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許。我偏要。我恨你。蒼錦琅我恨你。我恨你」
連瞳徹底瘋了。她的手。她的腳。甚至都在她極端憤怒的時候。狠狠的襲上了蒼錦琅的身體。撕打著。啃咬著。直到最後。她乾脆拉過蒼錦琅的手臂。張嘴咬了下去。直到手臂開始泛起鮮血。直到她的口中滿是屬於蒼錦琅的血腥的味道。她依然不肯放手。
那一刻。她從來沒有過的。那麼那麼痛恨眼前的這個男人。
既然開口讓她走。為什麼還不允許她說離開。
蒼錦琅似乎也被連瞳口中的那一句「我離開你」徹底激怒了。無論連瞳怎麼在他的懷裡發了瘋了扑打。踢騰。甚至撕咬他。他就是不啃放開她。
一時間。兩個人像是被對方徹底激怒的兩隻小獸一樣。死死的糾纏。
「我恨你。我恨你。我要離開你。」
「收回那句話。我不准。聽到沒有。」
「我恨你。我要離開。我要離開。」
「連瞳。不要再激怒我了。給我收回那句話。」
「我不。我不。我恨你。我唔」
憤怒的蒼錦琅。終於被刺激的徹底失控了。
那一晚。在黑暗裡。蒼錦琅把連瞳狠狠的壓在窗台上。狠狠地要了她。用盡全力。
他像是瘋了一樣。在她的尖叫和憤怒中。瘋了一樣地撕毀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他把她壓在窗台上。在她還在奮力抵抗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掰開了她的雙腿。進入了她的身體。
那是她從未經歷過。也不願經歷的激烈。她的眼淚。在蒼錦琅放肆啃咬的過程中混入兩個人的口齒之間。澀澀的。苦苦的。帶著她的憤怒和哀傷。一點點在兩個人的心裡融化開來。
可是。蒼錦琅卻從未想過要放開她。
每一次的佔有。每一次的索要。都帶著決絕和強勢。不肯鬆開半分。即使聽到了她的痛呼聲。即使感受到她的身體都在他的侵佔下忍不住的痙攣了拉起來。他依然不看罷休。每一次。都一定要得到她的妥協。
「說。說你不會離開我。說你永遠不會說分手。」他附在連瞳的耳邊。像是命令。像是脅迫。卻分明帶了幾絲的祈求。
「蒼錦琅。我恨你我恨你」
空蕩蕩的房間裡。連瞳在蒼錦琅唇邊的低鳴被無聲擴大。一聲聲的傳進了蒼錦琅的耳中。也傳進了他的心裡。但他卻什麼都不能說。只能抱緊她。要著她。一遍遍的在她的低聲呢喃。
「寶貝。對不起」
連瞳的眼淚落的更凶了。可是在那些低聲的呢喃中。她的聲音。卻漸漸的被妥協和更大的絕望佔有了。黑暗裡。她終於無聲的放棄了所有掙扎。任由身上的蒼錦琅掠奪。
「蒼錦琅。你到底要我怎麼樣。看我痛苦。你很開心是嗎。」
「不。寶貝。我愛你。我愛你。」
所有的聲音。終於在黑暗裡慢慢的小了下去。跟著消失了。月光下。那兩具瘋狂交纏的身體。分明那麼契合。那麼親密無間。那麼纏綿。但兩顆還混亂著心跳的心臟。卻沒來由的冷了幾分。
蒼錦琅。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
寶貝。對不起。原諒我。我愛你
蒼錦琅是在一室冷清中慢慢的清醒了過來。他瞪著頭頂的天花板。有些心灰意冷的探手在身邊的位置摸去。一如自己想像中的那樣。那個昨夜一直到最後都沒有妥協的小女人。走了。
清晨的窗外。陽光晃動。甚至還傳來了一陣陣的鳥語花香。蒼錦琅卻覺得自己的身體分外的冷。他翻了個身。俯身將臉貼在了還殘留著連瞳氣息的枕頭上。眷戀的蹭了兩下。
心疼的位置。好疼。像是忽然之間被人硬生生的挖空了一大半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低聲的交談上。瞬間奪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小姐。我來吧。少爺也該起床了。」管家的恭敬的生硬。
「沒關係。我瞭解他的口味。」
那是那個小女人的聲音。她還在。
一個激靈。蒼錦琅立刻從床上竄了起來。一路就衝向了門口。門打開。蒼錦琅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邊要推門的連瞳。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在一起。誰都不肯先移開。最後。還是連瞳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伸手撫了撫蒼錦琅有些深陷的眼窩。
「快去洗臉吧。我做了你愛吃的糖醋魚。」
說完不等蒼錦琅答話。第一時間更新就轉身走到了餐桌邊。
蒼錦琅對著連瞳的背影輕輕的「哦」了一聲。眼角的餘光裡。收拾的整整齊齊的行李。刺的蒼錦琅的眼睛一陣泛疼。
再出來的時候。空蕩蕩的大廳裡。只有連瞳一個人低著頭。安靜的坐那裡等他。
連瞳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已經收拾整齊的蒼錦琅。一樣的英俊高大。只是眉宇間。無聲的多了一些暗沉。
「你嘗嘗這個味道。」不再多想。連瞳小心的將碗遞給蒼錦琅。
蒼錦琅努力的扯了扯嘴角。想要扯出笑容來。卻怎麼都沒有辦法成功。直到最後。他乾脆低頭開始吃飯。
「好吃嗎。」連瞳坐在他的身邊。時不時溫柔的給他送著菜。
蒼錦琅低頭點頭。一跟魚刺卡在喉嚨裡。當即就「咳咳」起來。身邊的連瞳。趕緊溫柔的給他順著背。一邊小心的遞給他水喝。
自始至終。連瞳都在笑。一直在笑。努力在笑。彷彿昨夜的那些恨意都不是真的。彷彿她只是做了一個關於痛恨蒼錦琅的夢。夢醒了。她還是那個深愛著眼前男人的自己。一切都不會發生改變。
看著眼前低頭猛吃飯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連瞳忽然間就嘮叨了起來。
「你還記得嗎。以前啊。你特別挑食。每次都嫌棄人家酒店師傅做的菜不好吃。後來為了滿足你的食慾。你還逼著我去學習做菜。回來還只能做給你一個人吃。諾。一看。就像這個紅燒魚啊。就是你逼著我去學的。你還特別霸道。每次都要我把魚刺挑乾淨了。遞給你。你才肯張口」
說話間。連瞳已經把弄好了魚刺的魚肉放進了蒼錦琅的盤子裡。
蒼錦琅一口將嘴裡的食物全數吞下去。又將連瞳遞過來的魚肉猛的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你慢點吃。」連瞳笑著。面不改色的輕輕的順著蒼錦琅的背。
那一刻間。第一時間更新蒼錦琅的視線。沒來由的。忽然間就不敢再去看連瞳一眼了。
他忽然開始害怕。他會不會在下一秒。就再次淪陷在這個女人的柔情之中。馬上改變自己的決定。忽然抱住她說：「寶貝。我是騙你。你哪裡都不去。就留在我身邊。」
可是心裡有個聲音清楚的告訴他。他絕對不能那麼做。冷不丁的。他問。
「歐陽他們人呢。」
連瞳低垂著頭。手中給蒼錦琅夾菜的動作沒有停。
「大哥去做準備了。一會就過來接我去機場。」
滿口的食物。蒼錦琅卻再也沒有了要吞嚥下去的**。就連他還僵在半空準備落下去的手。都怎麼都動不了。
「我吃飽了。先回房。」
蒼錦琅站起來。「彭」的一聲放下了手裡的碗筷。轉身大步朝著房間的方向走去。背影中。卻隱約的帶了幾分落荒而逃。
連瞳臉上淡然的表情再也沒有辦法裝下去。她頹然的放下碗筷。白著臉色。伸手撫了撫自己胸口的位置。
好疼好疼。
蒼錦琅。既然這是你的決定。那麼。我尊重你。只是下一次。我們還可以在什麼時候相見。你知道嗎。
一整個上午。整個別墅裡的氣氛。都壓抑到不行。就連樓上的柔歌。也都出奇的沒有再犯病。
寂靜。蔓延無邊的寂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臃腫的傭人終於扭動著腰身。有些戰戰兢兢的推開了蒼錦琅的房門。
「少爺。小姐她」說到最後。彷彿也深知連瞳在蒼錦琅心裡的地位。聲音越來越小。不仔細聽。甚至都沒辦法聽得見。
「小姐她走了。」
蒼錦琅站在敞開的窗子前。死死的抿著唇。不知過了了多久。才對傭人揮了揮手。
「我知道。」
怎麼能不知道呢。
他聽得到歐陽爵進門。聽的到她和歐陽爵在門外小聲的交談。甚至。他還聽到在最後的時候。那個女人走到他的房門外停住。過了良久。又安靜的轉身離開的聲音。
這一切。他都知道。
就像現在。那個小女人就在他的視線裡。
透過敞開的窗子看去。她挺的筆直的脊背在陽光下看起來。似乎更加修長和消瘦了。她低著頭。安靜的跟在歐陽爵的身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有那麼一刻間。蒼錦琅以為她至少會回頭來看一眼。
可是。她沒有。
直到別墅的那一扇大門。掩去了她消失的身影。蒼錦琅才虛脫了一樣的靠在了身邊的牆壁上。
看到她消失在大門之後。他忽然間有一股衝出去。把她狠狠的抱在懷裡的衝動。可是最後。他只是頹然的順著牆壁滑到在了地板上。一口接著一口。開始抽煙。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給她一個期限。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們會在什麼時候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