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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七章皇帝竟是知情人 文 / 過路人與稻草人

    希樂心中著實震驚,朝政她知道不多,但是基本要知道的她也知道,父皇一直都能很好的把控政事,底下雖然分黨派,但是有紛爭才有監督,兩黨都不敢行差踏錯,怕落了小辮子被對手抓住。

    但是今天,他竟然說出如此頹廢的話甚至生出要立她為鎮國掌權公主的念頭。難道說,朝中局勢已經風起雲湧?

    只是此刻,萬萬不能立刻答應,雖然她很想做這個掌權公主,但是必須以退為進,否則只怕引起父皇的懷疑,倒不是怕什麼,位高者一般都多疑,若是有旁人挑唆幾句,那可就真是大大不妙。

    所以她連連擺手:「可別,兒臣不過說笑,如何當得起掌權公主之位?」-

    皇帝看著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一路漫步而去,他都顯得有些心事重重,那封希樂為掌權公主一事也暫且不提。

    希樂心裡知道他已經動了這個念頭,便肯定會權衡利弊之後再做決定。

    一路秋風拂臉,舒服中帶著一絲乾燥,秋天如此不著痕跡滲入生活,單單撫摸這些風,便已經覺得一陣悲慼,原來季節真的會影響心情的。

    「剛才的女子,父皇真的覺得適合二皇兄嗎?」希樂試探地問,看他到底是想自己留用還是真的為二皇兄王獻之說親。

    皇帝歎息道:「不適合!」

    希樂微微一愣,不明白他的用意。

    皇帝眸光低垂,臉色帶著一抹苦笑,「皇兒,你看這太陽如今好麼?」

    希樂把手放在額頭上,微微仰頭掃視了一眼,「讓人不敢逼視!」

    「是啊,曾幾何時,朕在他們心中也是如此威嚴,但是如今,他們都開始在朕的身後搞許多小動作。這日頭多威武,只要到了時辰,就會衰老暗淡,如今,朕便開始慢慢地暗淡下去,只怕朕的光芒再也照不了朕的孩兒們。」他的聲音如此寂寥,自從惠妃一事之後,他像是一下子老了許多,他介意的不是失去惠妃,曾經多少后妃期盼他的看顧,哪怕是一夜溫存,也值得用一輩子寂寞來交換,但是惠妃的事情給他一個當頭棒喝,他不在是那個年輕力壯的皇帝,他已經慢慢衰老,慢慢地被后妃厭惡,他無法端正這種心態,再加上朝中發生的一些事情,讓他徹底地陷入一種頹廢中去。

    希樂的心收緊,當下握緊他的手站定身子道:「父皇,您在女兒心中,還是一如以往的威風。衰老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不必害怕,也不必失落,日後女兒也會老去,任何和你作對的人也會老去,沒有人可以例外。但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女兒一定會在你身邊陪著你走過人生的每一步,即便是衰老,即便大不敬說句死亡,女兒也絕對不離不棄!」她用女兒,而不是兒臣,足以證明她此刻心中對皇帝的敬愛,她在二十一世紀自小喪父,在她心中,早把皇帝視作親生父親,舐犢情深,她見父親如此低落,心中如何能安?

    皇帝感動不已,手輕輕地拍了拍希樂的手背,繼續緩緩向前走,「皇貴妃毫無疑問是要把海桃獻給朕,海桃是她娘家的侄女,若是能嫁給獻之,對獻之而言,也是一種保護。」

    原來他早就看清穆皇貴妃的野心,也知道穆家的人蠢蠢欲動,朝中如今分成兩黨,***和以皇貴妃為首的三皇子黨,如今分歧漸漸增大,已經有難以受控的局勢。

    「你二皇兄生性淡泊,最愛遊山玩水,作畫吟詩,朕不想勉強他做他不喜歡的事情,但是也想盡力護他周全,護他母妃布貴妃的周全。」皇帝繼續說道,「所以朕提出讓你做掌權公主,不是信口開河,也不是盲目寵信你,朕認為你有這個能力,能輔助太子順利登基,平定內亂。那朕,即便在也放心了。」

    希樂心中生出一絲恐懼,她拉住皇帝手,站在飄滿桂花清香的林子前,眸子如同兩顆黑曜石,透著無盡的能量,讓人感覺心內平靜,「父皇,您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您身體不適?」

    皇帝揉著她的頭,微笑道:「傻瓜,父皇能有什麼事?父皇的身體很好,只是每一個帝王到了朕這個年紀,也要開始籌謀許多事情。」

    希樂定定地看著他,「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無論兒臣能不能幫忙,您也一定要告訴兒臣。」

    皇帝沒有直面回答她,只寵溺地問道:「上一次,你在朕面前為表清白自盡,朕的心痛得像是被一千把刀子捅一般,朕到底在做什麼?竟然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逼到這一步?朕心裡一直覺得愧對你,那一次,要是你真的有什麼事情,那就等於要了朕半條命。」

    希樂鼻子一酸,上一次是她太過心急要算計惠妃,罔顧了他的感受,是啊,哪個父母看到自己孩子受傷會不心如刀割?她竟然如此魯莽,如此不孝。

    皇帝嚴肅地看著希樂,「朕如今要你當著朕的面發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絕對不可以自殘自己的身體或者輕賤自己的生命。」

    希樂心中難受,她已經打定主意,六年之後,她會陪著藍傲一同共赴地獄。是啊,那時候她如何能割捨得下父皇和皇兄他們?人在這個世界上,生命不僅僅是你自己的,傷害自己,心痛的會是所有愛你的人。

    希樂不敢隨便發誓,只點頭道:「兒臣答應您!」

    皇帝卻堅決地道:「朕要你當著朕的面發誓!」

    他如此堅決,彷彿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她無處可避,只得豎起手發誓賭咒:「我王希樂對天發誓,這輩子不得做任何傷害自己身體或者自殘生命的事情,若違此誓」

    皇帝在一旁道:「若違此誓,父母兄弟皆遭橫禍,不得好死,死了也不得安生!」

    希樂面容煞白,眼淚瞬間滑落,搖搖頭,如此惡毒的誓言,她不能發,不敢發。

    皇帝卻厲聲道:「快說!」

    希樂只是搖頭。

    皇帝長長地歎氣,臉色也變得灰白,「朕與藍侍衛的交情,你知道嗎?朕能把你如此放心托付給他讓你出宮賜府居住,你說,皇家與他之間,會是簡單的皇帝與侍衛這麼簡單嗎?」

    換言之,一切的一切,他都是知道的,所以今日強迫希樂發這個誓言,是因為他早就知道了藍傲的身份,也知道藍傲什麼時候會死去,所以多年前他拒絕藍傲的求親,一切的一切,皆因他是個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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