長在自己面前被射殺,一股怒火升上了班的心頭,他從自己的大衣裡拔出了父親的遺物,一把來自於中京國的銀劍,然後兩腿一夾馬腹,向那名聖馬力諾騎士衝去,那名聖馬力諾騎士還茫然不知死神已經被他從地獄裡召喚出來了,看見班手中的來自於中京國的銀劍,心中一喜,雖然不知道這個瘦弱的科西嘉騎士是什麼人,可是看他手中的那把整個大陸上也沒有幾把的銀劍時,還以為一件大功勞來到了自己的手裡。

    轉眼間班就來到了他的身前,手中的銀劍像落雷一樣的斬向那名聖馬力諾騎士的頸側,那名聖馬力諾騎士拔出重劍,向上撩去,想擊落班的銀劍,將他生擒,然而,班的劍並沒有如他所願的與他的重劍相擊,而是在狹小的空間裡扭曲似的避開了他的重劍,聖馬力諾人的劍斬到的,只是班的銀劍留在空氣中的殘影,然後,那把銀劍像毒蛇一樣由他鏈子甲的縫隙裡鑽入,他只覺得胸口一涼,一陣無力感襲來,低下頭,不敢相信的看著正慢慢從自己胸口抽出的銀劍,和那噴出的鮮血,然後不甘心的掉下馬去。

    看見那名聖馬力諾騎士的盾牌上醒目的一顆金星,班毫無表情的臉上竟出現了一絲冷笑,「還是小隊長呢?」在他自言自語的話聲裡,輕輕的摘下了那顆象徵著小隊榮譽的金星,在那名小隊長後面的兩個聖馬力諾騎士似乎才從小隊長被殺的震驚裡回過神來,兩人大喊了一聲班聽不懂的聖馬力諾語,持著騎士槍向他衝了過來,「讓我送你們一程吧!」班手中華麗的銀劍再一次的開始了閃耀,幾乎是不分先後的從兩名聖馬力諾騎士帶起的槍影裡劃過,就好像沒有了質量似的,掠過了他們的喉頭,兩蓬鮮血在初升的朝陽裡濺開,然後兩人軟軟的倒了下去,班有如戰神一般,回過頭,四周的廝殺已經結束了,一曲50人對上一個小隊250人,不管戰士怎麼英勇,也只有落敗一途吧?

    那些停止了殺戮的聖馬力諾騎士回過頭來,看見的,卻是自己的小隊長和兩個同僚戰死在了一個瘦弱的科西嘉騎士手下,騎士的榮譽讓他們不約而同的調轉了槍尖,向班發起了衝鋒,看著蜂擁而來的聖馬力諾人,班的左手抽出了馬鞍旁的騎士槍,一手持槍,一手拿劍,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口中用綴慕大陸神官們才會的古老語言念著安魂的亡靈詩「所以死去的,要死去的,看見了天國路途的亡靈們啊!不要再彷徨了,死亡不是毀滅,是新生的開始,是世界的重生」,在聖馬力諾人快要衝到近前時,他才睜開了眼睛,向聖馬力諾騎士迎了上去。

    實在難以想像,瘦弱的班竟會有如此大的力量,沉重的騎士槍被他單手揮舞,在陽光下,劃出一抹又一抹的青色流光,不管那些聖馬力諾騎士怎麼抵擋,槍尖就像有生命一樣的,靈巧的避過他們的攔截,破開他們的鏈子甲,在他們的胸口製造著永遠也無法彌補的傷痕,奪去他們的生命;而班右手上的銀劍也不遑多讓,白色的,燦爛得讓人不敢直視的光華,猶如是在空氣裡ziyou自在飛翔著的精靈一樣,靈巧的,在空氣裡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殘影,從鏈子甲的縫隙裡透入,視之為無物的飽飲著聖馬力諾人的鮮血。

    一個小隊的騎兵,除了在進攻那個槍陣時戰死的數十人外,餘下的,在班*一樣的攻擊中,一個個濺著鮮血從戰馬上跌落,最先開始逃命的不知道是誰,看著自己的同僚被眼前的科西嘉騎兵輕而易舉的斬殺,自己卻是連對方的衣角也摸不到,這樣一面倒的殺戮,不管是誰,都會生出無力感的吧!片刻間,倖存的聖馬力諾人就騎著馬逃得遠遠的了,班沒有追擊他們,只是看著遍地狼籍的戰場,騎在馬上的班,手中的槍和劍無力的墜落,「我有罪,父親大人,我,我終於殺人了呢!這麼多人,都是我殺的」無名的風吹過,班的眼淚,隨著風,流下,飄落,遠方,似乎有游吟詩人的歌聲傳來「陽光明媚的清晨,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年輕的英雄,才剛剛離開了睡神的翅膀,在溫柔的風中,揮舞著神賜予的力量。」

    綴慕大陸通歷1374年的12月17ri,在所有人都認為不可能發動進攻的冬季,聖馬力諾帝國無視騎士們坐騎需要的草料的補給的困難,對懈怠的科西嘉帝國發動了奇襲,戰爭開始於聖馬力諾帝國黑色羽翼騎士團第十二中隊下屬的第7小隊和科西嘉帝國聖龍騎士團第2中隊第6小隊屬下的第4曲,對於這場250人對50的遭遇戰,後世有歷史學家用唯美而浪漫的筆調形容為「血色的清晨喚醒了沉睡著的死神,槍與劍的爭鳴,是聖馬力諾人獻上的祭品,生命的流失,見證了偉大的時刻,時鐘開始了轉動,是誰也逃離不了的命運。」班」倒在地上的伍德曲長忽的低喊了一聲,班身軀一震,從馬上跳下,跑到伍德曲長的身邊,伍德曲長的口中湧出血沫,微笑著,看著班,死亡,對於他,竟像是沒有任何恐懼似的,「曲長,我會救活你的」他小心翼翼的扶起伍德的頭,伍德微微的搖了搖頭,因為是肺部中箭,他的胸腔裡瘀積了大量的血,說話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班隱隱約約的聽到「回,克魯多,要」這幾個字節,剛想向伍德曲長問仔細,卻發現懷裡的伍德曲長已經閉上了眼睛,安詳的回到了米諾斯大神的懷抱裡去了。

    「曲長,你放心,我一定會將敵人來襲擊的消息,帶會克魯多要塞的」班轉過身去拾起剛才掉落在地上的槍和劍,將銀劍插回自己掛在自己腰畔上的劍鞘裡,把騎士槍掛到馬鞍上,然後騎上了自己的馬,向克魯多要塞的方向狂奔而去。

    該死,班低罵了一聲,前方又出現了一列聖馬力諾人的騎兵,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斯潘帕草原上多出了這麼多的聖馬力諾人,幾經辛苦才避開了他們,可眼見克魯多要塞就在前方,眼前卻又出現了這一隊聖馬力諾騎兵,看來和自己那一曲一樣被派出去的其餘幾曲騎兵,大概也像自己這一曲一樣,全軍覆滅了吧!聖馬力諾人看來是真的準備對克魯多要塞動手呢!既然是避無可避,那就闖過去吧,反正要塞就在前面,只要從這隊騎兵裡殺出去,應該就可以安全的回到要塞裡了吧!打定了主意的班將馬鞍後面的角弓取到了手中,然後從箭囊裡拔出了三支箭,夾在手指中間,雙腿用力的一夾馬腹,向那隊聖馬力諾騎兵衝去。

    聽到側翼傳來了馬蹄的聲音,聖馬力諾騎兵們紛紛轉過頭去,卻看見一名科西嘉騎士騎著馬向他們衝過來,僅用兩腿控馬,上身穩穩的坐在馬上,左手舉著角弓,右手上夾著三支在陽光下閃動著寒光的箭矢,還沒等他們反映過來,那三點寒星就離開了弓弦,小隊長阿蘭卡不敢置信的看著身邊的三名部下頸側爆出了一團血雨,然後被箭矢的力量帶得摔落馬下,眼見得是活不了了。在看那名科西嘉騎士,他停下了馬,一手執著角弓,傲然的看著他們,混蛋,還沒等阿蘭卡隊長發出命令,他後面的騎兵們看見同僚在自己眼前被殺,紅了眼睛的似的拔出了重劍,向他衝過去,阿蘭卡隊長也拔出了劍,衝了上去。

    看著氣勢洶洶的向自己衝過來的聖馬力諾騎兵,班的臉上綻放出了一絲冷酷的笑容,飛快的從箭囊裡抽出箭,上弦,射出,每一支箭從他的弓弦上射出,就會有一名聖馬力諾騎兵濺著鮮血從奔馳的馬上跌落,箭囊裡還剩下的27支箭,在不過5息的時間裡,被他連環射出,沒有一箭落空,還沒有接觸到敵人,敵人只是一名瘦弱的科西嘉騎士,可還沒有見到他的樣子,自己的部下,就有30人倒在了斯潘帕草原上,再也見不到聖馬力諾那明亮的月光了,更多的騎士被同伴的屍體絆下馬來,即使是在盛怒中出擊,但良好的訓練還是讓他們組成了一個小型的鋒矢陣,但不斷落馬的屍體,將急速衝擊中的騎兵們絆落,一時間,鋒矢陣變得混亂起來。

    就是這個時候了,阿蘭卡隊長在高速中揮舞著重劍,向班的頸側斬落,阿蘭卡隊長比其他人快了一線接觸到了班,班的銀劍跳躍似的從劍鞘裡彈出,落到了班的手中,一把窄窄的銀劍就想擋住我的重劍,看我不把你連人帶劍劈成兩半,然而當他的重劍接觸到班的銀劍時,卻發現那把銀劍彷彿有吸力似的,將他的劍帶到了一側,重劍揚起的劍風在班的身側劃過,還沒等他再做動作,忽然就覺得胸口一涼,阿蘭卡隊長微微的低下頭,卻看見班的銀劍正從他的鏈子甲裡抽出來,鮮血湧出,班的身影向一陣風一樣從他的身邊掠過,阿蘭卡隊長回過頭,看見身後的兩名部下在自己模糊的視線裡發狂似的用重劍斬擊那名科西嘉騎士,沒用的,在阿蘭卡小隊長漸漸遠去的意識裡,這個念頭忽的冒了出來,只見一道銀色的劍芒劃過了兩名聖馬力諾騎兵重劍的空隙,靈巧的,猶如毒蛇一樣從他們兩人的頸側滑過,光線在阿卡蘭隊長的眼睛裡慢慢的暗淡起來,一道血線同時在兩名騎兵的脖子上出現,接著鮮血湧出,兩人幾乎是同以一時間,跌落到了地上。

    「好快的劍」阿卡蘭隊長用手撫了撫胸口的傷口,手掌上的鮮血,濕濕的,終於,要去了呢!他的視野完全變成了一團漆黑,握著韁繩的手,無力的鬆開,身子一軟,倒下了馬去,班在聖馬力諾騎兵*似的攻擊中猶如閒庭信步一樣的輕鬆,手中的銀劍在他們攻擊的縫隙裡,不停的閃耀,每一次寒光閃過,就有一名驍勇的聖馬力諾騎士化做他劍下的亡魂,不行啊!這種速度,是衝不出去的,有了這個覺悟的班,反手拔出了被他放在馬鞍一側的騎士槍,一手持槍,一手拿劍的他,此刻就好像是死神轉世一樣,槍和劍在聖馬力諾騎兵們散亂的陣形裡,掀起了腥風血雨。

    不到一刻鐘,班就從聖馬力諾騎兵的隊列中殺了出來,前方克魯多要塞巍峨的青色城牆已經出現在了班的面前,他身上的皮甲上滿是鮮紅的血液,當然,都是聖馬力諾人的鮮血,將騎士槍插回馬鞍上的囊袋裡面去,班的雙腿用力的一夾馬腹,向克魯多奔去,後面的聖馬力諾騎士們顯然已經殺紅了眼,由接敵到現在不過是一刻鐘多一點,可是這個小隊已經有包括小隊長在內的近60人死在了班的手上,如果不能擊殺班的話,這將是他們這個小隊永遠的恥辱,副隊長索多爾取出了角弓,搭上了箭,瞄準班的後背。將角弓拉到了極限,弓弦彎成了一圈滿月,然後他鬆開手,箭離弦而去,班騎在馬上,耳中傳來了利箭破空的聲音,他微微的轉過身,右手穩穩的將索多爾射出的箭抓在了手上,然後僅用雙腿控馬,整個人轉了過來,飛快的取出了掛在馬鞍上的角弓,搭箭瞄準,全在一瞬間完成,將那支箭射了回去,比之於索多爾,班的這一箭不知快上了多少,甚至於索多爾還沒有看清楚箭射來的方向,就聽到胸口處傳來了鏈子甲被穿透的那尖銳刺耳的聲音,他低下頭,看著沒入了自己胸口,僅露出尾部羽毛的箭和湧出的鮮血,然後抬起頭,那個越來越遠的科西嘉騎士,竟讓他生出了無法戰勝的感覺,然後,在寂靜中,他的手,無力的鬆開了韁繩,狂奔的馬兒將他的失去了生命的身體甩到了草原上,看見了自己的兩位上官都在前面那名科西嘉騎士面前隕落,一時間,竟是沒有一名聖馬力諾人敢壯著膽子追上,他們只是遠遠的墜在班的後面,就像是送他離開一樣,看這他離克魯多要塞越來越近。

    \」好冷啊!」克魯多要塞城牆上的了望兵凡特納把身上的棉襖緊了緊,說是瞭望,但每天看過來看過去的不過是從要塞中出去巡邏,從外面巡邏回來的那些騎兵,再這個冬天,除了那些身上穿著淡藍色的盔甲的騎兵,他就再沒有見到過其它的活人,不過今天有點奇怪,按照常理來說,那些騎兵早就應該巡邏完畢回來了,可今天吃早飯的時間都過了,也沒看見哪怕是一曲的騎兵回來,平常是能偷多少懶就偷多少懶的騎兵們,今天全都勤勉了起來,凡特納為自己這個念頭感到好笑,怎麼可能嗎?說不定是遇到了聖馬力諾人的巡邏隊,打了起來呢?他在心裡暗暗的想。

    一大股由馬兒奔跑揚起的灰塵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的騎兵呢?看那些灰塵揚起的高度,起碼有一個小隊呢!難道是巡邏的騎兵們回來了?凡特納正猶豫要不要敲響預警的大鐘,那些騎兵已經前進了不少,近到他可以清晰的看見,在前面的是一名穿著淡藍色盔甲的聖龍騎士團的騎士,而後面的那些追兵每他一眼就可以認出來,那獨特的鏈子甲,不正是聖馬力諾人的制式裝備嗎?他雖然奇怪怎麼會有這麼多聖馬力諾人追擊一名聖龍騎士團的騎士,奇怪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聖馬力諾人在要塞附近出現,但是常識告訴他,現在這個季節是不適合發動大攻勢的,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雖然已經敲響了警鐘,可是還並沒有聯想到這個小小的插曲是聖馬力諾人大舉進攻的前兆。

    今天輪值的士兵們聽到了警鐘的聲音,紛紛從城樓上供他們休息的溫暖房間裡跑了出來,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城牆下,那名聖龍騎士團的騎士已經快接近要塞弩箭機的射程了,隱隱約約的,要塞上的士兵們,似乎聽到那名騎士在用沙啞的聲音大喊「敵襲,敵襲」,聽到那名騎士聲音的要塞守兵們,立刻有條不紊的轉動城牆上的弩箭機,給弩箭機上箭,在那名聖龍騎士衝進了弩箭機的射程後,那些追著他的聖馬力諾人並沒有在射程之外停下來,反而是像瘋了一樣,直接衝了進來,求之不得,大喜過望的要塞士兵們,立刻瞄準了那些不要命的聖馬力諾人,發動了弩箭機,由弩箭機上射出的箭支,每一支,箭的鋒刃都有斧面那麼寬,成百上千支弩箭,將追得最近的幾十名聖馬力諾騎士連人帶馬釘在了地上,剩下的人似乎被眼前的死亡嚇得一下子恢復了理智似的,紛紛勒馬,轉身,退到了弩箭的射程之外,眼睜睜的看著克魯多要塞的吊橋發出巨大的「咯吱」緩緩的放下,看著殺死了自己兩位上官的劊子手,殺死了自己幾十名同僚的敵人,就那樣施施然的騎著馬,走進了克魯多要塞裡。

    放下了吊橋將那名聖龍騎士接了進來,看著聖馬力諾人在弩箭機的射程之外不敢寸進,城牆上的科西嘉士兵都放聲大笑了起來,那笑聲是如此的響亮,連離得遠遠的,看著克魯多要塞yu進不能的聖馬力諾騎兵們都聽到了這侮辱似的笑聲,「我們會回來的,進到這個要塞裡來」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然後,聖馬力諾的騎兵們步調一致的轉過了馬頭,向斯潘帕草原上跑去。

    衝進要塞裡的戰馬再也支持不住,噴著白色的粗氣,倒了下來,不過班在戰馬倒地的一瞬間就靈巧的從馬上跳了下來,幾個要塞裡的僕從兵七手八腳的湧了上去幫班將他身上那被鮮血浸透了的大衣給剝了下了,大衣上沾滿了聖馬力諾人的血,在這見鬼的天氣裡,甚至結成了紅色的冰渣,一個值星官從城牆上跑了下來,到現在為止,要塞裡的人還不清楚為什麼會有一大群聖馬力諾人的騎兵追著班追到了要塞的攻擊範圍裡來,甚至有城牆上的弓箭手不懷好意的揣測,那個輕裝騎兵說不定是搶了那個聖馬力諾人的老婆也說不準,值星官身上穿著的厚厚棉衣使得他的跑步姿態尤為可笑,老遠他就對著班大喊道「你是那一曲的,你們曲長呢!」

    曲長?班苦笑了一下,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只有自己一個人回到了要塞,那其他的人還用得著問嗎?不過科西嘉軍中對於階級分得很清,對上官的問話,做為一個小小列兵的班,即使是心中不屑,可還是不得不擺出一副恭敬的樣子回答「我叫班。佛德瑞克。馮。特拉裡,下屬於聖龍騎士團第2中隊第6小隊屬下的第4曲,今早在進行例行巡邏時遭遇聖馬力諾騎兵的襲擊,數量一個小隊,只有我一個人僥倖逃回,其餘的人全員戰死」值星官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眼前渾身血污的少年,能在一個小隊的騎兵手中逃回,倒還真的讓人驚訝呢!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應該是那一個小隊的聖馬力諾騎兵在班的手中逃脫吧!

    一個好心的僕從兵從一邊的角房裡端來了一盆熱水,遞給了班一條白色的毛巾,班低聲的說了句謝謝,用沾了水的毛巾抹了抹臉,周圍響起了幾聲驚歎,誰也沒有想到,這個逃脫生天的少年,有著這樣俊秀的容貌,那及肩的黑髮,那高挺的鼻樑,還有那堅毅的唇角,都好像是一代大師克洛德刀下雕刻出來的美神的化身,班羞澀的笑了笑,對著那個值星官道「我在回來的路上還發現了大量聖馬力諾騎兵活動的蹤跡,我想,聖馬力諾人一定是有大動作了吧!」值星官才想說點什麼,一陣馬蹄聲將他的話語大斷,班也抬起了頭,在明媚的陽光中,一群騎士正騎在馬上向這邊緩緩而來,最前面的騎士身上穿著的是一套精工打製的馬克米西安式全身重裝盔甲,沿著護胸中間那突起的銳角,兩邊是用金絲鑲嵌的暗花,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頭上的頭盔頂上有著七色的羽毛,在風中微微的飄動著,顯得無比的奪目,在他的腰側掛著一把產自於斯裡福德郡的籠柄長劍,就連座下的戰馬,也披掛著特製的全身甲,掛在一邊馬鞍上的圓盾上那醒目的三顆星清楚的標明了這位騎士的身份,聖龍騎士團軍團長兼克魯多要塞守備軍團軍團長,帝國伯爵,佛裡德。克裡斯蘭。德。斯卡拉,跟在他身後的幾名騎士也都是一色的全身重裝盔甲,看那盾牌上的標記,不是中隊長就是小隊長,值星官幾乎是下意識的,立刻行了一個軍禮,大聲的道「軍團長大人好!」,看來這個值星官唯一的優點就是嗓門大呢!班在心裡暗暗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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