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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章 武器裝備 文 / 落魄三哥

    陳大少爺用人,可靠永遠放在第一位。

    什麼德才兼備,什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純屬扯淡!在這個亂七八糟的時代,素不相識的,鬼才知道你有才還是有德。更何況打得又是汪精衛旗號,真要是德才兼備的人,也不會自甘墮落,吃這碗遺臭萬年的飯。

    除邱、謝、楊、林、陳五大姓氏公司的南洋兄弟外,他幾乎誰都不相信,也不敢輕易相信。所以在招募部下時,才設置當官的不要、學生不要、話多的不要……等諸多門檻。由此可見,楊效國這個前東北軍少校軍官能出現在這裡簡直是奇跡。

    之所以那麼多失意軍官一個不要,唯獨選他這個名不經正傳的小角色,一是因為他話不多,看上去沒那麼滑頭,不像是那種吃裡扒外的人;二來頭一次跟散兵游勇打交道,事關身家性命,又不放心把招募大權交給劉培緒,陳大少爺這才破格招募他這個對東北軍、西北軍和晉綏軍都有些瞭解的落魄軍官。

    同時他的出身和履歷也「可圈可點」。

    當兵前給地主家放羊,如假包換的寒門子弟,跟那些個軍閥政客扯不上哪怕半點關係。在東北軍系統裡混了十幾年,除幹過班長和排長這兩個芝麻點大的實職外,就是副連長、團部參謀,直到忻口會戰被日軍擊潰時,還是個倍受排擠的副營長。

    值得一提的是,張效國也上過與「雲南講武堂」、「保定陸軍軍官學校」以及「黃埔軍官學校」並列為中國四大軍官學校的「東北陸軍講武堂」。但運氣似乎不怎麼樣,上得是第十一期,也是最後一期,還沒上完就趕上「九一八」事變,只好提前畢業,回原部隊任職。

    民國二十二年,他參加赫赫有名的長城戰役,為保衛少帥的鴉片產地——熱河,身中兩槍,差點連命都丟了。傷剛養好又隨少帥去西北剿g,沒曾想g沒剿成,卻差點把蔣委員長給剿了。少帥被關後,東北軍成為一盤散沙,糧餉無以為繼,於是又跟幾十個同鄉一道去山西投靠閻長官,搖身一變為晉綏軍。

    然而閻長官的飯不是那麼吃的,沒過幾天就把他們那幫雜牌送上最前線,當炮灰跟來勢洶洶的日軍死磕。打得很慘,死得很多,以至於那麼多同鄉中就他一個活了下來。幸好日軍急於擴大戰果,並沒有仔細檢查戰場,否則很可能會被補上幾刀。再後來的經歷更是不堪回首,一路乞討到北平,幾次差點被盤查的日軍給劈了……

    面對身著**制服的陳大少爺,張效國有些恍惚,感覺一切都那麼不真實,潛意識裡還以為自己在北平,而眼前的一切也只是個夢。

    「坐啊,怎麼幾天沒見就生分了。」

    陳大少爺把香煙往他面前一扔,半靠在太師椅上翹起二郎腿,張效國這才緩過神,拘束不安地說:「時過境遷,這裡不是北平,您也不再是之前的表少爺,效國不敢坐。」

    「我讓你坐就坐,有什麼不敢的?」

    「是,團座。」再堅持那就是矯情了,張效國摘下帽子,半屁股坐了下來。

    陳大少爺滿意地點了點頭,慢條斯理地說:「效國,你是所有人中唯一的軍官,在北平時又為我出過力,自然不能讓你像他們一樣當大頭兵。經過一番權衡,我決定任命你為本團少校參謀,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意見。」

    能混口飯吃已經很不錯了,張效國哪敢有什麼意見,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道:「蒙團座不棄,收留效國,這份知遇之恩當湧泉相報,感激還來不及呢,效國豈能有什麼意見。」

    「你能這麼想,我很欣慰。」

    見他又站了起來,陳大少爺坐直身子,一邊示意他坐下,一邊微笑著說:「既然接受了任命,那我們就是同僚了。這幾天你先熟悉下環境,最好能跟顧問們搞好關係,他們中有幾個會說國語,交流上應該不成問題。」

    山崎和長谷川忙於招募,阪本又一直守在軍火庫。從進營門到現在,除了開卡車送他們來的日軍外,張效國幾乎沒看到一個日本人,於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日軍?」

    「確切地說應該是退役日軍,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只是感覺有些突然。」

    陳大少爺掏出根香煙,給他扔了一根,隨後掏出火柴給自己點上,吞雲吐霧地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效國,你是經歷過槍林彈雨的人,應該比我更清楚這句話的含義。別的我也不多說,只希望你能面對現實,踏踏實實幹好本職工作。」

    張效國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立馬站起身來,拍著胸膛真誠肅穆地說:「團座收留效國,效國這條爛命就是團座的。從今往後,效國必唯團座馬首是瞻,絕無二心,否則天打五雷轟。」

    「怎麼又站起來了?」陳大少爺假作生氣的狠瞪了他一眼,「咱們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我是相信你的,不然也不會把你帶到上海來,更不會委以重任。什麼天打五雷轟,再像那些個口是心非的傢伙一樣表忠心,那就真證明本團長看錯人了。」

    這時候,房門被推開一道縫,陳大少爺剛轉過頭去,就聽見五月紅那熟悉的聲音,「吆……還在談呢,你們談、你們談,我們等會兒再來。」

    既然要收張效國的心,那就該表現出足夠的信任,陳大少爺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乾脆呵呵笑道:「進來吧,張參謀又不是什麼外人。」

    「團座,這不太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正好趁這個機會認識一下。」

    陳大少爺豈會讓他走,指著魚貫走進來的老夫子、三太太、四太太、謝秀蘭和陳尚文介紹道:「這位就是本團的王副團長,財務處李處長,交際一處謝處長、交際二處吳處長……張參謀,別看陳處長年輕,他可是留過洋的博士,是本團最有學問的人。」

    「少校參謀張效國見過各位長官!」當過兵的就是不一樣,張效國立即抬起胳膊,給眾人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張參謀真是年少有為啊,難怪團座在電報上對你讚譽有加呢。」

    老夫子開了個好頭,三太太李香梅也跟著笑道:「大家都是少校,別長官長官的了。」

    雖然都穿著軍裝,但回禮姿勢卻不敢恭維。以至於讓陳大少爺很直接的認為,有必要對他們這些校官進行一次最基本的訓練。

    「現在可不是客套的時候,」陳大少爺走到窗戶邊,朝食堂方向看了一眼,「王副團長,那邊整編得怎麼樣,沒出什麼問題吧?」

    「早完事了,一營五十一個,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這會兒正在聯絡感情呢。」

    「不對啊,還有四十幾個哪去了?」

    老夫子笑了笑,接過五月紅遞上的茶杯,解釋道:「瞧把你給忙的,連軍法隊都給忘了,長福先挑的人,挑完之後才開始整編的。」

    「我說怎麼一下子少那麼多人呢,」陳大少爺不無尷尬地搖了搖頭,隨即轉過身去,「李處長、陳處長,這才剛開始,大部隊過幾天就到,你們必須要有所準備啊。」

    陳尚文深以為然,掏出個小本子,如數家珍地匯報道:「生活日用品有一些庫存,確保三個月應該沒什麼問題,但考慮到物價天天看漲,我已責成顯貴兄弟盡量囤積,現在已經有了些眉目,就等團座批准,李處長撥付了。」

    衛生問題很重要,因為在這個缺醫少藥的時代,也只有防患於未然才能減少非戰鬥減員。陳大少爺就算再省也不能省這筆錢,於是朝三太太說:「李處長,這筆款項你盡快安排一下,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囤積到一年所需。」

    老夫子早就有過交待,散兵游勇一進軍營,眾人就必須以職務相稱,李香梅有些不習慣,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好的,回去後我就給陳處長開支票。」

    「第二就是被服,」陳尚文合上小本子,繼續說道:「雖然無需後勤處採購,但怎麼運回來卻是一大問題。另外照我這幾天的觀察,官兵們整天摸爬滾打,很多人衣服已經破了,一人兩套肯定不夠。特別是遇上陰雨天,洗完的沒幹,無衣可換,不但影響軍容,而且還容易得病。」

    不花錢的東西不要白不要,陳大少爺胸有成竹地說:「這事交給我了,明天我就去跟石川交涉。」

    「第三就是武器彈藥,這也是眼前最迫在眉睫的問題。」

    說到這裡,陳尚文拿出兩份武器清單,一張交給陳大少爺,一張居然交給了張效國,並意味深長地說:「張參謀,清單第一頁是本團現有的庫存,第二頁是我們所能搞到的武器種類。隨著官兵人數不斷增加,那些庫存顯然遠遠不夠,所以還請你這位老行伍幫著斟酌斟酌,看裝備那些武器更為合適。」

    見所有人都朝自己看來,張效國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對他的考驗,把清單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才慎重地問道:「團座、王副團長、陳處長,在此之前,卑職想知道本團共有多少官兵,如何編製的,將要執行什麼樣的任務?」

    行家一開口,便知有沒有。這三個問題無疑都問到了點子上,眾人再也不敢小視,連謝秀蘭那個母夜叉都禁不住暗讚了一個。

    不等陳大少爺開口,老夫子便接過話茬,「本團轄五個營、一個直屬軍法隊、一個直屬搜索隊、一個野戰醫院和一個輜重隊……官兵人數暫定為兩千,視情況決定擴編與否。」

    張效國沉思了片刻,指著清單上的備選目錄,搖頭苦笑道:「既然設有野戰醫院、搜索隊和輜重隊,可見將來必然會執行作戰任務。但備選清單上幾乎都是輕武器,甚至連最起碼的手榴彈和炸藥都沒有。此外五營編制龐大,如連以下單位都以三三制編成,再加上必不可少的輔助兵種,那官兵人數將成倍增長,尤其輜重隊。」

    打仗就是打後勤,哪怕光打一仗也同樣如此。陳大少爺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想了想之後,若無其事地說:「王副團長說得是暫定為兩千人,而不是就兩千人。張參謀,人不是問題,關鍵是怎麼裝備他們,並讓他們在現有條件下發揮出最強戰鬥力。」

    現有條件不就是清單上那些口徑不一的「萬國造」嘛!

    張效國權衡了一番,毅然說道:「既然可選餘地不大,那卑職建議士兵大量裝備漢陽兵工廠或金陵兵工廠的『中正式』,重機槍用馬克沁,輕機槍用捷克造,也只有這樣子彈口徑才能趨於統一,才能緩解後勤壓力。」

    謝秀蘭突然插了進來,「那軍官呢?」

    張效國瞄了一眼她腰間的勃朗寧,面無表情地回道:「出於同樣的考慮,卑職建議軍官是以裝備盒子炮為主,畢竟子彈能跟現有的花機關通用。」

    行軍打仗,陳尚文是個不折不扣的門外漢。但作為後勤處長,他比誰都明白統一彈藥口徑的重要性,想了想之後,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團座,您怎麼看?如採納張參謀的意見,那三百多桿『摸肝拿心』……」

    令眾人倍感意外的是,還沒等陳大少爺表態,張效國便又接過話茬,「陳處長,您所說的那些俄式步槍射程遠、精度高、殺傷力強,棄之不用未免太可惜。依卑職只見,組織全團士兵來一次實彈射擊,從中挑選出槍法最好的三百人裝備該槍,然後再編入各連、各排甚至各班作神槍手使用,必能大大增強本團戰力。」

    「這個主意不錯,」陳大少爺一錘定音,「等人到齊後就組織實施,挑選出來的神槍手給予班長待遇,子彈不夠我來想辦法。」

    陳尚文飛快地小本子上記下,隨即抬頭說道:「張參謀,那就麻煩你明天找幾個人,跟我一起去挑槍。」

    在南洋時玩得都是手槍,謝秀蘭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冷不丁爆出句,「算我一個,也好讓我開開眼界。」

    「登部隊」軍火庫戒備森嚴,駐有一個中隊的日軍,她那火爆脾氣陳大少爺早已領教過,哪敢讓她拋頭露面,立馬搖了搖頭,「謝處長,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軍火庫還是別去了。」

    「什麼任務?」

    「明天跟我一起去趟愚園路,如果時間寬裕,還要去趟76號。長福他們忙於訓練,所以我也只能找你了。」

    眼前這位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而保護他又是南洋長輩們交待的任務,萬般無奈之下,謝秀蘭只好點了點頭,很不情願地說:「既然有任務,那只好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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