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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40.戰鬥、戰鬥、戰鬥 文 / 必傷不壽

    凱文對於麥西米倫的疑問點了點頭表示回答,便也開始了沉思,龍吟詩人想起自己曾在開拓者階梯見識到的那位索多姆精英,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紋章我也看到了,」馬爾凱姆迫不及待地接著說道,「是個深紅色的獅子頭。」

    「獅子?是皇家衛隊嗎?」克裡因發問道。

    「應該不是,溫德雷斯的皇家紋章我見過,是一頭金色鬃毛的獅子。」麥西米倫連忙說。

    「這個我知道,好歹我也是個親王。」克裡因回道。

    「殿下,我想那應該是狂獅軍團,溫德雷斯的第二大軍團終於也出動了嗎……」帕特金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說。

    「馬古說的那個人應該狂獅的軍團長,猛將巴雷克.埃森。」凱文接道。

    「一千捷克護衛,四千暴君戰士……這不是一支適合攻城戰的軍隊。」帕特金保持著沉思的狀態說。

    「不過巴雷克被稱為猛將,就算知道自己的部隊不適合攻城,只怕他也會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凱文說。

    「這個嘛,你又錯了,」帕特金抬起頭,說,「所謂猛將只不過是指巴雷克個人的驍勇善戰,而他最大的特點其實是十分珍惜部下的生命。由於巴雷克對待士兵如同自己的兄弟孩子,再加上他個人的勇猛,所以部下們在戰鬥的時候皆為悍不畏死的狂戰士,狂獅軍團的名號也是這麼得來的。」

    「我說,我都累死了,馬古,你好像又變沉了!」一直沒開口的艾威因突然說道。

    馬爾凱姆拍打了兩下翅膀,離開精靈少年的肩膀飛了起來。

    「你去哪裡?」

    「我還要再去觀察一下。」

    「不用了,我所得到的信息已經足夠了。」帕特金連忙說。

    「我想去感受一下這個人的力量,他身上有一些讓我感興趣的東西。」馬爾凱姆說著緩緩升起,朝著來時的方向高飛而去。

    幾個小時之後,如馬爾凱姆所言的,狂獅軍團的先頭部隊已經矗立在辰砂城的面前,不管是精靈森林的游騎兵,還是辰砂城原本的守軍,在面對這樣一支萬人軍隊時,都不由自主的感到震撼,經歷過沃塔華茲之戰的克裡因等人,也為這樣一支隊伍的氣勢所震懾,就連麥西米倫這樣有過大會戰經歷的人也不例外,狂獅軍團所具有的魄力,是號角、獅鷲所不具有的,甚至連重裝甲兵團和綠葉騎士團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要和這樣的一支部隊作戰,每一個人都難免會有些信心不足。

    「我想,我們假扮成溫德雷斯軍,放他們進來,等晚上再下手,這樣好不好?」麥西米倫嚥了口唾沫,說,雖然覺得這個辦法很差勁,但他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巴雷克不是白癡,我們這麼多人沒一個講話帶溫德雷斯口音,放他們進來不等於是找死嗎?」凱文回道。

    「何況就算真的能蒙騙過關,如果讓他們進城,巴雷克一定會馬不停蹄地趕往前線,同時還捲走這裡的物資,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夠讓這樣的一支軍隊投入到前線中去。」克裡因接著道。

    「殿下說的十分正確,」帕特金滿意地點了一下頭,「我們有必要也有義務在這裡攔下他們,這是先鋒部隊,我猜他們的行軍速度很快,以致不能帶上體質孱弱的魔法師部隊,再加上長途奔襲隊伍疲勞,我們應該可以拖上一段時間。」

    「殿下,狂獅軍團有人過來了!」一個守城的士兵突然喊道。

    眾人的目光越過城牆向下望去,只見一人一騎踏著輕盈的步子,眨眼的功夫已經來到城下。

    「這裡是狂獅兵團先鋒大隊,正在趕往前線,要在辰砂要塞中稍作休整,請開城門!」騎士洪亮的聲音傳到所有人的耳中。

    「殿下,給他們一個答覆吧。」帕特金頭也沒回地說,克裡因點了點頭,站到牆頭上。

    「等等,乾脆直接把這個人射殺不就得了?」麥西米倫拉了一下帕特金說。

    「沒這麼容易的……」司克特羅說,緊接著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這個人很強,就算是司克特羅的一記冷箭,也未必能傷得了他。」

    「咦?馬古,你什麼時候又飛回來了?」

    「回來半天了,我剛才在冥想,先別管我的事了,一會可能會發生有意思的事情。」馬爾凱姆面無表情地說。

    跟在克裡因後邊,另一位格蘭斯軍官踏上了牆頭,麥西米倫在幾個小時之前剛剛認識這個叫霍隆的人,那些俘虜中軍銜最高的就是他,當初猜測游擊隊會到來並且帶著部下留在這裡的人也是他。

    克裡因沒開口,霍隆則開始喊話:「下邊的騎士請聽著,這位是格蘭斯的萊布尼茲親王/克裡因殿下,辰砂城現在已經重新歸屬於格蘭斯,如果閣下及閣下所屬的部隊想要進入這座要塞,就請用你們的劍與雄魂來敲開這扇大門吧,我等格蘭斯將士必會懷著武人之心迎接狂獅軍團的到來。」

    狂獅的騎士一言不發地退回了隊伍當中。

    「為什麼要說這麼多廢話?還要報出克裡因的親王身份?」麥西米倫不解地問道。

    「如果直接用武力宣戰,會激起對方的憤怒,促使巴雷克即刻攻城,這樣通過一番言辭,在報上殿下的名字,可以讓對方認為城中守軍數量巨大,同時會對前方的情況產生猜疑,就算不能動搖他們的軍心,至少也能夠令巴雷克三思而後行,拖延的目的就算達到了。」凱文解釋道。

    「不過……不管怎麼樣,通知所有人,做好立刻開戰的準備。」帕特金說。

    「喂,這就是你們說的那個猛將吧?」馬爾凱姆努了努嘴,除了他在內的寥寥數人,站在城上的士兵們早已經被下邊那個人的氣勢所震懾,甚至不少人都已經動彈不得。

    只有一個人站在城下,他身後背著一對兩米多的長柄砍刀,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胸甲,裸露在外的胳膊、肩膀和腰部的肌肉勻稱健碩,卻又不誇張。這個人有一張中年人的臉,輪廓分明,像刀刻的一般,同時臉上還有幾道傷疤,最觸目驚心的一條從眉心開始,經過右眼,一直延伸到右臉頰,僅存的一隻左眼炯炯有神,吐露著精悍的光芒。

    「我想就是他了,猛將巴雷克。」凱文沉吟了一聲。

    「索多姆……」艾威因吃力地說出三個字。

    「嗯……這是不亞於精英索多姆的氣勢,但是又不太一樣。」麥西米倫說道。

    「當初和我們交手的索多姆不光靠氣勢,還有精神魔法的作用,才令我們有那樣的壓迫感,可是這個人完全只是靠氣勢,就達到了這種程度,而且,我感覺不到一點殺氣。」克裡因很嚴肅地說,「雖然我很想試試他的身手,可是我也怕死啊。能和他過招的,恐怕只有佩迪了……」說著克裡因又重重地低下了頭。

    「你得小心了,他的目標看來就是你。」馬爾凱姆對克裡因說。

    「艾威因,你帶帕克離開這裡。」凱文指了指攤坐在地上的帕特金,對精靈少年道。

    「多謝。」精靈少年一邊攙扶起帕特金一邊說。

    「那麼,接下來該幹什麼?」麥西米倫已經從背後摘下長槍,緊握在手中,他可不認為二十多米高的城牆能攔得住下邊的獅子猛將。

    「等吧,雖然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我總有不好的感覺。」克裡因說。

    ……

    「喂,那傢伙把眼睛閉上了,他到底想幹嘛啊!」麥西米倫喊道。

    「不會是冥想吧?我可沒聽說過哪個戰士喜歡搞這一套的。」克裡因說。

    「我猜,他大概在探知。」矮人德魯依說道。

    「探知?」

    「感知所有人的力量,然後分析我們幾個人的身份和地位。」矮人回道。

    「世上有這種能力嗎?」克裡因連忙發問。

    「如果你是個以武技和勇猛著稱的指揮官,你在戰場上要怎麼殺敵呢?」馬爾凱姆反問。

    「大概是尋找厲害的或者是精神領袖之類的人物,然後殺掉。」

    「如果經常做這樣的事情,那麼你也會培養出這麼一種習性的。」

    「他想要一個人攻城嗎?瘋子!」司克特羅用不太堅定的語氣說。

    「she他一箭試試看。」已經等得有些發毛的龍吟詩人慫恿道。

    「司克特羅先生,給他來一下子。」凱文附和一聲。

    「嘿,嘿,你說得倒簡單,我可不想跟那樣的傢伙結樑子。」司克特羅用輕鬆的語氣說著,開始拉弓搭箭。

    「嗖」的一聲,游騎兵統領的箭矢激射而出,直指巴雷克。

    巴雷克頭也不抬,只是用手輕輕一撥,司克特羅全力射出的一箭就化為了碎屑,過了一小會兒,他仰起腦袋,看著城上仍然驚訝不已的人們,咧開嘴笑了。

    「小心了,這傢伙要上來了……」凱文剛剛喊了一句,便被矮人強壯的手臂一把拉到後邊。

    「魔法師幫不上忙,照顧好你自己吧!」矮人少有地大聲喊道。

    一聲轟鳴巨響掩蓋了馬爾凱姆的呼喝,剛剛還在巴雷克手中的砍刀現在已經嵌入了辰砂城的城牆上。緊接著剛剛還站在那裡的猛將突然間就跳到了釘在牆上的砍刀刀柄上,再一跳,包裹著鬥氣的身體直直地向上射出,腳下的砍刀已經被殘留的鬥氣捲成了碎片。

    「所有人都散開,你們不是對手!」司克特羅朝著幾個強者以外的士兵高喊著,扔掉手中的長弓,拔劍朝著近在咫尺的巴雷克砍去。

    「匡」的一聲過後,司克特羅垂著雙手向後退了好幾步,勉強握住了手中的長劍,而巴雷克已經安安穩穩地落在城牆上,腳下的青石條被他這一跳踏得粉碎,他沒有理會那些戰戰兢兢的士兵,看著面前的五個人,又咧開嘴笑了,臉上的傷疤和他的笑容一樣,充滿著詭異。

    「可惡,太囂張了!」麥西米倫掄起長槍頭一個衝了上去,兩名游騎兵比他落後一點,兩步之後便超過了他。

    「啪啪」兩聲過後,那兩個游騎兵的劍還沒有砍下,就被砍刀的刀柄拍了出去,飛出好幾米遠,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鮮血,不停地抽搐著,一時半會兒是站不起來了。

    兩個人被打飛的同時,麥西米倫的一記橫掃正好到達,又是一下碰撞,巴雷克用槍柄彈開了長槍,麥西米倫連忙一個一百八十度轉身,長槍的另一頭從另一側又是一個橫掃。

    巴雷克這次用很輕的力道撥開長槍,緊接著抬腳朝槍柄踢去,麥西米倫低喝一聲,長槍突然轉頭,一記直刺遞了過去,不過這一刺落空了,龍吟詩人剛要驚訝一下,胸口就傳來一聲悶響,被一腳踢飛。

    正要追擊的巴雷克被一道劍氣逼退,緊接著就對上了一柄長劍,銀白色的劍光和火紅色的頭髮形成一團週身遊走著電光的火焰,貼著巴雷克的身體舞轉起來,緊接著一道綠色的身影鑽了進來,穩穩接住麥西米倫的馬爾凱姆也加入了戰團,跟在矮人後邊加入的是霍隆,他速度稍慢,只能藉著馬爾凱姆和克裡因出招的空擋砍上兩劍,替兩個人起一點微不足道的防禦作用。

    司克特羅揉了幾下手,開始念送咒語,將一個明鏡止水加在自己身上之後也提著劍跳進了戰圈,緊接著是龍吟詩人的一陣吟唱,長槍從克裡因與霍隆身體的夾縫中間鑽了進去,指向巴雷克的腰際。

    巴雷克憨笑了一聲,掄起砍刀,砍在克裡因的劍上,巨大的衝擊力令年輕的親王殿下接連後退了好幾步,緊接著砍刀一個翻轉,刀柄砸在霍隆肩膀上,直接把他拍倒在地,巴雷克馬上又是一個騰空旋轉踢,躲開了司克特羅和馬爾凱姆的上下夾攻,同時踢飛了麥西米倫的長槍。

    「怪物!」克裡因自言自語了一聲,又馬上提著長劍衝了上去。

    「見鬼,這是不是人啊!」麥西米倫這次換上一柄鋼槍,像猴子一般地爬上城樓。

    四個人把一個人團團圍住,三柄長劍和一把錘子,對上一把砍刀,卻一點也佔不到優勢,巴雷克的砍刀輕鬆自如地卸掉所有的攻擊,還不時攻上幾下,每一次攻擊都能令其中一人暫時脫離戰圈,緊接著向最弱的霍隆發出一次猛攻。粗重的呼吸聲,兵刃撞擊聲,還有一聲聲厲喝交雜在一起,令外邊那些普通士兵聽得心驚膽戰。

    四個人的攻擊速度不同,克裡因、司克特羅和霍隆在不停地改變節奏,以使三個人的攻擊步調一致,馬爾凱姆則不斷的加快速度,令對手無法有機可乘,所有的一切僅僅發生在數十秒的時間裡。

    「光」,巴雷克又一次彈開司克特羅的劍,這次游騎兵統領沒有後退,而是硬生生站穩腳跟,緊接著長劍反手一撩,三柄長劍一劈一撩一刺,再加上矮人錘子的橫掃,同時朝著猛將身上落下。面對這樣的攻擊,巴雷克仍然只是詭異地笑著。

    一串金屬摩擦的響聲傳出,紅色的和白色的光掠過所有人的眼睛,緊接著一支握著長劍的手腕落在地上,再然後,霍隆發出了一聲慘叫,跪倒在地上。

    沒了一支手的霍隆被克裡因一腳踢開,他剛剛跪著的地方,包裹著鬥氣的砍刀落了下來,激起一片碎石。救了霍隆一命的克裡因則蜷起身子,就地滾到一邊,幾塊碎石打在他沒有穿鎧甲的腿上,使他發出一聲怪叫。

    馬爾凱姆的錘子貼著巴雷克的腰背掃過,帶起了一塊皮肉,但隨即矮人就被鬥氣震開,胡亂舞動著四肢倒飛出去。打算補上一劍的司克特羅,則被倒地的巴雷克借力的一腳踢中腹部,滾到了另一邊。

    未等巴雷克站起身,便感覺到頭頂有一陣冷風,麥西米倫從房頂一躍而下,使出一記重力落刺,猛將顧不得抬頭看。連忙暴發出一股鬥氣,接著一個側滾,想要逃到旁邊。

    「轟隆」一聲,無數石塊和灰塵沖天而起,灰煙把還在裡邊的龍吟詩人和獅子猛將隔絕在眾人視線之外,緊跟著傳出麥西米倫驚異的叫聲,兵刃碰撞的聲音再次想起,唯一沒受傷的克裡因馬上又鑽進的煙霧之中,金屬磕碰的聲音變得更濃重了。

    澎湃的鬥氣立刻驅散了灰塵,當三個人的身影顯現出來的時候,克裡因已經是滿臉淤青,而麥西米倫身上已經多出了幾道傷痕,雖然沒留多少血,但是鮮紅得刺眼。還未等士兵們發出驚呼,就又有兩個綠色的身影衝了上去,剛剛趕過來的兩名游騎兵大隊長各自抽出自己的彎刀,兩團密不透風的刀光劈頭蓋臉向巴雷克落下去。站起來的司克特羅和馬爾凱姆緊隨其後,六個人再次把猛將團團圍住。

    又是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攻防,除了馬爾凱姆和司克特羅之外的四個人幾乎是同時被打倒在地,每人臉上都是一個鞋印。

    完全不顧兩個人的攻擊,巴雷克掄起砍刀劈向倒在地上的克裡因,不過緊接著他身體一滯,便急速後跳,然後又是一跳。

    剛剛他站立的位置,一道空間裂縫閃現出來,而他剛剛著地的位置上,一道霹靂閃電則落了下來,炸起一片碎石塊,凱文帶著他兩位老師終於趕到了。

    「霍!有意思……有意思!」巴雷克雖然一臉興奮的神情,但是馬上一個後空翻,直接跳下了城牆,緊隨而至的十幾支箭矢和一串火球又落空了。

    還沒等有人跑到城牆上,下邊就she上來幾十支箭,讓打算追擊的人立刻打消了念頭,等到下邊沒了動靜,眾人跑過去觀望時,巴雷克早已經回到了隊伍中。

    「太恐怖了,這傢伙根本不是人!」正在讓士兵包紮傷口的麥西米倫憤憤地說。

    「如果這傢伙再來這麼一次,再加上外邊那一萬狂獅戰士,我們就該直接去明神的身邊聽安靈彌撒了。」給霍隆施治療魔法的凱文無奈地說。

    「沒關係,只要你們能拖住他足夠的時間,我和老盜墓賊足能夠把那一萬士兵殺個乾乾淨淨。」法埃特勸解道。

    「又要折幾十年的壽了。」西恩無精打采地接道。

    辰砂城的魔法工會距離西門很近,工會裡的魔法泉連接著城頭的魔動炮,所有的能量都被直接導入這架奧蘭多魔法師的智慧結晶中。也正是因為這樣,這座建築不得不建造得有別於魔法工會的一般標準,用低矮的半球形代替了氣派的高塔,儘管如此,城裡的所有人還是認為這座魔法工會在攻城戰中會先於城牆被搗毀。

    而此刻在魔法工會中,兩個人正坐在這座建築物最中心的一間房間門口。

    「魔動炮就算是在戰鬥之初就使用,大概只有一次的發射機會,不可能分出魔法師去保護魔法工會,如果敵人動用投石機的話,就算有魔法師保護也是一樣的。」帕特金一邊端詳著辰砂城的結構圖一邊說。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現在裡邊也沒什麼有用的東西了,這裡已經被溫德雷斯人搬得乾乾淨淨了,魔法工會毀掉了以後還可以重建,也許可以考慮把它建得更氣派一些。」克裡因接道。

    「不過我們最好把那座傳送陣搬走,它以後會派上大用場。」帕特金繼續說,「當然得等凱文用完之後。」

    「說起來凱文和法埃特大師進去多久了?天都已經黑了。」克裡因又說。

    「我也不知道修改一個傳送陣要多久,既然關於這裡的問題已經討論完了,不如我們出去等。」

    「殿下。」隨著一聲呼喊,司克特羅走了過來。

    「噢,司克特羅你辛苦了,城防佈置完了?」克裡因連忙問道。

    「是的。」

    「那霍隆怎麼樣了?」

    「西恩大師已經把他的手接好了,現在他正在休息,不過大師說他的手以後恐怕只能用來拿勺子或者筆了。」

    「我不確定這算不算是個好消息。」克裡因搖了搖頭說,「他是個很棒的戰士。」

    這時克裡因身後的大門打開了。

    「咦,殿下你在這裡啊,」凱文拿著一張紙走了出來,後邊跟著法埃特,「我們剛剛做了一次無用功。」

    「無用功?有壞消息?」看著年輕的大/法師滿面紅光,克裡因不解地問。

    「不,是好消息。」凱文搖了搖手裡的紙說,「把傳送陣的終端修改到萊布尼茲是多此一舉了,大公率軍攻下了福斯特,溫德雷斯軍已經後撤到月星城和海克特城以及中間的平原上,雙方損傷都不小。」

    「噢噢!」克裡因狂叫了好幾聲,然後一把抱住凱文和帕特金,「司克特羅,趕快讓所有人都得知這個消息,呀呵!」還未等克裡因的話說完,司克特羅就已經跑出去了。

    「這不能完全算是個好消息,」帕特金費了半天勁掙開克裡因的手臂,向凱文問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前天晚上,大概現在獅鷲軍團派來的傳令兵已經跟那位瓦雷克隊長碰面了,我估計最多不過10天,獅鷲軍團的精銳部隊就會到這裡了,如果再考慮到他們已經知道殿下你在這裡,還應該再減幾天,前後夾擊,而且是絕對優勢,而且因為殿下你在這裡,他們絕對會毫不遲疑地進攻。」凱文說。

    「那我們該怎麼辦?既然福斯特已經被攻克了,那我們也沒必要死守這裡了吧。」克裡因連忙說。

    「是沒必要了,不過這時候想走也已經晚了,現在不光是一千游騎兵,還有三千多步兵,分散潛行是不可能的了。棋差一招,想不到前線的勝利反倒給我們帶來了毀滅性的後果。」

    「我們需要盡快解決掉外邊那一萬野獸,然後專心對付即將到來的獅鷲軍團,盡量拖延時間,來讓萊布尼茲軍隊殲滅他們的主力。」凱文說。

    「這需要製造一些假相,還有一點點挑釁。」帕特金接口道。

    「狂獅軍團沒有魔法師,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凱文立刻心領神會,「聽說大公那邊也有一些游騎兵部隊,而且一直沒正面使用過,我們可以想辦法聯繫上福斯特要塞,讓他們幫忙製造一些假相。」

    「噢,我明白了!」克裡因高叫一聲,「先吸引狂獅兵團來攻打我們,再讓雷蒙德叔叔手中的游騎兵到獅鷲軍團的後方製造一些混亂,讓敵人認為我們已經放棄了辰砂城。因為我的緣故,溫德雷斯人一定不會輕易放我們過去,一定會展開搜查,這樣就可以給我們多創造幾天的時間。」

    帕特金和凱文滿意地點了點頭,帕特金接著說,「不過我猜他們仍然會派一支部隊來接收這裡,畢竟他們需要盡快開啟補給通道。」

    「消耗狂獅軍團兵力這件事還是很緊迫的。」克裡因點了點頭說。

    「先讓我把現有已知的情況介紹一下,然後盡快把傳送陣修改回來。」凱文道。

    「最好直接把它挪出來,一旦開打,這座魔法工會肯定是投石機的首要攻擊目標。」克裡因說道。

    「嗯,這就更麻煩一些了,可能需要一整天的時間,這樣看來只怕等不到大公那邊派人來幫忙了,我們得自己出去製造一些混亂,讓前線過來的敵人一開始就緩慢下來。」凱文說。

    「這得好好計劃一下,既要吸引注意力,又不能讓人懷疑。」帕特金補充了一句。

    「那恐怕得派出較多的兵力,還要重新佈置一下城防。」克裡因說著開始往外走。

    「搬傳送陣的事也必須盡快。」凱文又說。

    「看來今天晚上覺是沒得睡了。」一直沒開口的法埃特跟在最後說。

    翌日清晨。

    「哎喲喲,沒想到咱們沒挑釁,他們倒要主動進攻了。」站在城頭,克裡因望著城外集結的狂獅軍團說。

    「不知道這些人是勇猛還是白癡,就算沒聽說這裡有兩個大魔導士,他也應該抬頭看看城頭上這座魔動炮嘛!」艾威因用不屑的語氣說。

    「得趕快決定怎麼打,派出去製造混亂的人馬還沒回來呢,所以不能硬來,萬一把他們惹怒了可能就守不住了,現在我們一共只有不到兩千人啊。」看到狂獅軍團正在前進,克裡因連忙說。

    「狠打幾下給他們一個適當的損失吧,最好給巴雷克來點傷。」帕特金倒是顯得很鎮靜。

    「他們已經進入魔動炮的射程了。」霍隆在一旁提醒到,此刻他的面色並不好,看起來還沒有完全恢復。

    「既然他們敢光明正大地進攻,就肯定有對付魔動炮的方法,我馬上去啟動魔動炮,免得一會沒來得及用就報廢了。」凱文說著帶了幾個士兵向魔動炮走去。

    「等一等,」帕特金連忙喊道,「辰砂城也不算是小要塞了,一萬人攻城,兩千人守城,得按照慣例——宣戰。」

    「啊,這我倒忘了,可是他們有魔法師嗎?」凱文尷尬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說。

    「不如派個使者吧。」克裡因說。

    「我吧,回來得還快一些。」馬爾凱姆開口道,「把要說的話告訴我一遍。」

    「沒什麼了,就是問問他們有沒有魔法師來宣戰,沒有的話就直接開戰。」帕特金話音未落,矮人德魯依已經變作蒼鷹飛了出去,而凱文則繼續朝著魔動炮走去。

    不久之後。

    「沒有,沒有,開戰了!」馬爾凱姆還沒有飛回到城牆就高聲喊道,在他身後,狂奔的狂獅軍團已經帶起了一片煙塵,同時,凱文操縱的魔動炮已經開始放出光芒。

    隨著一聲轟鳴巨響,魔動炮放出一道持續的巨大光柱,落在正飛奔中的狂獅軍團中間,凱文身邊的士兵連忙推動炮口,光柱畫出一個角度不大的扇面,掠過的地方一切生命都化作了青煙。

    「投石機ziyou攻擊!」克裡因高聲喊道,「弓箭手瞄準!」

    四架投石機開始高速運轉,一塊塊繚繞著紅色霧氣的血紅色石塊被拋擲到狂獅軍團的隊伍中間,掀起一團團血肉的漣漪。然後紅色霧氣散佈開來,吞噬著所能觸及到的人,饒是狂獅戰士反映敏捷,速度迅速,也還是有不少人被霧氣侵蝕得只剩下白骨。

    狂獅軍團一陣喧鬧過後很快地重新整頓好陣型,捷克護衛列好了盾牌陣,開始無視投石機的攻擊緩步前進,而他們身後也架起了兩架投石機。隨著幾聲機簧振動聲,兩架投石機發動了攻擊,只不過被拋到辰砂城上的,並不是石塊,而是活生生的人。

    「瘋子,簡直就是瘋子!投石機瞄準敵人投石機攻擊。」克裡因高叫著,「二梯隊的跟我來!「

    辰砂城上投石機的攻擊一點點挪移,最後落在那兩架發射人體炮彈的投石機上,經過一番急促地狂轟濫炸,兩架投石機終於宣告報廢,而它們的工作也完成了,十幾個高級軍官被扔了出去。

    許多格蘭斯士兵追著影子跑到那些人體炮彈的落點處,準備施以致命攻擊,他們可不認為這些人讓投石機把自己扔出來是為了掉到這裡活活摔死的。不過還沒等他們架好盾牌支起長矛,就被一團團從天而降的鬥氣撕扯得支離破碎,狂獅的軍官們在鬥氣的保護之下安然落地,而身邊則倒著傷亡慘重的格蘭斯士兵。

    猛將巴雷克,這位狂獅軍團指揮官的表演更是離譜,他在空中不斷地施放鬥氣以改變行進的方向,朝著魔動炮落了下去。

    隨著一聲「轟隆」巨響,亂石和人體飛濺,猛將落在了魔動炮所在的地方,而那座加諸了各種防護魔法、包裹著厚厚鐵皮的魔法智慧結晶,則變成了一堆碎塊,根本看不出這曾經是一件恐怖的殺人機器。而附近的士兵也是一樣變成了一堆堆濕漉漉的肉塊,根本看不出他們曾經是個人,這塊地方只剩下戰戰兢兢地蹲在防護罩裡的凱文和巴雷克這兩個活人。

    「畜生,這是個什麼怪物啊!」克裡因咒罵了一聲便抄起長劍衝向一步步接近凱文的猛將。

    巴雷克咧著嘴舉起了砍刀,城頭上頓時又掀起了一陣不亞於剛剛那下衝擊的風暴,兩團閃爍著耀眼光芒的鬥氣撞在了一起。

    大部分游騎兵將領以及龍吟詩人現在都不在城中,唯一實力較強的幾名游騎兵和矮人德魯依立刻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朝著那團鬥氣風暴衝了過去,逃過一劫的凱文也馬上念頌起咒語,這一團風暴頓時包裹上了一層閃電和火焰的外衣,變得更加混亂起來。

    也不是所有的狂獅軍官都能安然著陸,三名將領還沒有落地,就被纏繞著寒氣和閃電的箭矢射了個通透,其中一個直接掉在城外,發出一聲令人回味的慘叫,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而其他兩個則更慘一些,落在數不清的長矛之上,被紮成了刺蝟。另外有兩個雖然在鬥氣的保護之下輕飄飄地落在城樓上,卻保持著落地的姿勢一動不動,任由衝過來的士兵像切砧板上的豬肉一樣把自己剁成了碎塊。

    而其他落下來的狂獅將領還沒來得及多砍殺幾個士兵,便被一隊隊高階劍士包圍了起來,混亂開始擴大。

    「弓箭手,放箭!」看到捷克護衛放下盾牌,以驚人的速度衝鋒而來,帕特金高聲下達了命令,然後對霍隆交待了幾句,便把指揮權交給了他,自己一個人連滾帶爬地跑下城,躲進了一間房屋之中。

    數百支箭矢藉著重力的作用落在飛奔而來的狂獅戰士身上,許多人被直接釘在地上。

    捷克護衛們直接用自己的血肉之軀衝擊著城門,巨大的包鐵城門在一次次地撞擊之下不停顫抖著,城門後邊,用後背靠著大門的士兵則不時有人口吐鮮血,倒在地上。一座座雲梯搭在城牆上,暴君戰士們以快於普通士兵三四倍的速度爬上來,還未等他們跳到城樓上,便開始揮舞手中的鏈錘,把衝過來的格蘭斯士兵砸飛,那些倒霉的士兵在半空中分解,等到落地的時候已經只剩下半shen了。

    在許多劍士的合力圍攻下,那些被投石機扔上來的狂獅軍官開始抵擋不住,他們且戰且退,漸漸退到城頭,跟已經攀上來的暴君戰士們合流。

    儘管辰砂城中的格蘭斯士兵訓練有素,經歷過不少戰爭,但在暴君戰士面前卻顯得不堪一擊,盾牌防禦的速度根本趕不上鏈錘的揮舞,等到劍士部隊趕過來的時候,城頭上已經傷亡慘重了。

    不過原本已經快要攻下城頭的暴君戰士,在蜂湧而來的劍士們和弓箭手的攻擊下被重新壓制下來,雲梯被推dao,不斷有人從城樓上掉下去,其中也包括剛剛那些人體炮彈,在後邊,裸露著上半身的士兵在霍隆的呵斥下推dao那些火堆上的鍋釜,滾燙的鋼水和熱油順著管道潑灑下去,城門前立刻響起一連串的慘叫。

    那團最為混亂的風暴中,保持著詭異笑容的猛將不斷揮動巨大的砍刀,把他面前的所有人逼得步步後退,在他後面已經倒下了好幾名身經百戰十多年的游騎兵。

    霹靂閃電衝破鬥氣的障蔽打在巴雷克身上,只能使他的身體短暫地抽動一下,短得不足以讓身邊的任何一個人來得及抓住機會砍上他一劍,包括凱文在內的七個人圍在他周圍,合力之下勉強維持著不再有人傷亡的現狀,卻沒人有機會劈出攻擊的一劍,沒有人顧得上旁邊已經殺得昏天黑地的戰士們。

    隨著一聲慘叫,鮮血飛濺,一雙抓著彎刀的手飛上半空,緊接著砍刀一記橫掃,斷了手的游騎兵被攔腰斬斷,游騎兵吐出一口鮮血,上半身扒在巴雷克身上,嚎叫了一聲,死了,而他的雙手卻緊緊地抱住了猛將。

    毫無聲息的,一支箭矢突然出現在已死的游騎兵身上,貫穿了他的身體,箭頭則沒入了巴雷克的胸口,猛將的身體一滯,立刻向後跳起,長劍彎刀以及錘子呼嘯而來,在巴雷克的肩膀、腰間和腿上留下了數道傷口,而那個已死游騎兵的上半身還留在猛將的身上,他的身體已經凹陷下去,背上的那支箭穿透了猛將的身體,矮人的這一記重錘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巴雷克臉上的憨笑已經變成了猙獰,不過他並沒有繼續揮舞砍刀,而是高高躍起,直接越過城牆,落了下去。

    「撤退!」猛將的一聲叫喊,讓辰砂城中的每一個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看著列成盾牌陣緩緩後退的狂獅軍團,克裡因終於鬆了一口氣,一下子跪在地上,此刻他身上已經找不出一點不沾染鮮血的地方了。

    「趕快……給傷員治療,清點人數。」說完這句話,年輕的萊布尼茲親王便在凱文的治療魔法下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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