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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 神婆的手段〔15號第一更〕 文 / 古城黃

    神婆讓我們去買了幾斤豬肉,說是孝敬樹仙。娟子幫我們拆了一扇門,我們把順哥放上去,除了我們三個之外,大龍也來幫忙,四個人抬著順哥跟在神婆後面,摸向北大廟。

    我們急急忙忙的走了一段路,穿過電網之後就感覺有些吃力了,順哥雖然不算重,但是一個門板子老是打滑,握在手裡也抓不大住。而那神婆還在催著快點走,著實急出我們一身汗。這順哥倒是悠閒自在,只管自己裝瘋賣傻,倒是苦了我們四個了。

    今夜月黑風高,雖然還只是晚夏,但是東北這地方早晨和晚上都已經接近零度了,大風嗚嗚的刮,凍得我們不住的打著寒戰。

    爬上山頂就到了大龍姐姐家的那塊西瓜地,地裡有個黑影在哼哧哼哧的拱著什麼。

    華子小聲地問道:「那是什麼玩意兒?」

    大龍說道:「小野豬崽子在偷西瓜呢!」

    二胖說道:「用不用給它趕走?」

    大龍連忙說道:「不行!這小野豬崽子跑出來,說明大野豬也在附近,一頭上千斤的大野豬連熊瞎子看見了也得繞道走。咱們如果貿然轟打它,要是大野豬跑出來就麻煩了。」

    走在前面的神婆嗔道:「馬上就到禁地了,都別說話了。」

    我們不再說話,慢慢穿過幾片林子,空地就在前面。

    夜晚的五大廟處處透著神秘,大風吹過來,樹葉沙沙作響,就像鬼哭一般。

    看著離我們有一段路的神婆,華子嘟囔著:「大半夜的不睡覺,你說咱們跑出來幹啥,這他娘的不凍死也得嚇死了!」

    快要接近北大廟的那棵樹的時候,神婆抬抬手示意我們停腳,我們連忙停下,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難不成會讓我們跪在地上摸過去?

    神婆從口袋裡摸出一根小木頭,然後慢慢拉開,原來是一根伸縮火把。只見她用防風打火機給點燃了,火把沒有著,只是冒著火星,馬上就傳出一陣撲鼻的香氣。

    我們面面相覷,這傢伙要是一根香的話那也太粗了,常言道燒胳膊粗的高香,這可真是對的。看到眼前的一幕,我不敢再確信神婆是在裝神弄鬼了,弄不好還真有點本事。

    那柱高香著了一會兒,神婆招招手示意我們繼續。這站了一分鐘的功夫我的腿都有些發麻了,可一旦走起來就強得多,我尋思在這深山裡停上一夜那保準得凍僵了。

    慢慢靠近那棵大樹,神婆讓我們離樹一米遠站著,然後把順哥放到地上。樹葉沙沙作響,陣陣嗚嗚的聲音聽得我頭皮發麻,我們原地站著,腿肚子不停的打著轉,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被嚇的。

    神婆走上前去揮舞著手裡的高香,我只聽見四周嗡嗡的怪叫,就像是小飛蟲一般。神婆走上前把豬肉放到地上,嘴裡烏拉烏拉一陣嘀咕,然後一伸手,手裡仍舊空蕩蕩的,但是她慢慢握緊手,就像是拿到了什麼東西一樣。她跪下給大樹叩了幾個響頭,然後走回來對我們說道:「樹仙原諒你們這位朋友了,已經賜藥,還不趕緊磕頭謝恩!」

    我們戰戰兢兢的,這他娘的我還從來沒給什麼東西磕過頭,這下竟然要給棵樹叩頭,罷了!演戲演到底,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萬一真的是大樹成精作怪的,我可不想丟了小命。想到這兒連忙雙膝跪地示範性的扣了三個頭,而大龍早已嚇破了膽,就像雞啄米似的砰砰砰三個響頭,直磕的腦門流血。

    待我們磕完頭,神婆走過來伸開手,只見手心裡果真有一粒黑色藥丸,她遞給我要我給順哥服下。我把藥拿過去,故意背對著神婆好讓她看不清楚,然後握緊手,給順哥使了使眼色,然後說道:「張嘴!」

    順哥就明白的張了張嘴,我示範性的把藥往他嘴裡一鬆,實則藥丸還在我的手裡。等我轉過身來,神婆笑了笑,手一揮,說道:「走吧!」

    我疑惑道:「就這樣?完事了?」

    神婆說道:「廢話!樹仙已經賜藥了還不快走,你想你們四個都被神罰?」

    華子一扯我,說道:「走啊!這東西太邪門了!」

    我們抬起板子,順著原路爬上山頂,這一番折騰我已經感覺身上熱了許多。走遠了之後,神婆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瓶蓋狀的東西,然後扣在了高香上面,想必那東西不見風就能自己滅了。

    等到了那片西瓜地,只見那只野豬崽子還在哼哧哼哧的啃著西瓜。順哥趁我們不注意,從地上摸起一塊石頭就打過去,那只野豬崽子一驚,嗷嗷的叫了起來。只聽四周陣陣風吹草動,也不知道聲音出自哪個方位,我們一陣緊張,遠處一人多高的草叢裡就鑽出來一隻小牛犢大小的野豬,少說也得幾百斤重。

    大龍緊張的說道:「壞了!老野豬出來了!」

    那頭野豬嗷嗷叫了幾嗓子,後蹄一蹬就向我們衝過來。神婆大驚失色,嘴裡驚呼一聲「媽呀!」,也顧不得我們了,自己撒丫子就往山下跑。順哥連忙爬起來追上去,擋在她前面傻笑著。神婆大怒道:「滾開!你這個傻子!虎了吧唧的還不趕緊跑,老娘我還不想死呢!」說完伸手一推順哥,自個兒就像一陣風似的向山下跑去。

    遠處的野豬已經跑了過來,順哥朝我們揮揮手,說道:「東西到手了!快撤!」

    我們連忙跟緊他向山下跑去,等跑到半山腰,回頭去看,那只野豬卻沒有追上來,可能是擔心他那崽子被野狼給叼走了所以沒跟上來。

    我們找了一處避風的位置,四個人窩進去。我問道:「你方才說東西到手了,到底是什麼?」

    順哥笑了笑,從懷裡摸出一個東西,我一看這不是那神婆的高香嗎?而且還有那塊豬肉!怎麼會在順哥手裡?

    順哥笑道:「方纔在那大樹下面的時候,你們都在跪著磕頭,可我卻不傻,你們也知道那神婆手一伸,然後說樹仙賜了藥物,可那時候她的手裡還什麼都沒有。就在你們跪下之後,我親眼看見她從口袋裡摸出一粒藥丸,然後謊稱是樹仙給的。」

    我攤開手,那粒藥丸還在我的手裡。順哥繼續說道:「我瞅出了這其中的端倪,咱們近樹之前,那神婆讓咱們停下腳,然後點著了這個東西。」順哥說著就把手裡的高香晃了晃,繼續說道:「就是它!我尋思這玩意兒肯定是有什麼蹊蹺,所以剛才到了西瓜地的時候我故意扔了塊石頭打那小豬崽子,是為了引大野豬出來,然後那神婆勢必會慌張,我就趁亂偷了她的東西。」

    我們恍然大悟,順哥真不愧是個老油子,想的真是周到。

    華子不解的問道:「這塊豬肉怎麼會在你身上?」

    順哥笑道:「剛才那神婆推了我一把就自個兒向山下跑,我趁機從她口袋裡摸了一把,本來想偷高香,沒想到豬肉也在裡面。」

    華子點頭說道:「他娘的還說孝敬樹仙,原來是想自己回家燉了吃,怪不得這老太婆肥頭大耳的,平時肯定騙了不少豬肉。」

    大龍擦了擦腦袋上的血跡,嗔道:「這麼說那神婆是在唬人了!倒是嚇得我一個勁兒的磕頭,奶奶的!額頭都磕破了。」

    我把前因後果一陣梳理,這其中的蹊蹺還真不少,我們到達地方之後,只聽見四周有小蟲嗡嗡的叫著,但是卻不曾上前來。想到這兒,我便說道:「你們方才聽沒聽到四周有蟲子嗡嗡的叫?」

    順哥點頭表示聽到了,二胖也說好像是有,而華子和大龍均表示由於緊張不曾聽到。我說道:「莫不是那些蟲子怕這高香?」

    大龍一拍腦瓜,說道:「壞了!剛才一陣緊張,門板子忘帶了,這娟子可是厲害得很,一個門板子還不得訛咱幾百塊錢!」

    順哥說道:「走!再回去瞧瞧!」

    我們摸著月色又回到山頂,門板還在,而野豬已經走了,想必是吃飽了。

    大龍拎起門板,順哥說道:「先扔在這兒,咱們再去那大樹前走一遭。」

    大龍嘴一咧,說道:「還去?我的個大兄弟啊!我可不想再去了!」

    我說道:「怕個毛啊!咱們去看看真相是什麼!」

    我們穿過樹林重新回到北大廟那棵樹前,我們早已經點著那根高香,高香散發出的陣陣香氣又飄散開來。

    我把那塊豬肉放在樹下,然後幾個人退後數十米。呆了一會兒,我朝他們招招手,幾個人又回到大樹前。

    等到我們重新審視那塊豬肉的時候,只見那豬肉裡面全是那種小飛蟲,它們腦袋上有像鐵剪一樣的東西,鑽豬肉就像鑽豆腐一樣,這一下子我全明白了。

    我伸手把那粒藥丸扔在豬肉上面,就看到那些小飛蟲馬上就紛紛脫離豬肉,盡數向大樹上飛去,同時發出嗡嗡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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