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另一種力量
「丫頭，你……」
……
小石室……
玉白的裸足上的裙擺在微移中輕盈的搖擺著，修長優美的頸脖掛著一塊散發著淡淡寒氣的玉塊，一頭潑墨般的烏髮不加任何點綴的傾瀉而下，伸出的手指輕輕的點落在身前的鏡子上，指尖慢慢移動，最後停在了那張如上天賜予般沒有任何瑕疵缺陷的完美臉龐上的那雙眼眸。
凌羽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神情微微有些迷茫，還是熟悉的臉，但是這雙眼睛……
收手，垂頭，斂眼，額前的碎發蓋住了她的神情，唯有那抹紅唇微微的劃出了一個淺淺的弧溝。
「羽兒，我要進來了。」慕霜月的聲音從石室外傳了進來。
凌羽抬頭側向石室門口，臉上換上了柔和的神情，走上前去：「媽媽。」
慕霜月手中端著飯菜，微笑的走了進來，但在目光落到凌羽雙眼的時候，還是不可抑止的泛上一層擔憂：「羽兒，你什麼時候出去走走吧。這幾天一直悶在這個小石室裡，難免會把身體悶壞的。」
凌羽上前接過慕霜月手中的端盤，置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從後面攬住她的雙肩，淡笑道：「媽媽放心好了，我一點事情也沒有。只是暫時不大習慣現在這個樣子出去。相信我，真的不會有事。」
是的，自從那日甦醒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天了，而這四天她都一直呆在這個小石室。唯一的原因，只是想弄明白為什麼她會出現現在這樣的狀況。
「丫頭，你……」
冰室那迫人的威壓在天靈珠落下的同時隨之散去，凌九華等人在第一時間衝了進去，卻在看到已經甦醒過來的凌羽時，驀然愣住，即使慕霜月也一下止住了眼淚呆滯的怔在了原地。
聽到凌羽那輕鬆的一點不似做假的口氣，慕霜月在心底小心翼翼的鬆了口氣，拍著她的雙手笑了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可以說出來，不要總是一個人承擔。你爸爸和伯伯他們都很擔心你，還有你爺爺，雖然還沒來看過你，但是他這些天一直聚集幾位供奉們在解決你現在的問題。你要是真的想證明自己沒問題，那就等吃完飯和我一起出去吧。」
凌羽目光閃爍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下了頭。
從石室中出來，正是余霞傍晚，橘紅色的霞光映襯著天邊，凌羽抬頭，看著天空有些不適應的瞇了瞇眼，回頭朝向自己投來慈愛目光的慕霜月微微一笑，心中湧上了一股淡淡的暖意。
這樣的感覺，似乎很久都沒體驗到了。從沉睡中甦醒而來的凌羽一直在慶幸著，真好，幾個月前的那場大戰沒有傷害到她最在意的親人們，不然……
想到這裡，凌羽的臉一下冰冷了下來。
「羽兒，想什麼呢。」慕霜月的聲音一下拉回了凌羽的思緒。
「沒有。只是覺得凌天宗似乎變了好多。」回神，凌羽淺笑了一聲。只是當目光落在那些還未修復完全的殘垣上，眼底閃過一絲犀利的寒意。
將凌天宗毀壞的那些人，早晚有一天她一定會將這些雙倍奉還回去。這一天，她相信不會太久。
聽到凌羽的話，慕霜月也感歎了一聲：「是啊。或許，凌天宗也該到那一天了。」
後面那一句，慕霜月說的很小聲，但凌羽還是非常敏銳的捕捉到一絲別有意味的含意，嘴唇微抿，卻沒有在開口。
從小石室前往內院大廳的方向，這一路，凌羽看到了那些在幾個月大戰前被嚴重毀壞大量的建築，只有極個別的場所在重新修建中，還有部分的似乎是準備放棄了，這是她的自覺。
而且自從凌天宗弟子們大部分役於那場大戰後，凌天宗似乎也沒有在有在招收弟子的打算。現在除了凌族的直系與旁系弟子，只能看到那些在內院待了多年的下僕。冷肅蕭條的氣氛讓人產生一種凌天宗處於極度頹廢的感覺。
內院正在或輕掃地面或修剪草坪或補修房屋的人都在同一時間紛紛停下手上的工作，睜大眼睛錯愕的看向出現在內院門口，在霞光的照耀下的人影。
腳步越來越近，直到那張驚艷的讓人不可直視的臉龐完全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微張那雙半斂的雙眼，大家這才回過神來，同時深吸了一口氣。
「是，是羽小姐！」時間靜止了半刻後，不知是誰先發出了一個聲音。
「真的是羽小姐。」
「羽小姐沒有事，真是太好了。羽小姐~~~」
所有人都發出了雀躍的歡呼，表情激動而又興奮，對於這個早已被大家所承認下任凌族繼承人，不僅有著出色的外表和驚人的天賦，對院內下人還很友好，聽說在幾個月前的大戰為了保護凌天宗險些失去性命的凌羽，大家是打心底的敬佩和仰慕。
慕霜月站在凌羽的身旁，欣慰的笑了起來。
凌羽微愣了一下，面對大家的熱情和真實的心意，眉眼和嘴角漸漸的染上了淡淡的暖意，旋即回應了一句：「大家也好久不見了。」
所有人在看到凌羽綻放出來的微笑時，頓時呆住了，直到那個聲音在次輕輕的飄起，眾人這才回過神。
「不過現在還有事，先失陪了大家。」凌羽朝大家笑了笑，然後同慕霜月一起走向大廳。
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那抹白色的背影而轉動，「羽小姐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是啊。變得更美了，雖然有段時間沒見到羽小姐，不過好像長大了不少。」
「美是更美，可是羽小姐的眼睛又是怎麼回事。」
「大家應該都看到了，可能是幾個月前大戰時留下的，大家以後還是別提的好，免得到時被羽小姐聽到了，讓她傷心。」
「雖然不知道羽小姐的眼睛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但我感覺現在的羽小姐有種讓人無法阻擋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