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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八十一章 文 / 冷月柔情

    蔣含說,就像最初你不會幻術的時候。如果上天再給你一個機會,你會不會選擇不認識軒兒?

    陳易然對著蔣含笑著說,可是它不會給我。這就是宿命。

    蔣含淡然地自語:都是些奇怪的人。這裡也是奇怪的地方。

    陳易然笑:其實這些都是我很熟悉的,我和軒兒的歡愛猶如洪水。我們彼此交融,我們彼此體驗,我們都感覺到洪水沖出了江堤,滿溢的浪潮,肆無忌憚的奔流而下。順著發尖流出了汗滴,炫耀著我們激情的爽意,我們相對一笑,徹底的滿足了,能有這一刻是多麼的不輕易。

    蔣含沉默,一陣強風把他的長袍吹得獵獵飛揚。他以一貫沉靜的微笑,看著天山的白雪山峰,模仿著寒若軒,對自己綻放燦若櫻花的笑容。但卻在寂寞的大風襲來時,驀然發現自己淚流滿面。

    軒兒正在享受極樂。白石說。

    他抬起頭看看無雲的天空,忽然感覺曾經的愛恨都已經恍如隔世了。他站在時光之河的彼岸望著此岸,像是看著別人的故事,可是依舊淚流滿面……

    白石感歎:什麼樣的繁華都有過盡的時候,只有命運是永恆的,任何人都無力改變。就像這天山,沒有轉瞬即逝的浮雲,沒有任何的悱惻纏綿。因為一無所有才是他命運最終的歸宿。我看著四季一遍遍經行而過,看著風花雪月穿越我變得透明的幻影狀的身體,看飛雲墜日流星趕月,看著鳥兒以各種姿態掠過天空。它們的影子投在我眼睛裡輕輕搖晃,經年不散,而它們卻早已不知死在何處。在千年滄海桑田的時光中,我總是抬頭看天,聆聽飛鳥的叫聲,我看見各種各樣的鳥兒,我聽它們說一些尋食覓友比翼雙飛之類的話。但我始終未曾參悟什麼叫「不生不滅,即得解脫」。也許我曾經知道過,只是後來又忘記了,正如我逐漸忘記那些轟轟烈烈和平平淡淡的往事。

    唯一讓我無法釋懷的,是那個櫻花樹下的少年。那一雙陰鬱的眼睛美得讓人想落淚。

    白石回過頭去,看見扎客頹然地坐在地上。

    扎客看著自己的長髮鋪了滿滿的一地。它們是天空的那種藍色。隱隱約約的憂傷。他看著它們就像多年前在天柱山上看著純淨無瑕的天空。只是現在,他已經沒有人好等。

    已經有那麼多人離我而去了。扎客說。軒兒是我今生最重要的人。他的強大,英明,傲岸乃至內心深處最溫柔的脆弱,都值得我用整個生命去仰慕和維護。從來到這個世上看見他第一眼,我就下決心永遠追隨他。我是為他而生,也注定為他而死。在飄忽叵測風生水起的時光裡,我對你的信仰始終如午後最淡漠的陽光,看似那般無關緊要。實際卻早已融入血液,化為生命的一部分。遙望著大風中衣角翻飛,器宇軒昂的軒兒,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到宿命的複雜與不可扭轉,大風中我遙遠的眼神無喜亦無悲,可是誰知道那後面有一生不離不棄的堅持?誰知道?--不需要人知道。

    天山上的天空很不尋常不。異常高遠明媚,但卻有掩飾不住的陰霾的底色。這樣的天空容易讓人相信宿命和輪迴。它們就在這無底的蒼天深處,細心而**地安排好生命的每一個細節。然後安靜地欣賞著塵世的悲歡,臉上露出詭異而出塵脫俗的笑容來。讓人覺得又厭惡又無奈。陰雲整日籠罩天空。鵝毛似的雪片,撕裂蒼穹洋洋灑灑地飄落。

    寒若軒目睹大片的雪花不斷紛撒飄落。目睹那樣慘烈的寂靜。他抬頭仰望天空的姿勢高貴然而憂傷。那個時候他的美麗的銀髮在風中飄散開來,飛揚在風雪中分不出彼此。水汽一般氤氳。直到水汽散盡,眼前的世界重新清晰。

    軒兒,你為什麼躲避?為什麼不接受他們的愛?還有包括我的愛,這些你能接受嗎?李琳問。寒若軒轉過頭讓他看見他安靜的紫色眼眸時,他神色平靜地說出這句話:你甘心看到戰火紛飛,看到在戰爭中無情地屠殺。毀滅千千萬萬的生命,甘心受到無數怨毒亡靈的糾纏,而他們的理由竟然是和你平靜地在一起……對嗎?

    李琳笑,其實你完全可以選擇不告訴我。你遠離塵囂,只是你太寂寞。你的無奈不給別人看見,因為他們不明白;但你也不給他們看見,因為你怕他們難過。……是啊!誰記得誰如水的目光?誰為了誰甘心地受傷?我只知自己在無數寂寞的星空下,記掛著你的明眸,重複著你的歌唱:

    天高雲淡,似情無限;海底深深。幽幽我心;伊人曾在,決難忘懷;鳳凰鳴歧,百鳥雲集;王者稱霸,情義無價;將心向月,月照他人;愛心朦朧,渴望永恆;痛心應憐,似水流年;

    寒若軒說,我覺得我可以涅磐了。這樣世界也許會平靜下來。

    李琳說,這可違背了神的意志。

    寒若軒說,你在旁邊守侯,為我護法吧,我要入定,去找我天上的父——鴻蒙。

    說罷,寒若軒叉手並五心朝天。

    惶恍惚惚,熒熒杳杳,這父子兩個人,在歷史的來世與今生,在時光的接軌與罅隙,終於走到一起。

    鴻蒙的聲音冷漠而沉靜:軒兒,當人們以及人們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還子虛烏有的時候。浩瀚的大海凌駕於混沌之上,把天宇和大地分隔成互不相通,上下各異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唯有平靜沉悶的水,彷彿直瀉深淵。宇宙之心那茫茫然,無始無終,無邊無際而寂靜無聲的黑暗裡,生活著我們今天所說的老一輩眾神之首:天帝。他們的名字裡蘊含著宇宙、生、死、天地、時間和即將在大地上誕生的一切生靈的奧秘。

    眾神聚集在黑暗和光明沒有界線的地方。他們彼此交談,互相探討各人的觀念。對該做的事,他們取得了上致的看法。

    他們探討如何把蘊藏在一切非創造物中的光明和黑暗區分開來;他們探尋著該如何才能使那物發出光輝,使之成為取之不不盡用之不竭的源泉。他們就這樣觀察到了孕育在不知為何物裡的生命最原始的狀態和希望。然後,慈祥的眾神看到了將要從秩序中誕生的生命規律和一切被造物的順序。

    在這樣確定之前,他們說:必須清理泥土,排出低窪地的積水,使土地可以耕耘。宇宙的光,空氣中的露水和地下的沃壤將使這些土地育出生命的種子。樹木將生長,開滿花朵和結出果實。它們的種子將被風帶往大地的每一個角落,在那裡落地生根,繁育而遍佈大地。未來的人們將以收穫果實為生。他們從生命中獲得生命,也同樣具有像其所食者那樣枯榮的性質,決不會有別的出路。直到他們無法吞食的時候,也將走向死亡。

    就這樣,最初的人們賴以生存的大地形成了。瀰漫在天地之間的氤氳之氣變成烏雲升上天空,飄然而逝了。在雲層底下,水面之上,開始出現今天的人們所看到的崇山峻嶺,島嶼陸地和江河湖海。在山谷裡,柏樹、櫟樹、杉樹和楊樹叢生起來,從漿液豐盛的枝葉裡散發出酸甜馥郁的香氣。後來,把乾燥和潮濕地區隔開來的道路出現了……

    眾神見到這種狀況,說道:第一創造物已經大功告成了,在我們的眼前,一切都如圖畫一般美好。接著,他們開始準備完成心中盤算已久的計劃。

    於是開口說道,僅有樹木孤苦伶訂地生長,和自己形影相伴,未免太冷清死板了些,應該給它們配上能自己走動的園丁和僕人。

    他們就這樣決定在樹木繁茂的枝葉下,盤根的樹幹旁,安置各種各樣的牲畜禽獸。新生的這些牲畜和動物總是站立在造的地上,如同草木一樣無動於衷,眾神怎麼驅使就怎麼活動,就如同一隻隻牽線木偶,目光呆滯,無知無覺。即使走動起來,也是步伐混雜,難以協調,四處亂撞。

    眾神見後,不由得有些失望地說道:你,牲畜!你,動物!將在河裡飲水,在洞穴中睡覺,腦袋低垂並用四肢走路。在白天用你們的嘴巴找食物,用你們的背馱東西,對此不許有牴觸,不許有反抗的表示,也不許有精疲力盡的樣子。你,鳥兒!將棲息在樹上,在空中飛翔,飛到雲層裡,掠過透明的天空,不必害怕跌落。你,魚!將游動在江湖河海一切有水源的地方,不必怕淹死和沉沒,但不能爬上岸,否則會死去。你們!就這樣,盡全力去覓食和繁殖,你們的後代也將如此,他們將一絲不苟準確無誤地學會你們的本領,承襲你們的模樣!

    牲畜,動物和飛禽按照眾神的吩咐行事:牲畜尋找它們的洞穴,動物奔向叢林和原野,飛禽在天空飛翔,在樹上做窩,魚兒跳進水裡遊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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